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奧秘 正文 第三章 變故
    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又是新的一天即將到來。林間披著一層晨露,濕漉漉的,馬車飛快的駛過,馬匹發出幾聲高昂的嘶啼,架車的大漢們也發出爽朗的大笑。

    單獨騎著一匹馬行在最前方的沈鵬望了一眼身後的車隊,大笑道:「兄弟們,早起的鳥兒有食吃,都給我加把勁,爭取今天能趕到牧拓平原上!」

    「是,沈老大!」眾大漢大笑著應道,同時揮了揮馬鞭,車隊立刻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馳騁,所發出的隆隆聲響以及大漢們的笑聲頓時驚起林子裡無數剛剛睜開眼的鳥兒。

    「沈老大,快看,前面有人!」一個在車隊旁護衛的大漢忽然指了指前方,詫聲道。這個樹林離最近的小鎮都有許遠,這條林間小道又偏僻得很,所以甚少會有人走,他們的車隊經過很多次,都從沒有遇見過落單的人影,是以這個大漢才會感到詫異。

    沈鵬向大漢指的地方望了一眼,笑道:「還真有一男一女,走,我們過去看看!」他同樣對這兩個走在小道上的人影有些許好奇,所以立刻揮了揮馬鞭與說話的這個大漢越過車隊,向那兩道人影奔去。

    直到近了,沈鵬才看清兩道人影是一個少年和一個少女,穿著普通的麻布外褂,想來應該是哪個偏避地方的村民吧!

    「喂,小兄弟,你們倆怎麼在麼裡行走啊?」沈鵬騎馬越過兩人,又迅速的「吁……」了聲讓馬停下,對兩人問道。

    聽到沈鵬的問話,少年抬頭的望了他一眼,道:「哦,我們兄妹想去落日城!」

    這時,沈鵬也看清了少年和少女的面容,少年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膚色黝黑,長得平平凡凡。而少女看起來比少年還要小上兩三歲,明眸皓齒,膚白俏麗,一個典型的美人胚子。聽了少年的話,沈鵬立刻笑道:「哈哈,原來兩位是要去落日城,那正好,我們的商隊也是去落日城,要不載兩位一程吧?嘖嘖,這兒離落日城可還有一段距離呢,兩位要是徒步,說不定要走上月餘呢?」

    少女面上一喜,卻沒有開口,而是把目光投向少年。少年望了少女一眼,才對沈鵬拱了拱手,道:「那就有勞沈大哥呢!我們兄妹先在此謝過了!」

    沈鵬哈哈一笑:「哪裡,哪裡,兩位跟我來吧,我的車隊就在後面,這不,已經來了!」聽到馬蹄聲,沈鵬轉身望去,果然,自己的車隊已經到了。

    「兄弟們,和你們說一個好消息,這對兄妹和我們一樣也是去落日城,並且他們決定和我們同行了。歡迎我們的新夥伴吧!」見到過來的車隊,沈鵬立刻對著眾大漢大笑著吼道。

    「哈哈,歡迎小兄弟和小妹妹啦!」……一眾大漢也立刻發出最響亮的歡呼!

    雖然在路上有了這對兄妹的意外,但這也只不過是一天旅程的插曲罷了。沈鵬的車隊行進速度很快,到黃昏時分,就已經行了將近百里,到達了今日的目地的,牧拓平原!

    牧拓平原是一處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這裡之所以叫「牧拓平原」與落日可沒有一點關係,而是這裡生活著一種「落日妖狼」的妖獸。「落日妖狼」這個名字則來源於這些狼的一種生活習性,它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對著夕陽長嘯。有人說這些狼是在通過長嘯來尋找伴侶,更有的人說它們是在緬懷自己死去的同伴,不過雖然說法萬千,但至今也沒有一個能讓人信服的定論。

    「好了,大家就在落日草原外圍紮營休息,明天爭取一口氣衝過落日草原!」朝著車隊揮了揮手,沈鵬下命令道。

    眾大漢應了一聲就停下來開始搭營燒柴造飯了,很快一個簡易的營地就成形了,不多時整個營地上又漂起了濃濃的烤肉的香味。

    「走,小兄弟還有小妹妹,我們過去吃肉吧!」沈鵬找到了在一旁好奇的打量著整個營地的兩兄妹,爽朗的笑道。

    「好啊!」這一次到是少年先行應道,吃了一天的乾糧,聞到如此香的烤肉味道,他又怎麼可能不心動了。而且經過這一日的相處,他也知道了這群大漢的性子,卻實是一群樸實豪爽的漢子。所以他也沒有做作,直接應了。而一旁的小女孩早就等之不及了,聽到哥哥答應,更是興奮的立刻跟著沈鵬衝向了烤肉。

    「來,小兄弟,喝喝我們這些跑貨的漢子自製的燒酒!」沈鵬望了一眼正狼吞虎嚥的兩兄妹,笑著把一個酒袋扔給了少年,「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呢,兩位怎麼稱呼啊?」

    少年接過酒袋,仍啃著他的烤肉,頭也不抬的應道:「哦,我叫王平揚,我妹妹叫王澄!」

    「哈哈,原來是王兄弟還有王姑娘啊!」沈鵬哈哈一笑,見他們還是一副餓了幾天的樣子,便道:「兩位慢點吃,小心嚥著!」

    「慢點吃,等下就沒了!」一旁叫王澄的小姑娘聽了沈鵬的話,立刻說道,只是她嘴裡此時塞滿了肉,說的話含糊不清,聽起來頗為怪異。不過眾大漢還是勉強聽明白了,頓時都不約而同的大笑了起來。

    沈鵬更是大笑道:「哈哈,小丫頭,你儘管放心,肉,我還是能保證讓你吃飽的!」

    旁邊一個叫沈廣的漢子也是立刻笑著道:「是啊,小丫頭,你就敞開肚皮吃,要是萬一不夠,大不了我去抓一隻落日妖狼給你烤著吃好了!」

    聽到這個小子的大話,沈鵬立刻笑著拍了一下這個傢伙的腦袋,笑罵道:「臭小子,還抓落日妖狼了,真要是碰到,你只要不嚇得呆了,我就滿意了!」

    「沈老大,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好歹我也是咱隊裡數一數二的高手,不是嗎?」見沈鵬絲毫不給面子的打擊自己,沈廣立刻無比幽怨的望了他一眼。

    「嗯,高手?在女人肚皮上,你小子到算得上一個高手!」沈老大又拍了一下沈廣的腦袋,依舊笑罵了一句。沈廣再次幽怨的瞪了老大一眼,卻很知趣的沒再說什麼,到是其他的大漢聽到沈鵬的笑話,頓時都大笑了起來。

    一旁的自稱王平揚的少年聽到這些漢子的對話,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只是轉瞬又消失不見,他仍在努力啃著自己的烤肉。

    「不好了,有妖獸來了!」就在這時,負責警戒的兄弟忽然大喊了一聲,在火堆旁說說笑笑的眾漢子頓時都緊張了起來。

    沈鵬首先神色凝重的吼道:「來幾個兄弟,跟我過去看看狀況,其他的兄弟戒備!」說著他便朝著喊話的兄弟那裡衝去,有幾個漢子也是立刻跟著衝了出去。

    王平揚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酒,才緩緩的起身,慢步朝沈鵬離去的地方走去。雖然王平揚的腳步看似很慢,但速度卻快得出奇,片刻間就趕上了沈鵬等數人。

    「沈大哥,大家先不要緊張,來得只是我的朋友罷了,不會傷害大家的」兩步擋在沈鵬幾人的身前,王平揚擺了擺手,道。

    沈鵬一愣,但轉瞬又驚叫道:「你說什麼?那個……那個大傢伙是你的寵物!」指著不遠處速度極快的巨猿身影,沈鵬的目光飛快地在王平揚和巨猿兩者之間轉換著,心中計算著王平揚的話的可信度。見王平揚並沒有再說話,而是衝著巨猿招了招手,沈鵬終於是決定相信這個初識的少年一次。希望他的話是真的吧,要不讓一隻妖獸近身,那整個商隊進都慘了!

    就在沈鵬這一思量間,巨猿彷彿是看到了王平揚的召喚,速度陡然又加快了許多,化為一道幻影就朝這裡衝了過來。

    「各位兄弟先不要動手,這頭巨猿是王兄弟的寵物!」咬著牙下了一道命令,沈鵬忐忑的把目光全放到了正向這裡疾速奔來的巨猿。

    那些守衛的漢子聽到老大的吩咐,雖然也皆是一愣,但還是聽從了吩咐,並沒有射箭,而是全部都神情緊張的戒備了起來。

    片刻間,那頭巨猿就已經奔到了營地前,它看都沒看一眼暗暗戒備的眾位大漢,而是飛快的跑到了王平揚身前,對著王平揚來了個大大的「擁抱」。王平揚也迅速的與巨猿抱在了一起。一旁的眾人看著這一幕全部都呆住了,到不是因為這頭巨猿果真是這個少年的寵物,而是因為這個少年竟然和巨猿抱在了一起,看起來居然一點事也沒有。

    狠狠的吞了口唾沫,沈鵬終於知道自己到底是帶著一個怎樣的小怪物呢!

    這個自稱「王平揚」的少年正是向平揚,而那個此時還在吃著烤肉的小姑娘自然就是向澄,這頭巨猿就是大猩猩了!

    向平揚和向澄已經離開驪山鎮一個多月呢,在鎮上他們就已經決定先去最近的小城「落日城」,問清了方向後,他們便上路了。可是第一次上路的他們還是出了狀況,走錯了地方,還倒霉的碰到了一隻強大的妖獸。向平揚與大猩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只妖獸擊殺,後來大猩猩吞吃了那只妖獸的內丹竟然又有了進化的跡象,所以向平揚就把大猩猩留在那裡進化,自己和妹妹繼續趕路。就這樣,就發生了和沈鵬等人的相遇。

    這次進化,大猩猩變化不是很大,除了力氣變大了一點外,基本沒什麼變化,反正到少向平揚也就這麼一點感受。

    至於化名王平揚卻是向平揚在父母墳前發下的誓言,那日離開向家村時,他便許下了誓言,此生要是不能滅掉慕容家族,就永遠不用向姓。

    「王兄弟,這只……這只猿猴是一隻靈獸嗎?」等向平揚和巨猿分開後,沈鵬才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道。他問這話的同時,四周的漢子也眼巴巴的望著向平揚,全場都寂靜無聲,似乎這個問題非常重要似的。

    見到眾人都如此緊張的樣子,向平揚不解的掃了眾人一眼,皺眉道:「靈獸?靈獸是什麼,難道這世上除了妖獸,還有什麼靈獸嗎?」

    沈鵬一愣,旋即仔細看了向平揚一眼,確認他不像說謊的樣子,才歎道:「唉,王兄弟,你還真是一個奇人啊!本身實力這麼強,還有一頭靈獸寵物,竟不知道靈獸是什麼?這世上有許多神奇的野獸,它們分為妖獸和靈獸兩種。妖獸是指有那種恐怖力量卻沒有靈智的野獸,而靈獸則是指那種靈智極高的野獸,它們有的靈智甚至堪比人類……」說到這裡,他望了一眼正在一旁和向澄一起吃著烤肉的大猩猩,才續道,「就像你這頭猿猴,靈智這麼高,肯定是一頭靈獸無疑!」說完,他又向向平揚投去了羨慕的目光。

    聽完沈鵬的講述,這回到輪到向平揚發愣了,他還真沒想過世上竟還會有靈獸這種比妖獸更加怪異的野獸,而且大猩猩還恰恰是一隻靈獸。不過回想一下這些年和大猩猩相處的點點滴滴,大猩猩所表現的靈智還真是相當的高,至少比得上一個人類小孩。

    沒有理會沈鵬等人的羨慕目光,向平揚點了點頭,望了一眼正和妹妹起吃得不亦樂乎的大猩猩,道:「沈大哥,照你這麼說,大猩猩還真有可能是靈獸。不過既然不是什麼妖獸來襲擊,我們還是去吃烤肉吧!」

    沈鵬笑了笑,朝著四周的漢子揮了揮手,道:「好了,各位兄弟都去做該做的吧?吃肉的吃肉,守夜的繼續守夜。」眾大漢叫喝了一聲也迅速的散了。

    「王兄弟……」在火堆前坐下,沈鵬剛對向平揚開口,守夜的漢子竟又叫了起來:「兄弟們,又有妖獸來了,是……是……是落日妖狼,兄弟們快戒備啊!」說到後面,這個喊話的漢子語氣明顯變了,變得驚恐極度緊張起來。

    而聽到這話,幾乎所有的漢子全站了起來,同樣的神色慌張,好像有什麼大難要來臨似的。沈鵬望了眾人一眼,神色凝重的道:「各位兄弟,看來今天我們真的是要有大禍了,大家都拿起武器準備作戰吧!」望了一眼仍在吃著烤肉的兩人一猿,沈鵬眼裡閃過一道希冀的亮光,「王兄弟,你要不幫幫我們吧?」

    向平揚把手中吃剩下的骨頭扔到火堆裡,擦了擦嘴,輕輕的點了下頭,應了聲:「好!」跟著也不再多話,站起身對著還在啃著烤肉的大猩猩望了一眼,見大猩猩立刻抬頭低哼了一聲,就緩緩的朝著外圍走去。

    沈鵬見到向平揚同意,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喜色,他有一種感覺,這個少年一定能對付得了落日妖狼。因此見向平揚離開,他也立馬跟了上去。

    眾人才走幾步,就看到了這個草原上的霸主——落日妖狼,一雙雙綠色的眼睛在落日下閃著怪異的光芒,黃白色的皮毛也泛著奇異的色彩。每頭落日妖狼都有一丈多長,總共約莫有數十頭的的樣子,它們正在朝著營地裡快速地移動著,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看到這一幕,包括沈鵬在內的所有商隊成員臉色全都變得煞白,雖然他們心裡早已做好了準備,但見到落日妖狼如此威勢,眾人還是無不相顧駭然。

    看到迅速逼近的群狼,向平揚也不禁皺了皺眉。難怪沈鵬當初和他講落日妖狼的時候會有那種表情,像這樣的狼群還真不是他們這個普通的送貨商隊應付得了的。他們這裡最厲害的就是沈鵬,也只不過是一個准二流武士,其他的全是一些三流武士,甚至連武士都算不上的都大有人在。百來人要是遇到這狼群,完全是送點心的。

    望了一眼手心已沾滿汗水的沈鵬,向平揚深吸了口氣,無奈的捏緊了拳頭,道:「沈大哥,你帶著所有人迅速離開這裡,那些妖狼就交給我吧!」

    沈鵬一愣,馬上想拒絕,但看到向平揚眼中的自信,立刻改口對著眾漢子道:「各位兄弟東西也不要收拾,馬上離開這裡!」說完看到眾人都疑惑的望著向平揚,又立刻加了一句,「好了,這是命令,大家行動吧,這裡就交給王……先生吧!」

    眾人都擔憂的看了一眼向平揚,但還是非常迅速的跟著沈鵬向後撤去。沈廣在從向平揚身邊走過時還不忘關心了一句:「小心!」向平揚一愣,但隨即便點了點頭,然後就朝前方的群狼衝去,這時,大猩猩也不知什麼時候跑了過來,飛快的跟向平揚衝了上去。

    回頭望了大猩猩一眼,向平揚嘴角似乎浮現一絲笑意,大喝道:「大猩猩,我們兄弟半月未見,讓我見識一下你這次的進步到底如何,就看我們誰殺的妖狼多吧?!」

    大猩猩立刻手舞足蹈的大吼了一聲,似乎很是贊成向平揚的提議似的。

    一人一獸速度都是極快,比那些落日妖狼還要快上數分,轉眼間就衝進了狼群中。那些妖狼當然也發現了來者不善的一人一獸,不過可惜的是他們並沒有多高的靈智。不知道衡量敵我雙方的實力,見到衝上來的一人一獸,唯一的念頭就是把他們撕碎。

    雖然落日妖狼的速度及力量都是極強,但這些也正是向平揚和大猩猩的長處,所以戰鬥完全是一面倒的形式。一人一獸在狼群中展開了大*,那些妖狼的爪子,一人一獸可以輕易避過,而向平揚的拳頭與大猩猩的利爪卻給妖狼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就在向平揚殺得興起的時候,一股危險的念頭忽然毫無徵兆的出現在腦海中,他想都沒想立刻飛快的向一旁躍去。也就在此時,一道黃色的光柱突然從他離開的地方如同閃電般射過,緊跟著立刻傳來「轟」的一聲,那是光柱擊在地上發出的爆炸聲。

