就在我思索的時候,鐵勒軍陣當中又起了變化,只見上萬前排騎士開始頻繁變隊,後面的騎士當中也有一半不斷移動,讓人看不出對方的打算,我自知不能放任對手從容佈局,立刻揮手示意,隱身在「大迷宮陣」裡面的一萬雪狼騎士立刻分成八隊,從陣圖的八門殺出,直撲對面的鐵勒軍陣。
對面的鐵勒騎士們本來就訓練有素,此刻指揮權回歸,整體效率自然加倍提升,立刻就有四萬騎士同樣分成八隊,向著雪狼騎士們迎來,等到雙方開始膠著之後,剩下的兩萬騎士急速衝出陣地,再次向著「大迷宮陣」發起了衝鋒。
看著衝來的敵人,我頗為奇怪,難道剛才他們還沒受夠教訓嗎?然而,就在敵人即將靠近我們這邊陣地的時候,鐵勒騎士們忽然展現了讓我們狼騎士也汗顏的騎術技巧,兩萬雷神騎士當中,有一半人忽然從時速接近六十公里的奔馬上翻身跳下,然後飛快地跳上了身邊剩下一半沒有下馬的騎士身後,這樣,片刻之間,衝向我們的人類就變成了一萬空馬,和一萬雙人一馬的情況。在我瞬間的驚詫之中,那一萬載了兩位騎士的戰馬因為負重變化,速度減慢,駕馭韁繩的騎士順勢減速,靠著驚人的騎術,快速脫出了隊形,向兩邊分散開去,而那一萬空馬則按照原路,直直衝入了「大迷宮陣」。
「有陰謀!給我變陣————」我雖然無法猜出對手的打算,卻知道這衝來的上萬匹戰馬絕對不會是好東西,立刻傳令,將正對敵人的死門變成了擅長防守的休門,八陣圖以八卦成型,休門正在坎位,主水,以至柔克至剛,正是守備力量最優秀的一門。
「轟——轟——轟————」我的命令還是來得晚了一些,就在這邊陣形剛剛變化了一半的時候,鐵勒的戰馬已經蜂擁著衝入了大迷宮陣,緊接著,這些混合了魔獸血統的戰馬,就接二連三地發生了爆炸,然後彷彿連鎖反應一樣,上萬匹戰馬一起炸開,一時間血炎沖天,骨肉橫飛,每一匹戰馬爆炸的威力都不下於四五級魔法,聯合之後,威力竟然不下於上百個九極魔法同時發威。
「見……見鬼,這是什麼東西?」我從來沒有想過,普通的戰馬可以當作炸彈來使用,而且威力這麼驚人,儘管有陣法吸納的魔力壓制,巨大的爆炸依舊把我的八陣圖掀去了一半,好在米諾斯牛頭人戰士們素質過硬,本身擁有傷害減半的天生圖騰力量守護,又有陣法和那數千根沉重厚實的石柱阻擋,所以雖然有超過半數的戰士被波及,但是死亡的牛頭人只有置身爆炸中心的八百多個,另外還有三千多戰士傷勢嚴重,短時間不能再戰,其餘八千戰士依舊生龍活虎,並未損耗太多,反而因為同伴的死傷而戰意勃發。
不過,人類只用了一萬戰馬,就換取了我四千精銳退出戰場,可以大大的勝了一招,由此可見,對方那位少年將領的用兵,確實不凡。很久之後我才知道,敵人的這種戰術,是鐵勒少有的幾種戰爭魔法之一,名叫「血雷印」,和「力獸紋」同屬最重要的機密。鐵勒帝國天生寒苦,魔法資源缺乏,也不受光明聖殿,為了對抗地大物博,人口眾多的黃龍帝國,開發了不少融合黑暗巫術和亡靈魔法特質的秘術,盡量追求應用簡單,毒辣有效,這「血雷印」是將混合了巫師精血的秘藥注入帶有魔力的戰馬體內,然後等戰馬跑到目標位置的時候,由巫師啟動秘咒,將戰馬的魔力和精血化為力量一起炸開,其原理和效果都類似亡靈法師的著名咒語「屍爆術」,只是細節上不同罷了。不過,對於魔法資源貧乏的鐵勒,剛才的一擊已經耗盡了隨軍所有巫師的力量和秘藥,即使他們再想發動這樣的攻勢,也不可能了。倒是難得那位少年將領有莫大的魄力,一舉將所有力量用盡,否則如果分成兩次攻擊,以「米諾斯大迷宮陣」的防禦力,損傷可能只有十分之一不到。
