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獸人荒原地貌多變,既有吞噬沼澤這樣地濕地,也有一望無際地戈壁,甚至還有巨大的峽谷和幽深的溶洞,讓來到這裡地人,都不由得感歎當年十二賢者鬼神莫測地神奇威力。
此刻的紅河南岸,廣闊的荒漠戈壁上,正有兩隊騎士彼此追逐廝殺著,逃亡的一隊十餘人是人類戰士,金屬輕甲上鑲嵌著十字標記,代表他們隸屬於「鐵十字」傭兵團。而追逐的一隊,卻是清一色的雪狼騎士,正是楓丹白露的雪狼近衛軍。
經過一個冬天的訓練,現在的雪狼近衛軍的實力已經大幅提升了。在我對於金鐘罩和鬥氣的研究都更加深入之後,自然將成果應用到了這些近衛軍身上。依靠九陰真氣和虎魄精氣的,我強行對新招募的雪狼戰士進行了改造,再經過訓練,他們的實力都已經達到了青銅戰士的級別,而我重現真容的金鐘罩神功,也使得他們擁有了重裝鱗甲的防禦效果。也幸好由於成年雪狼族人多半需要養家餬口,這次招募的都是將要成年的少年狼人,身體可塑性很高,才有如此效果。
至於原來的三百弟子們,普遍擁有了白銀戰士的水準,甚至有二十多人晉陞到了黃金戰士的級別,而重新修煉的金鐘罩神功,也讓他們身體的防禦力,足以匹敵重裝騎士的鎧甲。可惜從戰士到劍豪的一步,還是需要一些資質悟性,到現在為止,晉陞劍豪的仍然只有衛隊隊長安卡拉和副隊長奧絲維麗兩人而已。
至於裝備,在不斷努力之下,也終於確保了每人一件魔獸皮甲,至於是九頭蛇皮甲,還是蠻牛皮甲,就無法保證了。武器倒是非常出色,人手兩把九頭蛇牙製造的「蛇吻」彎月刀,一把蛇骨蛇筋製造的「風鈴」復合強化短弓,一面九頭蛇背部巨大鱗片製造的「魔鏡」鳶形盾,同時我將「九陰白骨爪」,「摧心掌」,以及「落日天弓」的基礎武功全面傳了下去。
在九陰真經裡,只有這三種絕學入門簡單快速,初期威力巨大,想來當初黃裳帶兵征討魔教,必定在戰場上吃了五行旗部隊的大虧,相對烈火旗的火焰,和洪水旗的毒水,反而是銳金旗的弓矢,巨木旗的籐甲力士,和厚土旗的陷地軍,對於戰場的影響最大,所以黃裳創下這三門武功,打算訓練一隊健兒,再和魔教一爭高下。不過最後這個願望,因為時光的流逝而變成遺憾,神功只能記載在書本裡成為歷史,反而讓我在另一個世界武裝起一支既能格鬥,又能對付裝甲兵,還能遠程騎射的狼人部隊。
為了迎戰即將到來的西領傭兵軍團,我將手下近衛軍派出五百人,編成二十個小隊,沿途截殺對方的斥候,務必封鎖對方的耳目,讓敵人無法得到青城要塞的消息,防止他們因此產生恐懼,後退和巴斯滕正規軍團會合。
一連串的戰鬥,讓我檢驗了雪狼近衛軍的戰力,幾天交鋒之中,隸屬「鐵十字」傭兵團的斥候偵騎已經基本被我們打殘了,而屬於「紅蠍」的盜賊探子也死傷慘重,躲在隊伍裡不敢出來,而我的近衛軍卻是未損一人,可見戰力差距。
而飽受困擾的西林傭兵軍團核心,卻是正陷入爭吵叫罵之中。
「死女人,叫你的手下馬上出去探路,今天我的手下又有一隊偵騎失蹤了,叫你的盜賊們去把他們的下落找回來,別縮在隊伍裡當烏龜!」
「烏龜?你們才是鐵殼烏龜呢。又騎馬,又穿鎧甲,居然還會被狼人玩得團團轉,就會推卸責任。讓我的手下憑兩條腿在戈壁上和狼人賽跑嗎,你還不如直接給他們一劍痛快。最看不起你這種沒擔當的男人!」
「臭婊子,你太放肆了,我……」
「你嘴巴放乾淨一點,你就算頂著一萬金幣,也別想進我的門!」
西林此刻和遠在後方的哥哥巴斯滕一樣鬱悶,自己七拼八湊的五千地方軍,戰力實在太差,大半連進入黑鐵戰士級別都沒有進入,而且根本沒有真正參加過戰鬥,平時只是負責地方治安而已,現在帶出來,根本就是充充場面而已,真正依靠的還是眼前兩位傭兵團長帶來的部隊。雖然人數同樣是五千左右,但是基本戰力達到青銅級別,戰鬥經驗豐富,裝備精良的大傭兵團,實力比地方軍強悍十倍,所以即使知道他們背後還有真正的老闆,將來的利益分配少不得一番麻煩,西林依然選擇招募他們助陣。