    這時向平揚也看清了黃色光柱的來源,那是從一頭妖狼嘴中噴出來的,這頭妖狼除了毛色比其它妖狼要偏黃些,也沒有什麼其它的特異之處。飛快的衝向這頭妖狼的同時,向平揚眼睛迅速的掃了一遍剩下的二十多頭狼,竟有一半都是毛色偏黃的。

    而就在這時,向平揚忽然注意到一頭毛色偏黃的妖狼竟把狼嘴對準了正疑惑的望著這邊爆炸的大猩猩。向平揚剛想開口,一道黃色光柱竟悄無聲息的射到了自己身前,他頓時猛地踏在地上,人在瞬間如同利箭般射向了空中,堪堪的避過了這道光柱。

    「轟,轟」一連兩聲爆炸聲傳來,向平揚落到地面上便立刻疾退,同時把目光投向大猩猩那裡。只見大猩猩怒喝一聲,從爆炸處的塵土飛揚中灰頭土臉的衝出,雙眼通紅地殺向了偷襲它的那頭妖狼。看到這一幕,向平揚立刻放心的呼出了一口氣,不過對大猩猩這個傢伙的防禦力他又有了新的認識,這個傢伙被黃色光柱正面轟中竟一點傷都沒有,這也太恐怖了。看了一眼地上的數個大坑,向平揚心有餘悸的吸了口氣,他敢肯定自己要是被正面擊中,絕對非受傷不可。

    就在向平揚這一轉念間,又有數頭妖狼把狼嘴對準了他。向平揚冷哼了一聲,大猩猩正在那邊殺得不亦樂乎,他也不能落後,所以立刻爆發了極限速度朝妖狼撲殺過去。整個人就化為了一道幻影輕易地躲過黃色光柱,把妖狼一頭頭都擊斃。

    戰場上又是一陣「轟轟……」巨響,無數的光柱在向平揚與大猩猩身周爆炸。只是這些光柱根本就碰不到向平揚的影子,而大猩猩雖然有時被轟中,但除了更加的怒氣騰騰外,它卻跟本一點事都沒有。妖狼除了能發出這種破壞力驚人的黃色光柱外,就黔驢技窮了,又是被迅速的*,短短一柱香的時間,所有的落日妖狼全被*。

    沈鵬他們那群人並沒有走遠,就在一旁觀看著這場毫無懸念的*。當向平揚與大猩猩慢慢走過來時,他們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望向向平揚的目光中除了尊敬竟還夾雜著一絲畏懼。

    還是沈鵬先開口:「那個王……王先生,能冒昧的問一句,您的實力到什麼層次了嗎?」

    向平揚眉頭一皺,對於沈鵬突然這麼客氣的話,他一時還有些不適應,但他也明白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強者為尊。所以也只有在心中歎了口氣,道:「我應該已經能算上准一流武士了吧!」

    周圍那些同樣關注著向平揚說話的眾漢子聽到向平揚淡淡的一句話,立刻都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准一流武士,那是多麼強的存在啊,更關鍵的是眼前的這個少年看起來還是如此的年輕。

    「那個,能再冒昧的問一句,您多大了嗎?」沈鵬首先恢復過來,又一臉希冀的望向向平揚。

    向平揚抬頭望著了望天邊火紅的晚霞,輕輕的道:「過完年就滿十六了!」又是一陣沉默,好半天都沒有人說話,他們完全陷入了呆滯中。不到十六歲的准一流武士,這是多麼恐怖的天賦啊!

    秋天的日光很淡很輕很柔,就算是正午的陽光照在人身上也只不過讓人感到暖洋洋的,而絲毫不會覺得炎熱。太陽高高的掛在空中,白雲悠悠的飄過,幾隻白鷺直飛上青天。

    小樹林裡塵土飛揚,一隊約莫百人的商隊飛快的在小樹林裡穿梭著,行在最前面的是一個魁梧的中年漢子。漢子身後緊跟著一輛敞篷馬車,架車的也是一個中年漢子,馬車上則坐著一個少年與一個少女,還有一隻金毛猿猴。

    為首的中年漢子仔細觀望了一眼四周,似乎是在確定自己商隊所在的位置。觀望了片刻後,便朝後面的空中甩了甩馬鞭,大喝道:「兄弟們,馬上就要到落日城了,大家加把勁啊!」喊完話後,他自己卻放緩速度來到身後的馬車旁,對著馬車裡的少年,語氣甚是恭敬的道,「王先生,馬上就要到落日城了,你初到貴地,要不還是讓在下略盡一下地主之誼,好好招待兩位吧?」

    少年朝著中年漢子拱了拱手,面無表情地道:「沈大哥,你的好意,小弟心領了,但還是算了吧!我們兩兄妹到落日城還另有要事,就不叨擾了!」

    中年漢子眼睛再次閃過一抹難掩的失望,但還是拱手笑道:「呵呵,那我也不勉強王先生了,不過到時如果王先生辦完事一定要去我沈家坐坐啊!」

    少年立刻回道:「好說,好說!」

    這個商隊自然就是向平揚搭乘的沈鵬的商隊,他們一行人經過將近一星期的趕路,終於是即將到達落日城。因為知道向平揚是准一流武士,這一路上,包括沈鵬在內,商隊的所有人對向平揚的態度是越發的恭敬。當然,由於這種敬畏,向平揚肯定也察覺到自己與眾人關係似乎有所疏遠。

    但對於這一切,向平揚除了在心中歎息,也沒有任何辦法。對於沈鵬商隊裡那些豪爽的漢子,向平揚還是挺喜歡的,因為這些人使他想起了當初自己在捕獵隊時的那些朋友。但他也知道沈鵬等人的心思,自己和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他們對於自己也只會有敬畏,而不可能成為朋友了的。

    又行了大半個時辰,整個車隊的人都爆發出了喜色,沈鵬大笑道:「哈哈,落日城,我回來了!兄弟們,加把勁啊,馬上就要到了!」眾漢子也紛紛發出爽朗的笑聲,鉚足了勁駕著車跟著沈鵬朝前衝去。

    這時,落日城的輪廓也出現在了向平揚的視線之中。一座隱隱的巨大黑影出現在向平揚眼中,隨著越來越接近,黑影也是越來越大,不到片刻,以向平揚的視力就完全可以看清了,還能見到城門口站著的守衛的士兵。

    雖然距離看起來很遠,但在車隊的疾行下,也就片刻間就行到了城下。這時,落日城也完全展現在向平揚的眼中。城牆高達兩三丈,牆體呈現出滄桑的古青色,顯然這座城已經很有些年代了!城門口站著兩個穿著盔甲的守衛士兵,來來往往的行人絡繹不絕。但好像每一個進城的人都要塞給守衛士兵一些銀兩,在守衛士兵點頭後才能進城。

    在向平揚思量間,沈鵬已當先行到了兩個士兵跟前。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青色的牌子,兩個士兵立刻媚笑著說了幾句什麼,飛快的閃到了一邊。以向平揚的耳力,自然是聽清了他們之間的談話。

    「我是沈家的沈鵬,眾位官差大哥麻煩放行吧!」這是沈鵬不卑不亢的說的話,同時他也掏出了那塊青色牌子。兩位士兵立刻都媚笑了起來,一位開口道:「原來是沈護衛回來了,那快進去吧!」

    聽完這幾句對話,向平揚就大致明白了。沈鵬的家族在這座城中地位一定相當高,而且沈鵬應該是他家族的護衛,不過讓向平揚疑惑的是以沈鵬准二流武士的實力怎麼能當上護衛,難道沈家真的如此弱嗎?那他又是怎麼稱霸落日城的呢?不過向平揚也僅僅只是有些許疑惑罷了,肯定不會找沈鵬尋根究底的。

    沈鵬處理好進城問題後就迅速轉身朝車隊喊了一句:「兄弟們,進城吧!」說完他又飛快的駕馬奔到向平揚身前,躬身道:「向先生,咱們可以進城了,走吧!」

    向平揚默然的點了點頭,然後就跟著沈鵬向城裡緩緩行去。城內來來往往的行人很多,但並不顯得擁擠,街道寬達兩三丈,行人見到行駛來的車隊都自動的讓開一條道路。

    街道兩旁林立著各式各樣形形色色的商舖,街道裡也隨處可見一些小攤,各種各樣的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與行人的淡話聲匯聚成城裡的喧囂。

    其實落日城除了比驪山鎮要大上許多,繁華上許多外,也沒多大的區別。這就是向平揚對於落日城的感覺,當然除了他這個傢伙,怕是很少有人會把城市和小鎮混為一談的。他身旁的向澄就是個典型,這個小丫頭看到如此熱鬧的街道早就心花怒放了。

    這個小丫頭一進城,兩顆大眼睛便骨碌碌的飛快的轉動了起來,在街道兩旁以及那些小攤子上迅速的掃視著,尋找著能讓自己產生食慾的美食。

    向平揚瞥了一眼正認真找著美食的妹妹,冷硬的臉龐不禁產生一絲柔色。無奈的搖了搖頭,忽然開口道:「沈大哥,我們就在這裡分開吧?我和小澄還要在這城裡好好逛逛呢!」

    沈鵬眼中又是閃過一絲失望,剛想開口挽留,但想到向平揚的性子,還是放棄了,只是拱手道:「好吧!那向先生多保重,有空一定要到我們沈家坐坐!」

    「好!」向平揚微微點頭,拉著一臉急切的向澄跳下了馬車,最後朝沈鵬拱了拱手,便頭也不回的朝著附近的一個小攤子快步走去。沈鵬也沒再說話,還是轉身帶著車隊朝前緩緩行去。他明白像向平揚這樣的人並不是自己能留住的。

    向平揚和向澄奔去的那個小攤是一個賣小吃的攤子,自然是向澄那雙慧眼找到的。向澄只所以一眼便注意到了這裡是因為這裡四周擠滿了人,遠遠比其人它小攤的人多。

    等向平揚兄妹倆好不容易擠進人群,也終於見到了被如此多人追捧的小吃。那是一種串在棍子上的丸子似的東西,黑糊糊的,外表就不是太好,向平揚很難想像這種小吃究竟能有多「美味」。

    賣這種丸子串的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漢,不斷的把油鍋裡的丸子撈起來串在一邊的小棍子上,然後遞給顧客,在老漢的身邊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小子在幫著老漢。老漢耳朵似乎不大靈光,每次和人說話都要讓人家多說幾遍,但並沒有一個人顯出不耐的神色。

    雖然圍在小攤四周的人很多,但大家並沒有出現爭搶的情況,反而是老漢遞給誰,誰就接過付錢。

    終於好不容易擠到了最前面,接到了老漢遞過來的兩串黑丸子。帶著些許好奇的向平揚立刻把丸子吃了下去,當然他身邊的向澄吃得更快,幾乎是剛拿到手就塞到了嘴裡。

    「肉丸子」剛剛嚼了幾口,向平揚心中就頗為疑惑起來,沒想到這黑不溜秋的東西竟是肉做的。丸子果然美味無比,清脆甘甜,酥香可口,確實難得的美味。最吸引人的是這個丸子散發的一種香味,不知道是肉香還是炸出來的香味。

    吃了一串後,就連一向不太在意美食的向平揚都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向澄自然就更不堪了,望向小攤的眼神中充滿了狂熱,就差流口水了!

    又是好半天艱難的等待,好不容易輪到兩人的時候,兩人還沒有開口,老漢便擺了擺手,用蒼老的聲音道:「兩位客官,不好意思,已經賣光了,兩位明日再來吧!」

    向澄立刻用手指了指小攤上擺著了幾串肉丸,迅速的叫道:「這不是還有嗎?你怎麼說賣光了呢?」

    老漢轉頭望著了一眼身邊的小子,輕輕地笑了笑,笑容中充滿了慈祥:「這是留給我幾個孫子吃的,所以不能賣。兩位客官還是明日再來吧?」

    向澄頓時露出失望的神色,向平揚面上出現一絲古怪之色,對著老漢輕聲道:「既然老伯這麼疼愛孫子,那我們兄妹還是明日再來吧!」說著就拉著向澄緩緩的離開。

    向平揚一直拉著向澄疾行了一柱香的時間才在一個偏僻的小胡同停了下來,向澄立刻扯著向平揚的衣服,撅著嘴,不滿地問道:「哥,你剛剛為什麼要拉我離開啊?」

    向平揚臉色凝重的吐出了幾個字:「有人跟蹤!」說著立刻把目光投向胡同口處,冷聲道:「怎麼?閣下跟蹤了我們這麼久就不想出來一見,道道前因後果嗎?」

    聽到向平揚的話,向澄也立刻把目光望向胡同口處,可是那裡空空如也,別說人了,連人影都沒有一個。正自疑惑不解時,令人吃驚的詭異一幕發生了。向平揚的話音剛落,胡同口處的空氣便一陣蠕動,緊跟著一道黑色的影子就出現在了兩兄妹的眼中。

    那道黑影彷彿是由一道黑霧凝聚而成,黑霧在黑影表面不停的蠕動,卻始終推持著一個人形的樣子。微風輕輕吹過,黑影便一陣急劇的抖動,好像隨時都會被風吹散似的。

    望著突然憑空冒出來的黑影,向澄捂著嘴驚叫了一聲,向平揚則面無表情的盯著這道黑影,神色極其凝重。這道黑影竟有如此高明的隱身法,要不是大猩猩向自己示警,自己到現在還肯定發現不了他。不管這人實力如何,單憑這一點,自己就沒多大勝算啊!

    「閣下是何人,為何跟蹤我們兄妹兩人?」向平揚沒有任何的拐彎抹角,直接開口冷聲問道。同時踏前一步站在了向澄身前,這樣的對手,向平揚不得不謹慎對待。

    黑影隨風晃了晃,一道蒼老的聲音詭異的從不斷蠕動的黑霧中傳出:「小子,老夫跟蹤你並沒有惡意,只是有些好奇罷了!小小年紀竟達到了准一流武士的境界,更為可怕的是**強度比『落日妖狼』都還要強上許多,真不知道你這小子是怎麼修練的!」

    蒼老的聲音雖然是侃侃而談,但作為聽眾的向平揚心中可就天翻地覆了。從這個聲音的話來看,他竟是在「落日草原」就開始跟蹤自己,而這一路上自己竟沒有絲毫的察覺,甚至就連大猩猩都沒有任何察覺,這可就太恐怖了。如此實力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抗衡的,如果這個聲音的主人對自己和妹妹有什麼惡意的話,自己根本無法反抗。

    「小子,你不必擔心,老夫還拉不下臉去欺負你一個小輩。既然小子你不歡迎老夫,老夫也不會再跟著你了,有緣再相見吧!還有,讓你那隻小猴子出來吧,他可早就等著不耐煩了!哈哈哈……」彷彿是知曉了向平揚心中所想,那個聲音又繼續道。說這句話的時候,那道黑影就開始急劇的蠕動,顏色也緩緩的變淡,不多時在話音結束前就消失在了空氣中,而那最後的笑聲卻好像是從數十丈開外傳來的似的,而且迅速的遠去。

    聽到這話,向開賜終於放下心來呼出了一口氣,像這樣實力的人要對付自己也不必耍什麼陰謀詭計,所以向平揚選擇了相信這不知明高人的話。

    「大猩猩,那個傢伙應該已經走了,出來吧!」平復了一下浮燥的心情,向平揚對著胡同口輕輕喊了聲,大猩猩立刻從旁邊的一棟房子上跳了下來,卻還是謹慎的掃了掃四周,臉上仍掛著淡淡的驚恐。作為妖獸,他更能感受到那個聲音的主人的恐怖。雖然那道黑影沒有望自己一眼,但出自妖獸的本能,大猩猩卻感受到極度的危險,僅管那人也沒有針對自己。

    「吼!吼!」大猩猩一跳出來就朝向平揚大吼了幾聲,叫聲中並沒有往日的不可一世,反而隱隱有著一絲驚懼。向平揚自然聽懂了大猩猩所要表達的意思,那是對剛剛離開的那個傢伙的畏懼。這更讓向平揚心驚了,竟然光憑氣息就可以壓制住大猩猩,那個神秘的傢伙真的是太強了!

    「走吧!」狠狠的呼了口氣,拋棄心中的煩躁,向平揚拉著同樣驚呆了的妹妹的手,朝著街道盡頭走去。黃昏也漸漸逝去,天色逐漸的暗了下來。

    兩人一獸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彼此都沒有交淡,因為他們都在思慮著那個神秘的黑影。大街上的人看到大猩猩,也沒多大驚訝,也就多望兩眼,因為有很多實力強大的靈士或武士都帶著千奇百怪的寵物,城裡的普通人早已見怪不怪了!

