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佳佳被突如其來的告白懵住了,她做夢都沒想到曹培勇會在這個時候和她說這些,她一直以為他們倆根本就是有緣無份,即使勉強在一起也不會有結果的,雖然她曾經很幼稚的做過和他結婚的夢,但那都是不成熟的想法,現在她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了。可即使她的心理再認為自己成熟,還是沒抵抗的住這句告白。
月色如溝,缺了口的月娘孤零零的掛在天上,偶爾會看到紅色的閃亮從天空劃過,那是夜晚還在飛行的飛機。
葛佳佳和曹培勇就維持著這個姿勢很久很久,久到彼此忘記了時間,葛佳佳甚至認為自己曾經睡過了一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醒了罷了。
「你怎麼想起來說這個了?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你有孫雅楠,我也有張文舉,我們都挺快樂的。」葛佳佳訕笑著,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說什麼。她的心裡亂極了,事情完全超出了她所控制的範圍,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應該啊!就算她多麼渴望能夠和曹培勇在一起,也不應該是這種情況,她早已做好了把這份初戀的感情埋葬在心底了,為什麼他非要挖出來,血淋淋的呈現在她面前,看著她痛苦呢?
「別在我面前提起他們兩個,求你,起碼,在回去之前,別提到他們。就因為他們,我才沒辦法和你說我心裡的感覺,所以我才聽說你會來夏令營以後,回家拚命的央求我爸,讓我也來。你知不知道我找這個機會多難?只有你和我,沒有其他人,誰也不會打擾到我們……」曹培勇的手用力的收緊,彷彿在努力克制激動的情緒。
呃!這是什麼情況?葛佳佳有點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不應該是這個版本的,當初可是他莫名其妙的離開的,怎麼反過來好像是她負心甩了他一樣呢?思及他們分手的原因。葛佳佳頓時清醒了過來,便想要推開他。
「剛才我先去你地房間找你的,可是我趴著門看了半天,沒找到你,這才出來,我不知道你去哪了。但是我很著急。呵!我是不是很賤?」曹培勇自嘲的笑了笑。
葛佳佳誠實的點了點頭,突然眼睛瞪的溜圓,驚訝的在曹培勇地耳邊低呼:
「你去我的房間找我了?天吶,你居然去女生宿舍,你不怕被人當成流氓啊?說,你都看見什麼了?大夏天的,都光著身子睡覺,你可佔了老大的便宜了。」葛佳佳藉著這句話,雙手環上了曹培勇的腰。拚命的收緊,然後又心疼的慢慢鬆開了些,可是雙手卻沒離開曹培勇的腰。她在心底歎了口氣,又一次放縱了自己。我能看見什麼?黑燈瞎火的,只是發現你沒在我就撤了,哪有心思看她們?又不是沒見過。」曹培勇裝作呼痛地樣子,在葛佳佳的脖子上親了一口,葛佳佳一震,假裝沒發現他的小動作,可身體卻僵硬了起來。
「你見過誰地?啊?你說你見過誰的?是不是孫雅楠的?」葛佳佳酸酸的開口,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她此刻就像個吃醋的妻子在質問丈夫一樣。
「咱別提她行不行?你這人就這點討厭。越不想提的你越說。」曹培勇在葛佳佳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以示懲戒。
葛佳佳被咬地癢癢地。還帶著那麼一絲疼痛。她變態地發現自己居然沒有一絲怒意。反倒覺得很爽!很爽?天吶。她是不是有被虐待傾向啊?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別打岔。說。你看過誰地?色狼!」她為了掩飾自己地不安。故意追問著曹培勇。不得到答案不罷休。
「錄像看了多少次了。又不是沒和你說過。怎麼那麼小心眼呢?這不像你地作風啊!」曹培勇調笑著。手指在她地耳朵上摩挲著。引來她一陣地戰慄。
「你管我!」她沒好聲地回答。頓了頓。又道:「你怎麼知道我在哪張床?是不是白天時候你去偷看過啊?」
「冤枉。真是天大地冤枉。哎。咱倆別進屋。你等一會。一會兒就下大雪了。」曹培勇從葛佳佳地肩膀抬起了頭。和她腦門對腦門地頂在一起。
「幹嘛不進屋啊?現在是七月份。你傻呀。下個屁雪啊?」葛佳佳閃躲著他地目光。時而看向地面。時而看向兩旁。
「我比竇娥都冤,當然會下雪了。我是上去以後看了一圈,沒發現你,就空一張床。」曹培勇解釋著,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多的耐心。