我們這邊損失慘重,逃回去的人類也沒有那麼順利,本來和人類騎士纏鬥的雪狼近衛軍,在看到大陣被炸開之後,立刻接受了我的命令,拋下眼前的對手,回擊那些兩人一騎逃回去的雷神騎士。狼騎士可以隨時跳下座狼,戰力由一變二,而對手則是由二變一,機動力和戰力都反而不如單人,雙方一輪交錯之後,在雪狼近衛軍瘋狂的反撲之下,能夠逃回人類陣地的雷神騎士,不過數千而已。
這一輪交手,人類的戰術大大出乎了我的預料,讓我依托陣勢,完好無損地阻擊大軍的計畫破產,而人類也先後損失了將近四萬雷神騎士,暫時是沒有力量再次進攻了。此時原本排布的四千零九十六根巨柱已經倒塌了一半,再也不成陣勢了,我索性讓受傷的戰士躲在殘餘的石柱群當中,自己帶領剩下的八千米諾斯戰士,踏出了巨石陣圖,在原址的前方再次列出了「米諾斯大迷宮陣」。
剛才幾輪交手已經讓我知道,對面的「雷神騎士團」的箭矢和刀劍攻擊都帶有雷電屬性傷害,極為討厭,如果等黃龍帝國的援軍開到,兩家配合之後,必定會造成我們重大的傷亡,所以我下令讓「雪狼近衛軍」全線出擊,盡量打擊敵人。
這一次卻是我給了人類一個措手不及,原本鐵勒騎士們看到雪狼近衛軍殺來,立刻張開強弓準備射擊,卻不想雪狼騎士們背後突然張開了提升三倍速度的「魔動光環」,突擊速度一下從時速五十多公里攀升到了一百五十多公里,人類的第一波箭雨還沒有來得及放出,就被雪狼騎士衝進了陣地,恐怖的速度加上強悍的突擊,瞬間就讓人類又失去了數千人手,然後雪狼騎士們利用本身的速度,在戰陣裡全力穿插,硬是將對手的陣地撕開了一道口子,近距離砍殺當中,這些雷神騎士並不比神聖蘭頓公國的重裝步兵強悍多少,面對雪狼騎士的突擊,傷亡不斷加大。
不過雷神騎士團畢竟是百戰雄師,稍微混亂了一下之後,就立刻展現了自身的實力,原本聚集在一起的戰士在那位少年將軍一聲長嘯之下,驟然四散分開,沿著看似完全混亂,實際卻暗含法則的陣形不斷賓士,不僅避開了雪狼騎士的鋒芒,還偶爾可以在小範圍之內以多打少,讓雪狼騎士吃些苦頭。
這個奇怪的陣勢,我從沒見過,不過,在我背後侍立的安塔拉卻喊了出來:「就是這個陣法,當初他們打敗我的時候,就是用這個亂七八糟的陣法把我們困住了,否則根本不可能殺死我們那麼多戰士。」
「混亂而有序的陣法?我似乎在光明聖殿的記錄上看過呢,叫什麼來著?可惜當初沒有想過這麼早和鐵勒對上,根本沒有細看,否則說不定剛才那次馬匹爆炸突襲也傷不到我們了。」我聽了安塔拉的話,一面懊悔,一面努力回憶,終於有了印象;「好像是叫做『夜雨寒狼陣』,據說是一小半靠訓練,一大半靠鐵勒騎士從『荒原雷狼』的力量中繼承的同類感應產生默契,進而發動的陣法,因為沒有明確的陣勢規則,所以同樣也是無法破除的陣勢。」
遠處賓士佈陣的雷神騎士們果然不是依照固定的規律行進的,如果是正常的雪狼騎士,說不定真的會被困住,不過,現在陣中的雪狼近衛軍,卻是擁有著上百公里時速的恐怖怪物,即便對方的陣形再奇特,也只能避免自身的大規模死傷而已,想要反撲根本沒有機會。
雙方就這樣纏鬥了將近半個時辰,雪狼騎士們雖然不斷撲殺人類騎士,效率卻極為低下,而且越到後來,人類騎士越是適應雪狼騎士們的速度,漸漸減少了傷亡。不過,在狼騎士們的恐怖速度和耐力之下,這些雷神騎士也無法脫出戰鬥範圍,再行整頓,甚至連逃走都做不到。
眼看人類的數量只剩三萬左右,漸漸瀕臨崩潰,黃龍帝國的大部隊終於開來了,我不敢繼續和雷神騎士們纏鬥,只得下令讓雪狼騎士們後退,整隊備戰。鐵勒殘餘的軍隊終於得了一口喘息的機會,匆匆忙忙地後退開去,和黃龍的軍隊匯合在了一起。那邊的黃龍軍隊看到一向和自己抗衡的鐵勒主力此刻竟然被殺得七零八落,也不僅暗自吃驚,只是兩國恩怨糾纏百年,自然有人趁機冷嘲熱諷,大聲取笑,鐵勒這邊那位白衣的少年統帥本來就是冷繪高傲的人,聽了之後也不反駁,直接帶了自己的隊伍退後修整,對於我們獸人的利害卻是半點也沒有提到。
