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柔和陽光撒下,將溫暖與光明公平的給予每一個人。打著呵欠的黎雪峰站在窗前,以無聊的目光俯視腳下的城市。此刻菲裡還在沉睡,這是由於昨晚她終究不敵認真起來,施展出‘自尊心護盾術,、‘巨力術,、‘加速術,等法術的黎雪峰。近來黎雪峰學會了要無時不刻的准備好這些法術,畢竟過往的教訓實在是非常之慘痛。
‘蹂躪別人總比被人蹂躪好,,這是黎雪峰從切身體會中得出的結論。由此‘黎雪峰的局部增大術,,‘黎雪峰的鋒銳穿刺術,,‘黎雪峰的油膩潤滑術,也被提上了日程。
現在的黎雪峰非常閒,差不多完全到了無所事事的地步。要不是還有點擔心隨時會有其他的天界生物攻來,他簡直就可以無所事事,懶散的度過每一天。不過即使明知還要處理大批的敵人,黎雪峰的緊張感也相當有限。因為靠著實力與神力為依仗,他並不害怕正面的較量。假如以號手神使為標准,那樣的敵人黎雪峰可以打輕松的發掉一打。至於低於這個水准的,則來上幾十個也沒有關系。
這時仙黛的聲音響了起起來,她以慣用的無起伏語調說道:
“收到來自至高法師大人的信息,要轉達出來嗎?”
“……好的。”“立刻來見我,有問題需要解決。方便的話,最好能帶個美人上來。”
“唉,果然。”
黎雪峰搖搖頭。對這種艾瑞尼卡斯式的招呼感到有些厭煩。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在猜測至高法師是不是得到了什麼新情報。假如其內容和愛刺天族或者蓋丁天族有關,黎雪峰可不會覺得高興。雖然可能因此有‘啊,總算來了。也好,早來早處理干淨。,這種自我安慰地心理。但現在的黎雪峰實際上蠻希望能安安靜靜的過上幾天。
無論如何,憑空猜測是沒有意義的事情。於是在稍事准備後,黎雪峰飛去了幽暗之月法師塔的頂樓。難得一見的是,今天的艾瑞尼卡斯並沒有立刻開始調侃。他的臉色甚至顯得很嚴肅,這讓黎雪峰反而覺得非常不適應。
“有奪心魔來到了黑日城。”
這是艾瑞尼卡斯的開場白。他很罕見的開門見山,並暫時維持著簡潔直白地風格往下說:
“昨晚在城北門。有幾個衛兵無緣無故的暈倒。經過仔細地檢測,黑日神殿的高階神棍發現衛兵地記憶受到過篡改。在進一步的分析後。更察覺到衛兵遭受的並非法術襲擊。從殘余的痕跡來看,倒是非常接近心靈術士的常用手法。”
“……心靈術士?那是什麼?”
黎雪峰抓抓頭發。莫明其妙的問道。對於這個陌生的名詞,他實在是毫無印象。於是艾瑞尼卡斯咳嗽一聲,做出了解釋:
“它們是一些奇特地存在。就像人類中的法師和術士一樣,某些種族也可以通過學習或傳承,得到奇妙的超自然力量。心靈術士的本領雖然在很多地方比不上我們這些法師,不過在某些特殊的領域卻遠遠的勝過。比如讀心、控制、魅或、恐懼、震懾等。凡是一切影響心智與精神狀態地技巧,心靈術士都非常在行。至於奪心魔更是這個領域中的佼佼者。它們天生就擁有強大的精神控制力。最危險地是,奪心魔以智能生物的大腦為食,尤其喜歡吃施法者的大腦。所以在黑日程中,最適合做它們食物的人便是我們。因此我希望在犧牲者出現以前,就把奪心魔找出來干掉。”
“……你前面說,可以成為心靈術士的種族不止一個吧?那為什麼認定來的是奪心魔?”
