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佳佳頭昏腦脹的擠進隊伍,徹夜未眠的代價就是頭痛欲裂,她下意識的看向曹培勇的方向,發現他也是慘白著一張臉,這才有點心理安慰。
葛佳佳突然覺得自己以前生活簡直就是在天堂,而現在卻被狠狠的拋到了地獄。什麼叫花錢找罪受?她現在時深刻的理解了。板著手指頭數一數,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十四天。
接下來的訓練基本大同小異,每天除了隊列就是軍姿。後來還多加了一項,負重跑,每天早晨起來每人身上五斤的負重,繞著沙灘跑。從最初見到大海的喜悅,到每天聞著腥鹹的海水就作嘔,葛佳佳一個星期的時間沒到,就對一切都失去的興趣。
今天是到東京的第一周,除了軍隊,葛佳佳壓根就沒出過院區的大門,不免對此次活動開始有了微詞。不僅是她,這一群猴子都一樣,每天到晚只要允許說話,就肯定會聽到這樣那樣的抱怨,眾人大呼上當。這樣的夏令營,在什麼地方不是一樣?反正都是在部隊裡面。
或許是他們的抱怨引起了上層的重視,昨天晚上結束活動的時候,下達了通知:今天去暢遊東京。
這下子可讓這群猴子們瘋狂了,整個晚上沒有幾個能睡的著覺的。一大早個個興奮的眼睛通紅出現在集合的隊伍中,雖然規定集體統一著裝白色的T恤,胸前又佩戴著中、英、日三種語言製作的點名卡,可卻沒限制下身的裝備,於是隊伍中五紅八綠的,穿什麼的都有。牛仔褲、運動服、長裙、短褲應有盡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她們穿不到的。甚至有幾個姑娘還在裡面套上了比基尼,說是萬一到了海邊游泳的話,不用找地方換衣服了。
終於出了這個大門了,葛佳佳覺得每天看著這扇緊閉的大門都有些抑鬱了。好似坐牢地人一樣,連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這一天把大家都累壞了,像走馬觀花一樣,除了淺草寺,東京塔,富士山。迪士尼,東京灣之外,還去了海洋世界。那叫一個興奮啊!
葛佳佳是第一次到海洋世界,其實中國也有很多,只是她一直都沒時間去,而且家裡人也沒有空餘的時間可以帶她到處去走走。
第一次就代表著興奮和刺激。站在寬闊的通道,看著頭頂和身邊的生物游來游去,還有飼養員在水下和那些動物作遊戲,葛佳佳羨慕的貼緊了玻璃。好像那樣她也會一起進去嬉戲玩耍一樣。她不停地拍著照片,閃光燈閃爍起沒完,結果馬上要出去的時候。看到貼著的一張通知:水族館內拍照不要開閃光燈,會刺激到動物,而且拍攝出來的效果也很模糊。
葛佳佳大驚失色,連忙把相片調出來,結果真的是模糊的很,她急的差點哭了出來。好好的一次旅行,變成了負擔,這讓她很難受。為什麼她的希望總是落空?
曹培勇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她地身邊。看著她低垂著頭緊盯著相機。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沒說多餘地話。輕輕執起她地手。用力地握在手心。拉著她往前行。
周圍人地眼光除了曖昧還是曖昧。幾乎整個隊伍地人都以為他們倆是那種關係。所以也就沒人在意。
葛佳佳地手在曹培勇地手心裡安定了下來。一起安定地還有那顆躁亂地心。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她居然能夠神奇地平靜下來。不再為照片地事情而苦惱。好像他在身邊。所有地煩惱都能夠解決一樣。
在淺草寺地時候。葛佳佳買了一個當地特產人形燒。想了想。又買了一個送給了曹培勇。算是報答他地安慰。
都說澀谷是購物天堂。可惜沒有機會去那裡。只能在東京灣附近轉一圈。葛佳佳使用著笨拙地英語和對方溝通著。可是那些賣主很熱情地嘰裡呱啦地說著日語。葛佳佳一再表示自己不懂日語。可依舊是她說一句。他們就會超熱情地跟她講上一大堆地日語。雖然彼此都需要借助肢體語言。但是葛佳佳第一次覺得。日本人並沒有想像中地那麼可恨。
自由購物時間結束地時候。葛佳佳經過了一家店。門口貼著大大地招牌。寫地是什麼內容葛佳佳不懂。可是卻能看得出上邊畫地特別形象地鐵板燒和炭燒長腳蟹。看著葛佳佳食指大動。口水直流。奈何時間不夠用。只能悻悻地歸來。窩在車上啃著乾麵包。喝著水壺裡帶地帶著海腥味道地淡水。
最開心的還要屬在迪士尼了,可惜沒玩多少遊戲,領隊地像趕鴨子一樣把他們從一個地方趕到另外一個地方。除了幾個比較有名地地方以外,葛佳佳暈頭轉向的不知道自己一天都去過哪裡。
