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級情聖 正文 第二章 麻煩
    回到寢室,只有吳解淦一個人在那裡整理東西,我覺得我應該也整理一下自己的桌子,畢竟桌子太亂了東西就很難找到,早上為了找一支筆,整整花了我十分鐘的時間。

    從抽屜裡找出了一大堆信件,都是這個學期我那幾個素未謀面的網友發來的,反正閒來無事,不趕時間,心情也說不上是好是壞,翻看一下過往的信箋對我並沒有什麼壞處。

    一頁頁的信紙隨意的翻著,心情也好了不少,畢竟從文字中我還能感覺到自己並未被所有人遺忘,還有她們,是的,至少還有她們!

    灼達突然跑進了我們寢室,坐到了我身邊,我們元旦那天的衝突並未讓我們關係變的敵對,只過了三天,我們又跟沒發生過什麼衝突一樣路上偶爾遇見還能打個招呼,這就是我們男生的可愛之處,不會跟女生一般為點小事就互相記丑,搞的最後就跟那階級敵人一般的冷酷無情。

    「考試作弊被抓了?」明知顧問,我們兩個班是在一個考場裡考試的,他根本應該看到聽到才對,不過我跟他們班的人關係也就僅僅保持在見面打個招呼這麼點程度,他用這句話作為跟我交談的開端也比直呼姓名或者其他的什麼綽號來的順耳親切的多。

    「嗯,是啊。」我把信件都又收回抽屜,繼續整理著。

    他把身子往我這邊靠了靠,似乎是想跟我說什麼悄悄話的樣子。

    我停止了手頭上的事,轉頭莫名的看著他,我看著他的意思不是出於想要戒備他突然出手暗算,因為那畢竟不是寫武俠小說,這麼荒唐的事在正常的世界一般不大有可能發生,看著他只是我表示對說話者尊重的一種禮節。

    「其實……鴻鏗今天抓你作弊是他故意要整你的。」

    我心頭猛的一震,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臉,難怪……難怪他什麼人都不抓就單單抓我一個人。先前的疑惑迎刃而解,只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理由跟動機又是什麼?

    「當真?」這個消息如果是真的就太恐怖了,一個看上去那麼老沉持重為人師表平時關係也還不錯的老師居然背地裡這麼暗算我,我居然天真的以為他只是秉公辦事,原來卻是公報私仇,而且我跟他似乎還沒什麼私仇,剛一開學就被他這樣的人給招惹上了。

    「嗯,是的,那次我們班的人在他面前告了你狀,他們說你江州市本地人看不起他們外地人,跟我們班的人關係處的不融洽,所以……」

    日,他們班有幾個看著順眼的?而告狀的我估計就是灼達這個畜生先開的頭,然後他們班的那幫*就一個個添油加醋落井下石的數落我一頓。都**!話說回來,大家都二十來歲的大老爺們了,碰到點小事還跟小學生一樣跟老師去嘰嘰歪歪的說,丟不丟人的?

    「嗯?」

    「……所以那次他當著我們全班男生的面說,『他要再這麼自以為是,欺負你們外地人的話就把他拖寢室打一頓,出了事我負責』……」我聽著聽著,表情急劇猙獰起來。

    「當真?」幸虧我的頭腦在最最*的時候都還能保持半分冷靜,要不我早衝出去日死鴻鏗這老王八蛋的死人頭了。*,負責?

    「嗯,搏賢跟你關係不錯,他也聽到的,你問他是不是真的好了?」灼達本質上其實應該算是個老實頭,我從一開始就不覺得他會故意撒這種謊,不過我還是馬上掏出手機撥通了搏賢的電話,確認,翔實。

    我瘋狗一般衝出了寢室,往藝術樓的方向跑去,那一刻我心情差到極點,理智也幾乎為零,我根本不管作弊這種行為說出去我有多站不住腳,不管了!*娘的鴻鏗此時如果我撞見你,非弄死你不可。

    藝術樓三樓,指導員辦公室。

    「鴻鏗呢?」一進門我就衝著辦公室裡吼了起來。

    全場靜志承了大約三四秒,裡面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著我,「什麼事?」終於,指導員*帶頭打破了沉志承。

    「鴻鏗呢?」還是那句話。

    「他不在這裡,你是哪位?」*看著一臉殺氣的我,說話時*都有些微微發抖。

    「原翰毅。把他電話號碼寫給我。」口氣不容置疑。

    「原翰毅?我正要找你呢。」*舔舔發乾的*,「為什麼考試作弊?」

    「你去問他,大家都在作弊幹嗎獨獨抓我一個?」我心情差到極點,雙目圓瞪的看著*,「趕緊去把他給我找來。」

    「喂,鴻鏗啊,來下指導員辦公室,有點事找你。」*撥通了鴻鏗的電話以後,看著我殺氣漸退的臉,鬆了口氣。

    「現在可以跟我說說為什麼作弊了吧?」*聲音挺客氣,卻還在糾纏這個為什麼作弊的傻問題。

    如果換了兩年後的我一定會反唇相譏他一句:「為什麼上歌廳找小姐?」可惜那時候的我對他不甚瞭解,所以也沒什麼可以反詰他的,只是聳聳肩膀,懶懶的對他說了句:「如果你現在不是我們學院的老師,你什麼都不是,身上又沒有一分錢,肚子餓的受不了了你會不會去偷東西?人家問你為什麼偷東西你會怎麼去回答他?」

    「……」遇到我這樣的學生,簡直話不投機半句多,*為之氣結。

    鴻鏗進來了,看到我在,微一愣神,但還是走了進來。

    「把我拖寢室打一頓?出了事你負責?負什麼責?說給我聽聽。」終於看到冤大頭了,我直直的朝他走去,面無表情的問他。

    「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這麼說過?」鴻鏗一臉「我是老實人的表情」,真想看看他對著他們班的學生說那句話時的神情。

    「很好,你很能抵賴,那剛才劉老師對我說你抓了我作弊,我問你,我什麼時候作弊了?」我冷笑著,「你誣陷我做什麼?」

    鴻鏗看了我足足兩秒鐘,突然唇齒間蹦出一句:「你……*的。」

    「啪」。

    全場震驚了,足足有將近十秒的時間,指導員辦公室鴉雀無聲,空氣彷彿都在這一刻凝結住了,因為誰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學生原翰毅結結實實打了鴻鏗老師一個巴掌。

    「你……你怎麼打人?」鴻鏗捂著臉驚疑的看著一臉殺氣的我,卻不敢上前動手。這個決定無疑是正確的,因為他絕不是我的對手,況且是他罵人在先,為人師表者都這麼不要臉的當眾罵人老娘,又何必顧及他的臉。

    「你,不,妨,再,罵,句,試,試。」我冷笑著一字一句的說。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原翰毅剛才也向我承認了自己考試確實是作弊了,都回去吧。」學生在自己辦公室裡打老師,偏偏又是老師理虧在先,作為指導員老師的他面子上也掛不住,就草草的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收場了。

    第二個學期開學後,學院公佈欄裡貼出一張處分單:

    處分通告

    姓名:原翰毅班級:性別:男

    年齡:21籍貫:江州市

    處分原因:2002年1月17日上午考《馬克思主義哲學》時作弊,並且認錯態度極差。

    處分結果:經學院研究決定,記予該生嚴重警告處分一次。

    江州市師範學院藝術學院學生會辦公室

    2002年2月28日

    終於放寒假了。

    這是我進大學以後第一個長假,第一個學期課特別多,雖然逃課也讓我逃掉一部分,但還有相當多的東西讓我暫時無法適應。而時間,是最能夠很好的調解我那份不適應,所以,放假,給了我足夠充裕的時間調節。

    要過年了,心情小小的激動了一下,卻也不知道激動什麼,想起自己背了張處分回家過年,心情還是有點糟,畢竟來年還得重修《馬克思主義哲學》這門課,而且我人生的檔案上將永遠留下這麼一道不光彩的疤痕。

    該死的鴻鏗!

    第一個學期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其實挺多的,很多微妙的人際關係我都無法適應,很多人都無法讓我對他有好感,很多事物我都無法理解,比如說劉一夢明明有男朋友還跟我有如此親密的接觸,比如說鴻鏗的這種行為讓一個本來還比較尊重老師的人對老師存在了一種牴觸情緒,以至於讓我後來的大學四年裡完全改變了對待老師的態度,我不想去辨證什麼主觀原因客觀原因,反正這次的事件讓我完完全全蛻變成一個老視眼裡的問題學生。

    突然想起了靜,有時候感覺這種東西真的很微妙,它能讓人在無意識的回眸中看到令自己抨然心動的一種物質,然後就會覺得已經深深的喜歡上了那種感覺裡的東西,她感冒好了嗎?她那裡的天氣怎麼樣?這些都是我很想知道的問題。

    想一個人去街上走走,又想到她還留給我的手機號碼,就下意識的摸出了手機給她發了條短消息,然後就走出了家門口。

    出門前媽媽給了我一百塊錢,媽媽瞭解我嘴饞貪玩的特性,一般情況下,身上沒點錢我是不願意跑街上去而寧願在家睡覺的。

    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街頭閒逛,看到大街上已經購買了年貨和正準備去購買年貨的那些人來人往,才發覺自己跟他們完全格格不入,只是我生活在我的世界裡,好志承寞!

    我鑽進了我家邊上的一家網吧,好久沒在網上出現過了,我倒也還克制的住一些,只有當自己實在無法承受孤獨感所給我帶來的難受時,我才會跑網吧裡找回我自己,不過我討厭網吧裡那股悶悶的味道,還有那油膩膩的鼠標,每次到網吧,擦乾淨鼠標,是我第一步要做的工作。

    QQ登陸了上去,裡面人還不少,不過平時聊的不錯的今天都不在線,最關鍵的就是靜也不在,所以難免會有些失望,不過總比完全沒有人要好一些。

    [尋梅]:你好!

    [愛哭的豬]:好啊,你是誰?

    [尋梅]:原翰毅。

    [愛哭的豬]:不認識。

    [尋梅]:那你叫什麼啊?

    [愛哭的豬]:我不輕易告訴不認識的人我的名字的。

    她的話裡還有迴旋的餘地。

    [尋梅]:可我不是也告訴你我的名字了麼?

    [愛哭的豬]:我又沒要你說咯。

    厲害!我暗暗道:這是個高手,她一定懂得什麼叫返樸歸真,唉,幸虧我也不是庸才,你有你的張良計,我就有我的過牆梯。

    [尋梅]:那你剛才還問我你是誰?

    [愛哭的豬]: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是誰好挖?

    ***,居然裝的比竇娥*還冤。我只好馬上停止了這場沒有結果的爭論,算是作出個妥協。

    [尋梅]:好了,stop!我不大會說話的,不過既然大家在這樣一個聊天平台上認識,也算是一種緣分,既然這麼有緣分,交個朋友總還不會讓你太為難吧?

    [愛哭的豬]:早這麼說嘛!交個朋友我倒也沒什麼意見,不過看你也不像是那種不會說話的人哦,呵呵。

    [尋梅]:既然你都說沒什麼意見了,那我們就是朋友了哦!

    [愛哭的豬]:恩。

    [尋梅]:那既然是朋友了,我對你總該有個體面點的稱呼吧?我總不能下次見到你還稱呼你做「喂」那總不太好吧。

    [愛哭的豬]:恩,說的也是哦,我叫劉小楓,你叫我小楓就可以了。

    [尋梅]:劉,小,楓?呵呵,好名字!你跟《灌籃高手》裡的劉川楓是兄妹嗎?

    [愛哭的豬]:哈哈,虧你想的出來,你還是第一個這麼說我的人呢。

    [尋梅]:還可以了,我學設計的嘛,學設計的當然要有巧妙的構思才行嘛!那你會不會跟劉川楓一樣長的很高的?

    [愛哭的豬]:我很矮的,哪能跟人家那麼高的人比長短呢?

    [尋梅]:哦,那還好,我還真怕你會長的很高呢。

    [愛哭的豬]:嘿嘿!我知道男生一般見到比自己還高的女生會很有壓力的。

    [尋梅]:那我倒不是這個原因,只是你長太高了,下次跟你出來見面,我要做點什麼事都得踮著腳尖來做,感覺很不方便。

    [愛哭的豬]:做什麼啊?

    [尋梅]:接吻。

    [愛哭的豬]:我的天哪,你還真的很有構思誒,誰說要跟你見面了?

    [尋梅]:朋友種得見面的嘛,難道你讓我整天隔著台冷冰冰的電腦來跟你交流,那我會瘋掉的。

    [愛哭的豬]:那你就想到……接吻啦?

