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的煙花,就像是最美麗的畫軸,卻在它最燦爛的時候,煙消雲散,只留給了人們在記憶中最美的一瞬繁華。
如果說,我跟亞德裡恩的相遇就像是這場煙花,那麼,也許該消失的時候總是要消失的吧。
今晚,正是這家位於巴塞羅那邊海的公館開業七週年的節目慶典開幕式,熱鬧的場景看的讓人只會會心一笑,但卻沒有讓我想要下去的慾望。
獨自臨風窗旁,望著窗外那美麗卻脆弱的絢爛煙花,靜靜的陷入了沉思之中,卻不知身後已有人在靠近,直到肩上的溫度傳遞出警訊的同時,我才猛然回神,反射的推開了身後的人,退離了原來的位置。
「你來我房間幹什麼!」不悅的擰眉看著他,我口氣很不善的道。
「我只是想來問問你,要不要下去看看,」他揚手指了指那正盛放著璀璨煙花的熱鬧廣場,施施然道。
「不需要,我準備睡了,你走吧!」如果有心思去參加慶典玩鬧,還不如躺在床上多想些逃跑的路線還來的實際些。
我知道他來的目的只是想跟我言歸於好,但是再次因他而受傷的另一位可憐蟲可不是他一句對不起或者表現出的友好就可以當做從沒發生過的,我自認自己還沒有大方到那種程度,所以小肚雞腸點也是理所應當的,何況,可憐的凡多維斯爾現在也正一人獨自躺在房內自怨自艾著,跟他出去,還不如過去找凡多維斯爾聊天解悶來的有趣的多。
「我以為你會想去見他的,畢竟,這也許是你們最後一次見面了也不一定,」他狀似漫不經心的話,卻在我無波的心湖中投下了一石,頓時激起千層浪。
「你什麼意思!」我立即攥緊了拳頭,怒目瞪視著他。不過心裡想的卻是他話中的他難道指的會是亞德裡恩?而且他已乘著「阿波羅號」到達了這裡,還參加了這一慶典?那麼……陪在他身邊的人應該就只是艾米麗了吧……
「你明白我的意思,」似乎是見到了我的怒氣,他反而開心的笑了起來,伸出的手只差那麼一點摸上我的臉時,卻被我憤恨的一把甩開了。
「我說過不要碰我!你是耳聾了嗎!」我怒吼,說不上是對他的還是別的什麼,總之現在的我,心情是非常非常的不好。
他壓低了眉宇,看著被我甩開的手,突然間竟笑的有些狂放。
「林薔薇,我容忍你,並不代表我就不會對你出手!」他微微抬眸看著我,而掛在嘴邊的那抹笑痕卻比不笑的時候更讓人心驚膽顫。
我的壞心情被他的笑給凍結住了,只能強制壓下了心頭浮上來的害怕,摸索著身後的物體悄悄朝後退移了兩步,警惕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逃跑。
「既然不想出去,那你就在這裡好好想想我的話吧!」他說完這句話後也不刁難我,就直接消失在了我的面前,使得原本瀕臨爆發邊緣的緊張氣氛終於得到了紓緩,也讓我緊繃的神經得以鬆懈,「咚」的一聲,整個人就直接癱坐在地上了。
扶著額頭,我怔怔的望著窗外依舊繁盛的煙火,孤獨、害怕、寂寞、絕望,就像是無形中的利爪,撓的我只想緊緊的環抱住自己,恨不能逃離這個越來越讓我看不明白的世界。
從遇上亞德裡恩的那天開始,我就明白,自己的生活已經開始亂了步調,只是當初沒有預料到的是,這個步調,已經亂的再也拼湊不出當初的路途,讓我逐漸迷失了自我,迷失在了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裡。
弗朗西斯,亞德裡恩,還有蕊塔絲以及伊籐,為什麼每個人都在變?變的開始讓我看不懂他們,也越來越感覺到自己的不諳世事太過令我害怕,難道只是因為看不懂其中的緣由,才會覺得他們在變嗎?如果……如果知道了所有,是不是變的將是自己,而不是他們?
