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五月中旬天氣開始有了夏日的燥熱偶爾那麼一兩天#蟬叫的分外響亮夜晚的時候陸恆所住的四進宅院池塘中也會響起青蛙的鳴奏不知為什麼每當聽見青蛙的叫聲陸恆就會想起自己唱出來的歌~~~有很多沒有欣賞水平的人說陸恆的歌聲是狼嗥、是蛙鳴但這蛙鳴聽起來是多麼的悅耳啊~~~~
想起自己唱的歌來陸恆便會想起衛萱想起在京都時最後分別的那個夜晚衛萱用她那鴿子般大小的軟玉雙峰緊緊擁住自己的胳膊淚眼朦朧盈盈的看著自己多次軟聲相求要和自己同赴江北哪怕便是粉身碎骨也不願意再和自己分離。
自己當初是怎麼拒絕的了?
~~此去江北時間急促需一路快馬疾馳並不適合帶女眷同行再說了就算到了江北用什麼方法來競選鷹揚堂堂主心中還沒有完全想好很有可能還要遠赴塞外就算你跟我前去仍然要面對分別你還不如就在京都等我呢將來在某地穩定下來後我自然會派人來接你~~
清晨走時萱兒沒有送自己唯有寥寥琴音忽然從晨露閣的高台之上幽幽響起有哀怨有祝福有思念在天色初明的背景下臨風而坐的白衣身形這些日子每一次無意中想起便增添些許兒女情懷彷彿是回味無窮的一滴醇酒。
現在算穩定下來了麼?
不現在應該說是正處在風口浪尖之上呢一步行錯便會滿盤皆輸如果不小心應付很有可能會萬劫不復死無葬身之地。
陸恆旋即把心中剛剛升起地那縷柔情掐滅恢復到往昔心如冰雪般的冷靜之中。
隨著工作的一步步展開一些意外和挫折也開始出現。
就在昨天戒律堂的大執事陸順找他。跟他說家族中有人上報自己的孩子神秘失蹤有頗長的一段時間沒有音信從失蹤前和失蹤後發生的一些事情來判斷應該是被陸恆徵用了。雖然陸恆在競選鷹揚堂堂主期間有資格徵用家族的年輕子弟但應該把他們的行蹤向戒律堂匯報並備案。
陸順的語氣很硬朗。並流露出如果陸恆不把事情解釋清楚他將動用他的權利把陸恆扣留在戒律堂中等待長老會的審議陸順表現出來的硬朗和流露出來的強大氣勢。讓陸恆感覺到是他回到江北以來唯有在面對長老陸賓時才曾遭遇過的沉重壓力。
陸順真不愧是陸氏年輕一代領導集團中的最強者。
陸恆依靠陸賓給予的那枚長老令避免了陸順的詰問陸恆清楚的看見當他把長老令拿出來時陸順臉上瞬間流露出來的那絲意外。
在陸恆離開戒律堂時雖然陸順是滿臉堆笑地將陸恆送出並請陸恆諒解他忽然把陸恆招來問訊其實也是職責所在並沒有要為難陸恆的意思希望陸恆不要見怪。
雖然陸順神態莊重語意誠懇有著直指人心的信服力量但無論是陸恆還是陸順其實在心中都已明白對方是同類人是有著鐵血本質和危險性格的同類人。
派出去擔當探子的長字門護衛有二、三個人忽然失蹤雖然陸恆交給他們的任務只是去打探蜀東盜賊的一些基本情況而且每一個人都不知道其他人地任務就算是落入蜀東盜賊之手熬刑不過開口招供張巴子最多也就會以為這是長字門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而採取的一種防止意外發生的偵探手段但如果真的是張大巴子抓走的人按照常理推斷張巴子應該向長字門提出抗議譴責這種不信任地行為這才是正常表現。
但實際上並沒有抗議出現事情到因此顯得撲朔迷離了~~或許那些護衛沒有招供或許張大巴子另有打算或許失蹤的護衛並不是被張巴子所抓~~
此時陸展的藥材生意倒是進行的很順利已經到了第二階段流動的資金積累到了三萬蜀東盜賊在收購、運輸等方面表現出來的配合和周到讓陸展這個唯利是圖的奸商想到自己竟然在暗中悄悄算計著要洗劫這樣一個優秀的合作夥伴不由萬分內疚。
