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間兩室一廳的豪華洞房。
兩間臥室分列東西樣式、布局都是完全相同的便是那床、桌椅、被褥、大紅喜燭等器物的擺放也仿佛是由一個模子刻出來一夫兩妻兩頭大在這些細微方面也算是表現的淋漓盡致了。
玉琉公主所站立的位置卻是位處中間的大廳之上朱紅地毯梨木長案四只雕有龍鳳圖案的巨大紅燭在靜靜燃燒撒下一片朦朧光影長案的兩端各放著一把椅子這一邊是玉琉公主另外一邊蒙著紅蓋頭坐著的便是那韓氏了。
在兩把椅子的背後各站著一名陪嫁丫鬟。
在大廳上推磨般來回走動的玉琉公主走著走著卻又忽然站住了腳步因為她從大紅蓋頭下面的空檔裡看見了韓氏身穿喜服的下半截身子從那生硬的坐姿便能感覺到韓氏此刻的拘緊不知怎的玉琉公主一下子又想起了她在大街上劫人用劍挑起韓氏的紅蓋頭那一瞬間的驚詫。
一會陸恆進來了一定要讓他先掀自己的蓋頭這樣自己才能看見陸恆掀起韓氏蓋頭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受驚嚇表情。
想象著陸恆下巴脫臼眼珠子在地上亂蹦的樣子玉琉公主險些又要失聲笑了出來她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了嘴肩膀一聳一聳的忍得很是幸苦。
“陸恆你這個混蛋你怎麼還不來啊?”
與其說玉琉公主是盼望著新婚之夜的趕快來臨還不如說玉琉公主是對即將要發生地喜劇故事充滿了期待。
丫鬟蘭兒滿臉茫然的看著玉琉公主她覺得玉琉公主自從劫人沒有成功回來以後就象是得了某種病症一樣。便在吃飯放屁的功夫都要這麼笑上一回而且無論怎麼問。玉琉公主都咬著嘴唇不肯解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蘭兒好奇的想用頭去撞牆這時候她發現站在韓氏椅子背後的那名陪嫁丫鬟正在用看瘋子的眼神瞅著玉琉公主呢當發現自己在怒視她那名陪嫁丫鬟連忙把頭低了下去。
不過那陪嫁丫鬟雖然相貌稚嫩卻也有著絲毫不遜色自己的明艷丫鬟尚且如此那韓氏……
“~~吉時已到新郎入洞房~~”
一個燈花跳躍著在半空中炸開燭光搖曳司禮太監那公鴨般地嗓音毫無預兆的從遠處悠長響起。
入洞房?怎麼可能這就入洞房啊?還沒有拜堂呢?
玉琉公主險些忘了自己是新娘。而要沖出門去質問。雖然盼望著陸恆那個混蛋快點來。但這也太快了吧?!往事仿佛畫面一樣在心中閃掠而過。
首陽山中的初相識廷尉大堂上地情意綿綿。意外得知陸恆聘下正妻時的身心俱寒征伐匈奴時的吵吵鬧鬧固永樓上的生死相伴……
愛、恨、苦澀、甜美等種種情緒竟奇跡般的交織在了一起玉琉公主雙腿一軟又坐回到椅子上她的肩膀瑟瑟發抖就象是雪地裡的孔雀滿臉都是驚惶失措這就就要入洞房了麼?
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玉琉公主在這一刻竟產生了想要逃離遠去的恐懼剛才占據在腦海的惡作劇念頭更早已拋到了九霄雲外。
幸虧有大紅蓋頭遮擋否則還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地表情來面對陸恆呢?!
玉琉公主竭力使自己地坐姿顯得更穩重、更淑女一些但微微顫抖地嬌軀還是出賣了她心情的緊張。
陸恆意氣風發的外面走了進來父親對自己的意外諒解讓的他心情大好此刻他是抱著將要品嘗大餐的念頭幾乎小跑著來到洞房大廳的。
引路的太監累得呼吃帶喘一路上直嘀咕——這就是傳說中的極品色狼吧?!
