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十分鐘,熊天賜前方的樹林出現晃動,三人緊張得看著,握緊手中的兵器。
高大的蕨類植物劇烈晃動起來,顯然是有人試圖從這裡走出來,熊天賜手指慢慢放到扳機上,同時用餘光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蕨類植物忽然停止晃動,一切又回復了平靜,緊接著一個龐大的身影忽然從植物後面竄出來,向熊天賜衝去。
「砰!」
突襲熊天賜的印第安人應聲倒地,同時雷天和盧向陽面對的方向衝出十幾個手持長矛的印第安人,嘴裡出叫喊聲。
「砰砰」兩槍,兩個印第安人再次倒地,其他人已經衝了上來,將三人團團包圍起來。
「啊!」
雷天大吼一聲,抓住兩隻迎面戳來的長矛,雙臂一振,頓時將那兩個持矛的印第安人忽悠起來,雷天猛地一推,那兩人頓時倒飛出去,砸倒了一片人。
就在這會功夫,熊天賜和盧向陽已經拔出刀來,和對方砍殺起來。
隨著一聲嚎叫,又有十幾個印第安人衝了出來,他們舉著弓箭,瞄準三人,同時讓開一條通道,讓他們的領走上前來。
印第安人領是個老者,大概五十多歲,臉上塗著紅黑相間的油彩,長紮成無數小辮子垂下來,頭頂上插著三根鮮艷的雛雞羽毛。
他**著上身,肩膀跨著燈心草編成的箭囊,脖子上掛著貝殼串成的項鏈,大小盤繞了好幾圈,下身僅僅圍了一圈草裙,**的雙腳結滿黑色的老繭,好像套著一雙小號的皮鞋。
一個印第安士兵已經揀了一把火槍遞給他。領看著火槍,不時玩弄一下扳機。顯然他見過火槍,見過扳機上方掛著火繩的老式火繩槍,此刻他正在找那根繩子,似乎很是奇怪,為什麼沒有火繩這把槍也能射出子彈?
眼見自己手下的印第安人又一個被熊天賜砍翻在地,印第安領氣得哇哇大叫,命令弓箭手射箭。
正在這時,另外一群圍著美洲豹皮裙的印第安人從側面衝進來,和先前圍著草裙的印第安人殺成一團。
三幫人頓時混戰起來,熊天賜越打越納悶,看來自己是誤闖入對方的交戰地點,這場廝殺本來和他們無關啊。
金錢豹皮一方的領也出現了,居然是個年輕的少女,而且還帶著一副猙獰的畫彩面具!
她的耳朵還紮著兩隻珍珠耳釘,頭向後紮起,將額頭撐得十分飽滿;一身樸素的亞麻布衣服,只是在腰間點綴著一條掛著著珊瑚和貝殼的金錢豹尾巴,手腕之上帶著一隻狼爪穿成的手鐲。
少女大喝一聲,抽出背後的長刀,衝入戰團。她的刀是一把骨刀,整體由鯊魚的牙床打磨而成,一面是鋒利的刀刃,刀背上遍佈銳利的牙齒。
整把刀被塗成幽藍色,每一次砍到敵人身上,鮮紅血液飛出的時候,就形成一種驚心觸目的美。
盧向陽忽然出一聲慘呼,肩膀中箭的同時,一隻長矛戳進他的大腿。熊天賜目瞠欲裂,大喊一聲,將手中彎刀拋出,呼嘯著向盧向陽面前的敵人飛去。
那印第安人被彎刀洞穿胸膛,倒在地上。雷天一把抄起盧向陽,扛在肩膀上,和熊天賜匯合後,向著外圍衝去。
就在這時,密集的槍聲響起來,秦長空和古力特帶著人趕來支援了!他們之前聽到槍聲就覺得不妙,只在營地上留了一人看守,其他人火趕到。
當看到陷入苦戰的熊天賜等三人後,急忙搭成火槍隊,向任何靠近熊天賜等人的印第安土著開槍。
兩個印第安領同時愣住了,他們無法確定這隊人馬屬於任何人。在火槍的巨大殺傷力面前,他們的手下漸漸不敢靠近熊天賜他們。以熊天賜為分水嶺,兩幫人馬被隔離開來。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出現在這裡?」戴面具的印第安女領忽然用晦澀的英語問道。
古力特楞了一下,轉而興奮看著熊天賜:「大人,他居然會說英語!」
熊天賜正忙著和劉澤蒼替盧向陽包紮傷口,聞言抬起頭來,面無表情說道:「告訴她,如果我的兄弟死了,我就殺光他們!」
古力特掃了一眼陷入昏迷的盧向陽,厲聲向印第安女領喊道。
女領聞言一怒,待看到十幾把火槍正瞄準了她們,不由氣勢一弱,繼續說道:「他們闖入了我們的戰場,我們的人也被你們殺死了,如果你們要報仇,那就來吧!」
古力特急忙將話翻譯給熊天賜。
熊天賜見劉澤蒼衝他點點頭,知道盧向陽的性命沒有大礙,這才緩緩站起來說道:「你告訴她,如果能賣給我們一塊靠近海的土地,我願意幫他消滅敵人。」