    [尋梅]:偶爾想想,我只是打個比方罷了,我又不知道你長的什麼樣的?我願不願意吻還不知道呢!

    [愛哭的豬]:喲∼還勉強你吻我了,越說越離譜,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我不但長的醜還特不溫柔,有誰要吃我豆腐我會打人的。

    [尋梅]:停!

    [愛哭的豬]:怎麼?

    [尋梅]:如果你長的很醜,我吻你這個假設就完全不能成立,哪怕是個盲人也很難親的下去。

    [愛哭的豬]:那也不能這麼說,青菜蘿蔔各有所愛嘛!

    [尋梅]:可是那也得是青菜蘿蔔才行啊,如果什麼都不是,只不過是一堆爛*,可絕對不會有人愛的。

    [愛哭的豬]:你說話很刻薄。

    [尋梅]:對女孩子,我從來都只分喜歡跟討厭,如果不是自己所喜歡的,那就一定很討厭,對於自己討厭的東西,不說的刻薄一點她興許還覺得我看*了,那豈非不妙的很。

    [愛哭的豬]:你……

    [尋梅]:我什麼我?莫非你還想咬我?大白天的,你想咬人我可是一定會打119的。

    [愛哭的豬]:119是火警。

    這時,我手機突然響起來了,是靜回我的短信,說她在家吃年夜飯,我才突然想起了,原來今天已經是除夕了。我把手機號碼留給了這個叫小楓的女生,匆匆的下線回家了。

    外面。

    天真的好冷,又是一年中的最後一天了,雪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漫天的飄灑著,地上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雪,徹骨的寒冷。街上空空蕩蕩的沒什麼人,偶爾有一兩個也只是些在放鞭炮玩耍的小孩子,好懷念那時候的日子,可是誰又能回的去了。

    我瑟縮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家,其實並不遠,只是我被這志承天寞地的雪花所環繞著,心裡多了幾分單薄而已。

    寒假轉眼就過去了,可在我的心裡又是那麼的漫長,也許這是現代城市裡獨生子女的悲哀,以至於志承寞的時候想找個人說說話都成了一種奢求。幸好,我又能跟我的那些同學在一塊了,還有我夢寐以求再次相見的——靜。

    靜!這是個多麼讓人心馳蕩漾的名字,多少次跟她夢裡的相會,卻總是隔著一層淡淡而又令人憂傷的薄紗,曾經多少次那麼懷疑著,跟她交往是否現實,因為我所見過的無論是什麼樣的男人,在她的面前只能黯然失色。這是她的風彩,卻又成了她可悲的志承寞。她本不該出現在這種三流學校的校園裡,而無論什麼樣的學校,如果能有她這樣的學生在,都能無端的添加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終於開學了,終於可以跟自己班裡的同學在一起了,終於可以見到夢寐以求的靜了!

    藝術學院課室-寢室-小吃小喝餐廳-寢室。

    又忙完了一天的事,我想,是時候我得約靜出來了。熬了一個寒假的等待使得我格外的迫不及待想見到靜,想到她,一陣暖意湧上我的心頭。約她一起,雖然心裡還根本就沒什麼底,我約她出來究竟能做什麼究竟敢做什麼。可是,真的不能再拖了,再拖我只能是抱憾終生。

    短信發過去,我能做的只是等待,等待她的回復,等待她赴約,多年以前有人問過我一個問題:幸福是什麼?當時我不假思索的回答他:幸福就是有花不完的錢有無窮無盡的壽命有一大群美女在身邊;多年以後又有人同樣問了我這個問題,我思索著,終於回答了他:生有何歡,死亦何憾,我曾只想跟我所愛的人天荒地老,無奈命運蹉跎,也許傷悲早已在短暫的快樂中埋下了伏筆,那一季的荼蘼,開在彼岸,永遠的守望著再無絕期。

    靜答應了晚上的見面。她是個爽快的人,並不像別個女生那麼忸怩造作。這是她的個性,也是我多年以後魂牽夢繞一直迷戀著的東西。

    晚上七點,19幢女生寢室樓下黑板處,我,看到了那個我一直期許,一直夢寐以求的身影——靜。

    靜靜的站在那裡,穿著一身格子大衣的她竟是如此的聖潔,帶著一絲的羞澀的她看到了我,低著頭直直的朝前面走去。

    我疾步趕上,與她並肩向前走著,走著,看不到前路,一如我與靜的結局一般的讓人迷茫。在愛情這個戰場,並沒有真正的勝出者,互相間的付出是兩人對愛情契約的兌現,而當雙方都不必為此履行責任時就是這段感情的終結。可是,我真的不希望我和她有一天會走到這一步。

    「靜。」我企圖打破這個僵局。

    「嗯。」

    「我能……牽你手麼?」我為自己突發奇想冒出的大膽念頭感到很奇妙。

    「為什麼?」估計她也覺得我很唐突,轉頭看了看我。

    「因為……因為……因為我想你會覺得冷……」真是個荒唐的理由,不過既然話都說出了口,我還是由衷的盼望靜能應允我,雖然我覺得這是不可能。

    「對不起,我想我們還沒到那麼熟……」這個答案本在我意料之中,卻又如此讓我失望。

    「那再熟點……」我很期盼從她口中知道答案,雖然我每次在她面前都感覺到無比的自卑,我身上那個叫做自信的東西往往一接近她就會如被施了魔咒般的蕩然無存,我幻想著,有一天跟靜牽著手走過校園的每一片角落。

    「再熟點也不可以。」她頭也沒有回,不過冷冷的話語卻打破了我的遐想。

    「你喜歡女人?」我試探的問著,我實在忍受不住這樣沉悶的氣氛,雖然我知道這樣的問題對我來說有多愚蠢。

    「我喜歡尊敬我而且不讓我討厭的人。」靜。

    「我想看一看你的臉。」第一次見到靜的時候,我看到了她的側臉,那天,陽光很明媚,天空很藍,靜的臉有如娃娃一般的透明而無邪,可惜我只有幸看到了她被長髮遮起的半邊,那時候的感覺是:驚艷!我一直在心底裡暗暗告訴自己,如果有天不能得到靜的芳心,至少讓我看到她正臉時的樣子,那是我夢寐以求的事。

    「不要!」她步伐明顯的加快了,長髮遮蓋了她側臉的三分之二,顯得愈發的神秘而引人遐想。

    我只得跟著她的腳步繼續往前,與她並肩走著的感覺讓我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種惶恐,卻又真的好溫暖。

    「喜歡聽故事嗎?我跟你講個故事吧。」我感到了無奈,如果說「愛」是一種信仰的話,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成為靜最為虔誠的信徒,因為「愛」。

    「嗯,說啊。」靜表現出了興趣。

    「有個苦行僧有一回上九華山問廟裡的老和尚:『師父,聽人說你是個得道高僧,你能把太行山移到我眼前嗎?』老和尚就對他說:『可以,山不動,你可以動。』……」靜還是靜靜的走著,似乎並未在聽。

    「你……有在聽嗎?」我頓感失望,我真的花盡了心思來縮短我與靜之間的距離,無奈,卻總是無法得償所願。

    「嗯,這個故事我在書上看到過的。」靜淡淡的說道。

    該死,我忘了她是中文系的女生,自己一個藝術生在中文系女生面前居然班門弄斧,實在有些汗顏。

    我們走到了一條岔路口,一邊有路燈,可以看到在前面是一堵牆,斷絕了一切去路;一邊沒有路燈,黑漆漆的一片。

    「我們走哪邊?」我徵詢靜的意思。

    靜的手指指向沒有路燈那邊。

    「哦?為什麼你選擇走這邊?」我很費解,「這麼黑你不怕麼?」

    「因為那邊很明顯走過去等等還得走回頭路,我不喜歡走回頭路,既然已經知道那邊不同就只能走這邊了。」靜分析著。

    「好,我們走這邊。」伸手想攙住靜的手,靜巧妙的讓開了。

    「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看起來像壞人嗎?」我又問了一個非常*的問題,雖然我的確已經找不到話說了。

    「我說過,你不令人討厭,不過是好是壞我不敢妄加評論。」靜說話總是那麼不帶表情,我的心情不由得抓狂了起來。

    「相信……愛情嗎?」這幾個字我說的很吃力,「愛情」的確是一個很敏感的字眼,多少熱戀中的男女都會計較究竟對方愛自己多一些還是自己愛對方多一些,在這個時代,「愛」這個字眼也漸漸被「喜歡」所替代了,似乎男人一提起愛就會集體*,女人一提起愛也都會月經不調一般。「愛情」在這個時代已經不再似童話故事中王子與灰姑娘一般的單純了,其中包含了多少欺騙與殘忍。我沒有談過戀愛,頂多只是喜歡過劉一夢,迷戀著靜而已,「愛」對於我來說還只是一塊有待開墾的*地。

    靜搖了搖頭,她搖的很果敢,很肯定。我相信,她一定有不為人知的傷心往事,從我第一次認識她我就能感覺出一些。

    「男人都不能相信。」靜的話猶如給我們男人這個群體戴上了沉重的枷鎖。

    「哪本書裡看來的?」我本能的對她所說的話產生了牴觸情緒,乾咳了一聲,繼續道,「你談過戀愛嗎?你瞭解男人嗎?你根本就不知道一場失敗的愛情對男人意味著多少的無奈與辛酸!面對著愛人的離去與背叛,男人只能在刻骨銘心的同時卻要裝出淡然的樣子,永遠不能像女孩那樣痛哭流涕,然而過往的一切,能淡麼?會淡麼?捨得淡麼?即使身邊的女孩來來往往,其實我們總是在尋找失去的感覺,最後找到的不過是過往的相似……」我想到了夢,鼻子一酸眼淚不自覺的掉了下來。

    「好了,不說這個了,剛才是我不好,讓你想起你不開心的往事……你會遇到更好的女孩子的。」靜居然停下了腳步,並且開始不斷的安慰著我,「不好意思。」

    靜的安慰讓我突然清醒的意識到:自己在靜心目中的形象是真的完完全全被毀了,我居然在靜的面前哭泣。太失態了!

    「不要哭了……再哭……我也不知該怎麼辦了?」第一次看到靜手足無措的樣子。

    我淚眼迷潸的看著靜安慰我,心裡卻開始笑了起來,此時的靜已不再是平時那個平靜而又冷酷的靜了,她像個姐姐一般煞有介事的安慰著我,我們之間的距離也第一次不再那麼的遙遠了,於是,我得寸進尺的把頭靠到了她的肩上,雙手抱住了她,一面抽泣著,一面開心的不知所謂的傻笑,那笑容一定猥瑣至極,所幸靜完全看不到。

    我抱著靜,感覺著她的體溫,我只希望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雖然我能感覺的出來,懷裡的她身體有多麼的僵硬與不自然,可我只能依靠這樣的方式接近她,以達到幸福的彼岸,誰讓上天安排我們之間有著一個季節的距離,只能隔岸相望呢?

    為了她,我甘心錯亂季節去尋找那傳說中開在夏末最後一季的荼蘼花。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靜猛的推開了我,一個人逕自朝前面走去,從背影我看到了她的身體微微的發抖,不知是因為覺得冷還是什麼別的原因,我的手上,指間還殘留著靜留下的淡淡的髮香,我陶醉著,卻又沒忘記快步追趕上靜的步伐。

    一路無語,氣氛沉悶的嚇人,我張口想說一兩句能打破僵局的話,可是一句都想不出來,只得作罷,我的心裡第一次產生了一種像是把聖潔的女神褻瀆了一般的罪惡感,揮之不去。我知道,那是我心底裡的自卑感在作祟。

    很快,我們走到了靜的寢室樓下。

    「我……還能再見你麼?」我終於忍不住問了句。

    「嗯,過兩天有空吧。」靜回眸看了我一眼,我的心也隨之顫動了起來。

    太好了!我呆呆的看著她上樓,直到她完全消失在寢室樓門口。

    回到寢室,我滿懷著興奮上床睡覺了。剛開學,身體還沒能適應上學時的節奏,又上了一天的課,晚上還絞盡腦汁的想怎麼去接近靜,真的是累了,也不理會寢室的喧嘩,不一會兒就*沉沉的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我莫名的站在一幢高樓的頂部,天色黑沉沉,景物卻又是如此的熟悉,似乎這裡是我曾到過的一個地方,我正費盡心思在考慮自己究竟是何時到過這裡時,眼前的一幕讓我無暇去思考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了。

    一個長髮的女生正站在大樓的邊緣,若有所思地看著樓下。

    她,想做什麼?莫非是想跳樓?我馬上回憶起自己為何會對這個地方如此熟悉了,我高中時期曾經做過一個夢,夢境裡,我也是在這個地方看到這樣一個女生在那裡跳樓,我想上前去拉她,可我還是眼睜睜的看著她跳了下去,然後……然後……然後為什麼記憶就成了空白?

