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有沒有搞錯?不是說回來了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嗎?葛佳佳?怎麼回事?」一聲暴喝從教室的左側響起。
葛佳佳也徹底的蒙住了,不僅是她,就連陶國強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看著葛佳佳受傷的眼神緊盯著他不放,他有點不知道如何是好,湊到孫校長的耳朵邊嘀咕了幾句,卻被孫校長不耐的打斷。
「這件事情就這麼決定,再不管管你們,你們還要無法無天了呢?把這裡當成什麼地方?這是學校,難道是你們家菜市場嗎?」孫校長盡力擺出一副官威,可惜卻沒人買賬。
「葛佳佳,給我哥解釋,我可是聽了你的話才回來的。」聲音的主人並沒有放棄追問。
「我哪知道啊?當初和我說的時候說的好好的,現在又反悔,媽的,我也不管了。走!要是學校給我處分的話,我堅決不回來,有願意和我走的沒?」葛佳佳怒火沖天,這不是拿她當傻小子耍呢嗎?直接就讓她的信譽掃地,以後還讓她怎麼在同學面前抬頭啊?
這個提議實在是大快人心,立刻教室裡站起來一多半,其餘的也是剛剛聽到消息後大怒站起來的人、
「走——」眾人異口同聲,孫校長和陶國強兩人恩威並施也沒攔住任何人的腳步,就連第一次罷課時候不想參加反動行為的學習委員都氣憤的衝了出去。
這口鳥氣憋在心裡實在是太難受了。葛佳佳乾脆叫了張文舉跟自己一起走。他一聽,二話不說,連書包都不收拾,直接走人,反正他的後路家裡都給安排好了,上不上文化課不重要。
把張文舉當沙包打了一陣,葛佳佳才停下來,然後又是滿臉心疼的上去揉揉這兒、捏捏那兒。張文舉也不吭聲,任由她的摧殘,只會咧著嘴嘿嘿的笑。一邊說著不疼,一邊皺著眉頭忍受著。
「你怎麼就這麼傻呢?就不會躲開啊?」葛佳佳從來沒這麼窩心過,張文舉帶給她的好是她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有的時候她甚至在想,自己的付出和對方地付出完全不成比例,總是沒辦法去彌補。甚至她曾經想過要不要乾脆就把自己給了對方。算是報答他對她的好,可她又無法真的做出決定。
「呵呵,你高興就行唄。這點力氣算什麼啊!」張文舉滿不在乎的揉揉她的頭,把她的頭髮撥地亂糟糟的,滿臉的寵溺。
「別像摸貓似地那麼摸我……」葛佳佳躲避著他地大手。在他地肩頭拍了一下。
「哎喲!」張文舉吃痛叫出聲音。
「沒事吧。沒事吧?你看你。怎麼不注意點呢?打疼你沒?」葛佳佳推卸著責任。死不承認是她打人才造成這樣地局面。
張文舉大手一攬。把她抱在懷裡。葛佳佳安靜地靠在他地肩膀上。兩人就這樣默默地享受這份甜美。
一晃就是快一個星期過去了。這一周來。陶國強是堅持每天和葛佳佳通電話。葛佳佳就是死不回去。回去可以。取消對他們地處分。至於取消不取消金屋藏嬌。那她管不著。反正在哪都是上課。用那些老師地話說:是金子。在哪兒都發光。她就不相信。不在特別班裡上課。她就沒辦法學習了。
陶國強再三地保證絕對不會處分他們。並透露說其他地學生已經回去了。讓葛佳佳也盡早返校上課。葛佳佳才不相信。那群猴子。一放出來了還能回去?她這個這麼在乎成績地人都不著急呢!而且。陶國強地保證她已經有了陰影。她不想再像上次那樣。在全班同學面前丟人。
又隔了一天,張文舉來找葛佳佳。告訴她說那些學生基本都回去了,只有不到兩三個人還沒回去了。其中就有葛佳佳一個,另外一個沒回去的,居然是哪個書獃子學習委員。不過他沒回去是因為找了家教,每天在家進行學習,來不來也都一個樣了。
葛佳佳聽了大怒。這幫沒義氣的人,虧了她還為他們說好話,請求解除處分,結果他們居然都淪陷了。這麼早就回去。太讓她生氣了。可生氣歸生氣。不回去看樣子是不行了,缺太多人。學校會重視,但是缺一兩個,絕對不會把你當盤菜的。於是葛佳佳決定回去了,必須要去上文化課才行。就算是和學校慪氣,就算是和老師過不去,但不能和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葛佳佳灰溜溜的回去了,拎著書包,夾著屁股就回去了。對此,沒人笑話她,但是她卻把那些先回去地人挨個鄙視了一番。那姿勢才叫一個絕——踏在椅子上,兩隻手做奧特曼狀,整個人又擺出月亮女神的姿態。然後衝著屋子裡的人大吼一聲:「全方位立體交叉紅外鄙視——範圍劃過你們的小區和祖宅!」
