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上被震懾住了。那掌櫃顯然也有些明白了,知道這三人不太好詐唬,只好順勢下台階:「好了,先前那都是我們的行規。說真的,你這儲物行囊,要說多珍貴,還真算不上。看你們的樣子,倒似真缺錢花。我就給你們三十個黃晶石。這是友情價了,換別人來,最多十五個。」
秦無雙一盤算,三十個黃金石,雖然不算一筆巨款,但十天八個月的用度,卻是有了。
當下也懶得費唇舌去討價還價,將儲物行囊往那櫃檯上一放:「就依你,三十顆黃晶石!」
「老大,這不便宜了這孫子嗎?」寂寞還有些不服氣。
秦無雙倒是灑拖:「武炎,不必說了,就這麼定了。」
他知道寂寞的脾氣火爆,這點事其實根本不值得一提。
那掌櫃的老老實實拿出三十個黃晶石,然後拿出單子。準備立下典當字據。秦無雙擺擺手:「這東西,不會贖回,絕當。誰耐煩跟你立字據。」
說完,一收那黃晶石,飄然離去。
「嘿嘿,老大,這就有錢了啊?找個地方喝兩杯去!」包包是個樂觀派,只要有錢,便想到享樂。
見到寂寞還有些怒氣,包包又笑著打趣道:「我說寂寞哥,你一天到晚見誰都生氣,看來你對人類生活一點都沒融入啊。這點雞毛蒜皮的事,不值得計較啊。」
秦無雙見寂寞眉頭擰成一團,也是笑了起來:「寂寞,看來你還得跟包包學習學習,這人類的世界,和獸族是完全不同的。你融入的時間久了,就知道,這點事,根本不值得一提。」
寂寞歎道:「我也不是生氣,就是看他們那些嘴臉,就想痛打他們一頓。」
包包笑了起來:「你一拳頭,他們就打死了。麻煩就來了。」
「來了就來了,怕個鳥。」寂寞倒是光棍的很。
包包卻懶洋洋道:「寂寞哥,如果為了這點事找來麻煩,我可不幹。那成天還有消停日子過嗎?」
「好了,你們不必吵了。咱們找個地方。喝幾杯去。」秦無雙先前體會到了沒錢的鬱悶,此刻有了錢,自然不會含糊。
三人剛離開這街面,那街角便轉出兩道身影。遠遠看著秦無雙他們離開背影,這兩人認真記下了秦無雙他們的形貌。
「鉤子,看清楚了嗎?這三個傢伙,是肥羊。快去稟告堂主,如果能夠宰到這三頭肥羊,咱們三五年吃喝不愁。」
「嘿嘿,看清楚了。彪哥,你盯著他們,我去稟告堂主。」
「快去!」那彪哥催促著,隨即又道,「我過去看看,他們去了哪裡。可別讓肥羊走出了咱們青樹幫的勢力範圍。」
……
秦無雙卻沒想到,他們剛到這鐵木州城,就被本地的地頭蛇給盯上了。這青樹幫,在鐵木州城,便是屬於銀猴王口中說的不入流勢力。
所謂不入流,並不是指他們完全拿不出手。只是相比於浩瀚軒轅丘,無法進入主流而已。
進不了主流。但即便是小小支流,在一個州城這樣的地方,能量也是很大的。更何況,這青樹幫,還是屬於介乎三流勢力和不入流之間的。說他強,並不是超強。但說他弱,在鐵木州,又絕對算得上一方豪強。
三人找到一個酒樓,點了一些精緻菜餚,要了三大罈子酒,開懷暢飲。這一頓飯雖然不豪華,便花掉了他們兩顆黃晶石。
三罈子酒,寂寞便喝掉了兩罈子。走出酒樓的時候,連舌頭都有些大了。包包忍俊不禁,它自然知道,這肯定是寂寞頭一遭喝酒。以前紫電焚焰獸那麼凶悍的外表,在沒有真空煉形之前,不可能上席吃酒。
如今煉出人形,頭一遭喝酒,喝了那麼多,能不倒下,還能自己走路,這已經很不錯了。
包包笑道:「寂寞哥,沒想到你酒量還行。」
寂寞放聲大笑:「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秦無雙低聲道:「你們兩個,別再用老稱呼了。記住,你們一個是武源,一個是武炎。武炎是老二,武源是老三。」
包好哈哈一笑:「哈哈。老大,我忘記了。」
正走的時候,寂寞忽然眼睛一直,直挺挺看著一個橋洞下,一群髒兮兮的漢子,正燒著火在那取暖,手裡還拿著鐵釬,串著什麼東西,在火上烤著,冒出煙霧陣陣。
「老大,沒想到,這軒轅丘也有要飯的?」寂寞舌頭有些大,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哪還能沒要飯的呢?」包包倒是見怪不怪。