    不行,這次我一定要拉住她,不能讓她重演我那時侯夢中的悲劇。

    「同學……」我,「這麼晚你站這裡做什麼?快回去睡覺啊!」

    女孩頭略略側了點過來,我看不清她的臉,可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天!這眼神,這眼神好似一個人,好似一個我所熟悉的人。三分的清純卻有七分的幽怨,她好似……靜?!

    「你……」我出言欲止,腦際一片空白,不會的,絕對不會是靜,靜的頭髮還要長……

    女孩的頭轉了回去,看情形她是已經決心要跳下去了。

    「不要啊……」我瘋了一般衝上前去拉她,此時我的理智已經幾乎為零了,我只知道我要拉住她拉住她,然後抱住她,不能讓她在我眼皮底下做傻事。

    來不及了!彷彿是宿命一般,我又一次的看著她墜落,然後又一次感受到了心痛,天!

    我眼呆呆的看著愈漸小去的她,跪在了大樓的邊緣,無力的伸出手去,伸出手去。

    這時背後突然有雙手在我背後猛的一推,倉促間,我根本來不及反應,我也迅速的墜落了下去……

    我猛的向上竄起,一身的冷汗,原來又是個夢,原來又是這個可惡的夢!

    寢室裡,除了張小強正在不分晝夜的玩著傳奇以外,其餘的三個人都已經在床上了。

    時間已經是半夜三點多,我上鋪那個娘娘腔正打著很嘹亮的鼾聲,吳解淦正在用他當地的土語說著夢話,聽起來像是極古怪極詭異的咒語。他們兩個,特別是吳解淦的夢囈,讓今夜的我心裡發毛,根本無法再繼續入睡。

    我披衣,起身,走出了寢室,跑到隔壁陳陽寢室裡看他玩奇跡,這傢伙每晚如此。我很奇怪,如此拚命熬夜的他為什麼就是不肯瘦下來,以致於他們寢室,只要是他坐過的凳子上面多少會有幾個被釘子釘過的痕跡。

    「喲,藍伍同學,這麼晚還沒睡呢?」這傢伙面前可樂罐做成的煙灰缸裡已經有了一大堆煙屁股了,慵慵懶懶坐在那裡玩遊戲的他跟人打著招呼還捨不得讓眼睛離開電腦頻幕。

    「嗯,做了個噩夢,醒來以後就不想睡了。」我掏出了煙,給自己點了根,又遞給陳陽一根。我不是個煙癮特別重的人,只是看到他面前有一大堆煙屁股以及空煙盒,莫名其妙的就想抽煙了。

    「謝謝!」陳陽接過了煙,給自己點上,吸了一口,「藍伍同學好久沒見了,覺得我這個遊戲怎麼樣?」

    「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對於網絡遊戲我並不感冒,因為我自我感覺沒有玩網游的天賦,以前高考結束跑網吧裡申請了個帳號玩傳奇,法師練到七級可以使用小火球術去攻擊玩家時就停止了打怪練級,因為再練下去就得收點卡了。於是我到處尋找在野外殺鹿練級的小號,然後,幾個火球過去,把人打打死。所以我就經常會被那些被殺死過的小號帶過來報仇的大號玩家給秒殺掉。

    之後我就沒碰過網絡遊戲。直到現在,時過境遷,當今天我坐在這裡,正在用自己的手指一個字一個字的敲打著鍵盤,告訴別人這些的時候,我又為現在的自己感到可憐,因為自己當年的這些想法已經老早被現在的自己給*了,現在陳陽偶爾會調侃我:「你不是不喜歡玩奇跡麼?怎麼現在可以一個禮拜不睡覺都只為玩這個遊戲?」我無語,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太多,本不是當年的自己所能想像的到的。

    「無聊呢。」我看著他手指辟里啪啦的打字,看著屏幕上那個穿著一身閃亮的火紅色拿著把長長的鐮刀打著怪物的小人,心裡真的鬧不明白,他這麼夜以繼日的不斷週而復始打著相同或者相似的怪物究竟為的是啥。

    「喏,你看,我穿的呢是火龍王套裝,手裡拿的是死神鐮刀,你不要小看這個裝備啊,這個加十三追十六的龍王套裝已經是目前我們全區最NB的幾件套裝之一了。」說著陳陽似乎還怕我不信,指著屏幕下芳經過的一個穿的灰頭土臉的玩家說,「比較一下,這個鬼穿的就跟個乞丐一樣了。」說著,下意識的跑了過去,鐮刀一個穿刺,那個灰頭土臉的玩家就連掙扎都來不及掙扎,立馬死的爽歪歪了。

    「切,你殺人家新手啊?」我表露出一絲不屑,陳陽看在了眼裡,馬上瞬移到一個叫冰風谷門口,站那裡殺人給我看,一開始出來的是些出來打怪練級的小號,陳*本就不給他們出門的機會,剛想出門就被陳陽腰斬在冰風谷門口,我看到陳陽黑色的翅膀逐漸泛起了紅光。陳陽告訴我:「他已經殺人殺成了魔頭。」冰風谷門口的弓箭守衛不斷的對他放著箭,這時,出來了一個穿著一身白,甚至連杖跟翅膀都是白色的人,跟陳陽這個紅裡透黑的人正好相映成趣,陳陽告訴我,這個人是個法師,他一身麒麟裝以及麒麟盾麒麟杖都是他花人民幣向其他玩家買的,不過人卻是個*,為了買這身裝備,沒少被人騙,陳陽的兩把加十三追十六的破壞之劍就是他用小號從這個人身上騙來的。

    對這個遊戲還是無法提起興趣的我聽著聽著就打起了哈欠,眼皮子愈漸沉重,於是我就自顧自爬陳陽床上睡了,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了……

    幽靜的山谷中。

    我背著劍走在一條小溪旁,清澈見底的小溪,魚兒在歡快的游動著,一個女孩子在小溪邊浣著紗,時不時的轉頭對我笑笑,雖然距離不遠,可我始終走不到她的面前,因此我就是看不清她的臉,只覺得她的笑容很淡雅,很美,美的不似是凡間的女子,美的就似那靜一般的清澈……不是似,而是是,她應該就是靜。

    靜哼著歌,浣著紗,那歌聲有如天籟,否則為何我從未聽過這樣曼妙的旋律。那歌聲美的讓我雖然急於想接近靜,卻仍不緊不慢的跟著歌聲的旋律前進著,前進著……

    背上的劍滴著血,我的臉上也濺上了一點點的血花,可我的心裡甚至是臉上卻不帶一絲的殺意,因為我看到了她,心愛的女子正在溪邊浣紗,我想高歌,我想對天長嘯,可卻又不敢打破山谷的寧靜,背上的劍似乎也感受到我此時歡愉的心境,微微顫動著,以示跟劍的主人心劍合一。這是把殺人的劍,劍名「餘恨」,取自「自古多情空餘恨」之詩句,既可當刀又可做劍,當刀用時,乾脆利落,一刀兩斷;而做劍使時,又可一劍穿心,不留餘地。是把百年難得一見的絕世好劍。

    古道,西風,瘦馬,斷腸人在天涯。

    有什麼能比一個孤獨的人走在一片本屬於志承寞的土地上更為荒涼?又有什麼能比一個初露鋒芒得勝歸來的劍客在回來的路上聽到心愛的人兒用歌聲夾道迎接更為快樂呢?我很滿足。

    巨變*,平靜的小溪似張開了嘴一般,無端端湧來了一個巨浪,靜,居然被溪水沖走了……

    天!

    天亮了,被噩夢驚醒的我又起了一身的冷汗,幸虧只是個夢,幸虧又只是個夢!唉……陳陽還在玩著奇跡,他的枕頭上依稀留下了我的兩滴淚水……

    這是個灰色的星期天的下午,我跟往常一樣,慵慵懶懶的坐在陳陽電腦前上QQ聊天,陳陽寢室裡只有凡白坐在自己電腦前跟侯贛修在玩實況足球,李子隱、陳陽去了街上買畫紙(我們上色彩構成課的工具),馬旭去向不明,聽說是他現在的女朋友正在跟他鬧分手,咳,管他呢。

    自從上次跟靜一塊出去,然後乘機抱了靜以後,我對能不能追到靜又多了一份信心,至少,她在我的眼裡已經不是想像中那麼的遙不可及了。

    靜幾乎每天晚上以及星期六星期天都會在線,因此我決定每天一有空就上QQ找靜聊天,我相信皇天不負有心人這句話一定有它的道理的。

    [雅青]:靜。

    [志承]:在的。

    [雅青]:在玩什麼?

    [志承]:也沒做什麼,看了會兒書,累了……

    [雅青]:怎麼不出去玩?

    [志承]:沒勁,江州市這麼小,到處都死氣沉沉的。

    [雅青]:也許是你沒有注意,其實美源自於觀察,我就在這個城市裡找到不少靚麗的風景呢。

    [志承]:呵呵,說說看。

    [雅青]:比如說我跟你走在一起,厄……就像是童話書裡說的美女與野獸嘛!

    [志承]:呵呵,少來,哪有你這麼文氣的野獸的。

    我心中暗暗高興,她誇我文氣呢。

    [雅青]:那至少你也承認自己是美女了,在江州市能有你這樣的大美女,本身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嘛!

    [志承]:老嘍老嘍。

    [雅青]:胡說,那天我同學說看見我們走在一起,回去還問我呢,他說:『身邊那美女是你女朋友還是你妹妹啊?』我說:『當然是女朋友,我家裡只生我一個。

    侯贛修突然「靠」了一聲,凡白也大聲笑了起來。把我嚇的一哆嗦,轉頭看去,才知道是他犯規,罰了一個點球,被凡白進了。

    [志承]:胡說,誰是你女朋友?

    [雅青]:誒?你怎麼也這麼說?

    [志承]。

    [雅青]:我同學聽了也打死不相信,他說:『平常見你人傻乎乎的,除了吃飯就是睡覺,哪有可能找得到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做女朋友?』我連忙說:『那下次帶她出來給你們見見你們就相信了麼。』說完這句我就急了,我想:壞了,吹牛吹過了,下次我不能把你帶給我同學看就穿幫了。

    我看了看身邊那兩個鐵桿的球迷正玩的白熱化呢,場上的比分也一直保持在1:0,凡白略勝一分。

    [志承]:活該,誰讓你胡吹牛的,這下露底了吧?

    [雅青]:可我同學侮辱我找不到女朋友(委屈)

    [志承]:你才大一,一切要以學業為重呢,知道嗎?*。

    [雅青]:可我們班男生都有女朋友了,連我們班傳說中的四大醜男都有女生陪,就我沒有,感覺處處低人一等呢,同學們常取笑我,說我不夠吸引女孩子也就認了,說我沒男人味也就認了,可他們居然還懷疑我*有問題,不是*問題就是性別取向有問題,你說,這口氣能忍嘛?

    沉默……

    乘這段時間我點了根煙,順便瀏覽了幾個在線小遊戲,心不在焉的玩了一會兒,心裡想著靜會用什麼方式回答我,可直到我煙抽完靜還沒有回信息。

    [雅青]:靜?

    [志承]:恩?

    [雅青]:怎麼不回我了?