    就在兩人一獸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時,前面的人群忽然傳來一陣騷動,驚醒了向平揚他們。望了一眼前方不斷聚著的人群,向澄立刻向前衝去,同時還不忘拉扯了一下向平揚的衣袖,喊了一句:「哥,前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快過去吧!」

    向平揚緩緩搖了搖頭,也只有無奈的向匯聚的人群走去。好不容易擠過擁擠的人群,向平揚終於是看到了發生的事情。只見一個老漢躺在血泊中,已然斷氣,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撲在老漢身上不停的哭泣著。更讓向平揚意外的的是,這個老漢竟是那個賣肉丸子的老者,那個孩子自然是老漢的孫子了。半個時辰前還和自己約定明天要為自己多留幾串丸子的,現如今卻已陰陽相隔,向平揚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火!

    從旁邊眾人的指指點點中,向平揚也總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原來老漢是被一個叫做葛林楓的傢伙騎馬給撞死的,更可氣的是這個葛林楓撞死老漢後竟沒有一絲的愧疚和悔意,竟揚長而去,逕直去了「玉宇樓」喝花酒。

    因為這個葛林楓是落日城三大勢力之一葛家的嫡系二少爺,所以這個傢伙平常就是落日城裡人見人怕的一害。只是大家懼於葛家的勢力,也只有忍氣吞聲,這就使得葛林楓越發的肆無忌憚,在落日城裡為所欲為!

    「哥,我們要為這個老伯報仇!」向澄拉了拉向平揚的衣服,紅著眼眶道。

    向平揚平靜的吐出了兩個字:「當然!」就牽著向澄離開了圍著的人群,朝著剛剛向旁人問出的「玉宇樓」快步走去。

    「玉宇樓」是落日城最大最火的妓院,裡面的姑娘全是百里挑一的美女,個個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傳聞中這個妓院並不隸屬落日城三大勢力之一的任何一家,而是一個神秘勢力所建,就連三大勢力都無法奈何這股勢力。

    「小澄,你就先在這個客棧等哥吧?哥解決了這件事就來找你!」向平揚並沒徑直走向「玉宇樓」,而是先到了一家客棧,對向澄道。雖然向平揚從沒有去過妓院,但他也知道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並不適合妹妹去,所以才會做這個決定。

    「為什麼啊?」可是向澄並不知道妓院是什麼,所以儘管已經聽說「玉宇樓」是落日城最大的妓院,卻仍是一臉不解的問道。

    向平揚一愣,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向妹妹解釋這種地方,所以只好乾咳了一聲,對著大猩猩道了一聲:「保護好小澄!」就展開極限速度,瞬間消失在了向澄眼中,留下面面相覷的一人一獸。

    玉宇樓並不遠,也很容易找,向平揚行不到片刻就到了。大門口處掛著數十盞大紅燈籠,裡面隱約可見無數旖旎之景,不斷有女子的嬌笑聲以及男人的淫穢聲語傳出。

    向平揚並沒有進去,只是在外面站定,沉聲喝道:「葛林楓,速速出來送死!」

    向平揚的聲音並不大,但卻清晰的出現在了「玉宇樓」所有人耳中,而正摟著兩個美女坐在雅間喝著美酒的葛林楓自然也聽得清清楚楚。他頓時狠狠的皺了皺眉,一臉的不快,衝著門外的護衛命令了聲:「去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混蛋,教訓一頓給我轟走!」說完就又是一臉*的和身旁的兩個美女嬉戲了起來。

    外面的護衛自然是躬身應了聲:「是!」後,便飛快的衝出了「玉宇樓」朝向在賜撲去。向平揚等的就是這一刻,冷哼了聲,立刻出手如電,幾拳便擊飛了撲上來的護衛。同時人化為一道幻影疾速向著葛林楓的房間掠去,他剛剛之所以要喊那樣的話為的就是逼出葛林楓,現在既然知道了葛林楓所在的房間,結果還不是一樣的。

    片刻間,向平揚就出現在了葛林楓的房間內,門外剩下的幾個護衛也被他順手擊飛了。還在調戲身旁的美女的葛林楓頓時發現了向平揚這個不速之客,不過還沒等他驚叫起來,向平揚便一把抓起了他,冷冷的道:「你就是葛林楓?」

    葛林楓就算再不開竅,此時也知道了眼前這個冷漠的少年來者不善,所以立刻搖頭否認道:「不是,不是,大爺你認錯人了,我只不過葛府的一個普通子弟罷了……」

    向平揚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他身旁兩個正驚嚇得緊抱成一團的美女。美女被向平揚冷冽的目光一望立刻忙不迭地點頭,弱弱地道:「他就是葛林楓,你要找得是他,可不能殺我們啊!」

    向平揚滿意的點了點頭,絲毫不理會葛林楓望向兩個美女以及自己的猙獰目光,一拳頭便打在了他的腹部。葛林楓立刻如同軟腳蝦般倒在了地上,一縷鮮血從嘴角流出,睜大的眼睛裡還殘留著絲絲猙獰,但更多的卻是驚恐。

    「啊……」見到向平揚在瞬間便殺了葛林楓,兩個美女立刻忍不住都大聲叫了起來。

    從向平揚喊話到打倒葛林楓這一系列事情其實也只不過在片刻間便發生了,這時玉宇樓以及街外面的眾人才都反應過來,好奇的匯聚了起來,片刻間便把葛林楓的房間以及玉宇樓給圍了個水洩不通。

    向平揚並沒有展開疾速離開,而是緩緩的走出葛林楓的房間,外面那些見到向平揚一拳便打倒葛林楓的眾人當然是自覺的讓出了一條道路。

    這次向平揚之所以要做得如此強勢就是希望葛林楓能受到教訓,以後能改過自新。他剛剛一拳並沒有殺死葛林楓,最多只是讓他在床上躺上數月而已。畢竟葛林楓是葛家的嫡系子弟,向平揚雖然不怕葛家,但也不希望惹上這個麻煩,他在落日城可還是要呆上一段時間的。而且向平揚也不是嗜殺之人,不可能為了一個不相干的老漢就隨便殺人,要是這樣又和葛林楓這種人有什麼區別呢?

    「怎麼?公子在我們玉宇樓打傷了人就想這樣離去嗎?」就在向平揚走到一樓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忽然傳到了向平揚耳中。向平揚立刻朝聲音的主人望去,那是一個戴著面紗穿著一襲水綠色宮裝的女子。雖然看不清相貌,但看到這個女子的身影以及聽到她的聲音,向平揚就能肯定這個女子必定是人間絕色。

    不過對於這個女子,向平揚卻暗暗提高了警惕,他可不認為能一眼看出葛林楓沒死的人會是個嬌滴滴的普通姑娘。朝著綠衣女子拱了拱手,向平揚沉聲道:「在貴樓傷人的確是在下的不是,但還望姑娘能體諒一二,讓在下離去,在下在這裡給姑娘陪個不是了!」

    向平揚這話說得很到位,要是這個女子不是存心為難的話就不會再開口阻攔,要是他是刻意為難,那向平揚此夜就少不了一番麻煩了。

    「咯咯,公子還真是有趣!在我們玉宇樓打傷了葛家的嫡子,就想這樣離開,那葛家尋來時,我們玉宇樓又要如何交待呢?」聽到向平揚的話,綠衣女子立刻掩嘴嬌笑了起來,那嬌媚的樣子立刻讓周圍的大部分男人們都狠狠的吞嚥了一下口水。

    當然這大部分肯定不包括向平揚,聽了綠衣女子的話,他只是臉色愈加的陰沉,皺著眉向綠衣女子冷聲問道:「既然如此,那姑娘到底想要怎麼樣?」

    綠衣女子彷彿早就知道向平揚會有此問,嬌笑連連的道:「咯咯,公子又何必如此動怒了,難道還怕奴家會吃了你嗎?」說到這裡,她還故意加重了聲音。

    向平揚無論多麼成熟,畢竟還是一個不到十六歲的少年,聽到綠衣女子這麼**裸的調笑,冷冽的臉上頓時浮起一絲紅潤,強言冷聲道:「在下並沒有動怒,只是姑娘既然不肯讓在下就此離去,到底意欲何為?」

    儘管向平揚仍然冷著一張臉,但他臉上的那絲變化自然是沒逃過綠衣女子的眼睛。綠衣女子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絲狡黠的笑意,嬌笑道:「咯咯,公子,如果奴家是要邀請公子去奴家的閨房,公子是否願意呢?」這句話一出,周圍那些看著女子流口水的男子頓時都愣住了。

    向平揚也愣住了,但轉瞬臉便通紅了起來,一直紅到耳根,眼睛都不敢朝綠衣女子看上一眼,支支吾吾的道:「那個……那個,在下還有要事要辦……姑娘就放在下離開吧……改天在下一定登門拜訪!」

    「咯咯……咯咯……」見到向平揚臉色通紅的樣子,綠衣女子立刻掩嘴嬌笑了起來,看得周圍男人一陣心猿意馬,呆若木雞。就連向平揚都呆滯了片刻,這個女子實在太有媚態了,特別是嬌笑的樣子,就算帶著面紗對男人仍然有著致命的誘惑。

    向平揚僅僅呆了片刻,內心一動就恢復了清明,再次朝著綠衣女子拱手道:「姑娘就讓在下離開吧?王平揚在此謝過了!」

    見到向平揚竟在瞬間就清醒過來,綠衣女子隱藏在面紗下的絕世容顏第一次有了一絲驚訝,再次打量了眼前這個長相平平凡凡的少年,淡淡地道:「公子如果想離去,那就請到廂房一敘吧!」說著就不再理會向平揚,逕直朝內院走去。

    向平揚眉頭一皺,但還是跟著兩個走過來領路的丫環朝著內院走去。雖然此刻他可以強行離去,但的確是他有不對在先,所以還是決定和綠衣女子走一遭。至於這個女人是否會對自己不利,向平揚感覺不會,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自信。

    廂房並不遠,兩個丫環並沒有進去,而是讓向平揚自己進去,向平揚無所謂的推開門走了進去。綠衣女子並沒有在裡面,向平揚隨意的掃了一眼房間的擺設,就坐在椅子上沉思了起來。房間內的擺設皆是富麗堂皇,由於在這種地方,更是充滿了一種旖旎的色調。

    在房間內坐了片刻,房門便被推開了,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穿著水粉色長裙的少女。完美的爪子臉略施粉黛,細眉美目,嬌鼻俏立,紅唇貝齒,膚白體嫩,玲瓏剔透,無不顯示著這個少女的絕艷,但少女眉宇間的那絲青澀還是出賣了這個女子的真實年紀。

    望著這越來越近的絕世容顏,向平揚有著瞬間的發愣,但轉瞬就清醒了過來,這個少女正是剛剛那個綠衣女子。雖然早就知道了這個女子有著絕世容顏,但向平揚卻估錯了這個女子的年紀,看其年紀,也就與自己相仿,這也是讓向平揚有著瞬間愣神的緣故。

    「小女子范芸見過王公子!」少女朝著向平揚斂衽一拜,就坐到了向平揚身旁的椅子上。

    向平揚臉上沒有任何變化,朝著范芸拱手道:「范小姐有禮了,不知道范小姐邀在下前來,到底有何見教?」

    范芸微微一笑,道:「見教談不上,只是對公子的實力有些好奇罷了,不知公子能否如實相告,公子到了什麼層次?」

    向平揚一愣,他沒想到又是一個對自己實力感到好奇的,之前的那個神秘黑影也是如此。但他也沒有隱瞞,淡淡的道:「准一流武士!」

    這次到輪到范芸發愣了,但她也僅僅呆了瞬間,就笑道:「公子果然天賦驚人,如此年紀就有著准一流的實力,實在是非凡之人!」

    「多謝小姐美言!」向平揚客套了一句,再次辭行道,「如果姑娘已經沒什麼事了的話,那在下就此告辭了!」

    聽到向平揚的話,范芸立刻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嬌嗔道:「怎麼,難道范芸就長得如此之差,連讓公子多看兩眼都辦不到!」

    向平揚立刻擺手道:「怎麼會,范姑娘可謂人間絕色,在下怎麼會不願多看兩眼呢?只是實在是有事在身,需要離開罷了!」

    看到向平揚如此認真的解釋,范芸忍不住撲哧一笑,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仍然佯裝一副幽怨的樣子,歎息道:「你別說了,我知道自己這種殘花敗柳入不了公子的法眼,公子如此心急,定是趕著去與傾心之人約會嘍!」

    「不是……不是……」向平揚並沒有發現范芸的異樣,只當她是真的哀歎,急忙解釋道,但一時之間又有些語無倫次了,「我真的沒什麼傾心之人……只是……只是……!」

    「咯咯……」沒等向平揚說完,范芸瞧著他一臉窘態,就再也忍不住嬌笑了起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公子既然真的有事,那就請便吧,只是別忘了要來拜訪范芸的!」

    這時,向平揚也明白了范芸只是調侃自己,聽了她的話,立刻如蒙大赦,再次朝著范芸拱了拱手,道:「那在下走了,改日一定登門拜訪!」說著就快步朝著房外走去。

    看著向平揚如此快速的離去,范芸又是忍不住「咯咯」一陣嬌笑。好長時間才停下來,喃喃自語道:「真是個有趣的傢伙,不知道他能否幫我脫離了……」說到這裡,范芸彷彿想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俏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恐懼。

    又在廂房內獨自坐了半天,范芸才緩緩起身離去,走進自己的閨房。房間內空無一人,卻在范芸進去的一剎那,響起了一個老婦的聲音:「范芸,你敢扣留我,門主不會放過你的!」

    范芸冷哼了一聲:「閉嘴!」她此刻臉若冰霜,與剛剛那個巧笑嫣然的形象有天壤之別,身上更是透著一股可以殺人的寒意……

    向平揚離開了「玉宇樓」後就徑直回到了幫向澄找的那個客棧。

    「哥,你回來了!」見到突然出現的向平揚,向澄立刻驚喜的喊道,「怎麼樣?殺了那個傢伙嗎?」

    向平揚一愣,面上一寒,佯裝冷聲道:「你這個小丫頭,怎麼比哥哥還嗜殺?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向平揚口氣中可沒有一點責怪的意思,向澄自然是沒有什麼害怕,吐了吐舌頭,笑道:「哥,那個傢伙只是太討厭了嘛,竟然把那個老爺爺撞死了,那我們明天不是就吃不成那個肉丸子了嗎?」

    向平揚一個趔趄,差點跌到,看著向澄無奈的搖了搖頭,真不知道這個小丫頭腦袋裡到底是裝著什麼,她是在恨葛林楓殺了老漢,還是在恨以後沒了丸子吃呢?!

    「好了,小澄,時候也不早了,你先睡吧,明天哥再帶你在城裡逛逛!」拉著向澄在床邊坐下,向平揚柔聲道。

    向澄乖巧的點了點頭,剛在床上躺下,又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迅速坐起來,叫道:「對了,哥,我們不是要打探『酒煞』的嗎?今天因為我貪吃,全給耽擱了,對不起哦,明天我們還是去打探『酒煞』的消息吧?」

    向平揚伸手摸了摸向澄的腦袋,柔聲道:「『酒煞』的事就交給哥吧,你只要把自己照顧好,哥就心滿意足了。好了,快睡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終於把向澄哄得睡下,向平揚輕手輕腳的退出她的房間,對著守在外面的大猩猩點了點頭就緩緩的踏入了自己的房間。喝了一口桌上的涼茶,向平揚又想起了父親留下的書信。

    那日,在得知向家村被滅的原因後,向良似乎就有了和慕容極他們同歸於盡的想法。在趕去白雲峰的途中,他交給了向平揚一封書信,但要向平揚在白雲峰上的事結束後才能拆開讀閱。雖然當時向平揚就有了些懷疑,但卻未曾料到父親竟作出了那樣的決定,而且是那樣的義無反顧。

    後來安葬了父母之後,向平揚才想起那封信,便拆開看了。信裡的內容並不多,但卻關乎著一個極大的秘密。當日向良自爆,身上的寶盒也隨之爆炸。其實寶盒裡並沒有裝著「寶圖」,準確的說那個寶盒其實就是一個爆炸體,要不然向良自爆也不會有那樣的威力的。

    真正的寶圖其實在向良小時候便被慕容赫給了一個叫做「酒煞」的老傢伙,這個老傢伙是慕容赫名義上的師傅,雖然這個老傢伙對慕容赫不錯,可是卻從沒有教過慕容赫一點東西。不過在向良的信中,他對這個老傢伙甚是恭敬,這讓向平揚很是不爽了一陣子。

    如果這個老傢伙真如信中所說的那樣厲害「實力深不可測,疑為超一流高手!」,那這個老傢伙當年為什麼不幫幫自己未曾某面的爺爺,那樣,說不定爺爺也不會傷重而亡。

    向良在信中有一個囑咐,應該說也是曾經和慕容赫的一個約定吧。如果慕容赫的後人有天賦極高之輩,就可以找到「酒煞」或找到「灑魔」的傳人要回寶圖,「酒煞」或「酒煞傳人」也會指點此子,使此子天賦能盡可能的發揮,最後能否重返慕容家那就得看此子的造化了!