~~墮落了啊我也墮落了都是讓陸恆那混小子帶壞的~~
衛元通過商隊向陸恆傳來了兩個頗值得玩味的消息。
一個消息是張大巴子加強了山寨的戒備以前單崗單哨的地方現在都變成了雙崗雙哨如果這時候發動攻擊成功的可能性極低。
第二個消息就是蜀東雲台上總寨前些日子出現了小規模的叛亂叛亂的原因沒有查到只是知道死了不少人還關押了一批人據說死的和被關押的都是二寨主秦翔的心腹。
關於第二個消息衛元表示他也不能確認因為這個消息他是無意中聽見那麼一兩句並從話意中推斷出來的而那名說漏嘴的盜匪第二天就消失不見了。
這兩個消息讓陸恆隱隱約約之間感覺到什麼只是具體是什麼他現在還說不出來不過陸恆覺得他現在很有必要跟秦翔見上一次面好好的談一談了。
對於這個秦翔陸恆可是很好奇呢。
秦翔住在一間獨門獨院中有十二名警衛分三波看守秦翔以前的驕人戰績使這些警衛們在看守時不敢有絲毫大意。
雖然秦翔現在身份是被軟禁的人質只要雙方的生意出現波折、意外第一個便會被斬殺洩恨的對象但身為強者的尊嚴和氣度並沒有因為身份的改變而消失他的眼神他的舉手投足都有著藐視一切的驕傲。
對於這樣的監管對像警衛們是既敬重又小心。
陸恆走進宅院時天已下午幾朵從遠處飄來的雲彩擋住了炙熱的太陽宅院兩側靠牆根的花花草草在微風中搖曳多姿陸恆注意了一下這些花花草草都被打理得十分整齊那盆梔子花還被修剪出了一個造型配著幾朵潔白如雪的花瓣沁人心肺的幽香宛如一溫婉的少女在那裡凝目遠眺。
「這些都是秦爺自己打理的他說閒著也是閒著不如自己給自己找點事。」
一名警衛解釋道「那棵梔子花樹秦爺花了三天時間才修剪出來呢。」
陸恆走進屋中時秦翔正在窗下的書案間懸腕運筆書寫放在案間的一張條幅寫的是『雖千萬人吾獨往矣』此刻正要寫『矣』字的最後一筆便聽見陸恆的腳步聲他抬頭向門口看了一眼正看見陸恆稍加等候便又低下頭去想去寫那最後一捺卻不知怎麼回事這一筆竟然無法落下原本心如止水的精神境界因為剛才的那一眼對視竟完全被擾亂了。
想不到世上竟有這樣的人那眼神有如絕世名刀從鞘中抽離的那個瞬間而暴射出來縱橫長室的刀光此刻他的精神境界已完全被那刀光填滿既興奮又驚凜。
沾染著濃墨的筆鋒欲落卻又抬起既然寫不下去那麼便不寫了。
秦翔把筆放回硯台上再次抬頭看著陸恆神情已經多了一份探究「你是誰?」
還沒等陸恆回答秦翔臉上已露出猛然想起什麼的樣子「你是來自京都太尉府的陸恆陸少爺吧?」
雖然是疑問的用詞但語氣分明已經確定。
秦翔給陸恆的第一眼印象是這人雖然長得高大魁偉但更像一個書生也許應該這樣說秦翔本來就是一介書生雖然當了盜賊雖然殺了不少人但仍然沒有改變他的書生氣息。
但秦翔一口便確定了自己的身份到讓陸恆頗為驚異他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憑什麼說我是來自京都的陸恆呢?」
「我說我是猜的你信麼?」
秦翔笑道「其實我還真就是猜的只不過我的猜測有我的依據其實我知道從京都來了一位恆少爺並成為長字門的鷹揚堂堂主競選人於是我打聽了一下這位恆少爺的來歷和歲數我是因為雙方聯手做藥材生意而被關在這裡當人質這藥材生意則是長字門為了競選鷹揚堂堂主的商業行為在這個事情中恆少爺你是一個極為關鍵性的人物也是我唯一沒有見過的人物、、、、、」
秦翔看著陸恆臉上露出這一切就是這樣簡單的神情「所以我便猜出你是來自京都的恆少爺了說實話你流露出來的精神氣質既在我想像之中又在我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