青煙如帶的龍涎香氣溢滿整個房間。
陸恆一眼便把目光鎖定在玉琉公主修長玉立地身上大紅低垂的蓋頭雖然能夠遮住玉琉公主的花容玉顏但如何能夠迷惑陸恆那朝思暮想的心靈。
對玉琉公主陸恆打歪念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特別是在固永樓上兩人共歷生死之後心中便更是多了一份牽掛近來一有空閒陸恆便琢磨著床上的玉琉公主一定也有讓他更加驚喜的地方吧。
今夜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得償所願了。
對於坐在長案另外一邊的新娘韓氏陸恆其實也滿是期待雖然他平時表現出來的樣子讓人覺得他對這門婚事並不在意但是在暗地裡陸恆卻也派人去打聽過了那韓氏不但是個一頂一的大美人而且還是一名在京都閨苑中有名的才女呢。
或許正是因為從來都沒有見過韓氏這份神秘到讓陸恆對韓氏更有了幾分好奇這也許就是男人好色的本能反應吧,而實際上從外面踏進廳內的陸恆卻在第一時間走到了玉琉公主的身前。
期待歸期待好色歸好色但面對玉琉公主卻更有著風雨過後終於可以看見彩虹的由衷歡喜。
“玉琉”
陸恆柔聲呼喚道肉麻的強調讓玉琉公主想起了一句俗語~~黃鼠狼給雞拜年~~而玉琉公主牙齒打顫的聲音也讓陸恆想起馳騁在草原上的無數馬蹄。
“嗯~~”
玉琉公主用鼻音低聲應答前一刻她還琢磨著如果陸恆不來掀她的蓋頭而先去掀韓氏蓋頭的話她便永遠都不理陸恆了而當陸恆好不旁顧的走到她面前。玉琉公主的心又緊張的砰砰直跳幾乎都能蹦出腔子。
拿起放在長案上地銀手挑把低垂的紅蓋頭緩緩向上挑起仿佛是傳說中夢境的演繹。先露出來的是渾圓小巧地下顎接著櫻桃般的小嘴。嫣紅似玉的臉頰高挺修長地膽翼燦若星河的眼眸……
那一寸寸顯露而出的仿佛是精致到了極點的藝術品。
當大紅蓋頭終於完全揭開了陸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著大紅喜服的玉琉公主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展現出來的美麗讓人不可逼視炫目耀眼。
兩人目光交匯在一起剛才還在心頭亂竄的羞澀、懼怕等等情緒。竟奇跡般的消失了。在陸恆熾熱如火地目光下。玉琉公主覺得自己仿佛溶化了一般她微揚著頭脈脈含情地看著陸恆堪比精靈般美麗地容顏散發著別樣的光輝。
有征伐匈奴經歷的玉琉公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在陸恆的身上還沾染有鐵與血的氣息但她不願意詢問——陸恆終於來了來迎娶她來了這。就已足夠了。
“玉琉~~”
玉琉公主輕聲應答著柔順的仿佛是一只羔羊願意隨君到天涯海角。
那兩個丫鬟卻在這應答聲中感覺身上痱子正在‘辟裡啪啦’的亂掉她們相互對視一眼都覺得如果繼續在這裡呆著既不合時宜又痛苦無比兩人無聲的同時向門口逃去。
還沒有走出門便聽見陸恆**無比滿是貪婪地語氣說道“來玉琉咱們倆今晚便陰陽雙修赤裸相見共同進步!”
兩個丫鬟一個趔趄差點沒到地上去找牙終於跑出了大廳外回身關閉房門的動作就象是在關閉隨時都會有猛獸撲出來的獸籠這位恆少爺也太……太……
所有的浪漫情調都讓陸恆忽然冒出的滿口穢話給破壞了還沒等玉琉公主反應過來她就已被陸恆摟在了懷中摟的那叫一個緊肋骨都險些岔了氣。
剛才看陸恆的眼眸還是情深意切熾熱如火現在再看那裡面閃爍著的其實全是獸性的光芒。
“陸恆你你個混……”
玉琉公主又羞又惱就如受到驚嚇的小獸剛要掙扎卻又發現陸恆的手已順著自己寬大的袍袖靈蛇一般的襲身而上目標極為明確掙扎的力氣因為其中的一只大手捻住了胸前的制高點身子一僵一種異樣感受瞬間席卷全身所有的力氣竟如雪遇陽光般的消失不見了。
“……別……別……”
玉琉公主的俏臉比長案上的蠟燭還要紅還要艷麗星辰般的眼睛更柔得能滴出水來她喘息著拼命扭動著身子躲閃著陸恆大手的肆虐但那扭動因為陸恆的用力相摟兩人的胸腹相貼看上去到更像是在挑逗是在迎合。
玉琉公主張著小嘴的樣子就象是跋涉沙漠已久的干渴旅人。
“……別……別在這裡到屋裡去吧……”
“陸恆、陸恆我、我都已經是你老婆了別跟逮不著似的……”
這種變相的求告讓陸恆的虛榮心獲得了極大地滿足他“哈哈”一笑把玉琉公主向上一掀便已扛在了肩膀上就如土匪搶到了壓寨夫人一般向其中的一間敞開的臥室沖刺而去那只原本在玉琉公主胸口肆虐的大手也毫不耽擱工夫的轉移到了玉琉公主豐滿的臀部。
“……關、關門……”玉琉公主尖叫道。
