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回頭再說,我接個電話。」說著方鐵就要往外走。
「說你的婚事呢!有什麼事比這個還大啊?鐵子你先別走——」林秀貞拽住方鐵的胳膊:「你要不說話,我可當你默認了!你聽到沒有?」
方鐵已經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邊傳來了鷹爺低沉的聲音:「鐵子,人已經查到了。我們下面有個兄弟認識你找的這個人,這個人外號叫花狗,我可以叫兄弟帶你去找他。」
「花狗是你們的人嗎?」
「不是,再說就算是,現在犯了這種事社團也不會容他的。」鷹爺沉吟一下:「鐵子,到金碧輝煌門口,我派人開車在那裡等你,然後帶你過去。」
「謝了。」方鐵無聲的笑,鷹爺既然這麼配合,看來是真的有心向善了。掛了電話,方鐵匆匆的就要往外走,林秀貞還在不依不饒的追著:「鐵子,這麼晚了你幹嘛去?」
方鐵無可奈何的道:「和你未來兒媳婦出去浪漫!」
「真的?」林秀貞狐疑的看著自己兒子,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快?
方鐵在手機上按出龍鳳玲的號碼,然後當著林秀貞的面打了過去,只響了一響電話就接通了,顯然龍鳳玲正在等他的電話。
「龍教官,十五分鐘後在金碧輝煌夜總會門口見,找得到嗎?好的,一會兒見!」說完掛掉電話,方鐵對林秀貞做了個「滿意了嗎」的表情。
林秀貞半信半疑的道:「這麼晚約人家出來幹嘛,多不安全,夜總會那種地方亂的很,鐵子你們可得注意安全。」
「媽你放心吧,我們只是約在那裡的門口見而已,是去吃宵夜!」方鐵實在拿自己老媽沒辦法。不過老媽也是擔心自己。有時候家人可能會是一種負擔,但卻絕對是一種幸福的負擔。
因為除了家人,不會再有誰在意你晚上多晚回來。也不會再有誰在意你的安全。更不會再有誰在意你地未來幸福不幸福……
「早點送玲玲回去,省得她媽媽著急——」林秀貞叮嚀著,看著兒子匆匆出去了,心裡不禁踏實了幾分。沒想到可以順利地搞定兒子的終身大事,可就算是放下心頭一個重擔了。
到了金碧輝煌夜總會的門口,那裡已經停靠了一輛奧迪A6,方鐵估摸著應該就是這輛車,果然副駕駛地門打開了,一個黑西服板寸頭男人出來對方鐵點頭示意。
方鐵走了過去。那男人馬上拉開後車門,請方鐵上車。等方鐵坐在了後面,那板寸頭男人才又回到副駕駛座位上。
不等方鐵發問,那板寸頭男人已經介紹道:「鐵子哥,這裡沒有外人,司機是鷹爺地直屬司機。我現在已經在幫鷹爺負責迪廳方面了。」
沒有外人?方鐵從後面仔細打量了下這個好像跟自己自來熟的板寸頭男人。很陌生啊……
「你是?」
「……鐵子哥,我是青皮啊……」青皮很委屈的摘下墨鏡,對方鐵展示著自己的大臉:「鐵子哥我換了髮型了,你不認識了?」
「啊——是你啊!哈哈,把頭髮剃了看不出來了啊!」方鐵看到青皮一邊耳朵上那十幾個耳洞,總算是認了出來。以前雖然見過青皮幾次,但是由於那極具個性的髮型太搶眼了。導致方鐵對青皮的印象都是集中在髮型和耳洞上的。沒想到青皮竟然把頭剃成這樣了。
青皮見方鐵認出了自己,心裡才算好受點。在這之前他還在跟司機炫耀和方鐵很熟呢。總算不至於太丟臉。
「現在咱是直屬鷹爺的正規軍了,嘿嘿,當然得換造型了。鷹爺不喜歡花裡胡哨的髮型,統一都是這種,乾淨,利落!」青皮果然覺悟都提高了,從小混混成長到混混頭了。
「不錯,你認識那個相片上地人?」方鐵問道。
「花狗嘛!以前在我罩的場子裡當過服務生,臉熟,這小子敢得罪鐵子哥,等我們拆了他的皮!」青皮說話還沒脫離小混混品性,方鐵連忙阻止:「不用了,我搞定他就行。一會兒會有個女的和我們一起,在她面前你們可得偽裝一下!」
青皮撓撓頭皮納悶的問道:「偽裝什麼?」
「你就偽裝個上班的普通人就行,總之,別讓那女地知道你們是黑社會就行了,知道嗎?」方鐵叮囑得很認真,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那龍鳳玲可是嫉惡如仇,如果讓她知道方鐵找黑社會幫忙,肯定會發飆的。
「鐵子哥,我們可不是黑社會了!」青皮很嚴肅的糾正方鐵:「鷹爺今天給我們臨時發了通知,暫時停止一切與黑道相關的活動。
「所有的兄弟都進入了編製安排,就說我吧,以前我是迪廳裡的看場,現在已經是迪廳裡地大堂經理了!」青皮自豪地道。
「是嗎……」方鐵聽了,心裡頗為安慰,鷹爺果然還是個明是非的人啊。看來鷹爺是打算嘗試著走上正途了,或許從此C市地治安會得到很大的提高,自己可真算得上是功德無量了!
