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裝華貴的十當家,畢竟不是那此打年可比,自然有些城府,見秦無雙毫無懼色,反而一臉漠然,心下也是留了幾分意。
他們在這鬧事開酒樓,背景自然是有的,而且是很厚的。在帝都當中,說句不客氣的,除了那些級硬的點子之外,棲鳳樓惹不起的還真不多。
當然,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能不鬧衝突,誰也不想鬧。鬧糾紛事影響生意,給棲鳳樓這塊金字招牌抹黑事大。
「二位,也許你們是初來帝都,也許你們在帝都有些硬關係。那都不要緊。我們生意人,講究和氣生財,但也絕對不怕事。今天的事,你們已經出手了,想善罷甘休肯定是不行的。如果你們有隨行親屬,可以派人去通知他們了。你們二位,就先留下吧!」
棲鳳樓不怕事,他們的風格一向剁悍。
不去欺負別人,別人都得謝天謝地了,今日被人給打了,雖然只是幾條看門狗。
但正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狗在家門口被人打了,丟的可是主人的臉。
「留下?管酒管菜麼?」秦無雙冷笑一聲。
童言卻是上前一步道:「這位當家,既然你說和氣生財,此事不妨就此了結,我朋友打了人,我願意支付療傷費用。」
童言這裡讓一步,在對方看來,卻成了退縮怕事的表現。
那九當家心裡一動:「果然是鄉下武童,遇到大事就先退縮了。這種鄉仲子弟,也敢在我棲鳳樓江口鬧事?今日不讓他們吃上大虧,人人都以為我棲鳳樓好欺。」
一念到此,冷笑連連:「療傷費用?你出得起多少?」
「請個郎中來看,診費事多少,我就雙倍出,另一半算精神損失費。」
「哼哼」那九當家白眼一翻,「你出不起。」
「何以見得?」童言沉聲問。
「抬頭看,看看我棲鳳樓那塊招牌?知道哪三個字誰寫的麼?」
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果然是大氣磅礡,被漆得金光閃閃,富貴逼人。
「誰寫的?」
那九當家冷聲一笑:「你先別管誰寫的。你在棲鳳樓這塊金字招牌下打了棲鳳樓的人,與咂這塊招牌何異?而這塊招牌,你們二人就算傾家蕩產,又賠得起十分之一麼?」
童言暗自凜然,敢情這位是要訛詐上了。
秦無雙忽然道:「聽你的意思似乎是要訛詐我們了?」
「哈哈哈?」那九當家仰天一笑,眉目不善地打量著秦無雙眼神充滿了戲徒和嘲弄,「訛詐你們?憑你們那點家世背景?」
忽然表情一沉,喝道:「識相的,乖乖跟我們走,等你們家族的長者來贖人。否則,就難免要吃點零碎苦頭了。」
「說來說去,你這個當家的,還是要鬧事。」秦無雙淡淡道,「我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你比他們聰明不到哪裡去。」
九當家心裡「咯登」一下,他從各方面冷眼觀察了這二名少年,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像是有強硬背景的人物。但這少年唯一讓他不放心的,就是眼神。那是一種讓他這個當家的都有些寒顫的眼神。
可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九當家,又豈能因為一個眼神,而放棄棲鳳樓的立場?如果人被打了,而他這個負責安保的當家又沒任何表示的話,回頭不被那些更大的當家罵死才怪。
「看來,你們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了。」那九當家一招手,身後那批黑甲武士倏地衝了上來,將秦無雙和童言團團圍住。
好傢伙,童言倒吸一口冷氣。
這些黑甲武士,竟然沒有一個不是真武境強者!雖然段數不高,但隨隨便便衝出一隊看家武士,居然都是真武境高手,這棲鳳樓的實力,可想而知。
「拿下!」九當家喝一聲,「如有頑抗,不必留手。出了事,自有上面負責!」
這話意味著上面?往死裡打!別怕出人命!
秦無雙本無心鬧事,但也被這九當家草菅人命的態度激怒了。
「出了事?你負責?」秦無雙口氣森然地追問一句。
「我負責!往死裡打!」九當家眼睛瞇成一條縫隙,看著秦無雙和童言的眼神,如同看死人已無區別。
隨即又對先前那幾個低級打手喝道:「你們幾個,去把那幾個老太婆抓來。他們不是喜歡打抱不平嗎?就讓他們體會一下,所謂的打抱不平是多麼可笑和愚蠢的行為。」
「是!」
秦無雙冷笑連連,明白了這九當家是打算拿他們立威了。否則這事和那幾個老摳又有何關聯?