“直覺。”
對於這個回答。黎雪峰實在很難感到信服。看到他不以為然的樣子,艾瑞尼卡斯便攤攤手,無奈的說道:
“好吧。其實我用的是排除法。相信包括我在內,很多神經不夠大條的家伙昨晚都感受到了些什麼。當然,我指的不是尿急,也不是發覺自己的內褲上沾了什麼不雅觀的分泌物。顯然,那是某種不可忽視的力量觸動了我們,讓我們像壓抑了很久,又看到裸女的男人一樣起了自然反應。……好吧,我承認這個比喻不恰當。總之,侵入黑日城的家伙具有相當的水准,而且不可能是那些擁有心靈力量的怪物。 ̄ ̄否則的話,它們早把衛兵嚼了當宵夜,才不會那麼麻煩的篡改記憶。那麼答案很簡單:有幾個智能生物為了某些未知的目的潛入了黑日城。並且不知道是因為太美還是太丑,它們不希望被人見到自己的尊容。這樣算下來,符合條件的種族就只剩下兩、三個。其中唯一會到處亂跑的,便是奪心魔。據說那些看起來更適合活在海裡,而不是地面上的章魚頭們自認為最高等的種族。因此統治整個多元宇宙,奴役其他生物被它們視作天職。……媽的,這真是些很欠抽的家伙。也不知道要撒泡尿照照自己……不過我們先不管這個足以讓人笑到海綿體抽筋的主張有多幼稚,只把注意力放到奪心魔是很危險的玩樣這點上就好。 ̄ ̄過去它們真的憑實力滲透進過很多城市,並且最終統治、毀滅了那些地方。淪為奪心魔據點的城市裡只剩下受控制的白癡,他們看起來就像是腦袋被驢踢了一百下的那種。奪心魔會支使那些奴隸為自己服務,並隨時享用他們的大腦。”
聽完艾瑞尼卡斯的長篇大論,黎雪峰感到一陣惡心。雖然在前面的談吐中艾瑞尼卡斯又帶上了他特有的調調,不過光是想象某種不明生物啃噬人腦的模樣,黎雪峰就忍不住覺得背脊發涼。沒了笑上幾聲地欲望。於是他先作了個深呼吸,才向著艾瑞尼卡斯問道:
“……你叫我來,是想讓我小心點嗎?”
“答對了一半。”
艾瑞尼卡斯聳聳肩,有些遺憾的望著黎雪峰說道:
“真是不自覺啊,小朋友。你看,我們遇到了困難,法師塔的同僚們遭到了危險。原本我以為你會主動請纓,去收拾那些全家都是自大狂的烏賊人。或許我看走了眼,嗯?”
“……既然有這樣的打算,一開始便直說不就好了。”
“那就沒意思了。”
對於黎雪峰有些不爽的反擊的。艾瑞尼卡斯不屑一顧的嗤了下鼻子。接著他換上痛心疾首的表情,諄諄教誨道:
“誠意。要有誠意!就像法師對法術的愛……這個比喻不恰當,你這小子根本沒怎麼努力過。就像戀人對戀人地愛……這個比喻實在叫我非常不爽。就像刷子對馬桶的愛……嗯。這個比喻不貼切。如果我是刷子,應該不會喜歡幫馬桶刷黃金。就像狗尾巴草對……他媽地!咳哼!總之你應該主動點、熱情點、拿出年輕人的朝氣來。反正你有高人十等八等地本領,就好好加以運用吧。成功的話就能當作很棒的吹噓資本,用來騙懵懂無知的少女上床。至於玩膩的,可以轉手送給我,反正我不介意刷鍋,你身邊的妞又一向水准不錯……”
一如既往。艾瑞尼卡斯講到最後總會離題萬裡,並且夾帶上他的私貨,以及萬年不變地怨念。知道無法逃避責任的黎雪峰聽得興味索然,只等著對方過足嘴癮。接下來的幾分鍾裡,艾瑞尼卡斯又拿了很多看不順眼的人或事來開涮。期間他充分運用了各種深入淺出、生動活潑的比喻手法。最令人贊歎的是他對井市鄙俗用語地透徹了解,以及自如的運用。臉上快要被濺到唾沫星子的黎雪峰無奈地作為受害者。唯有忍受艾瑞尼卡斯的羅嗦,聽他發揮世所罕見的想象力胡說八道。
在天馬行空的胡扯一番後,終於盡興的艾瑞尼卡斯總算回到了主題。他先咳嗽一聲。以驚醒昏昏欲睡的黎雪峰。接著艾瑞尼卡斯指著黎雪峰手上的戒指,簡單的說道:
“激活它。”
“啊?”