這時,一直悶聲沒說話的司機忽然指著前方道:「鐵子哥,那是不是您要等的人?」
方鐵一看,果然是龍鳳玲在金碧輝煌夜總會的門口東張西望著呢。或許是為了行動方便,她換了一身軍款衣服,上身是件軍綠色短款外套,下身一條肥大的沙漠系列軍褲,腳上還蹬著一雙高腰的皮軍靴。外套裡面是一件橙色緊身T恤,胸口處還別著那枚國旗胸章。
雖然軍褲很肥大,但是卻掩飾不住她腿部的修長。而且更突出了她那盈盈一握的纖腰,她是習武的,身材本來就勻稱,現在看起來就更多了幾分野性美。
「哇——鐵子哥,嫂子真性感啊!」青皮忍不住叫道:「眼光不賴!真不賴!」
方鐵懶得理他,搖下車窗,伸出頭對龍鳳玲喊:「龍——龍龍!這邊!」他差點喊成龍教官,但是想車上的都是流氓,好像會不太好,所以就改叫了龍龍。
龍鳳玲聞聲一看,見方鐵在車裡,連忙跑了過來,嘴裡還抱怨著:「人家都叫我玲玲,你怎麼叫我龍龍?」
青皮跑過去,恭敬的幫龍鳳玲開車門,嘴裡還沒忘記調侃一句:「說明我們鐵子哥對你的稱呼是唯一嘛!」
見青皮給自己開門,頭一次受這種待遇的龍鳳玲有些不好意思,更被青皮的話臊得臉有點紅,便轉移視線的問道:「你好,怎麼稱呼?」
「嫂子,我叫青皮!」說著,青皮幫龍鳳玲關上門。
「我……我們還沒……」龍鳳玲被青皮叫的更臉紅了,她還以為是方鐵故意安排的。回到家之後,她自然也是和方鐵一樣,被自己老媽給做了一番思想工作。
在這之前,其實龍鳳玲就已經對方鐵有好感了。一是方鐵在中學時代曾經救過龍鳳玲,這份恩情龍鳳玲一直埋藏心中。二是方鐵的功夫遠遠高過她,讓她頗為折服。
三是兩人是同行,不但有共同語言,還有著默契。四是居然這麼巧成了相親對象,而且雙方家長還那麼的踴躍撮合。龍鳳玲想不動心也不行啊……
「青皮!」方鐵橫了青皮一眼,那意思是讓青皮以後別這麼叫了。
「青皮?」龍鳳玲聽了一愣,這好像不太像名字啊。
「外號外號!」方鐵連忙掩飾著:「就好像他們都叫我鐵子……」
「那他名字裡一定有個青字咯?」龍鳳玲好笑的反問。
「呃,不是,他……他姓皮!」方鐵眼神別有深意的瞪著青皮:「是吧?」
「……是,我姓……皮!」青皮屈辱的轉過臉去,再也不想摻雜其中。
「開車去花狗那裡吧。」方鐵指揮著,然後把大概情況做了藝術加工的給龍鳳玲講了一下,龍鳳玲果然還是很敬業的,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態,把蕩漾的心收了回來。
並沒有多遠,車子就「吱」的一聲停在了一片筒子樓外。青皮指了指筒子樓道:「鐵子哥,就在那樓上,我去過他家,和他家人也認識,我帶你們上去吧?」
方鐵想想也好,便點點頭,三人便下了車,摸黑進了筒子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