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一聲怪鳥的啼鳴響蕩在孤山上空。世間變化無常,原本一座孤傲的山峰便在這一日之內坍塌。
怪鳥之上,一位老者坐在上面,一身被黑袍所遮掩,卻是鬼主使。
怪鳥落下,鬼主使走下地面,來到一具屍體旁邊。許久許久的看著,最終轉過頭來:「帶上他。」怪鳥叫了聲,用翅膀抄起那具屍體,跟著鬼主使向前走去。
「砰!」山腳下,一塊巨石被轟開,一人抱著一個女子爬了出來,鬼主使回頭望去,竟是正軒,懷裡的便是文衣。隨後,洞口處又爬出兩人,鬼主使的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邁步走來。
「少主。」
猛然轉過頭,少主虛驚一場:「鬼主使,你不在鬼鎮,怎麼到這裡來了?」
鬼主使的臉在黑袍下,無法看到表情,只有那淡淡的聲音:「少主,你怎麼會被埋在山裡面?」少主遲鈍一下,沒有回答。旁邊風靈道:「為了救我,當時爹爹打鬥時,我在山裡,結果打著打著山突然便要塌了。」
微微點頭,鬼主使不知該如何告訴他們兩人教主現在的狀況。
不料少主率先問道:「鬼主使,你可曾見到我義父?」
「……見到了。」鬼主使的聲音極度冰冷。
「他現在在哪?」
鬼主使沖怪鳥拍了拍手,怪鳥挪著笨拙的腳步走了過來,撲通一下把教主扔在了地上。少主一怔,目光落在那具屍體之上,面容立刻變的僵硬。
「爹?」風靈茫然看著地上的死屍,目光刷的一下轉走,落在鬼主使的身上:「他,他真是……」
鬼主使點了點頭,不做言語。風靈咬緊下嘴唇,雙手摀住了眼睛。
看著地上的屍體,正軒默然,又望著懷中的文衣,同樣是昏迷,一個明天就會醒來,而另一個,只有等來世了。
輕輕放下文衣,正軒道:「還是先把他埋了吧。」說罷起身走了過去。不料少主猛然攔住正軒:「站住!」正軒皺眉:「少主,你做什麼。」
「你不能碰他!」少主說罷轉過身,來到一塊空曠地,折扇綠光閃爍,轟然砸下地面,土塊飛開,打出一個一丈寬的土坑。回身抱起教主的身軀,放進土坑,一點點掩埋,從始至終,沒有任何的表情。
「哥……」風靈絕望的喊了聲,低頭痛哭。
少主一切做完,渾身散發出冷竣的氣息,看著風靈,怒道:「別哭了!」風靈一驚,忍著心中酸痛,抽泣幾聲慢慢停下哭聲。
「鬼主使,我希望您鬼鎮那邊不要放棄,哪怕是您自己所用,好麼?」
鬼主使望著少主:「我會的。」
少主微微點頭,轉眼看著風靈,又望向正軒,淡道:「正軒,麻煩你照顧風靈一段日子,我先謝過了!」
風靈愣了下:「哥,你……」
話音未落,少主已經踏扇飛上半空,消失在密林之中。
「哼!」風靈猛一跺腳,獨自生悶氣。鬼主使搖了搖頭:「小姐,我也先走了。」片刻後,怪鳥展翅,鬼主使也慢慢離開。
「我這……」正軒看向風靈,到嘴的話收了回去。
「我們也走吧……」
夜幕悄悄降臨在這片充滿紛爭的土地,孤山不復存在,只是石縫中,發出微微的土灰色,也被黑夜所掩埋。
比起孤山的唾廢,百里之外的青州城,卻要平和了許多。萬家燈火的景象說的就是現在吧。客棧老闆今晚格外的高興,一下住進來將近二十人,這可夠他發上一小筆的。
樓上無道真人為首,月琪、宋前以及海空子分站兩側。看著樓下興高采烈的弟子們圍繞酒桌旁高談闊論,互相笑了笑,山中枯燥乏味的生活,也真苦了這群正當旺盛的青年。
「二師兄,你又有四年沒說話了吧?今天這就過去了,你就出一會聲吧?」宋前笑道。海空子望著他,搖了搖頭。真人擺擺手:「宋前,你就不要難為你二師兄了,還是關心一下你門下的弟子吧。」
「我弟子?」宋前疑惑:「宋玉麼?他怎麼了?」
真人轉頭看向樓下,宋前也順著目光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