「你負責?」秦無雙喃喃嘀咕著,忽然表情一凝,寒霜罩起。森然道,「我只怕,你負責不起!」
話音落下,將童言往身後一拉,右腳一擺,往後一竄,避開兩名黑甲武士的左右攻豐。
「幹掉他們!」丸當家徹底被激怒,氣急敗壞。
這黑甲武士一共十二個人,平時練有素,擅長群體撲擊。並非那種毫無節奏,群起而攻之的亂打。
每兩人一組,雙雙衝擊,節奏掌握的非常精準。
秦無雙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是拳頭腳尖,卻彷彿視若未見,帶著童言。腳尖一抵,一個起落,便落到了圈子外。
「童兄先在一邊掠陣秦無雙將童言輕輕一推,便將他送到了安全之處。跟著飛腿後踢,俯蹲下來一個迴旋的掃堂腿,頓時掃到了兩個,黑甲武士。
捏指成刀,左右連戳四下,左右兩翼撲擊過來的四名黑甲武士被這強大的棒立戳中,幾乎是同時應聲而到。一瞬間。十二名黑甲武士就被秦無雙打到六個。
其他六名黑甲武士在外圍,見秦無雙這等強大,氣勢上頓時被震懾住,往前衝的勢頭立刻停住。
正猶豫時,秦無雙暴喝一聲:「都給我倒下吧!」
忽然加快度,整個人如同一道龍捲風似的,擰成一團旋風捲了過去,手指每到一處。立玄有一名黑甲武士應聲倒下。
幾乎沒看清他的出手度,剩下六名黑甲武士都已經全部倒下。
「你負責是嗎?」秦無雙冷然望著那名九當家,「現在,你倒說說。你拿什麼負責?」
那九當家面無血色,不可思議地看著倒在一地的黑甲武士們。
要知道,這可都是棲鳳樓的精英啊。怎麼忽然之間你泥塑木雕似的,完全沒了抵抗力?被一個外鄉少年拆成一地。生死未卜?
「告訴我,你怎麼負責?。
秦無雙步步逼近。而那九當家則是一臉蒼白,不由自主朝後退去。
「老九,站在那別動!」
便在此時,棲鳳樓大門內,走出一名臉色陰鷙的男子,長著一個非常有特點的鷹鉤鼻,配合那雙鷹隼一樣的眼珠子,給人一種凶悍陰狠的感覺。
「二當家,我」九當家頓時鬆了一口氣,隨即罵罵咧咧地指著秦無雙嘀咕「這小子好橫!」
「一邊呆著。」二當家橫了他一眼,顯然也是對他臨敵的表現很是不滿。
「是。」九當家一聲都不敢吭,乖乖站在後面。
「少年,身手不錯。哪裡來的?」二當家的口氣。陰森森的,給人一種不可捉摸的感覺。
「先別問我是哪裡來的。我只想知道,你是打算就此罷休,還是打算繼續糾纏。」這棲鳳樓的人,一批一批出來。他可沒功夫陪他們沒完沒了地糾纏。
「好膽!」鷹鉤鼻的二當家森然點頭,「即便是帝都皇親國戚,有你這樣膽子的也不多了。」
秦無雙沒有答話。而是留意身邊的動靜。這二當家。肯定不是省油的燈,這種人物,一旦翻臉會比翻書還快。時刻都得留他一手。
便在此時,街道對面,幾名被那九當家派去抓那幾名老摳的大漢,已經將那三個老摳帶到。
「呃,九當家」幾名大漢見到一會兒的工夫,十二名黑甲武士居然已經全部到在地上,而二當家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現了。
「呃……聽二當家的。」九當家很是狼狽,吩咐道。
幾名大漢紛紛朝二當家看去。
秦無雙目睹著這一切,心中怒意勃,臉上已綻出一層淡淡的紅光,這是《炎陽真經》在催動的先兆。
那二當家凝神戒備,眼睛一瞥,喝道:「殺了她們。」
「是!」
綠袍漢子剛才吃了打,心頭正是鬱悶,聽二當家吩咐,毫不猶豫,抽出腰刀便朝那三名老摳砍去。
叮噹!
火星四濺,那綠袍漢子手中的腰刀「匡咖」一聲落地。虎口瑟瑟抖,鮮血緩緩溢出。
而震下他腰刀的笑石塊,兀自在地上打著轉。
秦無雙身形再起,一溜煙似的,已經竄到了那幾名大漢叢中,如同老虎搏羊,擊到那些大漢的同時,掌心連托,將三名老樞送出圈子。
喝道:「童兄,帶她們先走!」
童言也是個果斷之人,知道今天的事要鬧大了。連忙應了一聲:「好」。
帶著三名老摳,轉頭便走。他的第一念頭是要想辦法將此事上報真武聖地四大尊者。
秦無雙攔在街心,不讓棲鳳樓這邊有任何一人通過。直到看著童言他們的身影消失,這才放心。
「喜歡殺人是吧?」秦無雙緩緩開口。口氣一沉,「那今天,小爺就跟你們卯上了!」
說完,大喝一聲,雙腳一蹬,身體輕如鴻雁,忽然凌空飛起。度之快,簡直如同閃電破空。
下一刻,秦無雙雙腳已經蹬到了棲鳳樓門前的梧桐上,嘿嘿一聲冷笑。借一把力,雙腳連踢,直接朝棲鳳樓那塊金字招牌踢去。
匡啷!
一聲巨響,那塊金字招牌應聲而碎,直接被秦無雙踢成一地碎木屑!
這一下變故。頓時讓棲鳳樓兩個當家的心情頓時沉入萬丈深淵,一寒到底。
招牌,棲鳳樓引以為傲的招牌,竟然被人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