「剛才你還說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清楚呢,怎麼這一會兒就變卦了,隔著門就能看出來哪個是我?」葛佳佳一臉受傷的表情,明晃晃寫著:你騙人。
「靠,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你們那屋裡的人多好認啊?個頂個跟荷蘭豬似的,就你一個像吉娃娃體型似的,我能認不出來你嗎?」曹培勇一想到那一屋子的壯實身板,就忍不住笑,可憐葛佳佳怎麼和這麼一群人份到一個房間了,滿屋子人估計沒有一個體重在一百二十斤以下地,只有葛佳佳一個另類,好像全家都是地主,就她一個佃戶似地。
「滾!」葛佳佳用力推開曹培勇,他蹲在她面前,一個不穩就直接倒了過去。
「活該。」葛佳佳嘴上說著,卻利馬湊過去扶著他起來,用力的拍打著他後背地灰土。「讓你亂說,那個破嘴一點把門的都沒有。」
「這年頭,說實話都挨揍。」曹培勇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樂了。
「笑屁啊!」葛佳佳拚命摀住他的嘴。剛剛還是他警告她小聲一點,別被發現呢。轉身他自己就控制不住聲音了。
「錯了,錯了。別捂了,一會兒捂死了。」他掙扎著才把她的手拉下來,放到手心裡,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摸著,像盲人一樣,摸的那麼仔細。
她覺得有點癢,卻沒把手抽回來。依舊放在他的手心,感受著他的手和張文舉的手帶給她的不同。這個時候,她想到了張文覺,卻不覺得自己此刻的行為有什麼不妥,內心那唯一一點小小地掙扎,也融化在了他的柔情中。
「哎。你記不記得咱們倆怎麼認識的?」曹培勇突然問道,隨手把煙頭丟出去老遠。紅紅的煙頭在黑夜裡是那麼奪目。
「當然記得,那我怎麼能忘了?就是打架認識的唄,你還特損,跑去廁所堵我。」一想到以前的事情,葛佳佳也不自覺地放柔和了,身體也不再緊繃。
「那會兒我可真傻,怎麼就那麼彪的就沖女廁所去了呢?」曹培勇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又想故意逗葛佳佳。
「誰說不是的呢。以後可別這麼犯渾了。認準了再去追,可千萬別碰上我這樣的,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葛佳佳滿臉的不是滋味。自欺欺人的說著反話,也學著曹培勇的樣子,把煙頭彈出去遠遠的。
「我就喜歡你讓我吃不了兜著走的樣子。」曹培勇近似無賴地撒嬌,讓葛佳佳吃不住勁。
溫度越來越低,葛佳佳只穿著背心就出來了,不免覺得有點冷。曹培勇見狀,二話不說,直接把她摟在懷裡,藉著給她取暖的機會上下揩油。葛佳佳哭笑不得,又沒法太掙扎,只能盡量的阻攔著他作怪地雙手。
「摸一下,讓我摸一下,我看看大沒大。」他無賴的欺負著她。
葛佳佳拚命的抗拒,雖然她可以允許拉拉手,或者摟一摟,但是她絕對不允許他這種過分的行為,畢竟兩個人現在已經分手了。他們都有了彼此的另外一半,不可以做出這種俞越的行為。
「怎麼了?不行啊?」曹培勇瞇著眼,手上力道不減,說什麼都要摸一把。
「別鬧了,我已經對不起你了,不能再對不起他了。」葛佳佳幽幽的開口,彷彿來自遙遠的距離,說不出的傷感和無奈。
曹培勇悻悻地放下了手,卻保持著摟著她的姿勢。半晌沒說話。「喂。要睡覺進屋睡去,這裡蚊子這麼多。你也不怕讓它們給吃了。」葛佳佳以為他睡著了,伸手推了推。
「吃吧,吃了我吧,連你也一起吃了。我能和你死在一起,也願意了。」曹培勇不知道是真心還是故意煽情,總是說著讓葛佳佳想要流淚的話。
她用力的攬住他的腰,使勁的在他的肩膀上咬下一口。他疼得皺緊了眉頭,卻一聲都不吭。
她鬆開了嘴,他的肩頭上被咬的深深地齒印,陷進肉裡那麼深,已經開始淤血。
「你怎麼就不出聲呢?你出聲我就不這麼使勁了,我還以為不疼呢!」葛佳佳眼淚到底還是下來了,一邊心疼的揉著,一邊抱怨。
曹培勇疼得直咧嘴,還強自忍著,十分氣派的開口:「你就是拿刀捅我,我也絕對不吭聲。」
葛佳佳沉默了,不肯再開口說話,曹培勇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一個勁的逗著她,可任憑他怎麼努力,依舊不能讓她開
「到底怎麼了啊?我發現咱們倆怎麼總這樣啊?莫名其妙的都是……」
葛佳佳站起身來,往樓裡走,沒回頭,卻能聽到她重重的歎息。
「趕快回去睡覺吧,一會兒天亮了……」
「我送你回去。」曹培勇急忙站起來,追了上去。他知道葛佳佳夜盲,怕她看不清楚樓梯摔跤,可葛佳佳說什麼都不肯讓他送,反而是一路推著他,把他送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