“心靈壁障法術可以幫你抵擋絕大部分的心靈效果,而且能維持二十四小時。有了它的幫助,奪心魔會好對付得多。用火球術,再加點鹽,就可以把它們烤得香噴噴的。這是我選擇你的原因之一,當然,還有你的人脈也很重要。你好像和無聲之刃的老大拉上了關系?那麼他們可以幫不少忙。奪心魔一般會在下水道之類的偏僻地方建立據點,以方便它們跟大堆的食物最終形態為伍。那當真是臭味相投,非常適合用來襯托它們的光輝形象。盜賊正好也在那樣的地方活動,讓他們提供情報是再合適也不過的了。……對了。”
向著自認倒霉,不打算抗爭的黎雪峰,艾瑞尼卡斯若有所悟的彈了下手指。隨後他念了幾句咒語,再把手指點到了黎雪峰的額頭上。
“意外術,用得好可以救你一命。詳細的使用方法你自己去研究,這就當作是提前送你的獎勵好了。”
略微感到暈眩的黎雪峰聽到艾瑞尼卡斯這麼說,立刻明白剛才至高法師又施展了記憶強灌術。他本來想表示感謝,不過艾瑞尼卡斯很快又接著說道:
“千萬記得,要幫我問問無聲之刃的老大,他掌管的妓院裡有沒有願意長期被人包租的好貨色。可以的話偷偷帶來給我瞧瞧,錢不是問題。”
於是黎雪峰什麼都沒說,就行了個禮離開了。他回到自己的樓層,為搞清楚意外術的使用方法花了不少力氣。這個法術本身可以用來儲存另一道六級,或以下的法術。當遭遇到施法者預先設置的情況時,意外術就會把由它保存的那道法術瞬間釋放出來。美中不足的是,由意外術啟動的法術只能對施法者本人起作用。也就是說,不能把攻擊性的法術放進去。好在它的持續時間沒有限制,因此挽回了不少失分。
出於對謹慎,黎雪峰最終選擇了高級解除魔法法術。雖然他對自己的實力相當有自信,但也知道戰斗中存在著很重要的運氣因素。所以黎雪峰把意外術的觸發條件設定為‘我處於不能控制自己的狀態時,。如此一來,萬一遇到他被敵人魅或、控制、或者恐懼之類的情況,這個對自身施展的高級解除魔法便可以用來驅散負面狀態,以換回一線生機。雖然這麼做也會驅散掉自己身上的保護法術,不過‘九死一生,總也好過‘有死無生,了。
直到黎雪峰成功的為自己加持上意外術,菲裡都還沒醒來。依依則早就跑出來,掛在黎雪峰的肩膀上打算長期當樹袋熊了。
考慮到今天要去的地方是盜賊公會,黎雪峰便力勸依依去找維康尼亞玩。只可惜這只蘿莉堅決貫徹了‘不講道理,,和‘耍賴到底,這兩大原則。身為寵壞依依的首惡,黎雪峰自然無處抱怨。最後他只好帶著這只纏死人的蘿莉,踏上了前往無聲之刃總部的道路。
令人意外的是,在無聲之刃的總部,黎雪峰只見到了阿登納。而羅蘭則‘天天去黑耀石酒館鬼混,不知道在干什麼,去了,阿登納如是說。剛在艾瑞尼卡斯那裡差點被廢話活埋的黎雪峰沒興趣聽阿登納抱怨,於是趕緊告辭。他直接前往黑耀石酒館,卻意外的遇到了特倫特。
黎雪峰差點就沒認出面前的人是特倫特。他看著那個雙目混濁、胡子拉碴、渾身酒臭的戰士,根本沒辦法將他跟曾經沉默寡言,但永遠鎮定警惕的特倫特聯系到一起。在分開的短短數日間,特倫特似乎愈合了肉體上的創傷,卻徹底失去了精神上的穩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