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愛克曼(J.P.Eckermann,1792-1854)出生在德國紐倫堡和漢堡之間荒原上的一個貧農家庭,在當地一位要人的資助下學習了一些德文、拉丁文和音樂。21歲的時候,他參加反對法軍佔領的志願軍,後來去漢堡學習畫藝,又漸漸地沉浸在詩藝中,尤其喜歡歌德的短詩。1821年,他進格廷根大學學習法律,兩年後寫了詩論《論詩,特別引歌德為證》並拜訪了歌德。
成書時間:1836年
類別:談話錄
內容導讀
愛克曼的《歌德談話錄》流行很廣,歌德是個百科全書式的智者,書中的談話涉及文學、藝術、戲劇、建築、美學、哲學、宗教、政治、社會、人生以及科學等幾乎當時的所有知識領域。它們切近人性與真理,雖穿越時空的隧道而仍顯得鮮活。
歌德雖然不是哲學家,但許多深刻而辯證的哲理卻融匯於他的創作和言談中。他認為,時代永遠在前進,50年前還是很完善的制度,50年後也許就是一種缺陷了。這既道出了他自己經歷漫長的歲月而不落伍的原因,也讓我們懂得,不與時俱進是要落伍的。他告誡人們,要牢牢抓住每個瞬間,因為「每個瞬間都有無限的價值」;它們「是整個永恆世界的代表」。這是多麼富有進取意義的世界觀!再如,他一方面「勸告每個人」「跳出我們周圍環境的小圈子」而面向世界,強調「人類的共同性遠遠多於它們的特殊性」,同時又不唯外國是從、是尊,而強調「把不扎根於本民族的內在本質,不適應本民族需要的外國革新引進來……是愚蠢的」。無怪乎,對莎士比亞那樣推崇備至的歌德,卻並未一味照搬英國戲劇,而是與席勒共同致力民族戲劇和民族劇院的建立。老年歌德談及人生況味的時候,屢屢說道:他一生中「沒有過上四個星期真正舒適的生活」。他甚至用了希臘神話中的人物推石上山的悲慘故事來形容他的苦境。而把他推入這種境地的勢力「既有來自外部的,也有來自內部的」。當我們陷入沒完沒了的工作泥潭而難以自拔,我們感受的不也是這種「內外夾擊」的矛盾折磨嗎?
《歌德談話錄》中有許多地方,道出了他創作的奧秘。例如,當問及《浮士德》第一部何以比第二部更誘人時,他回答說:因為「第一部是從個人的某種昏暗狀態產生的,不過正是這種昏暗狀態對人們具有誘惑力」。關於《少年維特之煩惱》,他自稱「像鵜鶘一樣,是用自己的心血把那部作品哺育出來的」;以「它簡直就像燃燒彈」,看了一遍以後,就再也不敢去讀它,「生怕重新體驗到當初產生這部作品時那種病態的心理狀況」。同樣,對於用詩體寫的那部以古代意大利詩人塔索為題材的劇本《塔索》,他說:那是他的「骨中骨,肉中肉」,因此能從中看到自己生命的跳動。
歌德晚年,歐洲的浪漫主義運動正方興未艾。在這樣的年齡,吸收新事物的靈犀一般已經遲鈍了。德對於德國的浪漫派,同當時大多數人一樣,也是不領教的。但他對西歐的浪漫主義卻很感興趣,書中多處提及英國詩人拜倫時,總是興致**,讚美有加,認為他那「天生的詩才」「是無可比擬的」,甚至把他與被歌德自己譽為「從所有深度和高度上寫盡了全部人性」的莎士比亞相提並論。歌德跟許多法國浪漫主義青年詩人也有密切來往,有時甚至「整個星期都忙於讀這些青年詩人的作品」。還說,「從他們那裡獲得的新鮮印象使我獲得了一種新的生命」。由此可見,歌德確實是個與時俱進、不斷自覺補充新鮮血液的了不起的作家。這就是為什麼歌德的作品能具有「恆久的藝術魅力」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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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語錄
「理論是灰色的,唯生命之樹常青」
「建築是石頭的史詩」
「政治家的烏蘭德吃光了詩人烏蘭德」
「浪漫的是病態的」
「切莫抑制精神」
「掌握和描寫特殊乃是藝術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