    雖然向平揚對重返慕容家嗤之以鼻,但從向良的信中,他卻能知道,不管是向良還是慕容赫,其實都是很想返回慕容家的。這就讓向平揚很不解了,慕容家都這樣對待他們,他們為何還如此盼望重回家族呢?向良在信中也沒有解釋,對向平揚的囑咐也是關於此的。

    他希望向平揚能找到「酒煞」要回寶圖,並拜「酒煞」為師,在他看來,僅僅數十年,以「酒煞」的實力肯定遠遠沒有達到大限,肯定還活得好好的,所以才會有這樣一個要求。當達到一流實力後就去慕容家歸還「寶圖」,並重返慕容家。

    對於向良的囑咐,向平揚其實是很不情願的。首先,他雖然沒見過「酒煞」,但在他心裡,對這個人,他已經是不大喜歡了,只因這個人在他心中枉為爺爺的師傅,當年竟對爺爺見死不救。其二,慕容家更是向平揚極度痛恨的,他們屠了向家村,而且還害死了最疼愛自己的父母。

    不過不情願歸不情願,向平揚還是必須去完成的,因為這畢竟是父親的遺願!他可是在信中一再強調讓自己不得找慕容家報仇的,說什麼當年其實是慕容赫對不起家族的。

    「唉!」想到這兩樣讓自己為難的差事,向平揚又苦著臉歎了口氣,父親還真是給自己留了一個大麻煩。首先必須找到「酒煞」這個人,可是這人海茫茫,又得上哪去找了。就算「酒煞」是個名人,想要找到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信上可是說「酒煞」是一個喜歡雲遊四海,形蹤不定的前輩高人,根本就沒提到一點有用的信息,這要怎麼找啊?

    第二件,就算自己甘願加入慕容家族,慕容家族也不一定肯收自己,畢竟自己可是殺了他們那麼多人的,這樣的仇難道可以輕易的化解嗎?

    望著窗外的夜色,向平揚苦惱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看來自己以後要考慮的事還真是不少。窗外月亮正升上高空,銀色的月光透過半開的窗戶射進房內,還有徐徐的晚風輕輕吹來。銀色的月光忽然閃了一下,似乎有一道黑影在月光中一閃而過,顯得詭異異常。可是向平揚對這一切卻視而不見,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在他想來,這兩件事不但不容易做到,而且似乎意義也不是很大。要達到一流實力為什麼一定要拜「酒煞」為師了,向平揚有足夠的自信,就算不請教任何人,自己也能達到一流境界。這種自信自然是源自他如今便已是准一流境界的實力,只差一級,在向平揚看來,就算再怎麼難,自己也終有一日能達到啊!當然這也是向平揚一廂情願的自信,直到很久以後,他才知道准一流和一流境界的差距。

    再次抬頭望了望夜色,向平揚突然皺了皺眉,對著外面的月光描了一眼,輕聲道:「外面是哪位朋友,寒夜清冷,何不到屋裡坐坐?」過了片刻,向平揚見並沒有什麼變化,眉頭皺得更深了,迅速把目光投到窗外的院子裡的那棵大樹上,冷聲道,「閣下深夜到訪,不知所為何事,不會僅僅只是來欣賞月色的吧?」

    這時,樹下的月光忽然動了一下,一道黑影突兀地出現在了那裡。不過黑影身上浮著一層淡淡的霧氣,根本就看不清樣貌。一個青年的聲音也同時朝向平揚傳了過去:「哈哈,王兄果然名不虛傳,一下子就能看破在下的藏身之處……」

    「不知這位兄台如何稱呼?深夜造訪又所為何事呢?」沒等青年說完,向平揚便冷哼道,他可沒興趣聽這個神秘青年的滔滔恭維。上次被一個實力極其強大的老傢伙跟蹤,向平揚心中便窩著一肚子的火,可是卻奈何不了那個老傢伙。這次竟然又被人家隱藏的到了自己身邊才發現,向平揚心中的怒火可有多盛?

    聽到向平揚如此冰冷的話,那道黑影聲音也瞬間冷了下來,並且直接開門見山的道:「在下葛林修,葛林楓之兄,閣下可是在『玉宇樓』傷我弟弟之人?」

    「是」向平揚一愣,但還是馬上回答道。沒想到打傷了葛林楓,這麼快麻煩就找上門來了。不過向平揚並沒有什麼擔心,在打傷葛林楓之前,他就想到了這個後果。

    面容隱藏在黑霧中的葛林修聽到向平揚如此爽快的回答,似乎也愣了一下,停頓了一會兒才冷哼道:「閣下到是豪爽之人,只是不知舍弟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尊駕,閣下要下如此重手!」這句話語音極冷,還隱隱含有絲絲殺意,似乎只要向平揚不能給他一個交待,他就要向平揚的命似的。

    不過向平揚可不吃這一套,他同樣的冷哼一聲:「他騎馬撞死了人卻一絲悔過之心都沒有,在下只是代為教訓一下罷了!」

    「舍弟犯下如此過錯,葛家自會懲戒,好像無需尊駕動手吧?」也許是早就知曉葛林楓的一些劣跡,聽到向平揚的指責,葛林修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語氣也緩了些。

    「就你們?你們葛家如果會懲罰葛林楓,他也就不會成為這樣的人渣了!」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氣葛林修,向平揚挑了挑眉毛,冷哼道,「不過只是一些只會魚肉百姓的傢伙罷了!」

    「好,好,好!」向平揚的話正中了葛林修的死穴,他怒極反笑,連說了三個好字,冷笑道,「既然閣下這麼瞧不起我們葛家,就請下來一戰,在下要為舍弟還有家族的尊嚴討個公道!」

    「好!」向平揚只說了一個字,便從窗裡飛身躍了下去。他之所以要說這麼多話為的就是與葛林修一戰,雖然不知道葛林修實力如何,但向平揚卻是有感覺,除了那個神秘老頭外,怕葛林修是他所遇到的最強的對手了。

    大戰一觸即發,兩人卻都沒有發現那照在樹頂之上的月光就在這時詭異的有了一絲偏折,一道靚麗的身影出現在了那裡,赫然是蒙著輕紗的范芸!

    「聽說閣下是准一流武士,那就讓在下領教一下吧?接招!」葛林修冷喝一聲,雙腳在地上一踏,就如利箭般射向了向平揚。

    向平揚同樣冷哼了一聲,也是騰身而起,一拳襲向葛林修的腦袋。在他看來,這個葛林修一個靈士卻敢與武士正面對轟,無疑是自取滅亡。可是馬上他就變色了,他的拳頭轟在葛林修腦袋上就好像打在一團綿花上似的,完全不受力,他這時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立刻飛身疾退,向平揚暗道了一聲不好,可是卻已經晚了。異變*,只見被他砸扁了腦袋的「葛林修」的身體忽然一陣疾速抖動,竟在瞬間變成了一大片黑霧朝他籠罩而來。向平揚心中大驚,雙拳疾速揮動,想把黑霧驅散,可是黑霧並沒消散,反而是沿著他的手臂向著他的身體蔓延了開來。

    沒等向平揚想出對策,黑霧已經在片刻間罩住了他的全身,可是他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彷彿這些詭異的黑霧只是虛有其表,並沒有什麼大的作用。

    「哈哈,王平揚,看來你要輸了!」這在這時,身邊忽然響起葛林修的大笑聲。迅速的轉頭一瞥,只見葛林修正在自己身邊不遠處猖狂的大笑。向平揚眉頭一皺,正待開口說話,異變又起,葛林修身上黑霧突然一陣急劇的抖動,瞬間身影便消失在了向平揚的視線當中。

    向平揚雙目一凝,視線錯愕的在周圍一陣快速的掃動,卻仍沒有發現葛林修的身影。皺著眉頭望了一眼葛林修剛剛消失的地方,向平揚這次是真的有些吃驚了。因為葛林修不單單是人隱藏了起來,就連氣息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這裡根本就不存在著他這個人似的。

    靈士的功擊手段果然是花樣百出,雖然有些詫異,但向平揚並沒有擔心,反而是激起了他的好勝之心。

    向平揚戰鬥的經驗並不多,但也曾經和慕容極那些戰鬥經驗豐富之輩進行過生死之戰。所以見到葛林修突然消失,向平揚除了一點點驚訝,卻是沒有驚慌,人更是飛快的在不大的院子裡移動了起來。不管葛林修是怎樣消失的,向平揚總不能站在那裡當靶子吧?

    就在向平揚移動的同時,一道極細的亮光突然詭異的在半空中出現,疾速射向他的腦袋。向平揚面色一冷,一個急轉身,堪堪避過了這道詭異的細光。

    移動的同時,向平揚再次快速地打量了一番四周,仍然沒有葛林修的身影。那道亮光出現的詭異,又不易察覺,所以向平揚也沒能借此找出葛林修的位置。

    鐵青著臉再次把移動的速度提高了數成,向平揚這次是真的怒了。雖然不知道剛剛那道細光有什麼用,但要是被它擊中腦袋,向平揚可不敢保證自己還有命在。看來隱藏在暗處的葛林修是要對自己下殺手了,想到這裡,向平揚臉上也不禁浮現出了一絲殺意。他雖然不是什麼嗜殺之輩,但有人威脅到自己的性命,那就只有先取那個人的命了。

    就在向平揚思慮的同時,極細的亮光又是詭異的在半空中出現,而且這次一來還是數道。向平揚怒哼一聲,並沒有閃躲,反而是朝著亮光出現的地方疾速衝去。拳頭也在瞬間揮動了起來,巨大的拳風把自己的衣服都吹得「呼呼」作響。而那些襲來的亮光更是無一例外的全被向平揚的拳頭掃中,消失在空氣中。

    瞬間粉碎所有的亮光,向平揚速度並沒有緩下來,反而是展開了極限速度朝前一撲,強勁的拳頭竟掃到了一個無形的人影。「砰」的一聲巨響,一個穿著黑衣的人倒飛到了院牆上,砸得青灰色的牆壁一陣劇烈的顫動。

    黑衣人緩緩的站起身,伸出橫放在胸前的手抹了抹嘴角處沁出的絲絲鮮血。而這時,向平揚也沒再進攻,而是打量起了自己的對手,這個黑衣人——葛林修。

    大約三十來歲的年紀,長相與葛林楓有些相似,但明顯比葛林楓要多上許多成熟睿智的風采。這時,葛林修也把目光望向了向平揚,森冷的目光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絲駭然。向平揚剛剛的舉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在千均一發之際,雖然他伸手擋住了向平揚的拳頭,但饒是如此,他仍被擊飛數丈遠,受了不輕的傷。可想而知,眼前的這個少年,拳頭的力量究竟有多強啊,要是被他掃中一拳,不死也得重傷。想到這裡,葛林修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決然。

    「王平揚,你先別得意,真正的戰鬥現在才開始了!」葛林修哼了一聲,冷聲道。同時舉起了隱隱發麻的手臂,本已經消散的黑霧又瞬間在他身體上浮現,而且他也再次詭異的消失在了向平揚的視線之中。

    向平揚冷冷的望著這一切,並沒有趁機出手進攻,眼中卻閃過森冷的寒光。剛剛用拳頭擊碎了所有亮光,向平揚除了覺得有一點輕微的刺痛外,並沒有任何的不適,拳頭也沒有受傷。如果這些光芒就這點威力的話,向平揚就大可不必懼怕,只要避過要害,這些光芒對他根本就構不成威脅。更重要的是,向平揚已經發現了葛林修可以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原因,皆因自己身上籠罩的那層黑霧。是他身上的黑霧與自己身上的黑霧產生了什麼變化,使得自己看不見他罷了。有了以上幾點發現,向平揚就再也不在乎葛林修還有什麼花樣了,只要能看見葛林修,向平揚就有信心打敗他。

    冷哼了一聲,向平揚再次動了,不過這次並沒有疾速移動,而是在院子裡緩步走動了起來。不到片刻,月色下又是有著數道極細的亮光浮現,不過這些亮光並沒有攻擊向平揚,而是彷彿被定住般,就那樣停在了半空中。看到這一幕,向平揚也是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葛林修花樣還挺多的。

    越來越多的亮光出現在空中,竟迅速的遍佈向平揚的四周。向平揚冷眼看著無數的亮光把自己包圍,目光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擔憂,反到是隱隱還有著一絲喜意。

    雖然在亮光圍住向平揚的過程中,向平揚早已思緒萬千,但其實亮光浮現的速度也是非常快的,幾乎就在片刻間便遍佈了向平揚周圍的空間。緊跟著,所有的亮光彷彿收到什麼指令似的,竟在同時全向向平揚射去,密密麻麻的,就像萬箭齊發。而且這些亮光在射向向平揚的瞬間就開始變細變長,竟交織成了一個巨大光網罩向了向平揚。

    而面對這來勢洶洶的光網,向平揚卻恍若未見,仍舊閒庭信步的緩步走著。「轟」,在光網罩住向平揚的剎那,也隨之發生了巨大的爆炸,光芒在瞬間竟蓋過了天上的明月,灰塵漫天飛揚。這聲爆炸當然也驚動了這家客棧上的其他客人,紛紛快跑到門外觀看。就連周邊的左鄰右舍也被驚動,紛紛跑了出來。

    這時,揚起的塵土也漸漸散開,露出了裡面一道狼狽的身影。只見向平揚此時正蹲在地上,身上的衣衫全被炸得破爛不堪。不過向平揚又馬上在所有人包括葛林修驚駭的目光下緩緩的站起身來,對著葛林修冷聲道:「葛林修,如果你就只有這麼一點實力的話,那你就輸了!」

    向平揚的聲音不大但也不小,周圍那些觀看的人群自然有一部分人聽見了,立刻都竊竊私語了起來。「葛林修」這個名字在落日城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啊,只因他是所有人公認的落日城武道第一天才。

    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葛林修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震驚,朝著向平揚拱手輕聲道:「這場比試,在下輸了,尊駕傷我弟弟一事就此作罷,我可以向尊駕保證,葛家絕不會再找尊駕的麻煩的!」說完就不再理會向平揚以及圍觀的眾人,身影迅速的朝著院外奔去,幾個起落間就消失在了所有人視線之中。

    望著葛林修離去的身影,向平揚並沒有阻攔,而是目光閃動了幾下,若有所思的跳進了自己的房間。當然在跳進去之前還是沒忘了向一直呆在院牆上的大猩猩點了點頭,大猩猩在兩人戰鬥開始時就跑了出來站在院牆上。它知道向平揚的性子,也相信向平揚,所以它既沒有出手幫向平揚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在旁邊看著,完全一個最本分的觀眾。

    而就在這時,誰也沒住意到院子裡的那棵大樹的樹頂上的月光有著一陣輕微而詭異的蠕動,彷彿那處月光是水波一般。不過那處月光僅僅動了瞬間就恢復了如常。

    半躺在床上,想起剛剛的戰鬥以及葛林修,向平揚在心中歎了一口氣。這個葛林修明顯是心高氣傲之人,可是偏偏又那麼理智,這就麻煩了。自己今後在落日城恐怕會有不少麻煩,葛林修雖然說過葛家不會找自己的麻煩,但不代表他本人也不找自己的麻煩啊!