這軒轅丘雖然是神之禁地,但畢竟還是普通人更多。只不過在無數普通人中,軒轅丘裡孕育著超過人類國度十倍百倍的高手罷了。
寂寞忽然念頭一轉,對秦無雙道:「老大,可不可以給我三五顆黃晶石?」
包包笑了起來:「老二,你以前可是殺人狂,莫非今天還起了善心,打算普度眾生嗎?」
寂寞叫道:「去你的普度眾生。包包,我給你演出好戲看看。」
說完,速度飛快,竄到那橋洞旁邊。對那幾個乞丐叫道:「你們幾個,在這裡窩著,想不想吃好吃的,想不想住乾乾淨淨的客棧?睡舒舒服服的大床?」
那幾個乞丐愣神片刻,眼光麻木,瞥了寂寞一眼,都紛紛轉過頭去。對寂寞的發問竟然置之不理。
有一個嘴巴嘀咕道:「這醉漢吃多了馬尿,卻來消遣咱們。」
寂寞聽了,也不生氣,繼續大聲道:「你們這些破落戶,都聽好了。大爺今天錢多。沒地方燒。看你們幾個可憐,請你們吃一回酒樓,住一回客棧。別說你們不需要,過了這村,就沒那店了。」
說完,手裡拋了拋,幾顆黃晶石熠熠發光,頓時讓那幾個乞丐的眼神變得不同起來。聚攏一起,低聲商議起來。
「這醉漢莫不是瘋了?」
「看他樣子,是有幾分瘋癲!」
「但那黃晶石,貨真價實呃,要不,試探試探?」
寂寞聽他們商議,只是冷笑:「試探什麼?跟著大爺來,騙不了你們!」
秦無雙見寂寞如此,一時便明白了它的心思。心裡苦笑,卻沒想到,這寂寞雖然沒融入人類社會,但卻已經學會了用武力之外的辦法洩憤了。
那幾個乞丐,見寂寞說的真切,都歡呼一聲,拋了手裡的東西。快步跟著寂寞跑了去。
快到先前那客棧門口,寂寞轉頭道:「你們在這先等著,先別lou面。我去問問。」
秦無雙和包包只是微笑,他們知道,寂寞這心裡的怨氣不去,總是不爽。還不如讓他去玩。玩夠了,他的氣也便順了。
寂寞轉身走近那客棧。那老掌櫃在燈下撥弄算盤,繼續算他的帳。那店夥計則是托著腮幫子,等著打烊了。
見到寂寞走了進來,嘴角里溢出一絲嘲弄的微笑,卻不開口,只是冷眼看著,臉上的表情卻顯然是說,鄉下來的窮鬼,沒錢說破嘴皮子也不管用。
寂寞大聲問:「小子,大爺問你。沒錢不能住店,對吧?」
那夥計冷笑道:「沒錯,沒錢別說你是大爺,就算是太爺,照樣不給你住店!」
寂寞冷笑道:「那有錢的話,孫子都可以住店,是吧?」
「沒錯,有錢就是大爺,保管伺候得你舒舒服服。」
「有錢就行?誰都可以住,對嗎?」寂寞冷聲問。
「沒錯,你有錢嗎?」那店夥計譏諷地問。
啪!
寂寞將手裡的五顆黃晶石一拍:「單人間開七間出來!」
這一手甩出來,倒是讓那店夥計有些吃驚,不過他立刻就恢復了鎮定,訕訕一笑道:「抖什麼威風,這點錢,誰沒瞧過啊!」
「廢話少說,開房。」寂寞催促道。
那店夥計伸出手來,在那五顆黃晶石裡一撥一劃,拿了三顆:「單間三十銀晶石一間。三七二十一,七間是二百一十顆銀晶石。收你三顆黃晶石,倒找你九十銀晶石。我們做生意童叟無欺,不欺負鄉下人。」
說完,順手丟出七塊住房牌,上面有七八鑰匙。
寂寞冷笑道:「急著找錢做什麼?這剩下的,整治一桌酒席,夠吧?你們客棧,不是附帶飯館的嗎?」
「那也好說,等著!」那店夥計似乎誠心跟寂寞卯上了,從頭到尾都是帶著一抹譏嘲。
寂寞冷笑道:「你們幾個,都給我進來吧。」
那幾個乞丐聽說寂寞招呼,都紛紛擠了進來。這七個人一走進來,客棧大廳裡,頓時瀰漫開一股複雜的味道。
這種味道成分十分複雜,酸臭如同泡了幾個月的酸菜罈子;腐臭如同爛了十天半個月的死狗;再加上幾年不洗澡的汗臭,垃圾堆裡扒拉食物的爛臭……
各種惡臭加在一起,組成了這絕世臭味,頓時讓整個大廳充滿了一股無法言喻的味道。
那夥計頓時傻了眼,接著摀住鼻子,喉嚨一動,當場乾嘔起來。這臭味,實在太銷魂了。
那幾個乞丐卻是嬉皮笑臉,只是催促:「好心的大爺,好吃的在哪呢?舒舒服服的大床在哪呢?」
寂寞懶洋洋指著那夥計:「他會給你們安排啊。這是他說的,有錢就是大爺,保管伺候的你們舒舒服服。錢我給你們付了,大爺級別的服務就歸你們享受了。別客氣,盡情一點。別浪費我的錢。」
那幾個乞丐眉開眼笑。紛紛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