不過事前從未想到過,這兩股勢力的衝突會如此激烈。即使不論雙方背後的勢力鬥爭,他們本身也彼此互相看不順眼。「鐵十字」成員來自於光明聖殿中未能通過遴選的武士,作為聖殿的外圍勢力,主要參加一些中小型戰爭,一邊擴張勢力,一邊滿足聖殿的利益。團中大多數成員依然遵循聖殿的戒律,期待有一天可以因為功勳,重新被聖殿招回。
而「紅蠍」則是紅河上游四國收買的傭兵組織,平日主要負責保護商團,但也會提供搶劫、暗殺、捕奴等任務,團裡的傭兵來自各地,品格參差不齊,記錄上同樣劣跡斑斑,連身為團長的「紅顏蠍後」耐歐蜜,也和許多權貴有皮肉交易。對於這種組合,以教徒自居的「鐵十字」團長鐵巴托自然不屑為伍,而「紅蠍」也認為「鐵十字」是冒充傭兵搶飯碗的神棍,所以雙方都互相敵視,紛爭不斷。「紅蠍」把「鐵十字」當肉盾,「鐵十字」把「紅蠍」當炮灰,誰也不肯吃虧。
「好了好了,兩位團長,看來現在狼人是打算阻止我們前往『墮落之城』了,不過相信他們可以調動的兵力並不多,所以才用這種方法使我們產生恐懼,拖延我們的行程,給他們爭取時間,這也說明他們沒有能力守住沼澤通道的入口,所以,我們應當全力前進,搶在所有人之前到達『墮落之城』。」
「可是,這樣不是太危險了嗎?」耐歐蜜不情願地問道。
「耐歐蜜團長,鐵巴托團長,我在此許諾,在這場戰役中,功勞最大的傭兵團將成為守護新城市的簽約傭兵團,並永久享受沼澤商路一成的收益。」
「好,一言為定!」
原本行程放緩的西林傭兵軍團,突然加快了腳步,卻是出乎了我們的預料,不過也更加符合我們的計劃。不只「鐵十字」和「紅蠍」互相追逐一般地前進,而且雙方更派出真正的精銳先頭部隊,快速挺進到楓丹白露的範圍以內。
首先看到楓丹白露的,是坐船而來的「紅蠍」傭兵團前鋒大隊,這些真正的亡命徒借助紅河這一段河道的急流,超越了「鐵十字」的前鋒,到達了楓丹白露的附近。然而,當他們的船隻駛過河灣之後,卻看到了讓他們冷澈肺腑的景象。
高高的河岸巖盤上,巨大的青銅色雄城,彷彿史前巨獸一樣猙獰地盤踞著。三層高聳的城牆,像階梯一樣逐次抬高,直到高出河面將近百米,從河面船舶上仰望,幾乎就像是一座山峰一樣。雄渾厚重的城牆,配上層層疊疊的箭塔哨樓,張顯著這座龐大建築的凶器本質。
「這……這……是幻覺嗎?奶奶的,竟然真有一座城堡!」
「什麼城堡,明明就是一座超級要塞。我們居然要攻打這種地方。」
「隊長,怎麼辦?我們的船就要靠過去了,水流太急,停不下來。」
正對青城要塞的河道,崖岸高懸,水流湍急,直到流過要塞,才有一片平緩的河灣,可以停泊。此刻卻不等那個隊長說話,要塞上的人已經代替他們作出反應了。
一顆慘白的巨蛇頭骨從最高的城堡裡探出來,大如馬車的頭骨被鑲嵌在一具由骨骼和金屬構成的機械上,蛇頭轉動,瞄準了從河面上駛過的十條運兵船,忽然張開大口,一顆直徑三米,長滿尖錐的冰球被吐出來,直砸向河面的「紅蠍」前鋒大隊。
第一發冰球擦著隊長所在的船落入河中,激起滔天的水花,在傭兵們還來不及鬆一口氣的時候,第二發冰球已經飛來,將一條後方的船隻砸成兩段,然後是第三顆,第四顆,彷彿連綿不絕的恐怖冰球不斷落下,伴隨著傭兵們的慘叫,將河中的船隻接二連三地砸碎,前後不過兩三分鐘,三百人的前鋒大隊就永遠消失在世界上了。
大發神威的恐怖武器,是我們用來守衛要塞的超級魔法巨弩「九頭冰龍炮」,由我提供的大宋守城利器「八弓破山弩」圖紙,加上凱瑟琳的追隨者老法師惠靈頓提供的「魔法大炮」設計圖,用九頭蛇的骨骼和筋絡配合其他金屬部件製造而成,共有九台,可以將巨大的冰塊發射出一公里之外,威力足以匹敵高級魔法。而且負責「十二星宮之門」的女法師海若還將城市防禦魔法陣的魔力回路接到了弩炮上,使得發射速度達到了每分鐘十五發的恐怖速度,已經超過正規弓箭手的射速了。不過考慮到其他意外,這九具弩炮還準備了普通魔力源和人力發射巨石的攻擊方法。