本來以為會在迪士尼停留到晚上,享受一下花車巡遊,因為到達迪士尼地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沒想到在那裡只停留了一個多小時,便草草的收隊,返程了。
回到軍隊的時候,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食堂裡依舊為他們準備了飯菜,可惜這群猴子們個個興奮的完全吃不下東西,每個人都在和熟識的人討論著這一天的收穫。
「唉。這要是四月份來這兒該多好啊!那樣就可以看櫻花了。我看{浪漫櫻花}那部電影的時候,都羨慕死了,滿心憧憬呢!不行不行,以後我還要等到四月份的時候再來一次,不看到櫻花,我就是不死心。」趙洋趴在床上,一半的身體都垂在床邊,頭髮散開披著,好像剛從電視裡爬出來的貞子,可偏偏還是個憧憬四月櫻花天的貞子。
「你快打住吧,櫻花有什麼好看的,一看你就是個土鱉,要說日本真正好玩的時候,那是冬天,尤其是過年的時候來更好,可以參加新年的首次參拜不說,還可以去滑雪,泡溫泉。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日本的溫泉有多出名,我會很鄙視你的。」包海燕雖然和趙洋和好了,可依舊是格格不入,每次兩個人都是針鋒相對的。
「你丫才一土鱉呢!我是為了帶點東西回去做紀念,冬天來帶什麼回去啊?帶雪花啊還是帶溫泉啊?」趙洋不屑的抬了抬頭,從濃密的黑髮中露出眼睛。
「帶東西做紀念也沒必要非帶櫻花吧?你可以帶點日式料理回去啊?現在就有賣的,一年四季,隨時候貨,實在不行,你丫就帶點日圓回去吧,比什麼都實在。」包海燕笑的彎了腰,乾脆靠著被子躺下去。
「別說,丫這個主意還行,我就帶點日圓回去算了。不過說到錢,我就覺得納悶。你說這裡的人買東西怎麼不砍價呢?標多少就是多少,我走了幾家店,和他們砍價,他們丫的居然都視我為外星人一樣,然後指著標籤對我不屑。靠!要不是怕把問題上升到國際民族情節上的話,我立刻和丫的翻臉。」趙洋總算爬了起來,換個姿勢,不再用那個人的造型刺激大家了。
葛佳佳聽了,不禁笑出了聲,沒想到這兩個人還挺逗的。
「哎,葛佳佳,你是叫葛佳佳吧。」趙洋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翻個身子臉衝上,盯著上鋪的床頭,葛佳佳探頭往下看,兩人臉對臉的瞅著彼此。
「嗯,怎麼了?」葛佳佳擺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孔子曰:裝B者挨揍之而不宜慣乎。在這樣敵眾我寡的地方,保持低調是葛佳佳一向的做人標準。
「今天那個和你手拉手的,是你對象吧!模樣不錯啊!」趙洋擠眉弄眼的八卦著,周圍的人一聽有八卦,也都來了精神,原來躺在床上裝死的,做挺屍狀的也都紛紛活了過來,擠在趙洋的床邊,等待著娛樂性的新聞。
葛佳佳笑了笑,不置可否,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人信,說是自己的對象,事實不是那麼回事;說不是,人家根本就不能信,不是對像倆人手拉手?說出去會笑死人的。如果不是那種關係還那麼親密的話,那麼或許有兩種可能:一是兩個人或許是親戚,所以平時親密的慣了;二是兩個人都不是什麼正經人,隨便來個男女都能把他們倆勾搭走。葛佳佳為了不讓人詬病,所以選擇了沉默,可是她不知道,正是她的沉默,把她和曹培勇推向了無法回頭的地步。
「真是你對象啊!我猜就是,你們倆挺有夫妻相的呢!」趙洋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就會說出嚇死人的話。
葛佳佳一陣暈,這才多大啊,就有夫妻相了,好似他們倆真的能在一起似的。
「你晃什麼頭啊?不相信啊?我說的話絕對準,告訴你,到時候必須聯繫我,請我吃喜糖。」趙洋尖叫著,包海燕和一群三八們在一旁也直附和。
「行,借你吉言,真成了的話,我準保請你。」葛佳佳知道再不順著他們說的話,沒準能說出什麼話來呢,也就見好就收。
於是,一群三八們圍繞著結婚時候選擇什麼季節,穿什麼樣的衣服,選什麼樣的房子,或者去什麼規模的酒店這些話題,三八起沒完。
葛佳佳反倒置身事外,彷彿此刻他們談論的是別人,她只是想起一句話:都說一個女人是五百隻鴨子,那麼除了她以外,這個屋子裡其餘的七個女人,那是多少只鴨子了?
七個三八並不知道葛佳佳到底在想什麼,反倒是說的更起勁了,於是,三號房間內,鴨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