    當時向平揚故意讓光網擊中,並不是托大,而是他在用拳頭接下那些亮光的時候便已發現那些亮光竟可以穿過黑霧,而且好像還是直接消磨一絲黑霧。可能這正是一物降一物吧,沒想到破解黑霧的東西就是葛林修的攻擊。所以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葛林修也是個果斷之人,見黑霧被破,就索性認輸。

    天邊已漸漸泛起了魚肚白,灰黑色的天空也開始有了光彩,太陽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又是新的一天!坐在大樹上的向平揚伸了伸懶腰,吐出了一口積鬱在身體裡的濁氣。雙目雖然掛著些許疲憊,但還是難掩其中的精光。昨夜他坐在床上,腦海裡思緒萬千,久久不能入睡,便索性跳出房間,在院子裡的大樹上坐了一夜。

    初升的太陽紅彤彤的,就宛如向家村裡的孩童的臉龐。望著日出,向平揚心底不禁又想起了向家村。但馬上他便甩了甩自己的腦袋,讓自己回到現實之中。昨夜想了一夜,已經全部理清了這些天所發生的一切,心裡也已做好了計較,所以向平揚再不想沉醉在回記之中了。

    往妹妹睡的房間掃了一眼,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柔和之色。忽然眼睛一亮,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迅速的跳下樹,躍出了客棧。

    「小澄,起床了,快看看哥哥給你帶了什麼好吃的?」日頭初升,還舒服的抱著被子的向澄耳邊忽然傳來了向平揚的聲音。

    不情不願的緩緩睜開眼睛,鼻子迅速的*了幾下,睡眼矇矓的望了一眼在自己眼前不斷亂晃的一個紙包。向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喜色,她竟立刻睡意全無,一把坐起身來抓過紙包並且迅速的打開,只見裡面竟是自己最喜歡吃的「雲片糕」。

    一邊往嘴裡塞著雲片糕,向澄還不忘含糊不清的朝向平揚笑著說了聲:「哥,你真好!」

    向平揚摸了摸向澄的腦袋,啞然笑道:「傻丫頭,你是哥在這世上最親的人,哥不對你好,還會對誰好呢?」說完這話,向平揚突然發現向澄竟用怪異的目光盯著自己,連「雲片糕」都忘記了吃。他又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詫異道:「怎麼,哥哥臉上有什麼嗎?」

    「哥,你笑了呀,自從那日起,我就再也沒見你笑過……」向澄眼眶一紅,咽聲道,「我還以為哥哥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呢……」說著,向澄竟失聲撲到向平揚懷中哭了起來,似乎有著數不盡的委屈。

    向平揚一愣,但馬上便想明白了一些事。眼中立刻出現了無盡的愧疚,輕輕的*著向澄的腦袋,柔聲道:「妹妹,對不起,哥哥這些天對你實在是太冷漠了。你放心,哥哥以後一定不會再這樣,一定會和以前一樣,笑著對你說話的!」「嗯」在向平揚懷中,向澄微微點了點頭。

    這一個多月裡,因為一直沉浸在父母以及向家村的悲傷當中,所以向平揚可以說是變得極其冷漠,不說笑,就連話都比以前要少上太多,對向澄亦是如此。向澄當然知道哥哥的變化,但她也沒有絲毫的辦法。看著向平揚一天比一天冷漠,向澄突然發覺哥哥離自己越來越遠,心中自然是越發的擔憂,只是她也無計可施。不過,今天,向平揚竟然笑了,雖然是僅僅曇花一現,但也擊潰了向澄心中最後的一絲堅強。所以在瞬間,她便把所有的委屈全部發洩了出來,發洩到了這個「重回以前」的哥哥身上。

    向平揚一直安慰了向澄很久,她才破涕為笑,重新吃起了雲片糕。而向平揚也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心,從經往後無論發生什麼,一定要在妹妹面前展現最平和的笑容。

    「小澄,既然吃完了雲片糕,哥哥再帶你到街上逛逛吧?」安靜的看著向澄吃完雲片糕,向平揚輕輕笑道,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沒笑的緣故,笑容看起來竟有些僵硬。

    向澄也是開心的笑著點了點頭,臉上洋溢著一臉的幸福之色。

    雖然還只不過是清晨,太陽剛剛升起不久,但落日城的大街小巷裡此時仍都擠滿了人。街上人來人往,熱熱鬧鬧,四處都是一些賣早食的小販們。吆喝聲此起彼伏,千色萬樣,吸引著往來顧客的鼻子與眼球。

    「哥,快看,前面有一家賣餛飩的,要不我們去嘗嘗吧?」向澄興高采烈的望著街上的各種小吃,忽然指著一處冒著熱氣的小攤喊道。

    感受著向澄拉扯自己衣服的力度,向平揚苦笑道搖了搖頭,她都這樣了,自己能拒絕嗎?所以也唯有苦笑地點了點頭,跟著向澄朝那個小攤快步走去。

    「老闆,來兩碗混沌!」剛剛在桌子上坐定,向澄就迫不及待的朝著那個忙得不亦樂乎的胖老闆喊道。「好勒!」胖老闆立刻應了一聲,抽空瞄了一眼兩人,便又急忙做起了餛飩。

    沒過多久,胖老闆便快跑著端過來了兩碗餛飩:「來嘍,這是您的餛飩,兩位客官慢用!」

    向平揚微微點了點頭,給了胖老闆一些碎銀子。向澄則直接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似乎熱騰騰的餛飩一點都不燙似的。

    「老闆,給我來一碗餛飩,先給我做,我是要帶走的!」兩人吃了沒多久,一道清脆並略顯霸道的聲音就傳入了向平揚耳中。向平揚不以為然的輕輕搖了搖頭,這個世上霸道的人真是無處不在。但隨即傳來的聲音卻讓向平揚不得不轉頭觀望了。

    「王先生原來也在這裡吃餛飩啊?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不知先生的事是否辦完了,可有空去我們沈家坐坐呢?」正是沈鵬的聲音。

    這個豪爽的漢子曾多次邀請向平揚去他們沈家,不過向平揚都拒絕了,因為他不想介入這些豪門世家的是是非非。雖然向平揚涉世不深,但他還並不是一個傻爪,沈鵬這種邀請絕對不只是單純的想自己去沈府做客。

    緩緩的轉過身,只見一日未見的沈鵬正一臉恭敬的望著自己,而他身邊則站著一個十五六歲的美麗少女。少女一身紅色勁裝,小小年紀,身體卻也是*有致,略顯稚嫩的臉龐配上一身勁裝到也有著幾分英氣。她似乎也正是剛剛那道清脆聲音的主人。

    少女此時卻一臉詫異的打量著向平揚,但馬上便雙眉輕皺嘴角微撇了起來,似乎對向平揚有些不以為然且不大滿意的樣子。

    「這是我們沈家二小姐沈靜!」看到向平揚望向少女,沈鵬立刻介紹道,同時也向這個叫做沈靜的少女介紹向平揚,「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王平揚王先生!」

    聽到沈鵬的話,沈靜只是朝向平揚禮貌性的點了點頭,但卻又馬上小聲嘀咕道:「哪裡很厲害了,明明長得這麼普通……」雖然她的聲音很小,但自然沒瞞過她身邊的沈鵬以及聽力超常的向平揚。向平揚微微搖了搖頭,到也沒在意,只是在心中微微一笑,還真是世家裡未曾涉世的大小姐!

    沈鵬暗自瞪了一眼沈靜,對著向平揚拱手道:「不知王先生的事是否辦好,可否光臨我們沈家一會?」他竟是再次邀請向平揚,不過這卻讓向平揚更加驚疑了,他可不認為沈鵬頻頻相邀只是出天朋友情義。

    「沈大哥,真是抱歉,我在落日城真還有些要事要辦,事情辦好後,改日一定登門拜訪!」向平揚緩緩搖了搖頭,客套的回絕道。

    沈鵬眼中明顯閃過一絲失望,但還是笑著朗聲道:「王先生不必介懷,是沈某唐突了!對了,不知王先生今日是否要辦要事?要不我帶你和令妹在落日城好好逛逛!」

    向平揚望了一眼已經吃完餛飩聽著他們談話的向澄,只見她眼中果然閃過一絲喜色,便輕輕點點頭:「好吧!那就勞煩沈大哥了!」

    聽到向平揚的話,沈靜打量了一眼向澄,然後再次望了一眼向平揚,便對沈鵬道:「姐夫,既然這個什麼王先生還有王妹妹要和我們一起,而且他們也吃完了,那我們就快走吧?」

    聽到沈靜話中明顯對自己的成見,向平揚沒有絲毫的在意,反到是詫異的望了一眼沈鵬。他終天知道為什麼以沈鵬准二流武士的實力卻能和沈家二小姐攪在一起。也許是察覺到了向平揚的目光,沈鵬臉上一紅,難得的一次支支吾吾道:「那個……我們還沒成親……是這個丫頭瞎叫的……」

    「這就是我們沈府,王先生請!」在一座龐大的府邸前,一個灰衣中年人指著闖開的大門對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說道。少年輕輕的點了下頭,臉上卻掛著一絲無奈,似乎有些不大想進去。但他望了一眼身後兩個說說笑笑,看起來相談甚歡的少女,仍只好快步走了進去。

    而其身後的中年人以及兩個少女也是隨即走了進去。

    這幾人正是向平揚沈鵬他們,沈鵬帶著向平揚和向澄在街上逛了一天之後,向澄因為和沈靜有共同的愛好,年齡又相差不大,便很正常的打成了一片。而在沈靜邀請向澄去沈府時,向澄更是不假思索的欣然答應了。就這樣,向平揚縱然有諸般借口也只能無奈的拜訪沈府了!

    「二小姐好!沈護衛好!」見到沈靜和沈鵬,府上的家丁門客都很是誠心的向著兩人問好,而兩人都均是微微點頭示意。看來兩人在沈府混的到還不錯,也對,一個沈家二小姐,一個沈家大姑爺,在沈家怎麼可能混不好呢!

    「王先生還有王姑娘,你們先在這裡稍坐片刻,我去稟告家主!」沈鵬把向平揚和向澄領到了一個客房似的地方便拱手道。

    向平揚同樣拱了拱手,客氣的道:「沈大哥請便!」便坐在了椅子上。

    聽到向平揚的話,沈鵬立刻輕笑著走出了客房,而沈靜和向澄說了什麼也是緊隨著沈鵬離開了大廳。

    「小澄,今天玩得開心嗎?」向平揚喝了一大口茶,輕輕笑道。這一天,向澄一直和沈靜呆在一起,讓向平揚做大哥的連一句關心的話都只到現在才有空說。

    「嗯」向澄點了點頭,臉上綻放著開心的笑容,「靜姐姐為我介紹的幾種糕點真是太好吃了!」說到這裡,向澄還抿了抿唇,似乎還是意猶未盡的樣子。

    向平揚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他還以為妹妹會說什麼呢?原來還是吃的。

    「王先生,我已經稟報家主了,他想見你,你現在就跟我走吧?」就在向平揚還要說什麼的時候,沈鵬的聲音又遠遠的響了起來。而他的話卻是讓向平揚疑惑不解,難道他這麼快就可以通報他們沈家家主,那速度也太快了吧。不快看到快步走進來的沈鵬還沒有平和的呼吸,頂平揚便是明白了,原來這一路上,沈鵬都是跑去跑來的。不過這又讓向平揚多了一個疑惑,沈鵬如此熱切的想讓自己來沈家,又如此的心急的想讓自己見他家主,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呢?不過向平揚也沒有多想,因為答案馬上就要出來了。

    「王先生,這位就是我們沈家家主沈廣!」帶著向平揚*沈府大廳,沈鵬指著裡面的一個錦衣中年人道。其實向平揚在剛走進大廳的時候便注意到了這個中年人。因為這裡面的五個人當中,只有這個中年人讓向平揚有一種捉摸不定的感覺,甚至還讓他產生了一絲危險的感覺。這個人要麼實力遠超天自己,要麼身上有著什麼厲害的法寶。

    中年人身側則坐著四個年過花甲,滿頭白髮的老者。這些老者雖然實力不怎麼樣,但在他們同時用毒辣的眼光掃視自己的時候,向平揚卻仍然感到了莫大的壓力。不過這些壓力在向平揚微微一咬牙下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咦!」四道驚異聲幾乎同時從四位老者口中傳出,而他們望向向平揚目光也由審視變成了詫異。「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王小兄弟果然很厲害!」就在這時,一直淡淡的望著向平揚的沈廣卻突然開口大笑道。

    「和前輩比起來,晚輩怎麼敢言厲害呢?而且晚輩怎麼能和前輩以兄弟相稱呢?前輩就直接叫晚輩平揚吧?」向平揚略微皺了下眉頭,緩緩的道。

    「哈哈,既然王小兄弟如此謙虛,那沈某就托大一次,叫你一聲平揚吧!」沈廣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色彩,但仍然笑著道。

    向平揚正待再客氣兩句,一道響亮並且有些熟悉的聲音忽然在在他耳邊響了起來:「喂,小子,我們又見面了,還記得老夫嗎?」

    面色一變,向平揚目光往四下一掃,並沒有看到任何其他人影,而且大廳內的幾人包括沈廣都沒有什麼變化,似乎並沒有聽到這道聲音似的。

    正在向平揚心中納悶的時候,那道聲音又是清晰的在他耳邊響了起來:「小子,別緊張了,我只不過是在和你一個人說話,那些傢伙是聽不見的。」

    向平揚暗自鬆了口氣,他也沒管隱藏在暗處的老人是否聽得見,立刻沉著臉對著空氣小聲道:「前輩,你到底是什麼人,難道還是在跟蹤晚輩嗎?」原來這個聲音正是當日從牧拓平原一路跟蹤向平揚直到在肉丸攤子前才被他發現的那個老者。這個老傢伙當日給向平揚的感覺就是深不可測,沒想到在這裡竟又意外的相遇了。不過讓向平揚擔心的是這個老傢伙是否仍是在跟蹤自己,要是這樣就由不得他不擔憂了。

    「呃,平揚,你怎麼呢?」向平揚這一系列的變化自然沒能瞞過大廳內的一眾人,他們卻因為聽不到那個老者的聲音而疑惑不解。

    「沒什麼!」向平揚一愣,隨即趕忙擺手道,「那個……沈前輩,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客房了,如果沈前輩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去客房找晚輩!」說完,向平揚也不等沈廣再次說話,就朝著眾人拱了拱手,快步朝外走去。

    向平揚之所以這麼急著要離開,是因為就在向平揚剛剛對著空氣說話的同時,那個神秘老者的話又傳了過來:「小子,我現在是在沈府後花園裡對你用千里傳音之術說話,你要是想見老夫或者有什麼疑問要問老夫,就迅速來沈府的後花園!」

    聽到這話,向平揚自然是迅速離開客廳並朝沈府的後花園趕去,自然不可能是因為想見那個老傢伙,而是要弄清楚事情的直相。他可不認為自己被請到沈府又「巧遇」這個神秘的老傢伙是意外,要知道一個陌生的人又怎麼可能大大方方的出現在沈府。這個老傢伙一定與沈家有著某種關係,這也就能解釋沈鵬為什麼這麼想讓自己來沈府了!