門到是“彭”地一聲。被踢關上了但隨之而來的是衣衫的撕裂聲是身體摔落在床上的轟然是高一聲、低一聲地求饒、呻吟和滲雜著痛並快樂的哀鳴。是肉體與肉體的清脆相撞還有陸恆意氣風發雄渾豪壯地嘶吼。床與牆之間關於誰比誰更強壯較量的比拼……
這些巨大的聲浪混合在一起整間房屋仿佛都在隨之動搖長案上的紅燭震顫搖曳光影婆娑便是一場戰爭也不可能比這更熱鬧激烈了。
按說陸恆也算得上是歡場老手久經花叢之人原本可以無需這樣急色。陸恆跟玉琉公主的情況卻與別人不同。幾番的分分合合。離離散散此時的紅燭相照鴛盟得證著實可算得上是經歷坎坷好事多磨此刻似乎非要如此癲狂如此放縱才能把心中那份壓抑已久的情感表達出來。
而玉琉公主似乎也從陸恆的粗魯動作中感受到了陸恆的真實愛意。從而被巨大地喜悅所包括似羞還迎縱情迷醉忘乎所以。
靈與肉相融濃烈如酒原本就應如此銷魂。
客廳地門被無聲地推開了一道縫隙韓家的那名陪嫁丫鬟伸出小腦袋緊張的張望著從臥室裡傳來的巨大聲響讓她的小臉蛋一直保持著堪比猴子屁股的深紅。
看見蒙著紅蓋頭始終僵直坐在那裡的韓氏還一如當初的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那丫鬟眼睛一亮同時暗暗吁一口長氣。
她躡手躡腳的走進廳中身顫腿顫樣子就象是准備偷油地老鼠她把坐在椅子上的韓氏扶起牽小孩一樣的牽出門*過了一會又扶著頭罩著大紅蓋頭的韓氏回到了長案邊的椅子上坐下然後她一溜煙的跑了出去把房門再次關上。
坐在那裡的韓氏不再像剛才那樣的無動於衷了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著似乎是被屋中傳來的巨大聲浪所折磨按在椅子扶手上的修長玉指沒有了半分血色幾番倏然起身想要逃離出去但最終又沒有邁動腳步癱坐會椅子上隨著長案上跳躍的紅燭有瑩瑩珠淚走線般的滴落而下。
一聲低不可聞的歎息幽幽響起“命啊!這都是命啊!”
這一番天雷勾地火抵死纏綿不亞於一場小型風暴足足過了半個多時辰也不知是第幾回合各種聲浪才漸漸平熄滅下來。
床單上桃花嫣紅。
雲收雨散玉琉公主仍仿佛八爪魚一般把陸恆緊緊摟住燦若星河的星眸緊閉著白晰嬌嫩的肌膚泛著淡紅有如美玉生暈嬌美無儔的俏臉滿是疲憊、滿足和甜美。
空氣中流動著淫媚淡香。
相比之下陸恆倒是顯得龍精虎猛他眼中閃動著古怪笑意豎起一根手指順著玉琉公主的修長的脖頸劃落而下時起時伏時快時慢就如斥候偵察兵一般手指順脊柱而下隱入兩丘之間。
玉琉公主不愧是習武之人香肌極有彈性令陸恆愛不釋手很是享受他手指所過處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伏在自己懷中的嬌軀也在隨之顫栗便是那原本已細若游絲的喘息聲也一下子又變得急促起來。
玉琉公主想躲閃可那裡還有半分力氣。
“別……別碰那裡你、你怎麼那麼色啊……”
玉琉公主覺得自己現在每一個毛孔都敏感的像是七彩氣泡一碰便會“砰”的聲炸裂開來。
“怎麼還你、你的叫呢?要喊爺要喊駙馬知道什麼是駙馬麼?”陸恆一臉淫笑稜角分明的肌肉在燭光下泛著無堅不摧的彪悍玉琉公主驚恐的發現陸恆胯下那讓自己又愛又恨得物件已然又呈勃起之勢。
“駙馬就是騎馬馳騁天下之人!”
說罷陸恆便欲翻身再跨征鞍。
駙馬是朝廷設立的一個職位從五品的小官替皇上管理馬車也稱駙馬都尉駙馬儀從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閒職所以才有尚公主者皆為駙馬的說法。
駙馬有時候在人們的口中到成了一個貶義詞陸恆今日的說法卻是大大歪曲了人們已形成的認知。
此刻的玉琉公主那裡還堪再受撻伐她不由呢聲求饒“陸……不爺爺你就饒了我吧……”。
她媚眼如絲忽然福至心靈般的說道“我知道了你是故意這樣整我的其實你還惦記著大廳裡的另外一名新娘呢。”
原來癱軟如泥的玉琉公主也不知怎的竟忽然生出了一股力氣她從床上跳起身來胡亂找了一件袍子披在身上拉住陸恆的胳膊連聲摧促道“走啊走啊走去揭她的蓋頭啊也該你跟她入洞房了我和她可是兩頭大呢。”
看著一臉興奮之光的玉琉公主陸恆大是奇怪太反常!這也反常了!就算玉琉公主不羞惱吃醋但也不應該如此積極和歡喜雀躍啊?莫非這裡面有陷井?有圈套?
但在玉琉公主連推帶拉之下陸恆還沒有想明白其中的關節便已赤身裸體的被玉琉公主拉出門去來到了大廳之上。
其實在陸恆心中還真是想一炮雙響此刻也算是半推半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