    [志承]:哦,累了,回你什麼?(靠,薑還是老的辣,看看回答不上來的問題就假裝不知道)

    [雅青]:哦,沒什麼,累了就早些睡覺吧,改天再找你一起玩。

    [志承]:恩,好的,88。

    [雅青]:88。

    這次作戰又中途失敗了。

    分析:對手是個害羞、善良有愛心的女生,卻又有她的剛強與潑辣(詳見靜在論壇上把人罵跑那段以及靜的經典語錄「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奉還」)。

    總結:不要把靜當成一般女孩子這麼對待,從兩次見面以及多次QQ聊天的狀況看來,靜應該是個在網絡上比較能夠善於跟人保持一定距離但不常外出見陌生人的善良的女孩子,因此在感覺她在見面時比較容易追到手。

    下一步方針:能約就多約出來見見,在見面過程中依靠語言、肢體語言以及自己所安排的一些特定的套路跟場景,慢慢的循序漸進的接近她。(注□切不可心急)

    三月十四,白*人節。

    其實長大了以後就真的少了很多的快樂。男人得為事業為前程為女人而奔波勞累。有的男人癡迷於事業,等到有了錢,以為得到了想要的幸福生活,其實卻失去了千金難換的愛情;有的男人為了攀上最頂峰,不惜犧牲朋友、愛人,過河拆橋,幹盡人所不齒之事,結果換得他們的孤獨終老,身邊沒有一個貼心的朋友;有的男人把愛情看成兒戲,朝三暮四,昭五晚九,自命風流,等到垂垂老矣之時才發現:原來他們的青春早在若干年前被揮霍掉了,他們的真情也早埋沒在黃沙之中……

    這些,這些,都是生活中男人們上演的一幕幕悲劇,幾經歷史的輪迴,幾經滄桑的變幻……

    而我,和我的朋友,雖然每年過的都很單身很志承寞,但至少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很快樂。我們會圍在一起喝酒,喝醉酒會在一起構思將來,一起談論女人,然後感慨自己還單身,感慨自己還處男,感慨曾經被女孩子甩了,然後又窮追幾條街,然後醉倒在馬路邊的溴事……

    每年的情人節、白*人節、七夕我都會一個人度過,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動物,有情人的當然興致**、躊躇滿志的找情人一塊度過,就是沒情人,哪怕一個人上街閒逛,哪怕找一家地處偏僻生意又不景氣的小店喝個酩酊大醉,也不能讓別的男人看出自己的孤獨與悲哀,也不能去丟這個人……

    今年的白*人節我約了靜,靜居然一口答應了,我高興的幾乎暈了過去。雖然我很清楚靜除了會對三八婦女節母親節父親節元宵節重陽節之類只涉及家人長輩的節日有所記掛之外,其他全無概念。但男人虛偽的自尊心以及只是出於我個人對靜充滿的滿腔熱情還是讓我恍若置身夢中。

    我不知道一個男人有了伴侶的情人節夜晚會是怎樣的,但我知道,那天因為有了靜,漫天的繁星都為之黯然失色……

    靜……

    「以後我應該稱呼你蘇靜子呢?還是靜?」那天見面的最初,我的大腦居然當機秀豆掉了,怪只怪我出門太過於興奮,一不小心就跟牆壁親密接觸了一次,然後頭腦就有點發昏,其實我一直都只稱呼她靜,而非全名,因為稱呼全名不僅拗口,更會無形中拉遠我們之間的距離。

    「沒關係,都可以叫的呀。」靜給我的感覺一直如金庸武俠中那個冷若冰霜的小龍女一般的不食人間煙火,於是我就努力回想自己當年看過的《神雕俠侶》中,楊過同學是怎樣博得小龍女MM親睞的那一段。

    「那我就叫你靜好了,簡單好叫,又容易記。」我為自己尋找著諸般可以暱稱靜的借口。

    「好。」靜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那……你習慣怎麼稱呼我的呀?」打蛇隨棍上,我也打算一口氣把這個問題給解決掉。

    「恩……」靜一愣神,她果然還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沒關係,她沒考慮的我來替她考慮。

    「我出生在秋季,所以我對秋天這個季節有種莫名的喜歡,畢竟這是個清爽的季節……所以,你可以叫我……」我慢慢斟酌著,嘴上卻似說的挺漫不經心。

    「秋?」靜皺了皺眉。

    「秋聽起來雖然還滿好聽,不過太娘娘腔了一些,我覺得吧……我喜歡穿深色特別是黑色的衣服,而你卻總穿的很清爽,我們兩個走在一起我就像是你的影子一般,就叫我影子吧,讓我做你的影子,永遠的跟著你,寸步不離。」我的眼睛穿透她的長髮捕捉到了這一微小的表情,所以立馬改口,然後突發奇想的讓靜稱呼自己為「影子」,同時還擺了個殺手的造型,配上我那傻笑著的臉,簡直就一搞笑版的「影子殺手」。

    「乾脆叫你旺財好了,一個影子跟著自己已經夠恐怖了,現在還居然多了個影子出來,但旺財不一樣,和旺財在一起,我有安全感……」我發現靜居然也有開朗的一面甚至也會使壞,至少她在叫我旺財的時候,笑的特別燦爛,正臉對著我至少停擱了兩三秒的時間,好美!美的讓我不由自主吞了口口水。

    「不可以的,我是個男人誒,怎麼可以做狗?太傷自尊了。」其實我心裡早已經熱烈響應了靜這一英明決斷,畢竟,能讓靜快樂起來是我自認識靜以來的最願。

    於是我們又在那裡討論究竟該怎麼稱呼我能讓大家都滿意,同時就出現了不少如「咕嚕」、「奧特曼」、「臭蟲」之類的千奇百怪又莫名其妙的稱呼,最終決定我還是叫旺財!

    於是,從這天開始,我每次看到周蒂妃拍的那部《唐伯虎點秋香》,都會特別反感那條餓暈了的瘦狗,它憑什麼就跟我叫一樣的名字?

    於是,從這天開始,我每次走過街角,聽到有女人的聲音叫一聲「旺財」,我都會回頭張望靜的影子,直到有條狗「登登登登」的跑到女主人面前搖著尾巴,我才轉頭,意興闌珊的走開。

    很多年過去了,我還能回憶起那天的事,還能記得那天發生過的事。

    那天靜很開心,而且時常會笑,特別是叫「旺財乖」的時候,笑的格外好聽,猶如銀鈴一般。

    那天我第一次牽了靜的手……

    那天天空很晴朗,我們拉著手一起數過蒂妃……

    那天我鼓起勇氣,用含糊不清的聲音以及發音不夠國際化的英語對靜說了句:「ILOVEYOU!」結果居然被靜莫名其妙的聽成了「二胡拉的很牛」。結果我當場笑翻,卻再也提不起勇氣說第二遍。靜卻一頭霧水的問我:「設計系的學二胡做什麼。」

    那天的時間……過的好快……

    如果你願意

    我可以永遠像現在這般美麗

    因為我生而為愛癡迷

    如果你有情

    這世界可以不需要再有四季

    我的心早已經色彩分明

    多少愛情正甜蜜

    多少童話在凋零

    然而我始終相信

    我將得到永恆的幸運

    再也不必為情所苦

    真愛不用再分離

    只要能用心經營

    就會幸福到底

    如果你有情

    這世界可以不需要再有歌曲

    我的心早已經充滿了旋律

    紛亂人世間

    除了你一切繁華都是背景

    這齣戲用生命演下去

    付出的青春不可惜

    今生難得有這番約定

    這段情只對你

    和我有意義

    不管這世界陰晴圓缺

    只願和春天有個約會

    收音機裡正在播放一首鄺美雲的《我和春天有個約會》,字裡行間透露著一個熱戀中的女子對於愛情堅定的信念,我不由的心曠神怡起來,一整個下午都在寢室慵慵懶懶的看著倪匡的科幻小說,全身沒有一點力氣,維繫著我,不使我睡眠的還是這首讓人舒心的老歌。

    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我放下書,輕輕的拿起了手機,上面顯示我有一條新短消息。

    讀取……

    「牛肉麵,你在幹嗎?」是劉一夢。

    「她發我短信做什麼?」對她的不滿讓我放下了手機,沉默了好一會兒,原本就不算好的心情被她的一條短信給弄的更糟了。

    「冷靜,冷靜!」我提醒著自己,手很自然的從抽屜裡取出了一根煙,為自己點燃了,深深的吸了一口。

    等到覺得自己心裡不在有暴躁*的感覺時,我才又拿起了手機:「我在看書。」

    「最近好無聊,牛肉麵怎麼這麼愛學習啊?看不出來哦!」

    「呵呵,我一向這麼熱愛學習的,不然你覺得我會是怎麼樣的?」其實當初我們也都沒做出什麼承諾,她也沒要我為自己對她做出的事負責,我又何必太計較呢,大家逢場作戲,鬧著玩玩罷了,想到這些我心情也不那麼差了。

    「這個可看不出來,只覺得你看起來壞壞的,有時候還很莫名其妙。」

    「冤枉啊,我骨子裡也是個愛黨愛人民,人民的利益高於一切,反對*,反對一切封建惡勢力的良好青年啊,不跟你多說了,我繼續看書。」我短信可沒有申請包月,跟她發一毛錢一條的短信發的我肉痛,就草草的結束了跟她的交流。

    「嗯,努力哦,牛肉麵拜拜。」

    再也沒心情看完手裡的那本小說了,暫時擱一邊吧,寢室裡只有我一人,也快接近吃晚飯時間了。隔壁寢室陳陽、魯蒂妃他們寢室也都出去打籃球了,我百無聊賴的走出了寢室樓。

    外面沒什麼風,天氣也因為*了四月份,所以並不寒冷,真是個不錯的天氣,想起那天以後,靜跟我的關係也可以算是急劇的升溫,雖然還只是停留在手牽手的階段,但我相信,除了我,靜還未曾跟其他男孩子有過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因此,每次想到這些,我都會感到無比的興奮。我生命裡的第一個春天,經過白*人節那天與靜的邂逅,終於來臨了。

    雖然有很多同學都已經在往食堂方向走了,可我感覺肚子還不是很餓,所以我決定在校園裡繼續走一走。

    走到一幢教學樓下,我突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這是種什麼樣的感覺我沒有細想,其實在當時的情景下也容不得我細想,因為……就在此時,我的身前似乎起了一道猛烈的颶風,我還來不及反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個物體已經重重的落在了我的面前僅幾米的距離。

    天!這個物體是個,人!這是我在當時第一時間的反應,在那種時候我完全沒辦法考慮更加多的東西,因為在那一剎,我完完全全的驚呆了。

    是的,是一個人,在我面前僅幾米的地方墜樓了……

    等我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時候,那個人,不,應該說是那具倒在血泊中的屍體,也不對,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當時所看到的那個倒在血泊中的人是怎麼一種情形。只知道,當我不再那麼震驚不再因為面對突發事件而驚愕時,那個「血人」(姑且以人而不以屍體來稱呼吧)的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的學生以及老師模樣的人了,他們似乎也有跟我一樣的反應,所以,雖然當時在場的人並不在少數,但真正想到打電話叫救護車的,也只有一個有點歲數的老師模樣的中年男子。

    我感覺我的腿因為恐懼而劇烈的抖動著,我努力的控制著不讓它繼續顫抖。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些人已經開始在交頭接耳起來,而我也顫抖著觀察著這個墜樓的血人。

    這是個女生,我相信她在墜樓前一定是個比較好看的女生,瘦瘦的身材,白皙的皮膚,以及烏黑靚麗的長髮……可惜……墜樓以後……我看到了她斷裂了的慘白的腿骨肆無忌憚的鑽出了她淺蘭色的緊身牛仔褲,原本白皙的膚色也變成白裡透青的那種死色,原本柔順靚麗的頭發現在雜亂的蓋住了她的整個頭臉。鮮血,似乎想為她的身體鋪上一層紅地毯般的急劇在地面上擴散開來……

    我仍呆呆的望著這一切,我想到了過往一次又一次在夢境中反覆發生的那一切,我寧願相信今天我所看到的也只是個夢,而不是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發生在我眼前的這一幕……

    我的腦子好亂,我的胃也一陣一陣的抽搐著,我想吐,幸虧胃裡沒有什麼可以讓我吐的。我緩緩的朝寢室的方向走去,大腦中還在重複播映著剛才發生在我眼前的那一幕。

    在我快要上樓的時候,我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我感覺到校園裡發生大事以後平靜被打破的聲音,我還聽到人們在議論著歎息著的聲音,我更感覺到自己的神經快要繃斷,心快要跳出胸腔時拼了命的在吶喊……

    這一夜,注定我會失眠,因為……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學校又放了暑假,那次的跳樓事件,似乎沒有激起軒然大波,也沒有引起媒體的關注,不用說肯定是學校通過一系列手段把消息給*了,彷彿,那天只是在場的人共同產生的一個恐怖的幻覺。因此,從那天起只不過短短的一個禮拜,校園又回復了往日的平靜。但抹不去的,卻是那天在場眾人的記憶。

    那我抹不去記憶中那天出現在我眼前的一幕:一個女生躺在血泊中抽搐著的情景……聽說她是死在了送醫院去的途中。跳樓的目的,我不甚清楚,不過以傳聞中我們學校每年至少死一人的說法,這個女孩子的尋短見無非就是為了被男朋友甩掉然後個性偏激的選擇了這種極端的方式一了百了。