    沈府並不大,向平揚短短片刻間就到了後花園,只見涼亭裡坐著一個青袍老者,老者背對著向平揚,正悠然的品著杯子裡的好茶。

    雖然上次沒有見到那個神秘老者的身影,但向平揚卻可以肯定這個喝茶的老者就是上次的那個老傢伙。暗自提了提神,向平揚雙腳在地上輕輕一踏,就暴射向了涼亭,幾乎在瞬間就如同鬼魅般坐在了老者的對面。而老者卻對向平揚的到來視而不見,仍舊輕輕的抿著茶。

    這時,向平揚也終天看清了這個老者的全貌,老者滿頭白髮如根根銀絲般,臉上並沒有太多的皺紋,仍然有著光彩,相貌則頗為和藹可親。最引人注目的則要屬他那雙眼睛,炯炯有神,含著無限精光,縱然沒有瞧向平揚一眼,向平揚卻也有種被人緊盯的感覺。

    「前輩,不知你讓晚輩前來,到底所為何事?」見到老頭沒有理會自己,向平揚只有無奈的先開口道,只是神情凝重,表情更是非常真誠。

    「小子,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不是你想問什麼,才到此來見我的嗎?」老者望了一眼滿園的奼紫嫣紅,和聲笑道。

    「是!」向平揚很乾脆的點了點頭,「我想知道前輩為何一再跟蹤晚輩,到底所為何事?」

    「誰說老夫在跟蹤你呢?難道你就不能在知道老夫的名諱之後再下定論嗎?老夫各為沈非凡!」老者眉毛一挑,仍舊沒望向平揚一眼。

    「呃,」向平揚一愣,但馬上腦中靈光一閃,道,「前輩是沈家的人?既然如此,前輩到底有何吩咐只管明言,能做到的,晚輩一定盡力!」這時向平揚也終天想通了一些事,這個老者肯定是有什麼事要讓自己辦,否則以他的實力也不必費這麼大的勁。

    沈廣望著花草的目光終天收回,放到了向平揚身上。而這時向平揚也終天知道了老者目光的厲害之處,在老者的凝視之下,他竟然又一種渾身都被看穿的感覺。不過沈廣的目光也只在向平揚停留了一瞬間,淡淡的聲音緊跟著從他口中傳出:「老夫只是想讓你把你那只猿猴似的靈獸放在老夫這裡一段時間。」

    僅管沈廣的聲音不大,但這句話在向平揚聽來卻是異常震驚。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這個老傢伙原來是想打大猩猩的主意。不過說什麼,向平揚也是不可能把大猩猩交給他的,畢竟大猩猩陪伴自己這麼多年,已如兄弟般。如果這個老傢伙要用強的話,自己就算拼上性命也要與之鬥一鬥。

    冷冷的緊盯著沈廣,向平揚輕輕的握緊了雙拳,在心中已經做出了決定。但他嘴上還是客氣的回絕道:「前輩說笑了,大猩猩陪伴我十數年,我又怎麼可能把它給其他人呢?」似乎覺得還沒說清楚,向平揚又立刻加了一句,「再說大猩猩對天我而言就如兄弟,他的去留自是隨他,我又怎麼能絕定呢?」

    聽到向平揚的話,沈廣明顯愣了一下,但馬上又對著一臉緊張的向平揚笑道:「哈哈,看來你是誤會老夫了,老夫並不是要從你手上奪去那隻猴子,而是借用一段時間,保證對它百利而無一害,而且對你也是面利而無一害。怎麼樣?」

    這次到輪到向平揚愣神了,沉吟了一小會兒,他還是緩緩的搖了搖頭,對著沈廣躬了躬身,道:「對不起,前輩,就算前輩所說的句句屬實,我也無法讓它在你這裡呆一段時日,因為我不能把他交給一個不瞭解的人,更何況大猩猩它自己也不一定會答應!」

    聽到向平揚再次拒絕,沈廣非但沒有生氣,反到是一臉喜色,笑著抿了口茶,輕聲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就知道你小子不錯。好了,現在你已經有資格知道那隻猴子的秘密了!」

    聽到沈廣的話,向平揚頓時再次一愣。他什麼意思啊?難道剛剛只是在測試自己嗎?而且大猩猩與自己呆了十數年,能有什麼秘密自己還不知道的呢?大量的疑惑瞬間出現在向平揚的心頭,不過沒等他發問,沈廣的話便再次傳來:「你知道神獸嗎?」

    向平揚立刻不假思索的搖了搖頭,這個陌生的名詞他的確是不知道,而且聽都沒聽過。

    「這個世界非常之大,人類居住的土地只是占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其餘的大部分都是大海和森林,在這些地方有著無數不為人知的奇珍異獸。而這些奇特的獸類又被分為兩大類,靈獸和妖獸。靈獸指的靈智非常高的獸類,而妖獸則是指那些擁有著可怕的力量卻並沒有多少靈智的獸內。」沈廣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向平揚的搖頭,便很快的開口道,「而在靈獸中,又有著極少數特殊的存在,他們不但靈智堪比人類,而且也可像人類一樣修練,追尋天道。更特異的是,當他們實力到達一定程度後,他們可以變化人身!這些特殊的獸類則被人類稱為神獸。」

    聽到沈廣前面的話,向平揚還是微微點頭,因為那些關於靈獸和妖獸的傳聞,這些年他也聽到了許多,對其也是有些瞭解的。但沈廣後面的話卻讓向平揚徹底的呆若木雞,因為他的話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要是靈獸可以追尋天道,還可以變化人身,那豈不是太過驚世駭俗,太過瘋狂了嗎?向平揚實在想不出那些靈獸要怎麼追尋天道,要怎麼變*形。

    也許是猜出了向平揚的想法,沈廣笑著微微搖了搖頭,但卻並沒有再解釋,反到是又說出了一句足以讓向平揚石化的話:「要是我說大猩猩就是神獸,你又會怎麼想呢?」

    片刻間,向平揚便清醒了過來,臉上的神情變了幾變,但最後還是一臉恭敬的對沈廣躬身道:「不是我不相信前輩,只是前輩所說的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前輩究竟有何憑證可以肯定神獸的存在,又如何可以肯定大猩猩是神獸呢?」

    聽到向平揚不急不緩又條理清楚的話,沈廣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仍是輕聲的道:「就憑老夫曾經見過真正的神獸。不知這個答案,小子似否滿意呢?」

    向平揚又是一愣,但旋即眼珠迅速的轉動了幾下,臉上頓時閃過一絲決然,似乎已經做了什麼決定。對著沈廣躬身一抱拳,向平揚便開口了:「晚輩滿意。等下我就把大猩猩帶過來交給前輩!」

    沈廣微微一笑,把目光再次投向向平揚,輕聲道:「怎麼,你就不想知道我借用大猩猩到底所為何事,而又要借用多長時間嗎?」

    向平揚冷硬的臉上似乎也是出現了一絲淡淡的笑意:「既然前輩都已經說了這件事對我們百害而無一利,而又說了只是借用,我又何必要再多此一問呢?這件事我就代大猩猩答應了!」

    聽到向平揚的話,沈廣臉上所顯露的的讚賞之色更濃了,突然間便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行事如此果斷毫不拖泥帶水,當神獸主人已經足矣了!小子,你很對我胃口,我就告訴你實情吧,我借你的神獸一用只是讓它傳承另一隻神獸的力量,大約要用半年的時間,怎麼樣?這是對你們百害而無一利的大好事吧?」

    向平揚臉上立刻閃過一絲激動之色,但馬上就被他強行壓了下去,道:「需要半年嗎?不知這個時間可否減少一此,晚輩恐怕無法在此呆上這麼長的時間。」

    沈廣臉上閃過一絲疑惑,搖了搖頭,道:「不能,這已經是我預定的最短時間,說不定這個時間還遠遠不夠呢!」

    想到自己身上所背負的要事,向平揚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但還是對著沈廣輕聲問道:「既然如此,那不知前輩可否聽過一個被稱為『酒煞』的人?」

    「你問他幹什麼?」沈廣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但還是很快的回答道,「在天鳴帝國,『酒煞』名氣可是很大的,雖談不上什麼無人不知,但還是有許多人知道的,而且也有很多關於他的傳聞。就像老夫,雖然一直窩在落日城數十年,但也知道他老人家的威名。」

    「『老人家』?」向平揚一愣,輕聲呢喃了一句,顯然是對沈廣對「酒煞」的稱呼感到不可思議。沈廣本身就是一個老頭,那被他稱為老人家的「酒煞」那該有多老啊!不過馬上他就想通了,「酒煞」是慕容赫的師傅,按照輩輩分來算自然是要比沈廣高上一輩,他稱呼其為「老人家」似乎也沒什麼不對的。

    沈廣卻沒有在乎向平揚的反應,繼續講道:「『酒煞』他老人家最喜歡雲遊四海,行蹤也是漂忽不定,為人卻是很熱心和善,幾乎只要遇到不平事就會管上一管,因此在吾輩求道之人中聲譽也是極佳。他還有一個盡人皆知的特點,那就是極喜歡喝酒,而且每喝必醉,所以他一天基本都是在酒醉中度過的。也正是因此,他才會被人稱作『酒煞』。」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沈廣再次喝了一口涼茶,並把目光投向若有所思的向平揚。而向平揚在聽完沈廣的話後就立刻重新審視了一番「酒煞」,看來酒煞並不是他想像中的那麼差,相反聽沈廣的話,他還是一個相當有個性的老頭!

    「那前輩知道在哪可以找到『酒煞』……前輩嗎?」向平揚沉吟了會就開口問道,對「酒煞」的稱呼也變成了前輩。

    沈廣卻沒有注意向平揚的變化,只是緩緩的搖了搖頭,道:「都說了他老人家性喜遊山玩水,我又怎麼可能會知道他的行蹤了。」沒等向平揚的失望之色顯露出來,沈廣卻又繼續道,「不過最近聽說他在雲藍山脈出現過,要是你急著找他,到可以去那裡碰碰運氣。從落日城到雲藍山脈以你的速度也只需十數天左右。」

    本來得到「酒煞」的行蹤,向平揚是很開心的,可是馬上他就失望了,以他的速度十數天,那帶著妹妹去,至少要數月,那「酒煞」又不知道跑到哪個山旮旯去了。

    沈廣看到向虎山皺眉立刻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輕輕笑道:「你可以先把你妹妹與那隻猴子一起放在我這,到時保證你回來時還你一個開開心心的妹妹以及一個實力超強的神獸。」

    聽到要把妹妹留在這,向平揚卻猶豫了,考慮了一會兒,還是搖頭道:「多謝前輩好意,我想我還是把妹妹帶上吧!能否見到」酒煞「前輩就看緣分吧!」

    沈廣絲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擺了擺手,道:「隨你的便!好了,小子,你可以走了,明天早上把那隻猴子帶到這裡來就行了!」

    向平揚點了點頭:「一定!」便拱手告辭道,「那晚輩告辭!」見到沈廣點了下頭就緩步走出了後花園。

    離開了沈府的後花園後,向平揚便直接走出了沈府,因為大猩猩還在那個客棧裡,他必須把它接到沈府完成自己的承諾,然後連夜啟程去雲藍山脈。既然已經決定要帶上妹妹,當然是越早出發越好,現在離天黑還有一兩個時辰,應該還能趕一定的路!

    還沒進客棧,一道巨大的黑影便從天而降,落到了向平揚身前,正是大猩猩。

    「大猩猩,我已經答應了一個前輩,讓你跟他在一起一段時間。你現在就跟我去見他,還有等下我可能就要去另一個地方,可能要過一陣子才能回到這裡!」向平揚直接開口道。

    而大猩猩聽了也只是緩緩的點了點了腦袋,並沒有什麼其它表示。在它的記憶中,向平揚也有過數次和它不在一起的時候,所以聽到向平揚的話,大猩猩雖然懂得什麼意思,但也並沒有多大在意。

    回到沈府客房,向平揚吩咐大猩猩在房間內呆好,然後又交待了幾句後,便找到了正在大廳裡吃著糕點的向澄。向澄見到向平揚立刻叫道:「哥,快來嘗嘗這糕點,很好吃的!」

    向平揚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還是開口道:「小澄,別吃了,哥現在馬上要去雲藍山脈找『酒煞』前輩,你與哥一起去吧?」

    向澄一愣,但旋即便點了點頭:「嗯!我們馬上就走!」說著就跳下了椅子。

    見到妹妹如此乖,向平揚欣慰一笑,摸了摸向澄的腦袋,笑道:「妹妹,因為雲藍山脈離這兒有些遠,所以就由我背著你跑過去怎麼樣?」

    向澄又是一愣,狐疑的眨了眨眼睛,疑惑的道:「背?哥,遠你還想背我去,到底要多長時間啊,你受得了嗎?」她雖然知道哥哥很厲害,但還是有些擔憂。

    「你就放心吧,哥自有分寸。哥以前在山上訓練的時候可是抱著數百斤的巨石滿山跑的,跑數個時辰都是小意思,你還怕哥背不起你嗎?」向平揚微微一笑,也不等向澄再次開口便蹲*體,轉頭望著她,輕笑道,「快上來吧?我們要出發了,哥就讓你見識一下哥的極限速度。」

    見向平揚都如此說了,向澄雖然仍是將信將疑,但還是迅速趴在了他的背上。

    「準備好了嗎?抱緊一點……我們要出發啦!」再次問了一句,聽到向澄輕應了一聲,向平揚立刻雙腳在地上輕輕一踏,人便如離弦之箭,疾速的射出了大廳。幾個跳躍間,便離開了沈府,到了落日城的大街上。

    此時太陽還沒落山,大街上仍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向平揚背著向澄在屋頂上極速的向北奔跑著。他剛剛在沈府時就已找沈鵬要了一張這附近的地圖,雲藍山脈離這裡竟有將近萬里之遙,難怪沈廣說以他的速度也要十數天。

    距離如此之遠讓向平揚有些吃驚,但更加讓向平揚感慨的則是天鳴帝國的國土面積之大,南北長度竟有數百萬里之距,東西長度更是近千萬里,不愧是如今天下第一強國。

    向平揚奔跑的速度極快,大街上的人就是有無意中瞧見的,也只是看到一道黑影在視線中閃過,可是眨眼間卻又消失不見了,大多數人都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一些靈士和武士看到一閃而逝的黑影自然知道是有人在疾速奔跑,不過除了震驚,他們也沒有什麼何想法,畢竟能有如此速度的人肯定是一個強者。

    「妹妹,怎麼樣,哥哥的速度還不錯吧?你看,已經出了落日城了!」望著小路兩旁的那些紅花綠柳,向平揚輕輕搖了一下背上的向澄,大聲笑道。

    「我……我不敢睜開眼睛,耳邊聽到的全……全是風聲!」過了好半天,正當向平揚納悶的時候,耳邊才傳來向澄支支吾吾的聲音。

    向平揚無奈的搖了搖頭,但還是很快的輕笑道:「妹妹,別怕,你睜開眼睛,保證會看到與以前不一樣的景色,而且耳邊有『呼呼』的風聲難道不好嗎?」

    又過了好半天,向平揚終天是聽到了向澄開心的笑聲:「哥,真的哎,那些花草樹木都在飛快的往後退,好好玩哦,看,那還有只小鳥呢!」說著向澄竟是鬆開一隻手,向一隻被疾速移動的向平揚驚飛的小鳥抓去。

    「小心!」向平揚臉色一變,立刻停在了一棵粗壯的樹枝上,同時轉頭望著向澄,臉色略有些嚴肅的道:「小澄,你可是在我背上,怎麼能放開手了!」

    向澄可愛的吐了一下舌頭,弱弱的道:「我忘記了嘛!還不是你要讓我睜開眼睛……好了,一定不會有下次了!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

    向平揚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這還怪自己了。不過他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雙腳在樹枝上輕*,人便飛快的飄向了另一棵大樹。

    地上的那條小路因為是北邊通向落日城的唯一的一條路,所以雖然已是快黃昏,但仍不時還有些人走過。向平揚為了避開那些人就選擇了在樹上飛奔。以前在白雲山上訓練時,因為有大猩猩的緣故,向平揚就是經常在樹上飛騰跳躍,到也是非常的熟練。

    天色在兩兄妹的談話中很快就變暗了,天邊的紅霞也漸漸散去,蜿蜒的小路更是越來越曲折,已經很難再見到一個路人。向平揚早就從樹上跳到了樹下飛奔,速度卻還是保持在一個極快的程度上。他約莫估算了一下腳程,這一個多時辰,差不多已經趕了百多里的路,早已遠離落日城。按照地圖上的指示,再有數十里就可以到達另一座城市了,不過向平揚並沒有在其間停留的意思。他打算直接穿過那座城市,今夜就在樹林裡夜宿。

    當然這也是和向澄商量後的結果,本來他打算在城裡停留一晚的,可是向澄卻說不用。按她的意思,只要向平揚還有力氣跑,就不必顧慮她。既然妹妹都如此說了,向平揚自然更是贊同,對於他來說,帶著妹妹奔跑數個時辰根本就不算什麼。

    月色下,一道疾若電閃的影子在樹林間飛快的穿梭著,而那些出來覓食的夜食性動物非但不敢攻擊這道黑影,反而全被驚嚇得四處奔跑。因為那道身影的速度就連它們也從未見過,只當是什麼新的猛獸。

    「妹妹,今晚我們就在這裡休息吧!」向平揚背著向澄在一片空地四周飛快的掠過了幾次,驚嚇走了方圓數里的所有飛禽猛獸,便停在了這塊空地上的中心處。這塊空地約莫方圓百丈,四周全是一些高大的樹木,而這裡卻不知怎麼的空出一塊如此之大的貧瘠之地。

    向澄點了點頭,便打量起了這個空地。一陣晚風輕輕吹過,向澄不禁緊了緊身上的布襖,搓了搓有些發冷的小手。現在已經是晚秋時節,雖然還是滿山遍野的紅花綠柳,但晚上的氣溫卻已經是很低的了。

    忽然一隻略大一點的手握住了向澄的小手,正是在一旁看著的向平揚。這到是他疏忽了,妹妹只是一個普通人,怎麼受得住這清冷的寒夜了。幫向澄把手捂暖後,向平揚又迅速解下自己身上的單褂給向澄披上了。因為有太在意冷的緣故,向平揚一直都沒有穿多少衣服,這件單褂就是唯一能借給向澄的了,他自己就只剩下了一件內衣。

    「走,跟哥去拾些柴火,要不今夜我們可無法過!」給向澄披好自己的單褂後,向平揚就拉著她的手往樹叢裡走去,向澄對此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

    「哥,快看,那裡有一個動物!」向澄忽然指著一處草叢叫道。向虎山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草叢裡有著一個黑影,還有著微微的動作。

    「你站在這別動,我去把它抓來!」向平揚立刻對著向澄輕聲道。向澄頓時興奮的點了點頭,雖然不是她親自去抓,但哥哥去也與自己無異了,自己長這麼大可是還沒看過人捕獵呢!

