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細像小白兔般老實跟在他身後走,小聲問:「那群胡作非為的惡棍,究竟是什麼來頭?」
花酒心不在焉地回答:「他們是一群被世界放逐的人。」
花酒疾行的步伐微微停頓,嘲諷地笑了幾聲:「說得好,長得再好也沒有女人會愛上這種人。」魔族沒有女性,外界憎恨魔族,從沒有兩情相悅之說,用強迫的方式得到喜歡的女人,早已是他們千萬年來刻入骨子裡的傳統。
花酒過了很久才勉強回答:「不會,有我在。」
「確實,真的很噁心。」花酒的聲音更加不自然。
「沒事,」花酒扭頭看向別處,沉默了許久,「我只是害怕你不告訴我離去。」
花酒猶豫從口袋伸出右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掌。他的力氣很大,掌骨傳來刺痛的感覺,秦細本想抽手,卻見他在微微顫抖,好像在害怕被甩開什麼,於是緊緊地回握了回去,彷彿要將自己的信賴與決心傳遞。
劉海下暗紫色的瞳孔,口袋裡黑色魔紋尚未褪盡的左手。少年嘴唇微動,喃喃低語卻被埋入魔界的風沙裡。
女孩看著漫漫前路,沒有聽清。
餐館點著一盞燈火,索隆斯正坐在吧檯後,面無表情地看著兩個走進的人,給從手上拆下的刀細細打磨。
「細細,你回去休息吧,我想和你爸爸單獨聊聊。」花酒聲音溫柔,眼睛卻帶著恨意地瞪著索隆斯,「男人間的話題,你不宜參與。」
索隆斯見她離開,順手張開一個魔法隔離罩,隔絕了周圍聲音,才開口說:「我知道你要問什麼,炎火和地狼的所作所為我確實知情,而且放任了他們的行動。」
索隆斯避開了他的視線,將刀重新裝回左手:「公主到手,你卻遲遲沒有行動,大家已經失去耐心,魔族並不在乎過程,只要結果,不管公主懷上的孩子是你的還是任何一個人的,都沒有區別。只是我一直以力量壓住蠢蠢欲動的眾魔,讓他們在這個地盤不要輕舉妄動而已,而公主自行離開安全領地,則不在我的保護範圍內,我想除了地狼他們,其他的魔也在各個地方監視公主行動,等她落單許久了。」
索隆斯等他平靜後,遞上一杯血酒,安慰道:「乖兒子,為什麼要生氣?這件事對你有利。公主遭到這次襲擊,將再不敢離開安全按領域,而且你英雄救美的行為,會在她心裡大大加分,成為她唯一的依kao。用不了多久,她便會乖乖投入你的懷抱。」
「嫌我的手段卑鄙?」索隆斯嗤之以鼻,「別忘了,你自己也是魔族一員,也別忘了,你的所作所為更卑鄙,我親愛的兒子,千萬別讓你的小公主知道的。信任一個人多深,被背叛便有多痛,總有一天她會恨你恨到骨子裡的。」
索隆斯留在原地,看著空杯子,輕輕歎息。
他會攔下所有試圖調戲自己的惡棍。
他會修水管、修電燈、煮飯做菜洗衣倒垃圾。
他就像黑暗裡唯一的一絲溫暖。
秦細在隱隱約約察覺了對方的心意後,一點也不排斥,甚至很願意他粘著自己,每次牽起手來的時候,就好像拉著最信賴的哥哥,無比安心。
大概韓劇裡面女主角喜歡管男主角叫哥哥,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吧。
地狼和炎火沒有再來餐館,可是還有一些其他獸人出沒,秦細現在很不喜歡獸人,看見他們注視自己的眼神,長長的尾巴和耳朵,就會想起那天黑暗裡的恐怖事件,有反胃的感覺。
索隆斯偏偏和獸人們特別親近,時不時邀請他們來餐館做客,陪自己聊天,還點名讓秦細去端茶送水。
秦細給吃了好幾次豆腐,恨得牙癢癢。
最後還是花酒出面,拿掃把將那群混蛋趕之為後快,然後用暴力拖索隆斯去開女兒教育心得研討會。
索隆斯隨他責罵,只是一直笑。
對比產生美。
秦細現自己越來越喜歡花酒了,在某天休息時分,花酒拉著自己的手,凝視許久,低頭吻上臉頰時,她只覺得臉紅心跳。
這是不是戀愛的感覺?
有點甜,有點酸,有點不真實,有點猶豫。
她好奇kao近,想再深入瞭解一下。
花酒卻輕輕推開了她。
他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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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六一兒童節快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