    「靜,生日快樂……」靜是個多愁善感的巨蟹座女孩,那時候想過跟她一起為她慶祝生日,可每次在她生日的時候,學校就已經放假了,所以我們也已不在同一座城市。

    「嗯,謝謝。」好久沒聽到她的聲音了,那一聲謝謝居然讓我興奮的有點說不出話來。

    「暑假在家做什麼呀?」大腦當機了大約兩三秒鐘,終於又開始緩緩的運行了起來。

    「暑假呀?暑假在幫妹妹補習功課……」電話那頭的聲音似乎並沒有因為是通過這根細長的電話線而失真,仍然綿延不斷的有如出谷黃鸝般的悅耳,而讓人心醉。

    「好乖的女孩子……」我由衷的讚美著,繼續說到,「你妹妹多大年紀?」

    「高二了……」

    「那我有個弟弟也已經高二,要不咱倆來幫他們撮合一下,來個親上加親?」我玩弄著電話機旁的原子筆,打趣著。

    「哈哈,誰跟你親上加親?我妹妹可是個小美女,她們學校裡追她的可排了個長隊呢!」

    「那還用說,姐姐都這麼漂亮了,做妹妹的能難看到哪去?」我用原子筆在電話機旁的紙上反覆的寫著「蘇靜子」三個字,以化解我對她的想念。

    「呵呵,你還真會說話。」靜聽了顯然很高興。

    「過獎了,是您栽培有方。」我恭維著。

    「少來,怎麼什麼都賴我頭上?」馬屁拍在馬腳上,靜對我的說辭似乎不太滿意。

    「那我改還不行麼?那我改。我是自學解淦的總行了吧?」我嬉皮笑臉著,話鋒一轉又正色道,「今天生日麼怎麼過的呀?」

    「還能怎麼過,在家給妹妹補習一下功課,看看書,就過去了。」靜平淡的語氣讓我一時不知如何說下去。

    「……為什麼不出去玩……」我又開始了結巴。

    「無聊的人才會選擇用玩來消磨時間,我雖然是個懶人,可我寧可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窩裡看書。」

    「呵呵,覺得你像一個人?」我故意製造懸念。

    「誰啊?」

    「小龍女。」

    「喲,承蒙誇獎,我可沒她那麼漂亮……」

    「你絕對比她漂亮,我發誓……」忽然想不出後面該用什麼詞來修飾了,就停住不說了。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的。」

    「當然有……你在我的眼裡可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女神。」

    「……你就會說好聽的……恩,不跟你說了,我有點事,下次聊。」

    「嗯,好的,再見。」等著她那頭把電話掛斷,我才戀戀不捨的掛掉了電話。

    點了根煙,任由思緒如青煙般飄散在空氣中,好累!

    原來以為讀書是最累的,後來才發現,想辦法要在無所事事中打發空虛無聊的時間才是最累的事,特別說有了思念以後,就時刻盼望能早日回到校園。

    這年的暑假我去了一家廣告公司實習,雖然主觀的不努力讓我沒學到多少東西,不過卻替我或多或少的趕走了一些志承寞。我知道,過完這個暑假靜就大四了,是非成敗也就在這一年裡。如果可以,我當然希望靜可以永遠留在我身邊;而我也清楚的明白,如果沒能留住靜的心,我大二以後的兩年將會讓我一直沉醉在失戀的痛苦之中不能自拔。

    愛情的結局會是什麼?什麼才是永恆的愛?愛情最終是否永遠都是走向互相傷害這條老路?如果愛情已劃上了休止符,怎樣才能讓憂傷止步?

    開學之初,正值夏秋交際之時,天氣不是一個「熱」字能形容的,而是相當的熱。知了聲嘶力竭的叫著,似是察覺到末日的將近,我對靜的新一輪攻勢也如那臨近死亡的知了一般迅猛而不留餘力的展開了。

    迎接新生是學校交給大二學生的一項任務,每年皆是如此,我很清楚的記得去年我剛進學校那會兒,我也對這個學校一無所知跟個*一樣跟著一個滿臉痘痘的大二學生找到了自己的寢室,我發現這個學校根本就不顧及迎新隊伍的形象問題,導致那時候的我對於進大學的第一個認識就是長青春痘,其實到了大二我才大致有些明白,原來學校也並非特意挑選整個臉讓青春痘給毀了容的學生來做學校迎新隊伍的特使,只是很單純的因為學校在挑選迎新生的大二學生時只顧及他們的成績好壞而不顧以這樣的隊伍來迎接新生是否會影響到市容、環保、新生脆弱的心理承受能力以及方方面面的問題,無怪乎今年我在迎新生之日經過學校門口時,看到迎新隊伍中個個都是些齜牙咧嘴的恐龍青蛙,個個都有競選我們班四大醜男以及四大霸王龍的潛質,而我們班以及隔壁班四大醜男也盡皆站在了那裡,衝著我傻笑,那笑容怎一個猥瑣可以形容,而是相當的猥瑣,如果環保大隊能夠及時趕到,他們個個都無法逃脫被就地正法的厄運。

    開學沒多久,學校就組織了去瀋陽西遞村、洪村兩個在我們看來已經接近原始卻據說是瀋陽省比較有特色的景點之一,也是全國各大院校美術系外出采風寫生的好去處,在那裡我跟我們班的兄弟姐妹們共同度過了難忘的十一天,在這十一天裡發生了不少比較新奇、好玩的事,平時不大跟班裡女生接觸的我在去瀋陽的這些日子裡終於第一次跟她們玩在了一塊兒,而陳陽同學也如願以償的追到了他垂涎已久的(這小子私下裡跟我說的,就為了要不要用「垂涎已久」四個字來形容他當時的感觸,我捱了他「沙鍋大的」拳頭足足兩拳的重擊才終於能如願的些下這段文字)女生惠,在這裡我們為陳陽同學老謀深算、技術高超的泡妞本領預先(當然是預先,文章還沒正式開始)鼓掌,並為他從此脫離單身表示深切的祝賀(作者當著他面迫不得已的行為)。

    閒話少續,來說說去瀋陽當天的情景。出發的前一夜我居然失眠了,從沒出過遠門的我,在出發前的那天夜裡,不斷圍繞腦海的都是過去在各大報刊、電視新聞裡看到過聽到過的事情「在去XX的高速公路上發生兩車追尾事件,造成兩死一傷……」、「在XX環山公路上,一公共汽車墜落山下,車上乘客無一倖免……」、「某司機因疲勞駕駛,在XX高速路段上發生兩車相撞事件,除三名乘客受傷較輕外,其餘仍在搶救中」……

    終於熬到了天亮,這次去瀋陽采風的一共是四個班,都是我們設計系的。在到了學校,看到有這麼多同學在藝術學院門口等著的時候,我的心裡稍微安穩了一點,這麼多人去,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吧?要不然學校以後也就不用再開下去了,況且現在汽車的失事率已經時非常低了,這樣的集體出遊失事的幾率相當於中十次頭彩的幾率,我暗暗安慰著自己。

    這次帶我們出去的有四個老師:一口地道北方話的劉易劉老師(給我們上過3D*AX課,在學生中頗受歡迎)、骨子裡透著娘娘腔的方付(教過我們AUTOCAD,據說每年都要跟個自己教過的女生同居,美其名曰談戀愛)以及大一時給我們上過第一堂平面構成課的楊秀(具體描述請參閱第一章第三篇)還有就是我恨之入骨的死胖子鴻鏗(具體請參閱第一章第六以及第十三、十四篇)。

    我們上車了,一共五輛車,上車以後,車飛快的行駛在公路上,出門前的擔心以及要出遠門的興奮很快就被以夜未睡的疲倦所代替,車不斷顛簸著,我的眼皮子也越來越沉重……

    很快,我們的車到站了,下來的卻只我一個人,正當我疑惑的想再回到車上時,車卻似是沒看到我一般的開走了。我本打算追,卻被周圍的景象給吸引了……

    時間已經是十月了,可是這裡卻處處鳥語花香,綠草如茵,男人們正在田里種田,而村口的老大娘正在屋外繡花,好一派世外桃源的美景,難怪學校會安排我們來這裡采風,我壓根就沒再考慮為什麼只我一人下了車,車就開走,因為我看到一條清澈的小溪,小溪的邊上是一個白衣長髮披肩的女孩,正在溪邊畫畫……

    我之所以並沒有很奇怪為什麼我*這個幾乎靜止的世外桃源時,村裡的每一個人壓根連看都不向我看一眼,彷彿我只是一道空氣或者只是這道風景中的一處點綴。是因為我專注於這個水一般的女孩用靈動的五指在畫紙上栩栩如生的描繪這處絕佳的盛景,好細緻的筆法,好細膩的心靈……

    「同學,你也是來這裡寫生的嗎?你什麼學校的呀?」我不忘上前搭訕一句,跟女生搭訕是我的強項。

    沉靜的氣氛被我這一句話給打破了,所有人都向我看來,同時放下了手中正在做的事情,緩緩向我走來……

    女孩也放下了畫筆,卻拽緊了手中的美工刀,慢慢的向我轉過頭……

    我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然後向周圍看了看,男人們有拿著斧頭鐮刀的,還有手裡握半塊磚的,老大娘不知從哪裡弄來一根扁擔,畫畫的女孩子站了起來,同時把美工刀刀片推了出來……

    他們都做著同一個動作,就是……向我逼近。

    氣氛越來越壓抑,壓抑的讓我感覺呼吸都很困難,試想一下,當所有人帶著無盡的敵意向你圍攏時,你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我努力擺出張笑臉,我知道,這個時候我臉上的表情一定比哭還難看,正要說話,我已經被人拽住了……

    「啊……」

    「下車了,我們到站了,你個狗還睡?」原來是做夢,MD拽我衣服的是坐我邊上的陳陽,嚇的我要死,我幾乎是叫著醒來的。半夢半醒的我一臉恍惚的跟著大伙下了車。

    才下了車,眼前的景色讓我大失所望:這跟我夢境中的「桃源村」簡直有天壤之別,一座座低矮的平房構築成一個接近於原始的村落,江州市雖然在我們這個省相對算是比較貧窮落後了,可跟這個鳥不拉稀的地方一比簡直就可以算得上是人間天堂中的天堂。

    還沒進村,我就看到一塊大大的匾額,上書「XXXX大酒店」,可事實卻是——一座低矮的平房掛著塊幾乎等同於它三分之一高的巨型牌匾在那裡「自欺欺人、掩耳盜鈴、掛羊頭賣狗肉」般的吹噓著自己完全不符合自身形象的「大」,我苦笑著搖了搖頭,當真應了句老話「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這時,我們四個班所有同學都下了車,他們也跟我一樣,看到這塊貧窮原始的破舊村莊,由一開始上車時的興奮一下跌到了失望的谷底……

    四個帶隊老師對於我們這些被學校欺騙而來到這塊貧瘠的土地上的學生表現出極大的同情與理解,只不過我總感覺他們的眼神怪怪的,似乎多少有些幸災樂禍的成分包含在裡面。

    老師們在村子裡給我們找了一家旅館,然後由旅館方為我們安排了住的地方,既然是旅館,住的地方理應不該太差,我們非常放心的跟著旅館的老闆娘盡了以間黑咕隆咚的房間才發現我錯了,而且錯太多了,房間簡陋且不去說它:整個屋子只有一個老式檯燈上用的燈泡供裡面十張床位上的人照明,這也是整間屋子惟一能夠牽強附會的被稱做時家用電器的東西,最最主要的是,我在挑選床鋪的時候,在一張床的棉被上發現了一處不知時什麼動物遺留下來的血跡,有句老話說:眼不見為淨說的實在太對了,如果我當時沒有發現這些瑕漬,我也許在那睡覺時也會跟家裡一樣蒙著頭睡,然後一覺到天亮,也不知該怪我視力太好還是怪這家旅館太不細心,在西遞村的這幾天我完全無法像平時在家時那麼凡白入睡。

    我選了一張在自己看來相對比較乾淨一點的床鋪,把行李放在了床上,就跟著同學們一起去外面集合了。

    鴻鏗正在唾沫橫飛的跟他們班的同學講一些這次采風時的作業要求,劉易作為我們班的帶隊老師卻不囉嗦只是例行公事的講了幾點須知,因此我們班早早的進村子自由活動了。

    根據要求,我在村子裡的小店買了速寫本及鉛筆橡皮等工具,然後漫無目的的在村裡頭閒逛,聽老師說這次采風的目的是為了研究西遞村洪村馬頭牆的建築特點,據說馬頭牆建築歷史源遠流長,當年新中國發行的一套比較早的通信郵票中某一張上的圖案就是按著馬頭牆的樣式所繪製的,可我對於這種抽像主義流派的東西完全沒有一點理解上的天賦,因此我回想了一下自己過去在畫冊上所看到過的馬的圖片,印象裡,似乎的確沒有哪匹馬的頭長的跟我眼前所看到的這些牆那般的畸形,換句話說:如果真有哪匹馬的頭長的跟這裡的牆一般的形狀的話,那也一定會是一匹無論多權威的專家幫它做整形美容削骨拉皮手術都很難找到伴侶的可憐馬。

