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灰濛濛的天花板。】
看到這些東西,說明我還活著嗎?
嗚……全身都沒有力氣,腹部偶爾傳來一絲陣痛。哦,想起來了,我中槍了,之後……我費力地轉了一下頭,入眼的是一間樸素得不能再樸素的房間。
這是哪裡?尤菲怎麼樣了?在我失去意識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魯路修!」正在我擔心尤菲安危的時候,她驚訝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我轉頭看過去,只見已經換上一套平民衣服的尤菲激動地奔了過來,在我床上又好像突然意識到我身上有傷似的猛地停在那裡。
「吶,你沒事吧?尤菲。」我擠出一個笑臉,雖然我認為這笑臉比哭都難看。
「笨蛋魯路修,竟然做那麼危險的事,你嚇死我了!」尤菲一邊說一邊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
「這是哪裡?」我努力地想要坐起來。
「別動,」尤菲連忙把我按回到床上,「你剛剛動過手術,亂動的話傷口要裂開了。
「手術?」我一楞,正想問,房門前出身的另一個身影把我驚住了。
應該說這個世界好小嗎?原本派黑騎士團在東京全面搜索都沒能找到的人,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現在我眼前。不說別的,那一頭紅色的頭髮就已經夠鮮明的了。
「傑路特-卡那?」我喃喃地說出他的名字。
「是認識的人嗎?」尤菲不解道,「多虧了他幫忙,否則我那時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世界級的風雲人物ZERO竟然認得我這鄉野村夫,真讓我感到榮幸啊。」傑路特平淡的語氣可聽不出哪裡有真的感到榮幸。
「聖十字軍第十三騎士,我怎麼會不認得。」我說道。
「不要再提那名字了!」傑路特眼神一凜,「聖十字軍已經不存在了!」
「是對於自己沒有保護住隊友的自責,還是對於無恥反叛者的憤恨?」
「給我閉嘴!」傑路特猛地拔出匕首架在我脖子上。
尤菲被這突然的變故嚇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來這麼多年的隱居生活已經讓你忘記武器正確的使用方式了。」我毫不退避地看著他的雙眼,「武器是用來對付敵人的!」
靜靜地看了我幾秒鐘,傑路特收起匕首,拖過旁邊一張椅子坐在我旁邊:「看來ZERO的名號不是吹出來的嘛。」
對不起,你說錯了,其實原本就是被吹出來的,只不過現在我已經適應這種生活罷了。我心裡暗想道。
「那個……」尤菲似乎也注意到我們的緊張氣氛,連忙朝傑路特行了個禮,「謝謝你,傑路特先生,如果不是你,魯路修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原來你的名字叫魯路修啊。」傑路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然後轉向尤菲:「不必謝我,我只不過是借給你一個房間和醫藥包而已,真正救活他的人可是你自己。」
「咦?」我奇怪地看著他。
「你應該好好謝謝她,」傑路特指了指尤菲,「如果不是她幫你做手術把陷進去子彈取出來,你早就沒命了。」
「尤菲?」我楞楞地看著她。
「那個……我當時看到你中槍心慌意亂的……」尤菲不好意思地說道,「所以想都沒想就自己動手術了。」
這種事情有可能是想都沒想就做得到的嗎?我一陣無語。
「我一直就很想問了,尤菲,你難道學過醫?」想到上次在神根島她幫阿妮亞找到退燒草藥的事,我不由得問道。
「稍微……學過一些……」尤菲也不是很自信地說道。
稍微學過一些就能幫別人做手術?醫生如果這麼好當,地球上就全都是醫生了。
「當初拿起餐刀做手術的時候,我可沒見你有什麼生疏的樣子。」傑路特插嘴道。
餐刀……我有種自己被人當菜吃了的感覺……
「因為從前都只學過理論,從來都沒親自動過手……」尤菲窘迫地說道。也難怪,身為不列顛第三皇女,無論什麼情況也不可能輪到她來動手術啊。
結果我成了小白鼠嗎?我腹誹著。
「那麼……」傑路物突然認真地看向我:「現在差不多可以說了吧,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如果我說因為我是正義使者你信嗎?」我開口道。
「這句話從仇視不列顛皇族的ZERO口中說出來還真是沒什麼說服力。」術路特當然不信。
「還是說……」傑路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尤菲,「其實你們是情侶關係?」
我差點一口血噴出來,而尤菲則窘得滿臉通紅。
然而引發這種狀況的當事人卻好像沒事一樣繼續說道:「還是說,你們真的如外面傳言所說的那樣?」
「傳言?」我奇怪地看向尤菲,在我昏迷的時間內,發生了什麼嗎?
然而尤菲也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
「看看這個吧。」傑路特一邊說一邊打開了電視。
「XX社報道,現在在我身後的就是日本特區的政府門前。」一個記者的影像出現在屏幕上,而在她身後的,則是已經被數萬平民圍得水洩不通的日本特區臨時政府駐地。
「大家已經看到,」記者繼續說道,「由於特區政府管理不力,已經有大批暴民聚集在這裡要求退出特區,而身為主要負責人的第三皇女殿下被ZERO武力劫持,至今生死不明,而皇女殿下的專署騎士樞木朱雀提出的幾項對策也全部以失敗告終,帝**方稱,如果暴動繼續下去,有可能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進行武力鎮壓……」
看完這個,我傻了,尤菲也傻了。
這就是輿論啊!
「不過像不列顛這種為政治服務的報道,我從來都當作沒聽見的。」傑路特關掉了電視,「但是對於你們之間不尋常的關係,是不是應該做些說明呢?」
這種事情讓我怎麼說明啊,我是不列顛皇子這件事……
「啊,對了,差點忘記了,另一件事說不定你們也會很感興趣。」傑路特拿出一張報紙丟給我。
「喂,你直接說就好了,我這樣又能沒辦法看報紙的。」傷得這麼重,我哪可能看得了報紙啊?
「啊!皇姐她……」尤菲驚叫出來,從手中滑落的報紙上,那頭條清晰的大字印入我的雙眼。
「第二皇女涉嫌叛國罪,機情處正就此展開全面調查。」
「我……睡了多久?」我喃喃著。這絕不可能是一天兩天之內發生的事情。
「算上今天剛好十天。」傑路特平靜地說道,「其實原本我認為你沒有一個月是醒不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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