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以黑暗精靈還是人類的眼光來看,菲裡都毫無疑問的是個美人。她有著高聳的雙峰,纖細的腰肢,修長的雙腿,光滑的皮膚。雖然由於職業是戰士,使得菲裡雙臂的肌肉略微明顯了一點。但憑借她那美艷的容貌,和比例完美的身材,完全可以讓黎雪峰忽略那點小小的瑕疵。站在小溪中的菲裡昂首挺胸,坦然承受著飛濺的水沫。她那排列緊密的肌膚沒有一絲皺褶,在自然光的照射下散發出健康的光澤,令從未真正見識過女性身體的黎雪峰感到目眩神迷。
“這是最高的出價,男性!只要你在所有人的面前敗給我一次,那麼你不僅可以觸摸我的身體,我甚至可以允許你與我共度一晚!怎麼樣?哦呵呵呵呵∼”
見到黎雪峰神不守捨的樣子,菲裡總算恢復了一點自信——如此赤裸裸的色相交易對菲裡來說還是第一次,所以難免有些不安。以往她總是在居高臨下的情況下,以近乎施捨的態度來挑逗玩弄對方。
菲裡得意洋洋的講完條件,然後就縱聲高笑起來。隨著高亢的笑聲不絕,菲裡那形狀優美的小腹和腰肢也跟著一起律動不已。作為一個女人,她確實有著值得自傲的資本:出眾的美貌,豐滿勻稱的肉體,和強勢霸道的性格結合在一起,使得菲裡輕而易舉的就能將不少男人把握在手中。她隨意的利用他們,簡直是在當作奴隸般的驅使。所以平時菲裡的皮靴總是干淨到沒有一點灰塵,那全是被肉欲所俘虜的人心甘情願的伸出舌頭,以舌尖來服務的結果。在悠長的高笑聲中,菲裡想象著把自己的雙足放到黎雪峰面前時的情景。在這虛幻的場景中,她曾經承受的屈辱得到了真正的釋放。只是,好夢總是短暫的。
“我……拒絕!”
深深的吸了口氣後,黎雪峰搖搖頭,堅決的說道。他是有著正常欲望心的男人,但還不至於淪落到變成性欲的奴隸。雖然面對菲裡那麼露骨的勾引,黎雪峰的內心經歷了一番天人交戰。不過最後他還是把持了自己的底線,沒有沉迷於一時的縱情聲色。
‘反正只要完成了這次的任務,回去就可以跟維維安——##,※※◎◎了。第一次一定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做,再忍一忍,幾天就夠了……’
黎雪峰是這樣說服自己的。可是菲裡並不知道黎雪峰心中的小算盤,只是渾身顫抖的大叫道:
“你、你說什麼?!”
聽到黎雪峰的回答後,菲裡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一點自信又開始漸漸潰碎。她無法理解:為什麼其他男人不惜卑躬屈膝也要一親自己的芳澤,而黎雪峰卻能面對最強烈的誘惑而無動於衷。對菲裡來說,黎雪峰的拒絕簡直是對她的雙重污辱。菲裡所珍視的一切都被黎雪峰所否定,由此,她最後的尊嚴也被黎雪峰踐踏在腳下。菲裡忍不住箕張雙手,簡直想不顧一切的沖過去掐死黎雪峰。當然,在現在的情況下,她只能想象一下而已。
四周暫時安靜了下來。黎雪峰赫然無語,菲裡也怒目圓睜的矗立著。除了微風吹拂,帶動樹葉的‘沙沙’聲,和小溪奔流不停,‘潺潺’無盡的水聲外,只有兩顆不平靜的心在狂跳。在這片短暫的寧靜中,黎雪峰身上的某個部分漸漸出現了變化。因為他很年輕,身心兩方面也都很健康。坐懷不亂的是和尚,有心無力的是太監。黎雪峰能夠做到的,就是不斷壓抑內心的沖動,但他的身體是誠實的。
“哼!只是說得好聽而已!”
菲裡的眼力很不錯,立刻就發現了黎雪峰的異常。她暗中松了口氣,接著抬手掠了下銀色的長發,然後換上妖艷的笑容,說道:
“看不出來你很會討價還價,那麼三天怎麼樣?”
“我、我說過了,我……我拒絕!”
黎雪峰在菲裡的目光提示下,注意到了自身的問題。他結巴了幾句,眼睛卻還是望著菲裡赤裸的胴體無法移開。菲裡微笑著伸出舌尖,輕輕舔過左手的深紫色指甲。接著以她雙手托起自己那傲人的雙峰,膩聲說道:
“那麼,五天呢?可不能再多了哦。不過,加上現在也沒有關系。偶爾試試在床以外的地方運動,我也不討厭。”
“我……”
在菲裡的挑逗下,黎雪峰的臉色迅速漲紅。他尷尬的站著,某些部位已經堅挺到無法以任何方式加以掩蓋了。菲裡吃吃低笑兩聲,在心中確認了自己的勝利。她慢慢走上河岸,曼妙的轉動全身,展示著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為之血脈賁張的魅力。這是最為原始,也是最無可抵擋的誘惑。黎雪峰甚至開始覺得某個重要的器官興奮過了頭,以至於傳來陣陣漲疼。菲裡那黝黑的軀體亮滑如絲綢,其上嫣紅的兩點和毛茸茸的一叢點燃了黎雪峰的欲火,逐漸將他的理性焚燒殆盡。
“呵呵呵呵,男性,你還真是貪得無厭啊。七天!我敢發誓,你將會無法自己下床!黑暗精靈的肉欲藝術將使你不再把任何女人看在眼裡,和我——菲裡比起來,她們只是些僅僅懂得繁殖的母豬!你會知道真正的顛峰在哪裡,我保證!”