    我一個人胡思亂想著走到了一處老房子(這裡都是些很古董級的老房子,應該至少是留著辮子那一代傳到現在了吧),而這些很老的老房子裡大多都是賣些假銀圓假古董假珠寶玉器什麼的,我去的這處也不例外,反正閒著無聊,隨便看看打發點時間。

    「同學,你看這個碗覺得怎麼樣?」房子的主人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見我在她攤上看,就很熱忱的打算騙我上鉤,買她的假貨。

    「還過的去吧。怎麼了?」我裝著無知,頭也不抬,繼續翻弄著,不過卻很希望看到這個小姑娘能想點比較高超的騙術把我口袋裡的錢騙到她口袋裡去。

    「你如果想要,我可以便宜點賣你……」在年輕的做生意的女孩子裡,她是我見過的為數不多的能有如此敬業精神,一開口就開門見山的讓我買她東西的人(鼓掌)。

    「這個碗跟你家吃飯的碗不一樣,這個是乾隆的……」大凡行騙以及賣假貨的都是利用他人的無知來獲得別人的錢財,但卻要裝處一副「怎麼碰到你這麼無知的人」一般的痛心疾首狀,二真正無知的人卻又有比一般人還強烈的過度自尊心,這樣的過度自尊心往往會讓這類人頭腦發熱,於是就正好上當受騙(選自《初級騙術》)

    「什麼錢龍?你男朋友啊?我自己有碗,要他的碗做什麼?」我繼續翻弄,卻不失時機的抬頭看了她一眼,我想:她此時就是不為之氣結的想抽我兩巴掌而後快也該羞澀到滿臉*。

    「什麼跟什麼啊?乾隆是個人……」她果然方寸大亂了起來,估計還學校畢業沒多久,我在她的眼神裡讀出了對於一個居然不知「乾隆」為何人的深深的鄙視。

    「我都問了他是不是你男朋友,我當然知道她是個人咯,我想你男朋友應該不會是動物的吧?」我把頭完全抬起來,看著她臉上不知是生氣還是慌亂又或兩者都是的*以及慌亂的表情,心底裡暗暗的笑著。

    「我還沒有男朋友……」

    「你跟我說這幹什麼?我又沒問你有沒有男朋友,我們很熟嗎?」我總能恰倒好處的打斷她的話,如果讓她把話說完整,我估計會是「我還沒有男朋友呢,你別亂說」或者什麼其他的話。

    「你到底買不買?不……」如果眼神能殺人,我估計現在已經被她千刀萬剮了。

    「我又沒說過我要買,能不能光看看不買啊?」我再一次打斷她的話,否則讓她說完估計應該是「你到底買不買?不買別搗亂」,不過既然把她話截斷了,就不能再給她機會讓她把話說完,因此我先入為主的對她提了個設問。

    「可以可以可以,你看你看。」她轉頭走回了屋裡,一個人生悶氣,不再考慮怎麼把我口袋裡錢騙過去了。

    「呵呵。」在屋子裡轉了個來回,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走了出來。

    「原翰毅。」跨出這間屋子剛走了沒幾步,一個女聲在背後叫著我的名字。

    「唔?」我轉頭一看,是我們班的楚飛飛和何君燕,之前跟自己班的女生並沒多大接觸,不過畢竟在一起上了一年多的課,對於全班女生的名字還是能叫出個大概來。

    「這麼巧啊。」(最最沒話找話的開場白)我轉過身去,看著她們倆,不知所措的抓了抓頭。

    「嗯,你買了些什麼?」說話的是有點像俄羅斯女孩子的何君燕,那時候剛進學校那會兒還真當她是俄羅斯人,想想自己英語水平都那麼爛,俄羅斯語更是一竅不通,因此先拋開我對追自己班女生有所顧忌這一主觀原由,就錯誤的判斷了跟她交流必須得用俄語這一點來講,我愣是整個大一那年沒跟她說過一句話。

    「我什麼都沒買,不過我估計裡面那個女孩子今晚得躲被子裡哭了。」我笑著用手指了指剛才那家店(姑且用店來稱呼)。

    「為什麼啊?」何君燕看著我壞壞含笑的眼神,恍然大悟,「哦,你欺負她了。」

    「糖炒栗子要吃哇?」最初喊我名字的楚飛飛把一個袋子舉到我面前問著,她是凡白的女朋友,即使不跟高個子的何君燕比,也還是屬於小巧玲瓏型,再點綴上幾顆小雀斑,活脫脫一個日本原創漫畫中美少女的形象。

    「喲……那怎麼好意思呢……」說歸說,手已經迫不及待的去抓了幾顆放嘴裡吃了(一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就這樣橫空出世了)。

    「你們也在這啊?」這時又走過來兩女生,說話的是一個頭髮黃黃的女生,為什麼特別強調她的頭髮黃呢?主要還是因為她的頭髮是天然黃而並非染出來的顏色,她高中也是在江州市讀的,而我高中時期就見過她了,那時候我是因為正好我們高中的美術老師有一個調到她們高中去教美術,而我又正好在那段時間沒有地方可以練畫,因此就在她們畫室裡面畫過一段時間,我記得她叫馮惠。

    「是啊,也不知道是東南風還是西北風把我跟我們班四大美女吹到一塊兒了,真他……幸福死了。」第一次跟班裡的女孩子說話,險險又習慣成自然的把「三字經」脫口說出來,好在收口快。

    「你們速寫畫幾張了?打算什麼時候去吃飯?」馮惠身邊那個體態略微有些發福的女生問道,她叫朱麗,剛大一軍訓那會她列隊就在我正前方,那時候我記得她體形相對還比較勻稱的,沒料現在比以前整整胖了一圈,不過我對她最大的印象還是那時候軍訓時我在她背上發現的一小塊蚊子血……

    「我們畫一張了再回去吃,反正就在附近嘛,大家都一起吃的。」說完楚飛飛回頭看了看我們。

    「嗯,我跟朱麗去那邊畫了。」說完馮惠拉著朱麗的手離開了。

    「我也去找陳陽他們一起玩了。」其實跟自己班女生說話我不怎麼能放的開,總有種前怕狼後怕虎的感覺,倒不如跟陌生女孩子交流比較放的開一些。

    「好的,再見。」楚飛飛and何君燕。

    「嗯,再見。」

    陳陽、李子隱、侯贛修三個人在一棵不知道叫什麼的樹下面被我找到了,他們倒不像我這般的沒事拿著個本子到處閒逛,已經坐那裡在畫了,既然找不到人一塊逛,我只好跟他們坐一塊兒畫了起來。

    說實話,我高中雖然學過三年美術,卻的確沒有學過速寫,因此對於怎麼畫速寫我腦子李沒有一點概念,看看陳陽,他畫的比我都爛好多,侯贛修也是,這個其實還是得看功底的。我們四個人裡面,李子隱的功底最好,因此,我索性就跑過去站他邊上,看了他畫了會兒我才自己開始動筆畫了起來。

    「喲,挺用功的嘛,已經開始在畫啦?」走過來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聽他說話的口氣似乎不像是過路人,倒應該是帶我們來這裡的老師,但我所知道的一共就四個老師帶我們過來,他我就是以前在藝術學院裡似乎也未曾見到過。可我卻看到楊秀正站在他的身邊。

    「厄……王老師、楊老師……」李子隱向他們倆打著招呼。

    「啊?你是……老師?」我錯愕著,腦海中搜索著過往在學院裡看見過的每一個老師,真的想不起來了。

    「原翰毅,怎麼?不知道我?我可知道你,你是我們學院裡最有個性的學生了。」說著口袋裡摸出包中華,遞了一根給我,「來,抽個煙。」

    我很不好意思的伸手接過煙,抓了抓頭,腦中還在思索自己為何對他竟然沒有一點印象,不過他說的話還挺讓我開心的,「我很有名嗎?」「我很有名嗎?」我在心底裡暗暗興奮的反覆問著自己,居然有自己不認識的老師先認識自己。

    「你個狗,連教平面的王光都不認識?」陳陽跑了過來,舉著速寫本敲我的背。

    「我……必須認識他嗎?」我微微一錯愕。

    「不錯,打根中華給你抽……」看陳陽這隻狗垂涎我手裡那煙呢。

    「你要你拿去抽好了,銀嘴給我兩根。」銀嘴利群在我們市根本見不到有賣,所以到了西遞村我們看到有銀嘴利群賣,而且還跟我們市裡賣的老版利群一個價位,就紛紛都買銀嘴利群,抽過以後大家普遍認為口感要比我們市裡出的那個長嘴利群還要好抽。

    「那沒問題。」說著他就拿出煙遞了兩根銀嘴給我,我放一根回我的煙盒,另一根就拿手裡抽了起來,陳陽也把中華點燃了狠狠的吸了一口:「爽,中華的味道就是不一樣。」

    「不一樣個屁,男人四大傻,抽中華煙的就是其中一傻……」看陳陽掄圓了拳頭做出要揍我的架勢,我急忙伸了伸舌頭,把後面的話補上,「買中華煙抽的才是其中的一傻。」

    「哈哈哈,你個狗,人家王光給你煙抽你還背後說人傻。」陳陽叼著煙大笑。

    「誰讓他煙抽的比咱貴?咱心理不平衡。」

    「抽中華啊?來讓我感覺一下。」李子隱並不抽煙,不過見我們聊這麼開心,也想上來摻和一句,純屬瞎胡鬧的。

    我們這一天是在畫畫聊天中度過,等到回旅館吃飯,李子隱畫了兩張,陳陽畫了四張,侯贛修畫了八張,我也畫了五張,不過我、陳陽、侯贛修三個人加起來也沒有李子隱拿兩張畫的認真,其中又以我的畫的最為潦草。

    回到旅館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大家都收起了畫具做好了開飯前的準備工作,圍著圓桌大聲的聊天等待開飯。

    終於,人到齊了,其實按實際情況來講的話我們四個班應該至少開八桌,因為場地不夠大,所以分兩批吃飯,我們班除了考進這個學校是輪在第三批以外,其他不管是上車還是吃飯都非常「幸運」的輪到了第二批(因為沒有比第二批更靠後的了)。

    我們大伙雖然早有準備的在下午時分吃了一大堆零食,可熬到了傍晚六點多,還是能感覺出胃向自己發出的一次又一次大聲的抗議,而我們兩個等吃飯的班級所有同學的胃發出的抗議聲又似是天竺國腹語部隊集體在*示威。

    開飯了,終於開飯了!

    我斜眼看了一下那些個老師們,其他老師已不知所蹤,估計吃飽飯沒事做逛街去了。就剩下酒足飯飽的方付正在跟老闆喝酒聊天,我心裡暗暗問候了他們幾個人渣的祖先一遍,並真誠的祝福搶在我們前吃完飯的他們吃過以後個個得急性腸胃炎。

    飯還沒打好,豬(金風,詳見第一章第五篇:小吃小喝餐廳)就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夾菜了,因此,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聲色具厲的大聲呵斥了他,我沒出聲,只面帶笑容的對他比了比中指。這傢伙就一農民,不像我,雖然本質也極其粗魯,不過至少在人前還總能保持雍容的Gentleman風度。

    大家動筷了,豬跟陳陽已經如餓虎撲食般的夾桌上的菜了,我們男生基本都坐這桌,僅有楚飛飛、何君燕以及另外一個叫吳芳的三個女生,因此我們桌上的菜在上桌的十五分鐘之內盡皆吃了個底朝天,看到這裡,你們千萬不要以為可能是菜上的不夠多或者其他的什麼,因為同樣的一桌菜在另一桌女生多的桌子上,壓根就吃不完。這裡跟大家形容一下當時我們這桌大部分人的吃相:在西遞村時相比較我們後來去洪村時要吃的好一些,第一天晚上主菜時一隻雞,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停留在這隻雞身上,也就是在所有人剛好開始起筷的同時,陳陽跟豬已經帶頭非常有默契手筷齊用的扯住了兩隻雞腿,吳解淦、魯蒂妃、李子隱、侯贛修、孫若蘭、胡規暢、凡白這些人已經在幾乎同一時間用筷發力的硬扯,三個女生還是比較斯文一些的,各自夾了塊搶奪者掉入碗中的雞肉,而我卻絕對沒有跟人搶東西吃的天賦(因為自己本身在家吃飯慢吞吞數著飯下肚已經成了習慣),而此時這麼亂,能隨便夾到塊雞肉下肚已經是很不錯的事了,真要跟他們一起搶也未必能比這樣斯文一些的吃他們掉下來的多多少。而其後的幾天裡,凡白以及我們桌上的其他兩個女生發現我吃飯這麼斯文,覺得我應該吃不飽,因此總能在吃飯時維持一下秩序,為我留幾塊肉或者其他的什麼也著實讓我暗暗的感動至今。