    向平揚卻沒有注意向澄的興奮,長吸了口氣,然後呼吸漸漸的便弱不可聞起來,以前他為了躲過大猩猩的感覺可沒少做這種事。等呼吸已經差不多平穩之後,向平揚便動了,雙腿微微彎曲,人在剎那間就如離弦之箭直射向那道黑影。

    而在向平揚即將抓到黑影時,那道黑影也動了,極速向一旁竄去,可是卻慢了一步,被向平揚正好抓了個正著。

    「妹妹,快看,我抓到它了!」抓到了那道黑影,向平揚便迅速竄到了向澄身邊,輕笑著叫道。說罷,他抓住黑影的手也立即鬆開了一道小口子,月光正好照進去,讓兩人看清了黑影的一部分。只見黑影露出的一部分竟是鳥類的羽毛,黑色的鳥羽在月光下泛著奇異的光彩,讓兩兄妹都愣住了。難道這道黑影會是一隻鳥類,可是一隻鳥怎麼會在晚上蹲在草叢裡呢?

    「哥,反正我們已經收集了一些柴火,要不我們先去空地裡點燃那些柴火,藉著火光看看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動物吧?」向澄看了看自己抱著的干木柴,提議道。

    「嗯!」向平揚點了點頭,便用另一隻手幫向澄接過一些木柴,然後快步走到了空地的中心地帶,並迅速從身上摸出從沈家帶出來的火折子點燃了這些木柴。火焰騰騰的燃燒了起來,在這個黑夜裡頓時成了唯一的光彩。

    這時,向澄也走了過來,她丟下手中的木柴便立刻興奮的叫道:「哥,快把手全部鬆開,看看這到底是只什麼動物。在這片空地上,它肯定逃不的!」

    感受到這只一直在自己手中掙扎的小東西,向平揚點了點頭,便迅速的張開了手。在這片空地上,他有自信,就算放開這隻小東西,它也絕對逃不了自己的手掌心。

    剛張開手掌,一道黑影便疾速射了出去。向平揚冷哼一聲,出手如電,拳頭後發先至,可是卻並沒有打在黑影上,而是打在了黑影的四周。無數的拳影瞬間出現在黑影的前進方向上,黑影竟被拳風給從空中擊了下來。這時,早有準備的向平揚便又重新把黑影抓在了手中。

    只是雖然抓到了黑影,向平揚臉上卻掛滿了驚愕。就在剛剛那麼片刻間,他已經看清了那道黑影的樣子。那竟是一條「會飛的魚」,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一隻長著翅膀並會飛的魚。雖然只看到了那麼一瞬間,但向平揚卻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沒有看錯,那道黑影有著像魚一樣的身體,可是身上長得卻不是鱗片而是羽毛,而且還有著一對翅膀。

    帶著疑惑的眼神望向向澄,只見她同樣是一臉的迷茫,顯然她也是看到了自己手中抓著的這條不知是鳥還是魚的怪物。

    「妹妹,你看到了吧?這個傢伙到底是算鳥還是算魚呢?」搖了搖腦袋,向平揚輕聲問道。

    向澄眨了眨眼睛,盯著向平揚那只抓著黑影的手好半天才吐出三個字:「不知道!」說完她又輕聲提議道,「要不我們再看一次吧?」

    「這麼抓著它也不是辦法,我總不能老是這樣抓著它吧!」向平揚緩緩的搖了搖頭,沉吟道,「要是有個什麼網子,或者有跟繩子就好了……對了……」向平揚忽然想到一物,便立即把手伸到懷中,飛快的拿出了一張獸皮。正是當初跟沈鵬要的地圖,因為沈鵬知道向平揚在外行走肯定要時常用到地圖,他就給了這張特結實的。不知道要是他知道向平揚竟要用這張他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地圖去困住一條「會飛的魚」,到底會作何感想。

    拿出獸皮的同時,向平揚也鬆開了另一隻手,那只古怪的似鳥似魚的小東西也立刻飛快的化為一道黑影射了出去。這次,這只「會飛的魚」速度好像又快了許多,看來它也是有些靈智的。不過儘管它竄出去得快,但向平揚的手卻更快,快速的一揮便又把這個小東西給抓了個正著。不過這次,向平揚卻不是把它抓到手掌中,而是用幾根手指捏住了這個小東西。

    不理會這個小東西在自己手中的掙扎,向平揚就把它這樣捏到了自己眼前,而這時,向澄也把臉湊了過來,想仔細看看這個小東西的真正模樣。

    這時,兩人也總算看清了這個小東西的模樣。果然是一隻「會飛的魚」,除了身上的羽毛,以及背上的翅膀,這個小東西可以說就是一條魚,就連魚鰭它都有,而且和普通的魚一般無二,當然這些魚鰭也是被羽毛所代替的。

    不過最讓兩人注意的卻是這個小東西的眼睛,那雙宛如寶石般炫麗的眼睛竟一眨一眨的,顯得極有靈性。當這雙眼睛注意到兩人的時候,那雙眼睛竟留下了晶瑩的液體,就像淚珠一樣,不,應該說那就是淚珠,這條「會飛的魚」的竟還會流淚。看著那在火光下泛著光彩的淚珠,向澄頓時心軟了,立即對著向平揚輕聲道:「哥,我們放了它吧?它好可憐哦!」說到後面,向澄的語氣都是近乎央求了。

    向平揚臉上也是有些變化,他還真沒想到這條古怪的魚竟還會流淚。不過要放了它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抓到這麼一條古怪的魚,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了。每個人都會有好奇心,向平揚當然也不例外,既然碰到了個古怪的小東西,向平揚可就不打算放了它了。

    雖然不知道這條「會飛的魚」到底是什麼動物,但向平揚肯定這絕對是一隻靈獸,就憑它會流淚這一點,它的靈智就不會太低。

    望了一眼還在流著淚的小東西,向平揚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他也立刻露出了一絲笑意,只是這笑意竟有一絲奸猾的味道,與向平揚平常到是格格不入。

    飛快的把左手的地圖塞回懷中,要留下這只古怪的魚,這張地圖肯定已經是不行的了。

    在同時,向平揚也放開了右手,那只「會飛的魚」果然在瞬間動了,雙翅一扇,便化為一道黑影疾速向一處飛去。這次它竟然不是在往高處飛,而是直接往地面上竄去。看到這一幕,向平揚臉色的笑容更燦爛了,這只靈獸的靈智越高,收服它的價值才越大。

    望著疾速飛離的小東西,向平揚臉色一正,雙腳在地上猛的一踏,直接化為一道幻影追了上去,眨眼間就又抓到了這個小東西。

    「哥?你不是要把它放了的嗎?怎麼又抓回來呢?」望著再一次把這條「會飛的魚」抓回來的向平揚,向澄面露不解的問道。

    「你覺得這個小東西好不好,你想要它做你的靈獸嗎?」向平揚微微一笑,晃了晃在自己手中不斷掙扎的小東西。

    聽到向平揚的話,向澄眼中立刻閃過一道喜色。說實在的,這個小傢伙長到是挺可愛的,特別是那雙水靈的眼睛,所以向澄在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就很喜歡它了,只是這個小東西卻不一定願意跟著自己。想到這裡,向澄臉上又閃過一絲擔憂,當即道:「可是……」不過他話還沒說完,向平揚便打斷了她的話:「別可是了,只要你喜歡就夠了,其他的就交給哥哥吧?你先在火堆旁坐著睡一會吧?等順服了這個小東西,我會叫你的。」

    「好吧……」向澄沉吟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乖巧的坐在了火堆邊,卻沒有閉眼休息,而是看著向平揚,她想知道向平揚到底要用什麼辦法來順服這只「會飛的魚」。

    向平揚望了一眼還在自己手中不斷掙扎的小東西,又一次放開手掌,讓它飛離開,當然在瞬間又把它抓了回來。其實向平揚要用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一次次的放飛這個小東西,然後又一次次的把它抓回來。目的了,當然更簡單,一是累得這個小東西再也沒有力氣飛,二則是要讓這個小東西清楚在他手中,它是沒辦法飛走的。這兩點只要有一點成功了,那順服這個小東西的計劃便成功了一半。

    當然這種計劃也只有向平揚身體這樣超乎尋常強悍的人才能做到,畢竟要是沒有累倒這只「會飛的魚」,自己反而先累倒了,那所有的計劃可就全泡湯了。

    夜就在這一人一「魚」的貓捉老鼠的遊戲中漸漸逝去,當月上中天又再降落的時候,這場遊戲終於是結束了。全身皆被汗水浸濕還微微喘著粗氣的向平揚望著手掌上這個同樣是累得不行且都已經趴在他手掌上的小東西,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這場怪異的戰鬥總算還是他贏了。

    「好了,想必你已經累得不行了吧!我不知道你聽不聽得懂我說的話,但總之你要知道,你是不可能從我手上逃走的,所以你唯一的先擇也只跟著我妹妹!還有,即然你是一隻『會飛的魚』那以後你的名字就叫做『飛魚』吧!」對著手上那只累得只剩下眨眼睛的小東西連比帶劃的說了這番話,向天平揚就握著它坐到了妹妹身邊。

    地上的火堆還在熊熊燃燒著,這當然是向平揚加進去的柴火。看著熟睡的妹妹,向平揚臉上又浮現出了一絲笑意。再次望了一眼被自己握著僅露出頭部的小東西,向平揚終於也是打了兩個哈欠閉上眼睛小憩了起來。和「飛魚」鬧了一夜,向平揚同樣累得疲憊不堪了,自然也是要休息會的,過不了多久可還要趕路了。

    正午的陽光曖和的照在青石板路面上,雲藍鎮如平常一樣熙熙攘攘。一陣微風從雲藍鎮外緩緩吹過,微風中一道黑影疾速的朝鎮子衝過來,最後停在了鎮外的小路上。

    一個背著一位少女的少年頓時出現在了那裡,少年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少女則約莫十四五歲的年紀。少女可愛的臉龐上此刻帶滿了倦意,而少年身上雖然也是風塵僕僕,但一雙眼睛卻是精神熠熠。最神奇的是少女肩上竟趴著一隻古怪的魚,明明是魚的形狀,身上卻長著只有鳥類才會有的羽毛。兩人望著眼前的小鎮,臉上均是露出了一絲笑意。

    「終於是到了啊!」少年微微一笑,放下了背上的少女,輕聲道,「走,妹妹,我們進鎮吧!從地圖上看,穿過這個雲藍鎮,我們就可以*雲藍山脈了!」

    少女點了點頭,也是跟著少年緩步朝鎮子走去。

    這兩人正是向平揚與向澄,兩人一直趕了六天的路才總算是到了這個雲藍小鎮。如今只要穿過雲藍小鎮就可以*雲藍山脈了。當然不進雲藍小鎮也是可以真接進雲藍山脈的,但都既然已經走到了這裡,向平揚就不在乎多耗一天時間了。而且看著妹妹疲憊的樣子,向平揚也實在是有些心疼。雖然向澄從沒說過累,但向平揚也知道這幾天的風餐露宿,妹妹肯定是吃盡了苦頭,也該讓她在軟綿綿的床上好好休息一晚了。

    在這一路上,還有一個收穫就是向澄肩上的「飛魚」,剛開始的時候,「飛魚」只要一有機會還是想逃,但每次都是立刻被向平揚抓了回來,就這樣它逃的次數就越來越少。真正留住「飛魚」的還得要感謝一隻老鷹似的鳥。

    有一次,飛魚趁向平揚一個疏忽給逃了,而且一時還沒被向平揚發現。當向平揚發現時,飛魚卻已逃遠了,連蹤跡都尋不到了。不過向平揚還是跟著氣味找了過去,也就是在這時,他看到了令他哭笑不得的一幕。原來剛飛出去不久的飛魚便被一隻老鷹似的鳥給盯住了。雖然飛魚有很多古怪之處,但仍是被這只妖獸追得險象環生。

    向平揚自然是立即出手救了飛魚,並順帶一拳打死了那隻老鷹,而且還烤了那隻老鷹作晚餐。讓向平揚意外的是,飛魚竟也吃烤肉,而且吃的還挺多的。向平揚一直以為飛魚不是肉食性動物,畢竟它除了速度好像一無是處,向平揚實在是想不出它有什麼辦法可以捕獲獵物。不知道是因為向平揚救了它的緣故,還是跟著向平揚就輕輕鬆鬆有肉吃的緣故,總之從那之後,飛魚就沒再逃跑一次了。

    雲藍鎮正是因為它身後的雲藍山脈而得名,因為雲藍山脈是遠近馳名的寶山,所以雲藍鎮到也是熱鬧非凡。雲藍山脈極其龐大險峻,裡面有著無數的奇珍異獸還有無數寶貴的靈花異草,所以不管是為了靈藥還是為了靈獸的人都把這兒當成了寶山。水漲船高,雲藍鎮自然也因為雲藍山脈而變得熱鬧非凡。

    走進雲藍小鎮,入目的便是街道上來來往往的擁擠的人群。不過讓向平揚驚訝的是,這些在街道上匆匆而過的行人有許多都帶著武器,顯然都是尋道者。不過看他們的氣息,到是沒多少強者,看來都是衝著雲藍山脈而來的了!如此想著,向平揚拉著四處張望的向澄直接走進了一家酒樓。

    灑樓不大,一樓也就將近十張桌子,有大半都是空著的,其它幾張有人的桌子也是零星的坐著幾個客人。老掌櫃正在櫃檯上翻看著什麼東西,應該就是店裡的帳本。而店小二也無所事事的靠在櫃檯上打著瞌睡,卻沒有注意到進店的向平揚與向澄。

    「老闆,給我準備兩間上房,然後再給我們弄些好吃的飯菜!」向平揚掃了一眼店內,見還算乾淨,便挑了一個偏靠角落的位置坐下。然後就朝櫃檯扔去了一錠銀子,銀子正好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老掌櫃放在櫃檯上的手背上。

    老掌櫃一驚,錯愕的抬起頭,正好聽見了向平揚的話。他眼中立刻閃過一道亮彩,趕緊笑著回了一句:「客官稍等片刻,酒菜馬上就來!」說著他馬上推了一把店小二,向著向平揚望了幾眼,叫道:「小飛,有客人來了,趕緊到廚房去弄幾個好菜來。」

    店小二睡眼矇矓的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向平揚兩人,說了一句:「客官稍等!」便快步跑向了後廚。老掌櫃則直接拿著一壺泡好的茶走到了向平揚兩人身邊,放好茶,然後笑道:「兩位客官先喝喝茶吧,菜馬上就來了,不知兩位要在本店住多長時間?」

    老掌櫃經營了這家小店數十年,見過形形色色的各類人,從剛剛向平揚扔銀子的準確,他便已知道眼前這個少年定非常人,肯定是那些被稱作靈士或武士的尋道者。而且有一種感覺,老掌櫃數十年看人的經驗告訴自己,這個少年就算在尋道者中也是很強的存在。

    有了這種感覺,老掌櫃自然想要把向平揚伺候好了,畢竟在他的記憶中,這些尋道者可都不是善與之輩,一個不好,說不定他這個小店今天可就遭殃了。

    要是向平揚知道他就隨便扔了錠銀子都會引發老掌櫃如此多的猜疑,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啊!

    「我們大概就住今天一晚吧!對了,不知道掌櫃的可否知道『酒煞』這個人?」見掌櫃的如此熱情,向平揚便就多問了一句。

    「『酒煞』?」老掌櫃沉吟了片刻,卻是搖了搖頭,「老漢這裡雖然有各色各樣的人過往,但還真沒聽過一個有如此奇怪稱呼的人!」

    聽到老掌櫃的話,向平揚輕哼了一聲,倒也沒有什麼失望。雖然沈廣曾說過「酒煞」名氣很大,但向平揚也不大會認為一個普通的小客棧的老闆也會知道這個人。這所以這麼問也只是想碰碰運氣,如果這麼隨便一問就能問出「酒煞」的行蹤,那還真奇了。

    接著向平揚又和老掌櫃的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直到店小二送上飯菜,老掌櫃才說了一聲:「兩位慢用!」便回到櫃檯從新算起了自己的賬。

    見到熱氣騰騰的飯菜,也沒等向平揚,向澄便立刻迫不及待的動起了筷子。剛剛向平揚與老掌櫃說話的時候,向澄沒有說一句話,就是再等飯菜。這些天趕路,每天都只是吃一些野果烤肉,向澄感覺到自己都快失去味覺了。如今終於可以吃到有味道的飯菜,本就喜歡吃的向澄又怎麼能不激動呢?