歎息,已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那麼,扭轉,就應該可以突破那道重圍了吧……
溜躂著跑到了對門,用凡多維斯爾偷偷塞給我的小磁卡進入了裡面。在溫暖小夜燈的烘托下,他那美麗妖嬈的面龐就像是聚光燈一樣,令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了色。
他只是靜靜的躺在雪白的床上,閉著眼睛休憩著,在聽到我弄出的聲音時,才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然後又閉了上去,好笑道:「看你一臉被狗啃到的表情,說吧,是不是他又去騷擾你了?」
「你說話就不能正常點嗎?明明哄女孩總是那麼一套一套的,到我這就全變味了,」會真的過來找他聊天,除了我們倆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之外,還有的就是,他的不變讓我感到莫名的安心。
「哄女孩那是技術活,你又不準備跟我有一腿,哄你是收不到回報的……嗷……很痛耶!」他慘叫道。
「知道痛就行,不想再斷一根肋骨的話,你就講些笑話來讓我聽聽吧,」收回了突襲被面的手,我一躍,直接跳上了另一張床,懶懶的趴了下來。
「我是病人哎!哪有叫病人哄你開心的道理……好好好,我講,我講還不行嗎?」
「乖!講吧!」我收回預備突襲的腳,再重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
其實說真的,這麼欺負一個病人實在是在太讓我汗顏了,但是沒辦法,我現在真的真的需要找一個可供我消遣的對象來娛樂自己,而他,光榮的列入了我的黑名單了。
「說真的,你講笑話的水平讓我只有一種感覺存在——那就是冷,比泡在冰水裡還要冷,」聽完了他的三個笑話後,我發現我真的是找對人了,因為他的好玩,讓我覺得倍輕鬆。
「該知足了你,能聽到我講笑話的,你還是第一人,」他不滿的撇撇嘴,嘟囔了這麼一句。
嫉妒,赤裸裸的嫉妒,連撇個嘴都能這麼好看的,我不嫉妒我都對不起我身為女人的驕傲了。
「薔薇,我忽然見想到了一件事,」沉默了半餉之後,他突然又道。
「什麼事?」我轉了個身,將臉貼著枕頭看向他。
「你說,他到底會是誰?以前沒有見過,現在見了卻一點也摸不著他的底,總覺得神神秘秘的,卻還能夠知道別人所不知道的事,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他的這些疑問也正是我這幾天來的困惑,當初認為他有可能是六翼天使路西法,但是現在,他的一切行為又讓我否決了這個可能。誘惑世人的路西法,給的永遠只會是甜蜜的陷阱,但是他,卻一點也不這麼做,反而一直一直的在背道而馳著,更像是懲戒世人的天使。
「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他如果是天使的話,到底又會是哪個職位的天使呢?」對於上帝家裡的天使們,我還真的沒有好好的去研究過,知道的也就路西法這只了,沒辦法,誰叫他太有名了,有名到小時候外婆都是這麼嚇唬我的:乖孫女哎,你要是再不聽話,外婆就讓那個壞天使魔鬼抓你走了哦。
「天使?你說他是天使?」凡多維斯爾的反應大到差點讓我直接從床上翻到了床下去,還好我手腳敏捷,不然非出糗了不可。
這個傢伙,說什麼肋骨斷了,不會是誆我的吧!!!嚴重BS的懷疑ing……
「天使……天使……如果是這樣的話……,」看他似乎是知道了什麼的樣子,讓我不禁伸長脖子開始期待起了他的下半段話來。
「咚咚咚,」就在這關鍵時刻,門外響起了讓我非常之討厭的敲門聲來。
「誰那麼討厭的半夜三更敲門,真是的!」我沒好氣的抱怨了一句,剛想下地,卻被凡多維斯爾冒出的下句話給嚇了一跳。
「別開門,外面有危險!」
「危險?」我預備下地的腳就這麼懸著,是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了。
「是真的,因為我聞到了血腥味,就在剛才,難道你沒有聞到嗎?」凡多維斯爾投射過來的疑惑眼神讓我開始懵了。
咳咳咳,差點忘了,他還不知道我身為人類的事實真相呢,這下讓我怎麼回答?如是以告?還是繼續扯謊蒙騙?
不過已經不需要我回答這個問題了,因為神出鬼沒的弗朗西斯·安琪兒又再次未通告的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悄無聲息的,都不知道他先前有沒有做只壁虎,在旁偷聽我們兩個的談話呢,唉……尼加拉瓜瀑布汗啊!!
就在他牟利的目光之下,我趕緊縮回了右腳,而凡多維斯爾則直接躲進了被窩裡,想來個眼不見為淨。
他只淡淡的掃視過後,便一語不發的朝著門口而去,而我則趁著他去開門之時,隔空伸腳直接踹了凡多維斯爾一下,然後趕緊縮回,假裝無知。
凡多維斯爾卻被我這一腳踹的嚇了一大跳,被子捂的更是嚴實,估計是以為弗朗西斯又要再欺負他了吧,哈哈哈哈……實在是太好玩了……
只是還沒等我笑翻過去,從外頭走進來的四個人瞬間就讓我呆掉了……
那個……親愛的親親們,麻煩你們都出來冒個泡泡吧,好讓我知道你們的存在,因為小雪實在是太無聊了,每個星期的精華都剩好多好多滴說……嘿嘿嘿(*^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