    吃過晚飯以後的時間,基本上是完全屬於我們自己的,雖然囉嗦的帶隊老師總是很雞糟的要把們集合在一起,給我們講這講那,不過我們班肯賣老師這個帳的最少,而我就是其中一個最不賣帳的學生。今天還是到西遞村的第一天,老師廢話再多也不會在第一天就給我們找麻煩,所以大伙晚上都能安排自己的娛樂活動。

    大部分人還是喜歡逛街,而這大部分中,女生居多,而這個村子似乎也沒有什麼酒吧、茶樓、迪吧這樣只有在城市裡才能見到的娛樂場所,而唯一的一家歌廳居然是開在一家文具店裡面,裡面的音響跟麥克風先不去說他,連供我們唱歌的碟片也幾乎每一張都是盜版的不成樣子的那種;唯一的一家網吧也是電腦機子差網速又慢,收費卻毫不含糊的兩元一個小時,即使是這樣,每天晚上那家網吧還是人頭暴滿,往往是一個人剛準備下,三個或者更多的人已經準備好坐那個位子了;唯一的一家舞廳是開在一處民房裡的,根本就沒有什麼裝修,連設施也是極其簡單的,不過價錢卻便宜的可怕,晚上二十塊錢就可以包場了。

    那天我在網吧等了將近有半個鐘頭,終於如願已償的上到了網,在網上遇到了靜,跟她簡單的聊了幾句,看著她的IP顯示在江州市,心裡莫名的產生了一股很濃烈的思鄉情緒,其實與其說是思鄉來形容還不如直接用相思更貼切一些。對,我很想她!她在學校是否會跟我一樣,晚晚一個人形單影隻的數著蒂妃,然後像我想念她一般的想念我呢?我不敢確定,我也害怕去思考這些深奧的問題,我盡力迴避著,期盼這十一天快快過去,期盼自己早一點回到校園,期盼再握緊她的手和她一起數蒂妃,享受她手心帶給我的體溫,期盼……

    「哇∼」外面傳來孫若蘭極其淒厲的叫聲,像是遇到了極其恐怖的東西,莫非是……鬼?!

    此時已經是十一點多了,不過對於我們這批男生來說卻還不算晚,雖然不能上街,但卻可以在房間裡打打牌消遣消遣,聽到孫若蘭的叫聲,我跟在隔壁房間打牌的同學都跑了出來,想看個究竟,只見陳陽對著孫若蘭大聲的笑著,手裡還捲著一卷草紙。

    「怎麼了?」我們每個人其實都很想知道究竟孫若蘭跟陳陽之間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雖然我們不問按著陳陽的個性還是會說,但我們中間還是有人不由自主的問了。

    「我在茅房拉屎,燈好像壞了,我把門關上,裡面很臭。這個狗在門口一直叫我,我不睬他,屏著呼吸,屎拉完我猛的拉開門,那傢伙拔腿就跑,邊跑還邊叫,跑出好遠才問我在廁所裡遇到什麼了?」陳陽笑喘著把大致的經過說給我們聽,我們聽了也都大笑起來,孫若蘭年齡本就要我們大,比我足足大了兩歲,而外表則更顯成熟(詳見第一章第五篇:小吃小喝餐廳),膽子卻這麼小,而陳陽更說孫若蘭不講義氣,以為陳陽在茅房裡出了意外就明哲保身的先自己逃遠了才問。

    結果,可憐的孫若蘭成為了在瀋陽的十一天大伙茶餘飯後的笑料。

    第二天,我們早早的拿著速寫本和租來的小板凳出去畫畫了,大家三五成群的組了隊,我照例還是跟陳陽、李子隱他們一起,只不過組裡又多了個胡規暢,大一的時候跟胡規暢也沒怎麼說過話,不過感覺他應該是一個老實的男生,而且似乎沒有什麼藝術生與生俱來所特有的怪脾氣,屬於是一個滿好相處的好好先生,之所以大一的時候不怎麼跟他說話,最主要還是因為不管是從他的性格還是外表來講都過於平凡,平凡的如果把他放在人群中肯定會找不到他這個人。

    胡規暢不太會說話,也不太喜歡說話,他除了上網還有偶爾跟朋友逛逛街之外沒有其他的愛好了,所以,我驚奇的發現雖然沒什麼美術基礎的他,速寫居然要畫的比我認真比我好甚至還比我多,真是慚愧。

    我們一共五個人在一處小溪旁擺下了凳子,準備開始畫畫,小溪旁,一個小孩子正在對著溪裡面撒尿。

    「好小的*,怎麼跟蚯蚓一樣的。」看著小孩子撒尿的情景,我微笑著,想起小時候,在我外公家老房子前面撒尿,鄰居的老女人老晃蕩著剪刀恐嚇我說要把我*剪掉,結果嚇的我尿了一半就跑回我外公家躲起來,不敢再出門了,後來聽說那時候住我外公家隔壁的老女人在我念初中的時候得肝癌死了,而我外公也在我高二那年死了,而我都那麼大了,看到這樣的小孩子我就能想起那時候無憂無慮的自己,「在小溪邊小便,*割掉你。」我對著他晃了晃手中的美工刀,笑著威嚇他。

    「*大了不起啊?」這小鬼撒完尿對我做了鬼臉,留下一句周蒂妃電影裡經典的對白,一顛一顛的跑開了,似乎絲毫沒被我恐嚇到。

    「哈哈哈……」我周圍想起陳陽很猥瑣的笑聲,「*大了不起啊?哈哈哈……」

    「那小鬼也太厲害了吧!」李子隱也笑的合不攏嘴。

    「MD!太搞笑了吧!」侯贛修笑的前仰後合,一點也不考慮別人受得了受不了。

    「那小孩這麼囂張?」胡規暢大笑完以後驚歎著。

    「不許笑,嚴肅點。」我逐個給了他們一頓拳打腳踢。完了,這種溴事我想應該是不可避免的將被外傳了。

    「咋滴?*大了不起啊?」侯贛修還在向我發出挑釁,等我一臉殺氣的走過去時又馬上求饒,「大哥,我錯了……」

    「好了,畫畫,你們煩死了。」李子隱總會在我們激烈的嬉鬧中突然來個冷場,被他這麼一說,我們也還真的會立馬喪失了繼續嬉鬧下去的興致。

    很快的我們五個人把溪邊的景物都畫遍了,於是,轉移陣地,到了一家理髮店門口「那個女孩子不錯。」李子隱把眼鏡往鼻樑上推了推,順著他的視線,我看到一個頭髮烏黑,皮膚白皙,穿一身這裡每個服裝店都有賣的藍色蠟染服的女孩子,正拿著速寫本在畫著。

    「原,去把她泡來嘛!」侯贛修慫恿著。

    「這樣不太好吧?」我遲疑著,內心已蠢蠢欲動。

    「裝什麼B?我們在這邊看著你呢,快去!」陳陽催促著。

    「規暢去。」我求助的看著胡規暢,「為什麼老要我去跟女孩子搭訕去充當這種小流氓的角色。」雖然我心裡是百般樂意,但至少不能表現的太主動,太主動就真被他們當成流氓了。

    「去吧,這裡泡妞你最權威了。」胡規暢說著還推了我一把。

    「既然弟兄們都要我來替他們完成這個艱巨的革命任務,哪怕是去捨身炸碉堡,用身體堵敵人的槍眼我也在所……」

    「去吧!廢話那麼多。」我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剛說到一半就被陳陽給打斷了。

    「臨行前再為我打打氣,告訴我:我是最帥的。」我一副壯士斷腕的悲慼模樣。

    「切∼」四條中指幾乎同時舉在了我的面前,他們用行動表示出對我剛才這句話的不齒。

    那女孩子正在畫理髮店周圍這一帶的速寫,看的出來,她的畫風跟我所見過的又有所不同,不過筆法很優美,線條輕鬆流暢,是個有不錯畫技的女孩子。

    「同學,你在畫什麼?」我在她周圍晃蕩了一圈,終於開口說話了。

    「速寫啊,你們不是也畫這個的麼?」我們五個人跟這個女孩子雖然隔著點距離,不過卻是面對面的坐著畫的,我們看的到這個女孩子在畫畫,這個女孩子不可能看不到我們畫的,我蠢死了。

    「速寫?」我裝著拿破侖發現新大陸時恍然大悟的口氣和表情,「哦,我們不是畫這個的。」好在我每當跟女孩子交流遇到這種需要處理的緊急情況時,總能想到莫名其妙的奇怪的回答。

    「那你們是畫什麼的?」女孩子微微一愣,清澈大眼睛迷茫的看著我,「素描嗎?」

    「也不是。」我隨口敷衍著她,心裡卻在想:對啊,我究竟是畫什麼的?想著就往四周看著,眼前所看到的都是些可能已經跨越了幾個世紀的老房子,我腦中忽然靈光大現,脫口而出,「風水,我是風水系的。」

    「風水系?」女孩子皺了皺眉頭,顯然她也是第一次聽到有這麼個系,其實不要說她,我都是第一次從自己嘴巴裡聽到大學裡居然還有研究風水的風水系,「那主要都是做什麼的?」

    「厄……研究風水,厄……這個科目主要研究二十四節氣啊,房屋的窗戶應該開在什麼方向家族才能發達之類的。」我好像對於這些就只能說那麼多了,再說估計得露馬腳了,所以後面趕忙補上一句,「其他的都是些專業上的術語,說了你也不太懂的,倒反是畫畫比較形象生動,容易讓人接受,還是聊聊你的畫吧。」

    「嗯,好啊,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們研究的東西究竟怎樣的?以前都沒聽說過有這門課……能讓我看看你們風水是畫什麼的好嗎?」女生過分的好奇心足以殺死貓了,看來我的一席話還是引起了她對於風水學這個冷門專業的好奇。

    「厄……」我的表情嚴肅起來,「我們的導師這次帶我們這個班到這裡,主要還是受一戶人家的所托,出門前我們導師千叮嚀萬囑咐我們不能把這些專業上的機密透露給除我們班的任何外人知道,否則師要吃處分的,所以,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不能拿給你看。」

    「哦,這麼嚴重啊?我不知道哦,不好意思,讓你為難了。」她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忽然伸出手來,用清澈的眼睛看著我說,「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嗎?」

    「Certainly。」我馬上伸出手跟她握了握,「我叫原翰毅,原來的原,政治的政,千鈞一髮的鈞,怎麼稱呼你呢?」

    「王平,我是湖南美術學院的,你呢?」她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紹著。

    「我是浙江省江州市師範學院的,有聽說過嗎?」聽她說自己不是浙江的,我心裡長長的透了口氣,如果她也浙江的我還真怕自己這個烏有專業在她面前穿幫。

    「師範學院有教風水的嗎?」看她的表情似乎是感到有些費解。

    「我們這個是學校特設的專業,屬於非師範類這一塊。」我馬上打消了她的疑惑。

    「哦,這樣。」她的疑惑似乎已經得到了解答。

    「原,過來畫畫,別泡妞了。」陳陽這個狗很冒失的跑過來把我好不容易編織出的謊言給強行拆穿了。

    「畫畫……」王平的眼中又現出了懷疑。

    「呵呵,畫房屋結構以及朝向……厄……研究風水用的。」我慌忙的掩飾著,「那我先去畫了,回頭來找你……對了,把你QQ寫給我。」

    「哦,好的。」她把自己的QQ寫在了我的手心,跟我說了再見。

    回到了陳陽他們那邊,他們翹著大拇指看著我,不過馬上又不約而同的對我比了個中指。

    我馬上用中指回敬了過去。

    「小伙子。」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我轉過頭去,發現是一直站在理髮店門口的一個大約四五十歲的男人,看氣質,我覺得他應該是這個理髮店的老闆。

    「你這個髮型是用什麼化妝品弄的?」

    我翻倒,第一次有人用「化妝品」這個詞來形容我頭髮上定型用的赭哩水的,不過也不能怪他沒見識,我的刺蝟頭就是在江州市也是很獨樹一幟很個性的那種,因為我的頭髮天生帶點卷的,而我洗完頭以後趁著頭髮還沒干就往上面噴上赭哩水,等到干了以後,不僅往上豎,還很有光澤,而我頭髮天然的那一點點卷的成分恰倒好處的讓我的頭髮顯出一絲非人工的凌亂,顯得張揚而野性,而這樣的髮型如果是在迪吧裡,效果就更為強烈,在五顏六色的霓虹下,我的頭髮不僅每一根都被打上了不同的顏色,連投影都能讓人聯想到一頭野獸在暴走中的樣子。

    「是赭哩水啊。」我很無辜的看著他,心想:這老頭不會連赭哩水都沒見過吧?