“我……我……”
黎雪峰艱難的拉扯住最後一絲清明,他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吞下口水時的‘咕嘟’聲。甚至黎雪峰的雙手都開始打顫,他很明白,只要自己點頭,黎雪峰至今未能觸及的愛欲之門就會在他前面轟然打開。而菲裡的每一個舉動,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在增加著黎雪峰心中的期盼。他的腦海中仿佛有無盡的熔巖在沸騰,直到維維安的容貌浮起。在那個充滿魔力的夜晚,維維安將真實的姿態展露在了黎雪峰的面前。她深切的絕望和悲傷黎雪峰都還歷歷在目。如果現在黎雪峰向菲裡屈服,那維維安會怎麼做?
剎那間,黎雪峰猶如被當頭潑了盆冰水般的驚悚。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在菲裡躊躇滿志的注視下,黎雪峰念咒召喚出一團冰塊和水的混合體,並讓它們直接灑落在自己的頭上。接著黎雪峰舉起右手,在菲裡震驚的眼光中狠狠一拳砸在自己的雙腿間。他慘叫半聲,就一頭栽倒。黎雪峰以頭搶地,撅著屁股哼哼唧唧了半天,才掙扎著爬起來。他面孔扭曲,雙手捂著要害。黎雪峰保持著這個難堪的姿勢,以淒慘的語氣說道:
“很抱歉,我……唔哦哦∼我拒絕。菲裡小姐,我承認你的魅力簡直無法抵擋,不……啊嗯!嗚∼不過非常遺憾的是,我不能接受你。請你不要再想那些……咿咿咿∼不實際的事情。好好加油吧,以你的實力,一定可以奪回屬於自己的地位的。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黎雪峰苦著臉,不時需要呻吟兩聲,喘息片刻。他幾經辛苦才把話說完,然後就向著菲裡略略躬身作別。黎雪峰邁出難堪的八字步,向著來路挪去。由於先前他心情激蕩,所以那一拳打得著實不輕。現在在黎雪峰的心裡,正在深深後悔著自己出手太沒分寸。目送黎雪峰漸行漸遠的菲裡驚訝已極,她可以理解被拒絕——那是因為價碼不夠。但菲裡無法明白黎雪峰為什麼不惜傷害自己也要強忍,黑暗精靈的字典裡沒有相應的解釋。自私、不擇手段的攝取利益、將一切都看成陰謀、即使犧牲所有人也不能傷及自己的一根指頭,這是黑暗精靈的處世方式。菲裡感到心中一片混亂,忍不住尖聲高叫道:
“為什麼?!你到底干了什麼?!你、你這只豬!你瘋了嗎?!”
“我沒有瘋。”
聽到菲裡的質問,黎雪峰辛苦的轉身,露出一個因為無法啟齒的隱痛而變形的笑容後說道:
“抱歉,我有自己喜歡的人了,我不希望她傷心。”
“喜歡的人?!真愚蠢!難道是那個霍夫林小女孩?!難道她能比得上我?!你為了她才傷害自己?!”
“是的。”
黎雪峰點點頭,深吸了口氣後說道:
“我想,或許你無法理解這種感覺吧?菲裡小姐,你從來沒有過重要的人嗎?我是指那種讓你願意為他犧牲,渴望著攜手共度人生的伴侶。或許我是在說著廢話,不過,那種感覺真的很好。我衷心希望有一天你能夠理解,因為……和她在一起,我很滿足。那大概就是愛情吧?兩情相悅的感覺,我真想讓你也能體會一下。”
想到維維安,黎雪峰的心中就湧出了一股溫暖。那一夜帳篷中的親密接觸雖然意猶未盡,但也遺留下了期待與渴望,混雜著甜絲絲的幸福滋味。他蹣跚的走著,漸漸的遠離了小溪。在岸邊,菲裡呆然矗立著。黎雪峰的話還在她的心中回響,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在黑暗精靈的世界中,愛情是聞所未聞的。即使在離開幽暗地域,來到黑日城後,菲裡也把愛情看作是弱者間的愚蠢游戲。她唾棄、鄙視、遠遠避開那些在她看來荒誕不經的其他種族。但在這一刻,菲裡第一次真真切切的從黎雪峰身上見識到了愛情的魔力。她感受到了那種無以匹敵的精神力量,因而在內心感到戰栗。菲裡所奉行不渝的鐵律有一角開始徹底崩塌,她試圖阻止但徒勞無功。
“愛情?那是比歡悅更有趣的東西嗎?”
菲裡喃喃自語道。如果向她說那番話的人不是黎雪峰,她絕對會嗤之以鼻。但黎雪峰是凌駕於菲裡的強者,而且已經多次動搖了菲裡曾堅信不移的生存法則。對於他的話,菲裡無法聽而不聞。目送黎雪峰的離去,菲裡無言的矗立著。她低頭任憑涼風吹散自己的銀色長發,進而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