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有點緊張。」臨近半夜十一點的時候,直海突然這麼說。
直海是被派來和我們一起行動的兩個人之一,說起來我們居然還認識,剛一見面就叫出了我的名字,儘管那個時候我還是沒想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直到他捲起袖子露出半條傷痕纍纍的手臂的時候我才覺得有那麼一點印象。
「想起來沒有?」直海爽朗的說,不知情的人肯定看不出其實我們以前的過節還不小,「如果還是想不起來的話我還可以脫褲子給你看。」
當時站在我旁邊的薰誇張的用手扶住額頭,作出一付要暈倒的樣子。
「你們以前到底是怎麼認識的啊??」
「別瞎想了,」我趕緊解釋,「他說的是他大腿上的傷。」
我完全想起來了,眼前的這個人就是當年在中忍考試中找我們的茬,結果被我的千風刃誤傷導致直接退出考試的那位雲忍村的兄弟。想不到他回去以後不但傷治好了,而且身體恢復以後痛定思痛,改掉了不少壞毛病,實力也進步飛快,到現在居然已經是上忍了。
不管真正實力到底如何,事到臨頭要說一點也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由於遲遲等不到開始行動的信號,大家都不免有些著急了。
「會不會是臨時決定推後幾天了啊。」
「不可能的事!!」由木人在一旁嚴肅說,她是另外一個,「要是再拖些日子的話吉拉比就要回來了。」
「那又是誰?」薰問。
「八尾人柱力,」我作了回答,「實力非常強,前些日子想法子把他調出去了,要行動只有趁他不在的這個機會。」
我不討厭四十多歲的大叔,也不討厭hip-hop,不過如果是四十多歲了還很喜歡唱hip-hop的大叔,那就很雷人了。更何況早聽說過這個大叔已經能很好的控制八尾,佐助出山以後還被他打得很慘,而且他還是雷影的弟弟,只希望他被調得越遠越好,在局勢穩定下來以前絕對不要回來,我們的目的是削弱雲忍村的實力,而不是把整個雲忍村毀掉,要是八尾暴走了的話絕對是件糟糕的事。
「原來是這樣,我都忘了八尾也在雲忍村呢,看來一定得在他回來以前把事情搞定。」薰也這麼覺得。
「原來小薰也會覺得棘手啊。」
「請你還是把那個『小』字去掉好不好,別人聽到了還以為我是女的呢。」
有可能嗎?
「不會啊,你比我高。」
「切,比你高的就不會是女的了嗎?」
「……」
話說這雲忍村的姑娘在身高方面確實不一般,到目前為止我已經碰到好幾個比我還高那麼一點的女孩子了。
「得了吧,」我假裝傷心的說,「我想回家,我們那邊的女孩個子小,性格也比較溫柔。」
由木人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立刻我閉上了嘴。
我們在反對派的秘密基地躲了大約兩、三個月,其間不停的把雲忍方面的要求傳遞回木葉,再把木葉方面的消息和支援物資什麼的交給雲忍,就這樣做了幾個月中轉站的工作以後,終於迎來的正式行動的日子。
事實表明,雲忍的反叛軍方面對於我們木葉還是存有相當的戒心的,至少他們是在非常積極的防範『引狼入室』這類事件的生。在人員方面,除了我和薰以外,他們只要求了四個人,並且只能在行動的當晚進入村子,事後立即離開,確保將人數壓縮在絕不可能對雲忍村本身造成威脅的程度,取而代之的是,他們請求支援了很多的物資,其中也包括從我手裡出產的陷阱符,雖然有很多東西是木葉獨有的,但事後毀滅證據的工作倒也不是太複雜。
我敢保證這次的準備工作絕對要比我記憶中失敗的那次要充分得多。
古往今來的政變最後落實的時候步驟好像都差不多,我雖然不懂軍政但也聽說一些,無非是奪取兵權、控制或軟禁相關高層、強行解散議會、帶兵逼宮要求腦主動讓位,當然有些忍村的特殊情況也得特殊對待,比如說這邊的高層基本上都是高手,所以必要的時候還是得用來武力說服。好一點的消息是反叛勢力在此之前已經取得了一小部分高層的支持,至於雷影本人,聽說他是個強硬派的人物,死忠也有不少,我個人是很希望能展為大規模械鬥的。
「不知道雷影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可惜不能直接和他交交手。」繼續等候的時候薰突然這麼說。
「你還沒放准自己的位置啊。」我白了他一眼,「說得不好聽點,人家找我們來就是來打雜的,對付一些邊邊角角的人物,他們好集中兵力去找大人物的麻煩。雷影說什麼也是村子的象徵,要對付也該由他們自己人來對付,是吧?」
這是屬於雲忍的驕傲,就好像大蛇丸可以耍陰謀詭計、可以騙來砂忍做幫兇,但在最關鍵的對付三代爺爺的問題上,他還是堅持想要單槍匹馬,光明正大的戰勝自己的老師,這其實也是屬於大蛇丸的驕傲。