    「赭哩水是什麼?哪裡有的買的?貴不貴啊?」一個開理髮店的老頭居然連個赭哩水都沒見過,我真服了他了。

    「也不太貴了,十幾塊錢就能買到一瓶了。」我心不在焉的回答著他,卻發現王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四下張望了一下,卻沒有見到王平的影子,卻看到陳陽他們正低著頭偷笑。

    「你們笑什麼啊?畫完了嗎?快六點了,走了,去吃飯。」我心情有些差,就很沒好氣的催促他們回去吃飯。

    後來的幾天裡,我就看到過王平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正被一個男生摟著在買霉乾菜酥餅,我沒有上去跟她打招呼,只是在看到他們幸福的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到一種失落和惆悵,顧影自憐的感慨著自己跟靜愛情拉鋸戰還像中國男足想*世界盃那樣的遙遙無期。

    這天是我們在西遞村寫生的最後一天。我發現瀋陽的柿子還真的比較便宜而且還滿好吃,我有過一塊錢買到七個柿子的經歷,這天我還是跟陳陽李子隱他們一起出發,只不過路上遇到楚飛飛、何君燕、吳芳、馮惠她們幾個女生以及凡白,就一塊逛街了。我沒有再去那天被我氣的不想睬我的那個瀋陽小女孩的那個攤,因為出門前媽媽教育我說做人要厚道一些,對女孩子要溫柔一些,所以我沒想再去刺激她幼小的中樞神經。

    經過這些天的接觸,我跟班裡的女生走在一起已經不再像剛來瀋陽時那麼拘謹了,畢竟我本身就不是吳解淦那種不善言談跟女生在一起還會自卑的男生。

    「要不要買幾個酥餅吃吃?」我們走到一個酥餅攤前,陳陽提議著。

    「好啊。」大家一致贊同。西遞村基本上家家戶戶都做酥餅賣,價錢公道,老少咸宜,適合大多數人的口味。

    女生們在買酥餅前已經買了不少吃的了,什麼糖炒栗子、柿子什麼的,而我們男生手裡也都提著柿子,在學校的時候不怎麼能吃到柿子,因為大一的時候每次買了柿子都會被寢室裡隔壁班的男生分食一空,而我頂多只能吃到兩個,所以後來就乾脆不買了。

    今天我一天已經吃了十一個柿子了,T***,第一次吃這麼爽。

    買完酥餅,我們幾個就找個地方坐了下來開始大吃起來,等到吃完,細數一下,我今天一天已經吃了二十一個柿子,六個酥餅,所有人都為我居然能吃那麼多柿子而驚歎不已。

    逛一天的街時間過的真的要比畫一天的畫來得要快,當我們逛的差不多就已經食吃晚飯的時間了。

    等到吃完晚飯,大家都去自由活動的時候,我白天吃的那二十一個柿子才終於在我肚子裡發酵起來,我把前幾天在街上買的燒酒「金黃山」整瓶給喝了,還是不停的在我的房間跟那個臭烘烘的茅房之間來回好幾次,直到快把腸子給拉出來,腹瀉才終於停止。

    我長長的喘了口氣,暗自懊惱為什麼不多買點燒酒回來喝,這樣肚子裡一暖和,腹瀉應該好的快一些,可是此時大家都出去玩了,我一個人還真不想出屋子,正在這個時候,我在窗口看到了吳解淦的影子。

    「解淦(其實是不解淦)。」我親熱的叫著他。

    「嗯?」吳解淦一溜煙跑了進來。

    「你想出去嗎?」我問道,既然吳解淦在,我讓他幫我帶幾瓶酒應該是可以的。

    「不出去。」他很老實的回答。

    「想陪我出去嗎?」我仍不死心,循循善誘的問著。

    「陪你出去幹嗎?我要洗腳、睡覺。」吳解淦果然是個很沒有前途的男人,能陪號稱東亞第一情聖的我出去買東西絕對是他的榮幸,沒想他居然一口回絕。

    我腦子轉了轉,朝他的臉再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發現他被痘子覆蓋著的臉上,透露出一絲的猥瑣,對!猥瑣,非常猥瑣。

    而一個猥瑣的男人必備的條件就是好色了。(選自《猥瑣男人守則》)

    我還能想起過去有一天清晨起床的時候,發現這個狗已經早早的起了床,正在看*。

    有辦法了!

    「解淦,我跟你說個事,說了你不管陪不陪我一起去痘不能告訴別人,知道嗎?」我故做神秘的給他設了個懸念。

    「什麼事啊?」吳解淦莫名其妙的看著我。

    「昨天晚上我出去的時候在村裡發現一個雞店,今天我想去那看看,價錢談的攏的話我想去那叫隻雞打一炮。」說著觀察著他的神色,其實何必觀察神色呢,***,這隻狗口水都流出來了他自己還不知道,我會心一笑,然後又裝出很怕被人知道的樣子,「你既然不去,也不要告訴別人知道嗎?不然傳出去影響很不好哦。我們以前一個寢室的,我相信解淦事個老實不多嘴的孩子才把這麼重要的秘密告訴你的,你可不能說出去啊。」

    「真的?」這傢伙*哆嗦著,臉上的猥瑣神情已經不是他臉上的痘子所能遮的住了。

    「你管我說的是真是假,你又不去,你只要記住不要說出去就可以了。」說完我作勢要走出去的樣子。

    「如果是真的我就去……嘿嘿,去看看。」他從裡面追了出來。

    「那走吧。」

    「*。」等我出去了一趟就買了幾瓶酒回來,而我煞有介事所告訴他的去找雞的事居然都是子虛烏有。還在路上取笑他怎麼這麼容易上當的時候,他的臉整個都綠了,不停的罵著娘。

    「不要再罵了,再罵我把你去找雞的事讓班裡的所有人知道,包括女生。」讓吳解淦陪我買酒的願望達成以後,我褪下了面具,露出了猙獰的本來面目,威脅他不許再罵。

    吳解淦果然乖乖的住了口。

    這天晚上我跟陳陽在房間裡邊喝酒邊抽煙的聊到大半夜,才糊里糊塗的跑回了床上睡覺了。

    我吃了二十一個柿子結果拉肚子的這件溴事後來被鴻鏗知道了,這個該死的傢伙居然背著我把它作為反面教材教育他們班的學生不要吃那麼多的柿子。靠!搞的後來他們隔壁班的人一在我面前提起柿子兩個字,我就會感到渾身不自在。

    終於離開了西遞村,來到不遠處的另一個村莊:洪村。

    洪村跟西遞要從大的感覺上來講,也沒什麼區別,只不過跟西遞的馬頭牆一樣,洪村的整體構造一樣是需要用抽像的思維去理解。據那幾個帶隊的老師以及村裡的導遊說:洪村村前的兩棵大樹就像是兩隻牛角,裡面依次就是些牛心牛胃牛干牛肚什麼的。真的比馬頭牆還要抽像,如果說馬頭牆還能把它理解成是一頭畸形了的馬,那麼洪村就像是一頭被個變態劊子手支解了的畸形的牛。

    我們到了洪村以後先在村裡逗留了兩天,然後輾轉來到了左近的一處景點:木雕樓。

    我不知道它是因何得名而成為這裡的一處景點的,那裡的景色只能用荒蕪來形容,並沒什麼值得遊覽的景致。

    我慵懶得點了根煙,跟陳陽他們以及隔壁班的搏賢百無聊賴的閒逛了一個上午。

    到了中午開飯時間了,不過我們早在之前都已經餓的飢腸轆轆了。

    我們班在瀋陽的這些天受盡了鴻鏗這個敗類的欺負,主要原因之一還是因為五個帶隊老師裡面沒有一個是我們的班主任的緣故,從一開始的上車到在西遞、洪村的吃飯時間的安排,我們班總是靠後的排著,我們班的同學也早已怨聲載道,就缺個人帶頭跟那老王八蛋嗑了,我的血液裡本就流著某種不安分的特質,再加上鴻鏗跟我的私怨我也因為沒機會「報答」他而一直耿耿於懷,我跟鴻鏗之間的舊賬在積累了這麼一段時間以後,也不可避免的要進行一次小型的盤點的。

    我們班又是最後一個領到盒飯的班級,鴻鏗讓他自己的班級先領飯,我們班不管男生女生都在私下裡不滿的小聲抗議著,卻也無可奈何,這畢竟不是什麼大事,沒什麼必要小題大做的,除了我這個本來就想借題發揮的人以外。

    終於,大伙都領到自己的飯了,我跟陳陽坐一輛路邊的摩托車上吃著飯,飯菜並不可口,除了蔬菜以外,唯一的葷腥也只是黃豆燒肉,MD,根本就見不到肉,我們給了錢的,而且我們又不是和尚。

    「我想打人?」我看著陳陽。

    「鴻鏗?」我跟鴻鏗的矛盾我們全班都知道,而陳陽卻比其他任何人都清楚。而同樣的,他也比我們班任何人都清楚我是個愛憎分明,而對於一些所謂的規章制度並不甚放在心上的人,如果當初鴻鏗不是別有動機的抓我作弊,而只是很單純的因為要遵守學校制度不得已而為之的話,我只能自認倒霉的同時暗罵他死腦筋而已,可如今卻不同了。

    「對。」我四下看了看,發現鴻鏗就站不遠處吃飯。

    「那為什麼不打他?」陳陽漫不經心的調侃著。

    「因為沒有讓我可以打他的充分借口,沒有叫人信服的理由,學生打老師是會受到嚴厲的處罰的,甚至會被開除,我考進這個學校並不容易,雖然很垃圾。」我看著不遠處的鴻鏗,眼睛裡快噴出了火焰,我相信我所說的陳陽比我更清楚明瞭才是。

    「有辦法。」我突然從摩托車上跳了下來,把飯盒放陳陽面前,「拿著。」

    我疾步走了過去,一下撞在後背,鴻鏗一個踉蹌,人險險站穩,手裡的飯盒卻掉在了地上。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如果力再使重點,他再全無防備的情況下摔地上,一個不巧摔死了的話,那法律上就是只民事上的追究民事賠償就夠我受的了,況且刑事上的責任也絕對不容忽視。

    「幹嗎撞我?」驚魂未定的鴻鏗回頭慍怒的看著我。

    我抓了抓頭:「我急著跑過去,你擋著我了我沒看到,對不起哦。」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聽到我說是無心撞了他,鴻鏗似乎感到了莫名的委屈,其實我們兩個心裡都應該清楚和明白:我的確是故意撞他的。

    「我都說沒看到,也說了對不起了,你還想怎麼樣啊?」我心再微笑著,外表卻裝的像是個被冤枉的孩子一樣的委屈表情。

    「怎麼了,原翰毅?」不遠處的王光發現了這邊的衝突,跑過來想瞭解點情況。

    「他明明就是故意的。」此時的鴻鏗還真的很沒有一點理智,很*的向王光說明著情況,事後,我跟陳陽還有搏賢在一起分析鴻鏗這個人的時候,都一致認為,鴻鏗這個人情感智商基本為零,因為年紀也不小的他在遇到問題時根本就不能用正確的方法去解決,還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去糾纏,沒錯,我就是故意要撞他的,可是我使有準備的,我早考慮了撞了他之後是什麼樣的結果以及所應該採取的措施,所以如果他是個稍微有點理智的人,他就應該表現的大度一些而不應該在當時這種情況還繼續糾纏而丟自己的臉讓學生看笑話。

    「我都說對不起了,你還想怎麼樣啊?」他越是這樣沒有理智的繼續糾纏,我越是裝的像是無心犯錯以後無可奈何的樣子。

    「好了好了,算了算了。」王光急著為我們打圓場,他也看出來了,再跟我這樣繼續鬧下去,鴻鏗就是丟盡他自己的臉也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所以一邊說,一邊把鴻鏗往旁邊的車子里拉。

    「他明明就是故意的……」車子裡隱隱約約傳來鴻鏗委屈的聲音。

    「哈哈哈……厲害。」當我向陳陽坐的那輛摩托車走去的時候,就看見陳陽一邊翹著拇指一邊笑喘的誇著。

    「還可以了,鴻鏗這狗配合的好。」我拿起飯盒繼續吃了兩口,「他才是主角。」我含了口飯,笑著接了一句。

    這天在木雕樓連來回再汽車上的時間算上整整花了一天,究竟玩了些什麼似乎已不大記得了,只是每次回想起那天撞的鴻鏗不停的嚷嚷「他明明就是故意的」卻無可奈何,心裡真是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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