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間,十幾名弟子分做兩桌把酒言歡。通綜素來和宋玉不合,分別各坐一張。喬竹燕因是通綜同門,和通綜坐在了一起。單論熱鬧來看,宋前那裡大呼小叫,毫不痛快。而這邊,卻斯文了些,彼此對飲,少許人群中才發出一陣淡淡的輕笑。
那邊又是一陣哄笑,宋玉卻在笑聲中偷眼看向這邊,看著獨自湛酒的喬竹燕。「宋師兄,來,咱干一個。」有人喊道。宋玉卻沒聽見,依舊愣愣發呆。「宋師兄?」
「啊,啊?」宋玉這才回過神來,大致看了下,呵呵笑著端起酒杯:「來,干了!」那人這才大笑:「多謝宋師兄賞臉!」隨後一飲而盡。
看到此,宋前臉刷一下就紅了,心中暗罵:兔崽子,在師傅面前丟臉。瞥眼望向月琪,神色淡然,目光始終看著樓下。輕微搖頭,當年可是自己親自向月琪提的親,不想才幾年,這小子就變心了。
反觀月琪,注視著自己門下的兩名弟子,卻是都不高興。
通綜還好些,時不時應酬幾句,後便默不做聲,而喬竹燕,直接冰冷的坐在那裡,誰也不理會,彷彿桌上只她一人。
終究,喬竹燕厭煩了喧雜的環境,起身獨自回屋。月琪凝望著她,竹燕為什麼不開心,我這個做師傅的竟絲毫不知……
一夜流逝,昨日所發生的一切都已經成為歷史。草地之上,兩人飛身落下,而男子懷裡,還抱著一位年輕女子。
輕輕放下文衣,正軒回望身後茫茫樹林,裡面隱藏的秘密已經不在存在。輕聲歎息,正軒轉眼看向風靈,親人逝世的打擊不會就這麼快過去的。現在看風靈,竟是如此的脆弱,惹人憐惜,如今正軒要想在把他看成是魔教的千金,連他自己也感覺到彆扭。
「風靈……」正軒從未安慰過別人,只能淡道:「一切都過去了。」
沉默,風靈看向正軒,目光中儘是迷茫:「正軒,難道你們正道就可以隨便殺人麼?」正軒一呆,搖了搖頭:「可你爹是魔教的教主,是這個葦子害了他。」
「你胡說!」風靈怒叱:「是你們的人怕我爹搶了你們天下之首的位置!」
正軒苦笑:「風靈,你該清醒一下。」
「我很清醒!」風靈大喊,聲音顫抖:「就是你們不對!就是你們不對……」風靈掩面痛哭。臉色無奈,正軒靜靜看著她哭泣,也不阻攔。
漸漸的,哭聲變小,風靈還在不住的哽咽。正軒這才道:「好了……哭夠就舒服了。」風靈背過身,遙望樹林,久久凝望。
身後被人拍了下,是正軒。風靈看著他,正軒一笑,遞過水袋:「一定渴了吧?」風靈臉微紅,接過水袋:「謝謝。」
正軒笑了笑:「好了,人一生總會有難過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要學會忍耐,不是麼?」正軒所說的正是他十幾年做乞丐所領悟出來的道理。風靈不言,抓著水袋竟不好意思當著正軒的面喝下。
「過來坐會吧。」正軒看到她的窘狀,故意轉過身回走。風靈見他轉身,這才背過身喝下一些,哭了一會,喉嚨卻是發乾。
蓋上蓋子,風靈走了過來,伸手遞給正軒。正軒見她喝下,呵呵一笑。翻身坐在草地之上,正軒望著遠處的小鎮,呆呆出神。一旁,風靈也坐了下來,中間隔著文衣。
聽到聲響,正軒轉眼看風靈坐下,心裡一動,笑道:「風靈,你還記不記的你一直問過我一個問題?」
「什麼?」風靈望來。
「四年前,我有沒有救過一個女乞丐?」正軒淡笑。
靈點頭,臉上露出久違的一絲笑容:「你記起來了?」
正軒笑著回憶:「是啊,當時你我都是乞丐,我記的那個混蛋看你長的漂亮,有意……呵呵。」風靈聽到最後,臉色紅潤。正軒又道:「真不想女大十八變,你和以前真的很不一樣,難怪我一直記不起來,你現在比以前可是漂亮了許多。」
「多謝誇獎拉!」風靈開了個玩笑,撲哧笑了出來。
正軒哈哈大笑:「你看,笑了吧。」
風靈撅著嘴:「難道你想讓我一直哭麼?」
「呵呵,我可沒那心思。對了,日後我可一定要找那混蛋算帳,當日把我打的那麼慘軒越說越是憤然。
「不用了。」風靈苦笑:「他已經被我爹殺了。」提到教主,風靈頓了頓,剛剛露出笑容的臉立刻又冷了下來。
正軒皺了皺眉頭,強笑:「真是可惜。」風靈無意說笑,氣氛開始沉寂。
許久,正軒望著文衣:「今日文衣師姐便會醒,是麼?」
靈同樣看向文衣
「那我們只好在這裡等上一段時間了。」正軒道。
「文衣醒了我們該去哪?」風靈問道。
正軒一笑:「去一個世外桃源,絕對安靜的地方。」風靈茫然看著他,眼神中大是好奇。正軒呵呵笑了兩聲:「信不信去了你就知道。」
微風吹過三人的面孔,風靈心中複雜的望著那片樹林,正軒卻望著前方,充滿了期待。草地上,文衣平靜的躺在那裡,始終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