觀賞到「九頭冰龍炮」初次發威的,並不只有站在城頭上的獸人和半獸人,遠遠沿著河岸挺進的「鐵十字」先頭部隊也同樣目睹了全部的經過,巨大的雄城,恐怖的魔法炮,讓領隊的騎士倒吸一口冷氣。他連忙揮手招呼手下,調轉馬頭,向後撤退。
「師父,這樣好嗎?過早暴露我們的實力的話,對方會不會嚇得逃跑啊?」在城上了望的安卡拉跑過來問道。
「絕對不會。傭兵本來就是亡命之徒,為了利益出賣生命,冒險才是他們的本性,而且他們的背後還有各自的老闆督促,如果任務失敗,就算逃回去,下場也不會比戰死更好。如果是十天之前,他們發現我們的實力的話,還可能後退與正規軍團會合,但是現在,傭兵的主力軍團已經到達上游三十公里的地方了,利益足以燒燬他們所有的理智。叫他們這群貪婪的豺狗放棄眼前的肥肉,是不可能的。」我向自己的弟子解釋道。
「那麼,我們接下去應該如何行動?」
我和負責策劃整場戰役的聖女凱瑟琳相視一笑,說道:「出城迎敵。」
聽到前方傳來的消息,「鐵十字」和「紅蠍」的兩位團長面面相覷,半晌無言。他們都是傭兵而非正規部隊,雖然或多或少參加過戰爭,但是要說攻下一座要塞,卻是妄想,不說那可怕的魔法大炮,就是對方緊閉城門,也可以讓沒有攻城器械的他們吃足苦頭。可是他們的本性卻被我算準了,看到巨大的利益在眼前,自命聖徒也好,自命流氓也好,哪個傭兵也不會放手的。就在他們躊躇的時候,又有消息傳來了。
「團長,有大隊牛頭人部隊從城裡開出來,衝我們來了。」顯然,這個傭兵斥候並不懂得分辨獸人牛族和地底牛頭人,不過就算他們懂得,面對奇特的米諾斯戰士,也會一頭霧水。
「什麼?牛族?他們和狼人聯手就糟了,有多少?」
「大概兩千。」
「嗯……諸位,我認為這不但不是壞消息,反而是勝利的預兆。牛族善守,狼人善攻,現在牛族卻出城作戰,說明對方的獸人並不團結,才會作出如此昏聵的決定,所以,我方應當正面迎戰,擊潰牛族,讓敵人徹底決裂,如果內部有了裂痕,即使再堅固的堡壘,也會變得脆弱。我,鐵巴托,願意帶領『鐵十字』傭兵團作為前鋒,正面迎敵。」
雖然牛族戰士力大無窮,但是個體戰力卻遜於獅鷹熊三族,僅比狼人好些,而鐵巴托自己的精銳部隊卻有完備的武裝和系統的訓練,加上其他部隊,迎戰兩千牛族,勝算頗高。而和鐵巴托的慷慨激昂相對的,卻是「紅蠍」的女團長耐歐蜜陰冷的臉色。如果鐵巴托成功,那麼最後獲得的收益就再也沒有她的份了,可是正面決戰卻非「紅蠍」所長,即使如何不甘,也無可奈何,不過,無法正面決戰,不代表沒有其他的戰術,此刻的耐歐蜜心裡,已經定下了一個可以同時取得城堡和毀掉「鐵十字」的計劃。
滾滾而來的,正是血蹄酋長率領的米諾斯戰士。一般來講,地底牛頭人善用巨斧,而獸人牛族則使用巨大的圖騰柱,而米諾斯戰士們,則兩者兼修,人人手持巨斧,背負圖騰柱,憑借比一般獸人牛族更高達強壯的身軀和充沛持久的體能,將兩者合併運用,威力無窮。
雙方的軍隊,終於在距離楓丹白露二十多公里的地方相遇了,鐵巴托團長看到對面比想像中更加魁梧的牛頭戰士,不由得生出一種不安,立刻命令手下的鐵壁連隊上前,結成防禦陣型,保護後方部隊,同時要求「紅蠍」向左右兩翼展開,夾擊敵人。
「鐵壁」連隊一千戰士是「鐵十字」最精銳的部隊,人人擁有白銀戰士級別的武力,裝備的是高達兩米,厚重結實需要兩人使用的「要塞盾」,盾牌之間用鐵索連接,構成一道或者幾道可以移動的城牆,而長達八米的龍槍從縫隙裡伸出,無論是面對重騎兵還是獸人,都是擅長屠殺的機器。
然而,對面的米諾斯戰士卻沒有直接衝過來,而是在血蹄酋長的命令下,齊刷刷地將巨斧插入地下,從背後解下兩根粗大地圖騰柱,接成一根長近四米的高大圖騰,抄在左手,同時右手拔出巨斧,排成一種奇特的隊形。
鐵巴托團長看著對面地隊伍,莫名其妙地心驚肉跳,卻完全不知道,他即將面對的,就是未來在大陸盛名不衰的絕世奇陣「米諾斯大迷宮陣」。
PS:作試驗,十個手指傷了六個,痛徹骨髓。考試掛了一門,鬱悶無比。但是,我是絕對不會太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