因此從木葉來的人員,分配到的都是一些只要打打殺殺就可以的勞力性工作,比如說吧,我們這幾個就是準備去一些長老家裡進行說服工作的,可以口頭說服,不行的話也可以用武力說服,這個大家心裡都有數。
一直等到了十二點多,只聽遠處一陣不知名動物的啼叫,直海精神一振,連說終於開始了。
「第一家是哪裡?」我問,我們丫的就是來當打手的,根本不曉目標到底是哪幾家。
「這邊走,第一個應該是弓倉長老……」
「那就按照我們先前約定好的,你們兩個在明,我們兩個在暗。」
也許是因為由木人在的緣故,說服工作出奇的順利,我們拜訪的前兩個長老沒花什麼工夫就同意今晚待在家裡兩不相幫。到第三個的時候遇到了點麻煩,趁著雙方箭拔弩張的當口,我從暗處一下〔震盪射擊〕射入了這個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長老的後背。後背的面積大,再加上注意力被集中在前面,此人根本來不及躲閃,一陣麻痺之下,薰的雙手一伸一條鋼絲纏住了他的喉嚨,同時直海拔出一把苦無閃電般的刺入了對手的心臟。
我們先前的約定就是這樣的,由木人和直海先去和對方勾通,若是談不攏由木人就擺開要動手的架勢,對方一定不敢小視,必定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戰,趁著將動手未動手的一瞬間我箭偷襲,由於〔震盪射擊〕的特殊效果,偷襲得手之後戰鬥也就結束了。
「原來這麼簡單啊,」甩干苦無上的血之後直海還有些意猶未盡,「以前看這些老傢伙作威作福的樣子,還以為有多難對付呢。」
「那是因為我們配合得好,有心算無心當然會占很大的便宜,再說了四個打一個難道你還好意思往外宣傳不成。」我忍不住出聲反駁,這小子自我膨脹的毛病看來還是沒有完全治好,很多年以前不是已經吃過一次大虧了嘛。
遠處突然炸開了一團絢麗的火焰,伴隨著辟嚦啪啦的木頭燃燒的聲音傳入我們的耳中。
「看來那邊這麼快就搞砸了,咱們要干接下來的活可是要比剛剛困難點了。」薰喃喃的說。
「這是遲早的事,總不能指望著沒有人能反擊吧,那邊也是有很多的高手的,我們還是繼續吧。」
接下來的工作果然困難多了,因為聲勢鬧大了,目標就不可能還待在家裡等著我們去找。人一旦開始打架,精神難免會變得亢奮起來,說服工作也就不會那麼順利,剩下的十一個長老裡面我們不得不動手幹掉了八個,我們自己的身上也難免多了幾道傷痕。畢竟雖然有計劃在,但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對方也不是吃乾飯的。
到天亮的時候戰鬥已經基本結束,在那之前我們這些從木葉來的人員就已經撤離了雲忍村的控制範圍,在先前的秘密據點等候消息,這也是按照事先的約定辦事。
我們木葉的人馬無一死亡,但是有一個受傷比較重,我讓其它三人護送傷者先回去。畢竟聽說雷影已經同意坐下來商談讓位的事情,接下來就沒有我們的事了,雲忍村本身的傷亡情況雖然不可能告訴我,但是我已經從幾個同伴的口中拼湊出了一個大概的情況。
由於木葉的橫插一腳,雖然反叛一方的實力還是要比當權勢力弱不少,但是因為突襲在先,所以也並沒有落在劣勢,勢均力敵之下雙方的損失都不小,我們最初的目的基本算是達到了。
正打算花幾天時間把事情了結一下就回村交任務的時候,沒想到突然傳來了一個意外的消息。
這個消息是由木人帶來給我的,她的臉色鐵青,似乎很難以接受這個現實。
「還記得吉拉比這些天來一直在外面辦事嗎?」她劈頭就這麼問我。
「當然記得,要是他不出去,你們不是還沒機會找雷影的麻煩嘛。」
「他失蹤了。」由木人很乾脆的拋下這麼一句話。
「什麼意思?」因為我還有點轉不神來,薰湊上來替我問了。
「意思就是人沒了,不見了,我們的人找到他們最後出現的地點的時候,只看見了曾經激烈戰鬥過的痕跡,還有就是他帶的幾個孩子的屍體,其它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覺得腦袋後頭似乎有些涼嗖嗖的。
「八尾絕不是隨便會失蹤的東西,」我試著分析說,「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次,如果我沒有剛好碰見的話,你現在大概也算是失蹤人口吧。」
「你是說……」由木人很懷疑的看著我,「曉嗎?」
「大概吧。」我點頭。
我第一次覺得曉的存在還真是挺有用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