以裝備和素質而論,這十二萬「不滅龍旗」的戰士還要高於雷神騎士,不僅人人擁有堅固卻輕便的精密覆魔鎖甲,犀利的符紋兵器,還配備了強力的弓弩和戰車,軍團當中的魔法師和神官數量也遠遠不是鐵勒可以比擬的,甚至我還在黃龍那戰旗林立的佇列當中,看到了十幾門魔法大炮的蹤影,當真是豪華無比,足以讓鐵勒的軍人們看紅了眼睛,恐怕兩國連年交戰的根本原因就是這個吧。
黃龍的戰法和鐵勒完全不同,撇開雷神騎士團之後,在我們的正面展開了陣勢,迎面四個萬人方陣的重步兵軍團,一片金光閃閃的甲冑盾牌,讓人眼花繚亂,同時四萬龍甲騎兵向兩翼展開,數十輛罩著堅固外殼,內部用負重魔獸推動的戰車也從後面推倒了陣前,那戰車上裝載的卻不是士兵,而是一座座魔法大炮和重弩,與此同時,一片片五顏六色的光華從天而降,附著在黃龍戰士們身上,為他們加持了各種各樣的力量。
所謂「堂堂之陣,正正之師」,應該就是眼前這個樣子吧,在有了絕對的武力優勢之後,計謀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只見黃龍的軍團整齊地向前推進,前方卻是數十輛大型戰車為前導,不僅擋住了雪狼騎士團的弓箭,更不斷射出重弩,攻擊我們的陣勢,與此同時,十幾門裝載在戰車上面的魔法大炮也不斷聚攏光線,蓄勢待發。
「哼,不愧是號稱大陸人口第一,國力第一的帝國,僅僅一個遠征軍的裝備,就足以匹敵光明聖殿的王牌部隊了,看來我也需要動一動了。」雖然重弩對於獸人來說還算不得致命的武器,可是能夠發射相當於九極魔法威力的能量球的魔法大炮,卻絕對不能忽視。眼看魔法大炮的炮口已經凝聚了圓桌大小的魔力光球,我也不得不抽出背後的魔刀「虎魄」,準備親自出手了。
「嗖————嗖————嗖————」魔法大炮不同於我前世見過的火藥武器,發射的時候沒有爆炸的聲音,等到落地之後,才會有巨響,眼見十幾顆閃亮的魔法光球升空,我也不敢怠慢,飛身躍起,左手的「虎魄」瞬間化為近乎透明的青色,風系魔力洶湧澎湃,匯入九陰絕學「乾坤寂滅刀——千刀斬雲空」之中,化為了千萬刀風,立刻將滿天的箭矢和魔法炮彈全部捲入其中,正是我的絕招——「大風起兮雲飛揚」。
魔法炮彈被破,爆炸之聲如響雷一般炸開,趁著這個機會,八千米諾斯戰士全速推進,向著黃龍大軍衝了過去,畢竟「大迷宮陣」必須在敵我接觸之後發威,距離遠了只能防守,所以當人類的遠端攻擊暫時被我遏制之後,他們拼著被殘餘的弓箭射傷的危險,強行衝到了人類陣前,而人類陣地兩邊的騎兵,則被雪狼騎士團迎住了,無法合圍米諾斯戰士。
兩軍一接觸,就展開了廝殺,黃龍的步兵號稱大陸第一,雖然那是將數量也一起算進去之後的結果,但是也表明了他們對於步戰的精通,此刻前排四萬黃龍重裝步兵熟練地進行陣勢變換,雖然不如「八陣圖」精妙,卻也遠勝我之前看過的任何步軍陣勢,「米諾斯大迷宮陣」由於人少,加上中間有幾十輛戰車阻礙,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壓倒對手。