那印第安女領聽到古力特的翻譯,驚異地看著熊天賜,忽然問道:「你是哪個部落的?」
熊天賜一楞,這才想起中國人和印第安人屬於同一人種,外形看起來差不多,可能是印第安人的膚色要深一點,所以才被成為紅種人。他思索了一下道:「古力特,就說我們是華夏部落的,從華夏河谷遷移過來,需要在這裡找一塊適宜定居的土地。」
古力特急忙翻譯給印第安女領聽。那女領思索了半天,似乎想不起有這麼一個部落,她又見對面敵人的領正在重新調兵遣將,急忙對著熊天賜大聲喊道:「我答應你,幫我消滅了他們,我會拿出最好的土地和你們交換!」
「大人,她答應了我們的條件!」古力特大喜道。
熊天賜冷冷看著前方眼光閃爍的印第安老頭,緩緩將手舉起,猛地揮了下來。
火槍隊早就蓄勢待,見最高長官的大手落下,火槍頓時將一粒粒鉛彈噴出,雨點一般向草裙印第安人射去。
當第一輪射擊完畢的時候,前排九人繼續舉起第二隻槍射擊,他們射擊完後,第二排的人子彈迅裝好,幾乎只停頓了幾秒就接著射擊,如此循環,短短幾輪過去,除了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印第安老領外,四十多具屍體橫七豎八躺倒在他的周圍。
印第安女領這邊的人也被火槍的威力震懾了,木雞一般站在那裡,比起火槍來,他們手中的弓箭簡直像小孩的玩具。
又有幾十個印第安人不怕死地向熊天賜等人衝去,熊天賜拔出長刀,大喊一聲:「全部殺光!」喊罷猛地迎了上去。
火槍隊前排的十人也抽出刀來,呼喊著向印第安敵人衝去。
女領也不甘示弱,指揮部下和熊天賜的人匯合,一起向她的對手撲去。
三股人流乍一相遇就異常火爆,都拿出拚命的架勢混戰起來。幾個偷襲的弓箭手早就被熊天賜的火槍手消滅,將混戰徹底拖入冷兵器的殘酷深淵。
二十一世紀黑道的砍刀技巧和明朝武術此刻得到完美的結合,熊天賜像暴走的恐龍一般,一把長刀左劈右斬,如入無人之境。多年的衝殺已經讓他具備躲避致命傷的高反應能力,是以割破皮肉的小傷他根本不在乎,如果能用這些小傷來換取對方的性命,那血就不會白流!
女領見大明軍人無比勇猛,心中豪氣雲生,手中的骨刀揮舞著,同時大聲呼喊著,激勵自己的部下。
骨刀殺人不沾血,鮮紅的血液彷彿是油布上的水滴,順著幽藍的刀身擴散,而後甩在空中,彷彿綻開的桃花一般,飄落在每個人的身上、臉上。
女領的人和大明軍人終於形成合圍,彷彿螃蟹的兩隻大鉗子,緊緊將獵物夾住。
眼見身邊的武士越來越少,印第安老領倉皇後退。
熊天賜眼尖手快,奪過一隻長矛拋出。長矛從老領的胸口穿過,將他釘在地上,宣告這場戰鬥正式結束。
森林的周圍一片靜寂,倘若不是地上的屍體和血跡,沒有人相信這裡曾經生過戰鬥。
沒有歡呼,也沒有掌聲,印第安女領帶著手下,靜靜走上戰場,將長矛和箭矢一一收起來,最後站成一排,靜靜看著火槍隊那冒著硝煙的槍口。
「該是你履行諾言的時候了!」熊天賜冷冷說道。
女領抬起頭,朗聲說道:「這裡距離海邊還有三百多公里,你拿著這個,將會在海邊找到我。」
她說著話,將腰帶解了下來,遞給古力特。熊天賜在衣襟上擦乾手上鮮血,接過腰帶,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那女領見了,只覺面具後面的俏臉一熱,大聲喊道:「英勇的華夏人,我將在海邊等候你們的到來。我叫蒙安娜!」說罷她帶著眾多手下轉眼就消失在茫茫森林中。
「大人,這下可麻煩了!」古力特半晌才轉過頭來,表情怪異地看著熊天賜。
「怎麼了?」熊天賜心情不好,沒好氣問道。
「我聽說印第安人有個傳統,將少女的腰帶解下來搭在肩膀上,那表示自己向那位女士求婚。」
「什麼狗屁傳統,明明是她解下來給我的。」熊天賜忽然想到那少女怪異的眼神,苦笑一下,帶著眾人向河岸方向走去。
「大人,我不明白,咱們要靠海的地方幹什麼?」古力特小聲問道。
熊天賜瞪了他一眼:「不用和歐洲人做生意嗎,你不想擁有自己的商隊嗎,不想再回到歐洲看看嗎?」
「想,想!」古力特沉浸在偉大的幻想中,大嘴咧到耳朵邊上,屁顛兒屁顛兒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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