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火炮幾乎同時開火,炸在地面上,泥土四濺。雙方均是左中右三路並進,好像在鬥氣般,火槍隊邊前進邊開槍,誰也沒有搭成射擊梯隊,很快就由對射變成接觸戰。
戰線迅被壓扁,兩方人的好像遇到大堤阻擋的潮水,紛紛向兩邊擴散,最終絞在一起不分彼此。
就在程駿奮力搏殺之際,忽然聽得一片怒吼之聲從前方傳來。八百英格蘭精銳終於動了,好像一道銅牆鐵壁,生生將騎兵攔截在前方。新模範軍抽出穿甲劍,刁鑽而迅猛地扎向馬上的天賜騎兵。長長的劍尖幾乎毫不費力就從騎兵鎖甲的縫隙鑽進去,透胸而過。
叮叮叮叮,四連的拐子銃擊打在英格蘭士兵的前胸,出清脆的聲音,子彈被一一彈開,程駿不禁楞了一下。回過神的時候,穿甲劍已經到達他地腰部,劃破他的肌膚。程駿驚出一聲冷汗,身體猛地一躍,從馬背上跳下來,繞是如此,他的腰上還是被刺了一個血洞。鮮血咕咕冒出來,瞬間將他的腿部浸濕。
新模範軍見天賜軍的騎兵撤退,也不追趕,迅收起穿甲劍。將炎形劍拔出,向天賜步兵衝去。天賜軍普通士兵地裝備大都是雙層皮甲,關鍵部位用鐵皮護住,然而這在炎形劍的砍殺下居然形同虛設。炎形劍在模範軍地手中或刺,或斬,或砍,或挑,幾乎劍劍見血。片刻就將順著鍥子湧進的天賜軍壓縮成一條直線,很快被洶湧的英格蘭人淹沒在人潮中。
「跟我來!」
然而當雷天他們kao近地時候才現,自己面對的簡直是一群會移動的鋼鐵怪獸。他們幾乎武裝到牙齒,皮靴上也帶鐵板,鎧甲部位的連接處都是細密堅韌的雙層鐵絲網,即便是中央軍的重劍也不可能一劍劈開!
刁鑽的炎形劍劍頭不斷順著親衛軍鎧甲的縫隙鑽入,好像靈巧的工匠一般挑開鎧甲,而後鑽進肉裡。第一次交鋒。親衛軍就吃了大虧。紛紛在敵人地進攻中倒下。三百人越打越少,八百鋼鐵怪獸不斷收攏陣營。積壓得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來。雷天再次大吼一聲,將一個英格蘭人砸到在地,又用天雷銃的托狠狠在那傢伙臉上補了一下。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英格蘭人的鋼鐵護面凹陷下去,嵌入肉中,鮮血順著下巴齊刷刷流淌下來。
雷天的鐵牙幾乎快咬碎了,他從來沒想過會失敗,敗得如此之慘。雖然他們沒有低估過歐洲重甲兵的戰力,也曾想過應對地方式,但這次遭遇才讓他意識到這支部隊地可怕,他們並不是一群穿著六十斤鎧甲笨重地像豬一樣的活靶子,他們簡直是訓練有素地殺人機器!為了保全殘餘的部隊,他必須選擇撤退,敵人有這支恐怖的鋼鐵部隊在,他們沒有絲毫勝利的希望!
雷天扭頭看著這一幕,眼中流出憤怒屈辱的眼淚。
得勝後的新英格蘭部隊士氣大振,一路追趕雷天的部隊,期間又生幾次偷襲與反偷襲,雙方均損失一些人馬,然而雷天已經無法再戰。他們的補給全部要依kao征服的村莊和鎮子提供,可退路上的糧食物資早就被他們消耗一空,士兵餓著肚子打仗的滋味可不好受,丟掉性命更加不好受,不得以,雷天最終從邊境敗退下來,帶領殘軍進駐俄亥俄河防區,又命人將戰報火遞交給比爾國王,雷天則親自負荊請罪。
「起來吧,要說降罪我也有罪,我們的情報不及時,也低估了克倫威爾軍隊的戰鬥力。」熊天賜之前看過戰報,雖說這次戰敗有雷天輕敵的因素在內,但論起雙方的裝備和實力,敗了也在情理之中。
「雷天,永遠不要把敵人想得太弱小。」熊天賜摸摸鼻樑上閃亮的疤痕,像是在提醒自己,繼續說道,「如果我說這八百人能打退十萬人你相信嗎?」
「但歷史卻有過。」熊天賜頓了一下,「法國有位軍事天才,孔代親王,他就帶著八百這樣的士兵擊潰了十萬暴民組成的部隊。我們不排除其中的誇張成分,但至少說明,這樣的士兵戰鬥力是不可小覷,即便是天賜城的中央軍精銳面對他們也無必勝的把握。」
「我們提高了武器的精準度和射擊距離,他們改進盔甲,這絲毫不奇怪,戰爭造就一切。每個國家都有他們自己的特點,我們打過交道的,西班牙就很花哨,法國人則喜歡輕巧的武器,荷蘭人更依賴於火槍,英格蘭人則側重力量,非常規的作戰是無法擊潰英格蘭精銳正規軍的,看來我們要回到老路上。」
「全甲士兵只有兩個薄弱點,眼睛和喉嚨,正面戰爭中,長矛和弓箭可能要比刺劍和火槍更有效。」
雷天走後,熊天賜了一會呆,還在想這支部隊的事。歐洲戰場向來講究對著幹,也造成歐洲士兵的彪悍和鎧甲技術的先進。對付這樣的士兵要麼就是硬拚,要麼就是用盤外招,利用氣候、地形的有利條件讓他們喪失部分戰鬥力,再輔助一些諸如石灰彈火油之類的陷阱,可以制敵。但如果想要令對手尊重甚至害怕,那就要在正面作戰中將他們擊潰,這樣雖然要凶險一點,但產生的影響卻很大,至少會讓倫敦乃至整個歐洲正視華印帝國的戰鬥力.
查理鎮,威廉姆斯總督和丘奇上校親自設宴接待來自倫敦的客人,八百精兵的長官喬治上校。喬治上校身材高大,赤紅色的面孔,臉上的汗毛和鬍子雜混在一起,四肢修長,尤其手掌的長度最為明顯,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非洲叢林的大猩猩,充滿野性。
「謝謝總督大人!」喬治大毛很優雅地抓起酒杯,一飲而盡。他知道威廉姆斯和克倫威爾的私人關係,所以面對這位總督的時候也盡量客客氣氣,免得傷了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