眾人本來還略微內疚,見到她這樣,全體衝她豎起中指。無聲的表示了一下各自想要法克她的想法。
葛佳佳回來了,這場風波也就不了了之了。原本叫囂著說要給全體處分的孫校長有半個多月都沒來學校,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幫混蛋氣的。唯一能顯示出發生了不尋常事情的結果就是金屋藏嬌地班級取消了,各自回了各自的班級,忍受著原本班級學生的白眼,他們默默的找了最後的空位。
自從他們被分出去以後,原來的教室根本就沒留他們的位置了,每個班主任都重新排了座位,誰都沒想到他們說回來就回來,就像他們說離開就離開一樣迅速。
不過他們的回歸樂了那些同學,平時裡關係都非常不錯的,突然分開了,就算下課了找到他們玩都沒有以前那麼方便,現在好了,下課以後又可以直接走到他們地面前,拍拍肩膀、踢踢桌子,一起走人。
葛佳佳地回歸最高興的非張鈺莫屬了。葛佳佳離開地那兩周,張鈺好似丟了魂一樣,一天到晚的沒精神,以前不學習,但還不至於上課時候睡覺睡到呼嚕震天響。這兩周可好了,上課就睡覺,下課就睡醒,然後下節課繼續睡,每天睡的昏天又暗地,也不知道他晚上到底幹什麼去了。虧著他是個學生,國家有著不允許用童工的規定,不然的話還以為每天都要上夜班呢!
到了初三以後不僅課業加重,心理壓力也是與日俱增。黑板的一角被明顯的圈了起來,上邊倒計時著距離中考的時間,看著數字從三百幾變成了兩百幾,說心裡不緊張,那根本是完全不顧學業的人,但凡是一個想要考個像樣點成績的人,幾乎每個人都不定時的上火,不是嘴起泡了,就是嗓子腫了。老師苦口婆心的安慰根本起步了實質的作用,家長變著樣的衝開水,泡金銀花,喝苦膽,熬綠豆湯……似乎學生上學就是為家長學的,每天要陪著學習到半夜,看著時間差不多了,要及時的遞過來一杯牛奶,或是端上夜宵。
葛佳佳應該是這些例外中的例外。她沒有自己的書桌,每天都是等到吃過飯後,把飯桌抬進屋子,趴在上面學習。她不喜歡在客廳裡看書,父母來來回回的出入會打斷她思考,會分散她的注意,而且在自己的房間裡學習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鎖了房門,鬱悶的時候抽根煙,累了的時候抽根煙,高興的時候,還是抽根煙。
葛佳佳的煙癮越來越大,已經到了不抽煙不行的地步,每天抽的還不多,也就三四隻,但沒有卻不行,有的時候到了晚上想抽煙了,卻發現煙盒已經空了,最後一根也是不久前才被她按滅的,於是她就要滿煙灰缸裡找煙頭,遇見能抽上一口兩口的,都能興奮死。葛佳佳很懊惱自己為什麼不會卷旱煙,看著每天葛媽媽捲煙時候的熟練動作,她也曾經試了試,但都以失敗告終。
她又是獨自一個人在做著習題,她已經習慣了書桌旁沒有人陪。爸爸每天要上班,除了和車有關的,其他一無所知。葛爸爸沒有文化,就連漢字都不認識幾個;葛媽媽每天有自己要忙的事,雖然當初她成績很好,可現在複雜的課程她還是完全看不懂,就算陪在一旁也是無濟於事,況且葛佳佳並不喜歡身邊有個監督自己的人。
對於學習方面,葛佳佳一向是個自主的人,不需要別人的督促和監督,會自動自發的完成學業。況且現在換回了原來的班級,課程照比金屋藏嬌要慢下許多,現在就算是在複習了。
這些葛佳佳都不在意,唯一讓她覺得有點不舒服的就是初三換的這個英語老師,這個老太太除了嚴重的口臭以外,發音也是極其的不標準。記得剛回去的時候,課堂上剛一開始,她就飆出了不可思議的話:「斯大林拆牛窩,斯大林捏牛籃子……」當時葛佳佳就懵了,這是哪國的話?後來她打聽了周圍原班同學,才知道她說的其實是:詞,學習新的語言。只是沒想到就這麼兩句每天都要重複的話,居然就可以被英語老師說成那麼火星,後來一到英語課,老師一說出斯大林拆牛窩,斯大林捏牛籃子……的話來,葛佳佳就會在下面笑聲的嘀咕:「那牛急了踢他。」惹得周圍凡是能聽到的人都哄堂大笑,接著英語老太太就會陰沉著臉,不明所以的怒斥他們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