我的「刀窮碧落碎黃泉」靠著龐大的風系魔力支撐,可以暫時浮空,等到刀勢用盡,自然落了下來,正好落在了一尊魔法炮上面,我自然不會客氣,手起刀落,立刻將魔法炮斬斷,順手還殺了站在後面補充魔力的幾個魔法師,之後更不停留,張開背後七倍加速的「魔動光環」,身形連連閃動,片刻只見我已經斬斷了所有的魔法大炮,順便踩壞了半數的巨弩。可憐黃龍軍隊絲毫不知道這邊有我這種接近劍聖等級的高手,才大膽地將重要的武器推上陣前,卻只發射了一次就盡數毀壞了。
雖然戰車被毀,但是黃龍精銳的「不落龍旗」軍團依舊戰力強悍,在將後備的四萬戰士又調來兩萬增援正面的戰鬥之後,米諾斯牛頭人戰士們的攻勢徹底被遏制了。我心知這種情形持續下去,等到後面的鐵勒「雷神騎士團」修整完畢,重新投入戰場的時候,就是我們潰敗的開始。
想到這裡,我顧不得再保留實力,仰天長嘯一聲,驟然收回了原本加持在「雪狼近衛軍」身上的「魔動光環」,轉而加持到了八千米諾斯牛頭人戰士身上,同時暗自催動秘法,在黃龍軍團的陣地裡召喚出了擁有超級魔獸實力的「幽靈狼」,這頭能量體聚合的巨獸正好截斷了黃龍軍隊陣勢的變化,仗著自己不死不滅的身體,左衝右突,給「不滅龍旗」帶來了不小的混亂,而速度大增的米諾斯戰士們則趁機快速變換陣形,終於打開了突破口,將一部分黃龍士兵捲入了「大迷宮陣」,並且以此為突破口,逐步開始蠶食敵人。
同時,我也張開了「聖冰荊棘光環」向著左翼的騎兵交鋒陣地撲去,晉身劍皇之後,由「星幽之海」倒貫入體內的龐大力量,使得我的鬥氣月屬威力加倍提升,達到了歷代「聖盃騎士」從未曾觸及的境界。直徑兩百米的範圍之內,黃金武士以下的人都會失去九成多的速度,劍豪級數的戰士則會失去七八成,劍宗級別的人物只能擁有五成的速度,即使到了劍皇級別,也依然要減慢兩三成,只有劍聖級別的人物,才能憑藉力量抵消光環的影響。當然,「聖冰荊棘光環」作為千錘百煉的技能,本身也擁有區分敵我的能力,可以根據使用者的判斷,讓同伴完全不受光環威力的影響,所以,這種力量應用在戰爭當中的時候,威力更為顯著。
劍皇級別的高手已經是可以左右戰場的人物了,像我這樣接近劍聖等級的高手,還帶著「聖冰荊棘光環」,更是威力巨大,我一介入騎兵對決的戰場,就立刻改變了局勢,黃龍的騎士又和鐵勒不同,披掛的是精細的鎖子鱗甲,兵器類似前世的大宋,以馬槍為主,同時攜帶刀劍強弓,算是介乎輕重騎兵之間。不過,這些都無法改變實力的差別,最多不過黃金戰士實力的普通黃龍騎士們,在我的「聖冰荊棘光環」籠罩下,全都陷入了直當中,即使想要挪動一根手指,也要花費半天時間,同時,這種減速是不分有無生命的,當狼騎士的戰刀斬斷了人類頭顱的時候,紛飛的鮮血和墜落的屍體,也會以緩慢的速度飄飛,在空中凝滯許久,而最可怕的是,他們本身的思考反應速度也隨之降低,很多人在被雪狼騎士斬殺之後,依然不瞭解發生了什麼。
而我依然不滿意這種殺戮速度,手中的魔刀「虎魄」再次轉化成為幽藍色,揮舞之間,無以計數的水色刀光蜂擁而出,正是以「萬刀分滄海」推延的魔武絕招「滄海明月斬龍刀」,雖然集中攻擊力不如其他幾招,但是用來大範圍屠殺弱小的敵人,卻是無上的法門。隨著我的加入,左翼的兩萬黃龍騎士陷入了崩潰當中,沒有人再敢於踏入我週身百米的範圍,可是以普通騎士的速度,又如何能夠躲開我可以比擬豹族頂尖高手的速度,即便有幾個劍宗級別的高手將領試圖阻擋我的腳步,卻也絲毫起不了作用。
本來,這個時候應該是更高等級的高手來對付我了,可惜,黃龍和鐵勒的敵對實在太深,據說這次為了對付老獅子雷門,鐵勒的「凶冥武聖」赤兀烈和黃龍的「玄玉劍聖」冰清冽都離開了東方,雙方的高手對比完全落到了劍皇層級上,所以擁有上億人口的黃龍帝國,寧可犧牲這十二萬精兵,也不願意損傷一個劍皇,以至於這次遠征竟然沒有一個劍皇級高手壓陣,而鐵勒的劍皇高手本來就不如黃龍多,所以更是不敢輕易派遣,雙方也都未曾想到會在主戰場之外碰到我這種怪物級別的高手,這才導致了我縱橫無敵的局面出現。
可是,不怕死的傢伙終究還是存在的,就在我帶領著左翼的雪狼近衛軍擊破了黃龍鐵騎,開始向著中間主陣的後方包抄過去的時候,終於有兩個人出現在我面前,擋住了我的去路。
一個,鷹眼黑髮,白衣勝雪,手挽長鞭,正是那個鐵勒的少年將軍。
另一個,容顏如玉,衣袂飄飄,風姿綽約,卻是我久違的黃龍帝國月光塔傳人——雪靈佩。
令我驚奇的是,兩個人處在我的「聖冰荊棘光環」籠罩下,竟然毫無影響,神態自如。我當然不會相信兩人已經到達了劍聖的無上境界,只看雪靈佩手腕上繫著一枚小小的鏡子,此刻正放射著奇異的光輝,似乎是某種可以抵消我光環的魔法寶物,而另一邊的那個鐵勒少年,卻看不出有什麼秘計,不過我也不會驚訝,畢竟「聖冰荊棘光環」誕生了近千年,針對它的手段也絲毫不少,我們獸人聯盟也掌握了一些,只是這些手段都只能短期抵禦,就像雪靈佩手上的鏡子,明顯是利用自身的能量中和著「聖冰荊棘光環」的動能吸取作用,一旦能量耗盡,就再也無濟於事,相信那個鐵勒少年將軍的情形也不會好過多少。
本來,這兩人都只有劍宗級數的武功,還遠遠無法抵擋我,但是,這兩人的身份,卻讓我有了停下來問一聲的願望。
「雪靈佩小姐?真是好久不見了,上次見面的時候,我還是用的人類的面貌呢。不知旁邊這位鐵勒的少年英雄是誰,你可是讓我們吃了好幾個大虧呢。」我先是對著雪靈佩點點頭,我的人化之後的面貌和狼人的時候相差不多,只要有心的人都可以認出來,然後,我轉頭對著那位白衣少年問道。能夠兩次讓我們吃虧的傢伙,而且還是一個潛力巨大的存在,無論將來是殺是留,現在都值得我尊重。
「多羅絲冼嵐,鐵勒帝國『雷神騎士團』統領將軍,你也很了不起,雷神騎士團從沒受過這麼大的損失。」冼嵐微微點頭回答道,此刻「雷神騎士團」傷亡過半,反而讓從小擁有天才之名的他,對我的實力有了敬意。多羅絲,是鐵勒的皇家姓氏,這個世界也只有東方的兩個帝國會把姓氏放在前面,這個冼嵐是皇家出身,也就解釋了他為何可以小小年紀就擔當一個軍團的統領,這可不是單單天才就能夠辦到的。
「冼嵐,我會記住這個名字的,如果今天你可以活著離開這個戰場的話,我將非常期待你日後的成長。」我說完,轉頭再次對上雪靈佩,畢竟她才是我的主要目標:「我只有一個問題,雪靈佩小姐,當初在聖龍山佈局引發『屠龍』害我的,是不是你?」
其實對於當初那件害死冰風的陰謀,早在我在聖龍山養傷的時候,聖殿的調查人員就已經把目標鎖定在黃龍帝國了,而雪靈佩又正是黃龍帝國統轄西方大陸事物的負責人,所以我有九成把握自己要找的就是她,這一聲喝問,融入了攝人心神的九陰絕學「移魂大法」,就是不能迫出真相,也可以干擾對方,保證她無法順利地說出謊言。
果然,聽了我的問話,雪靈佩似乎想要說什麼,只是突然張口結舌,臉上慌張的神情足以讓人知道其中的真相。片刻之間,這個聰慧的女子也發現了自己的反常,同時也知道再否認於事無補,所以終於坦率地回答道:「不錯,雖然我當時存了私心,但是反而除掉了你那頭快要成為超級魔獸的伴生三頭狼,倒是意外地為人類清除了一個威脅。可惜當時沒有把你的性命留在聖龍山,反而害死了那麼多人類同胞。」
「說得好,真是有膽量,」我被她的話語勾起了失去冰風的怒火,臉上卻是一陣冷笑,「為了讚揚你,我……賜你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