    向平揚自然也知道這些,所以看到向澄狼吞虎嚥的樣子,他也只是微微笑道:「妹妹,你慢點吃,別急,飯菜店裡多得是了。」

    見向澄嚼著滿嘴的食物含糊不清的應了兩聲後,又大吃特吃起來,向平揚也只有無奈的搖了搖頭,握著筷子,自己也開始吃了起來。他和向澄一樣,也是好長時間沒吃這種飯菜了,自然也是有些想念,只是沒有向澄那麼強烈罷了。

    很快的,桌子上的那些飯菜就被兩人掃蕩一光,而兩人也是吃得肚子都快撐暴了。說實在的,這家店裡的飯菜只能算一般,但對於此刻的他們卻也是難得的美味了。

    在椅子上坐了片刻,向平揚便帶著向澄走到了櫃檯前,對著裡面的老掌櫃道:「掌櫃的,飯菜也吃完了,你帶我們去我們的房間吧!」

    「好!」老掌櫃的應了一聲,便從櫃檯上走了出來,帶著向平揚兩兄妹朝二樓走去。在剛剛吃飯的時候,向平揚便已經和向澄說好了,吃完飯便讓向澄去房裡休息,而自己則去街上打探一下「酒煞」前輩的消息。

    就在兩人要跟著老掌櫃上樓的時候,一道不合時宜且明顯帶著霸道的語氣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喂,那個小丫頭,把你肩上那條古怪的魚賣給本公子吧!」

    聽到這句話,向平揚三人立刻都停下了腳步。緩緩的轉過身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酒樓門口處,一個華服青年正用手指指著向澄肩上的飛魚。青年約莫二十七八的年紀,穿著一身光彩十足的華服。右手邊站著一個濃妝艷抹打扮的*女人,而青年的右手也正摟在這個女人的腰部上,女人的一雙眼睛則全盯在飛魚的身上。在青年身後還站著數名魁梧大漢,看樣子應該是這個青年的護衛。

    「不賣!」向平揚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便轉身拉著妹妹的手仍向樓上走去。在他眼中,這種依靠家裡的一些實力作威作福的傢伙最是可惡,就像當時在落日城的葛林楓。所以對於這種人,向平揚自然是沒什麼好臉色,更何況,這個白癡傢伙竟然還是想要買飛魚。不過向平揚卻沒有注意到店內的其他人包括老掌櫃聽到了他的話後所露出的錯愕表情。

    「掌櫃的,既續帶路吧!」見老掌櫃不再向前而是怔怔的望著自己,向平揚皺了皺眉頭,輕聲道。

    「我……我看,客官,你還是以一個高價把你妹妹肩上的那只東西賣給高風索吧?」向平揚話音剛落,老掌櫃便身體一抖,立刻俯在向平揚耳邊小心翼翼的道,聲音之小要不是向平揚聽覺靈敏恐怕都聽不見。

    聽了老掌櫃的話,向平揚詫異的抬頭看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了他那雙望向青年並充滿了畏懼目光的眼睛。他心中一動,轉頭朝店內其他人掃了一眼,果然每個人望向這個高風索的目光中都或多或少的帶著絲絲的怯懦。

    原來又是一方惡霸,向平揚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還真是和這些惡霸們有緣,上次遇到一個葛林楓,這次在這樣的小鎮竟也會遇到這個高風索。

    沒等向平揚在心底感歎完,高風索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小子,你開個價吧,這只怪魚我要定了!」聲音還是和剛才一樣,充滿了讓人厭惡的霸道,不過這次也帶了絲絲怒氣,顯然剛剛向平揚冷冷的拒絕讓他有些生氣了。

    「不賣,它沒有價!」向平揚搖著頭淡淡的道,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聽到高風索如此的話,他便知道今天這事看來是無法善了了。雖然向平揚他從不畏懼這種惡霸,但他還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小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也許是很少被人在這麼大庭廣眾之下拒絕任何事,再次被向平揚回絕,高風索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我看上這個小丫頭的東西是你們的福分,說吧,開個價吧,這條怪魚,我要定了!」這次高風索的話說得更加堅定,還特別在最後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似乎只要向平揚再次拒絕,他就要行動了。

    向平揚眼中閃過一絲厲芒,冷聲道:「不必了,這條魚我們不會賣的,你走吧!」這次向平揚也是動了真怒,既然雙方都已到了這個地步,多說也無益了,只有通過武力才能解決。要是這個傢伙真不識相的話,向平揚不介意讓他嘗嘗自己的拳頭。

    「哈哈,你很好!已經很久沒人敢這樣對我說話了!」高風索忽然哈哈大笑道,但臉上卻掛著難掩的猙獰之色,顯然已經是怒氣爆發了,「阿文,你帶幾個人去把那只怪魚搶過來,還有給我好好教訓這個不只好歹的小子一頓!」這句話卻是對他身後的某個護衛說的。他身後的一個大漢立刻應了一聲:「是」便帶著那幾個魁梧的漢子衝了出來。

    向平揚冷哼一聲,便也動了,化為一道黑影衝了出去。「砰砰砰……」數聲響聲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緊接著便是斷斷續續的*聲在客棧裡響了起來。這時眾人才看清發生了什麼,那些魁梧的漢子竟在瞬間被同時擊飛,躺在地上不斷的*著。

    望著樓梯上冷眼看著高風索的向平揚,眾人都不禁倒吸了口涼氣。他們剛剛只見到眼前一道黑影疾速的閃過,緊接著便看到高風索的那些護衛全部被擊飛倒在地上*了起來。雖然知道是眼前這個少年做的,可是在場的竟沒有一個人看清這個少年的動作。這個少年真的是太可怕了,這是眾人心中唯一的感想。而他們再次望向高風索的目光也多了一絲別樣的東西,那就是興奮,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次高風索是踢到鐵板了。

    「這只是小小的教訓!馬上帶著你的人滾!」望著一臉目瞪口呆的高風索,向平揚冷冷地道。剛剛出手以雷霆手段震住高風索,向平揚就是希望他能有自知之名的不再惹自己。

    而聽到向平揚的冷哼,高風索也立刻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望向向平揚的臉上則更加猙獰了,只是也多了一絲驚懼。

    「幾個廢物,都快給我起來,還顯不夠丟人現眼的嗎?走!」對著躺在地上的幾個大漢陰沉著臉吼了一句後,高風索便拉著身旁同樣嚇得一臉煞白的*女子飛快的離開了客棧。但在臨走前還不忘猙獰著臉威脅了向平揚一句:「小子,你等著,我一定會回來報仇的!」那些倒在地上的漢子見高風索華走後也是立刻踉蹌的站起來迅速的逃離了客棧。

    聽到高風索臨走時的威脅,向平揚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眼裡卻閃過一道常人不易察覺厲芒,同時在心中冷聲道:高風索,希望你只是說說而已,不然我會讓你永遠記住我的……

    「啪啪啪……好好……好……」見到高風索落荒而逃,客棧裡的眾人都異口同聲的叫起好並拍起了手掌。他們這些鎮子裡的居民平時沒少被高風索欺負,但礙於高家在雲藍鎮的勢力,便也只能忍氣吞聲。如今竟見到高風索被人趕得落荒而逃,他們又怎麼能不開心呢?

    「掌櫃的,現在可以帶路了吧?」沒有理會眾人的興奮,向平揚拉了拉向澄,對著瞠目結舌的老掌櫃輕聲道。

    「好……好的!客官這邊請!」老掌櫃怔了一下,又趕緊應道,說著便又繼續朝樓道走去。向平揚拉著向澄緊隨其後,向澄對向平揚剛剛教訓那些傢伙到也沒多大感覺,要說感覺反到是有些開心。這些壞人竟敢打飛魚的主意,也是罪有應得。

    「到了,客官,這就是兩位的房間!」帶著向平揚兩人直接到二樓的第一間房間,老掌櫃便指著這一間和相臨的第二間房間微笑著道。

    「好了,多謝掌櫃的,我們兄妹要在房裡休息了,掌櫃的,請便吧!」說著向平揚便推開第一間房間,拉著向澄走了進去。

    「等……等等!」就在兩人即將走進房間的時候,老掌櫃忽然開口道。向平揚轉過身詫異的望向老掌櫃,只見老掌櫃正目光閃爍,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又不想說似的。

    「掌櫃的,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向平揚皺了皺眉,輕輕的道。

    聽到向平揚的話,老掌櫃才吞吞吐吐的道:「那個,我想你們還是快些離開吧?那個高風索一定會來找你們報仇的。」

    向平揚臉色不變,仍只是淡淡的皺了皺眉,盯著老掌櫃輕聲道:「所以你是怕我們連累你?」

    「不……不……不是……」老掌櫃面色一變,趕緊搖頭道,「我只是擔心你們……我知道你很厲害,但畢竟強帝不壓地頭蛇,高風索的父親是雲藍鎮江的鎮長,整個雲藍鎮都是他們高家的,你鬥不過他們的!」說這番話的時候,老掌櫃還是小心翼翼緊張的看著向平揚臉上的表情變化。雖然他所說的話句句屬實,但誰知道這個可怕的少年會不會相信,他要是不相信,自己豈不遭殃了。

    想到這裡,老掌櫃的連冷汗都流了出來。幸好向平揚的聲音馬上便在他耳邊響了起來:「老掌櫃的好意,小子謝過了,只是我現在還不能離開。如果老掌櫃的真的想幫小子的話,不知可否幫小子打探一下一個叫『酒煞』的人的消息?」

    「好!我一定會幫你打探的!」老掌櫃的盯著向平揚看了片刻,也沉吟了片刻,終於是緩緩的點了點頭,輕聲道,「那兩位客官好好休息!」說完他便自顧自的朝樓梯口走去。

    「哥,那個壞傢伙真的還會來嗎?」在老掌櫃離開後,向澄突然小聲問道。

    向平揚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你就放心吧,有哥哥在,他不能怎樣的!」說著他還摸了摸向澄肩上的一直都四處張望著的飛魚,輕聲道,「你說是吧,飛魚……」

    「妹妹,起床了,我們該上路了!」清晨太陽初升,虎山濛濛亮,向平揚便坐在向澄的床頭上叫了起來。因為擔心那個高風索會來尋仇,向平揚一下午都呆在向澄房間裡陪著她,就連昨晚睡覺的時候,向平揚都是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向澄知道哥哥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而且也肯定勸不住,所以也就只得讓向平揚在桌子上睡了一晚。

    睡眼矇矓的睜開眼睛,向澄舒服地伸了伸懶腰。這一覺睡得還真是好,遠比這幾天趕路的晚上睡得要舒服。「哥,早啊!對了,那個老掌櫃有『酒煞』的消息嗎?」想到自己與向平揚來此的目的,向澄趕緊問道。

    向平揚緩緩的搖了搖頭:「沒有。」昨晚,他便問過了老掌櫃,老掌櫃雖然很用心的去打探了,可是仍沒有「酒煞」的消息。向澄聽到了這話後立刻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向平揚趕緊又笑著道:「妹妹,沒關係的,我們一定會找到『酒煞』前輩的,還是快點出發去雲藍山脈吧!要不『酒煞』前輩真該走了。」

    「嗯。」知道頊平揚是在安慰自己,向澄也立刻笑著點了點頭,便從床上爬了起來。

    「掌櫃的,我們告辭了!」對著還沒起床的老掌櫃喊了一句,向平揚便帶著向澄打開客棧的大門走了出去。因為還很早的緣故,街上只有三三兩兩些許趕早的小販們,街道兩旁的大部分商舖也都還沒有開業,所以街上到也頗為的冷清寂靜,與昨日看到完全是一番不同的景象。

    就在走進街道的一剎那,向平揚忽然似有所感的望向一處角落,但那裡卻什麼都沒有。看了片刻也什麼都沒有發現,向平揚只好皺著眉頭收回了目光。

    「哥,怎麼呢?」向澄當然注意到了向平揚的變化,頓時緊張的問道。

    向平揚立刻微微一笑,輕輕摸了摸向澄的腦袋,笑著道:「沒什麼,走吧!我們現在就去雲藍山脈。」因為在雲藍山脈上是要打探「酒煞」的消息,不需要趕路,所以向平揚便不再背向澄,而是與她一起快步的走著。當然這次有了上次的經驗,向平揚還托老掌櫃幫他買了一些野外行走時能用到的東西。

    雲藍鎮並不大,向平揚與向澄很快便走出了雲藍鎮*了通向良藍山脈的山道。山道蜿蜒曲折不知有多長,但隱隱的可以看見山道盡頭那巨大的黑影,那就是雲藍山脈。

    「救命……救命啊……」寂靜的山道裡忽然傳來一陣呼救聲,隱隱的似還有一個凶神惡煞般的聲音隨風傳來:「你喊……你喊吧……哈哈……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聽見的……」

    原來是遇到了在山道上行兇的,這裡此時到也的確冷清,舉目四望到真沒能看到一個人影。向平揚皺了皺眉頭,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這時還有那位女子的哭泣聲與一個男人的大笑聲,笑得是那麼的肆無忌憚。

    與向澄對望了一眼,看到她眼中望著自己的期待,向平揚立刻點了點頭。一把抱起向澄,向平揚雙腳在地上輕*,人便化為一道黑影疾速向聲音傳來的那個地方奔去。

    眨眼間,向平揚他們便看到了呼喊救命的那個女人和那個大笑的男人。只見那個男人此刻正趴在女人的身上大笑著撕扯著她的衣服,而女人則不停的掙扎著哭泣著,可是這切卻只是徒勞,反而使男人的笑聲更加的大了。

    「砰!」向平揚疾速的竄到兩人身邊,飛起一腳,大笑的男人便被一腳踢飛了數丈遠,撞在一棵大樹上大口吐著鮮血。大笑聲自然也是戛然而止,而躺在地上的女人看著這一切,也是震驚得瞠目結舌,連哭泣都似乎忘了。

    「你沒事吧!」向平揚放下懷中的向澄,走到女人身邊,扶著她站了起來。這時他也才看清女人的容貌,二十左右的芳華年紀,眉清目秀,長得到也算標緻,難怪那個男人會動心。

    「沒……沒事!」女人一怔,這時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趕緊道,同時整理了一下自己被那個狂徒弄得有些凌亂的衣衫。幸好向平揚來得及時,這個女人也只是有驚無險,連衣服都沒有被那個男人撕破。

    「謝謝公子!請受奴家一拜!」女人理好自己凌亂的衣衫後,便跪倒在地上捺頭便拜,向平揚趕緊扶住女人的手臂,滿臉慌亂的道:「別……不……不用了……」第一次碰到這種事,向平揚自然有些慌亂,可是他話還沒說完,變故陡生。

    一把鋒利的匕首突然出現在女人的手裡,並飛快的刺向了向平揚。向平揚反應極快,臉色一變,便立刻一掌擊飛這個女人,腳尖一點,飛身疾退,並且同時拉住了一旁的向澄。不過雖然向平揚反應極快,但卻是在匕首刺破他的皮膚後才退開的,被拋在不遠處的匕首在清晨淡淡的陽光下反射出詭異的綠芒,尖端還帶著絲絲血跡,晃得人的眼睛隱隱生寒。

    「哥,你……你沒事吧?」被向平揚拉著的一臉呆滯的向澄陡然一聲大叫,抓著向平揚的手,望著他腹部那處被匕首劃破的地方緊張的問道。

    「沒事!」向平揚慘白的臉上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輕聲道。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把匕首應該是有毒的,而且是劇毒,此刻傷口處傳來的刺骨的疼痛就是最好的證明。但在向澄面前,他又只得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以勉她擔心。

    回答了向澄一句,向平揚就把目光望向不遠處倒在地上的女人以及那個已經站了起來並靠在樹上的男人。兩人此刻嘴角上都掛著血跡,但臉上卻也同時掛著猙獰的笑意,看起來異常的恐怖。「你們是誰?誰讓你們來的?」向平揚冷聲問道。其實在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人,但他還是想確認一下。而且雖然是這兩個人合著演這齣戲,才讓向平揚中計受傷的,但不可否認他們的實力卻實也不錯。至少那個女人實力就不錯,因為她剛剛刺出匕首的速度簡直快得驚人,要不向平揚也不可能躲不過了。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馬上就要死了,就讓你死得明明白白的」那個靠在樹上的男人冷哼了一聲,也是冷冷地道,「記好了,我們是『紅殺』的人,到了地獄別忘了我們組織的名字,還有請我們的就是高風索,想必你應該想到了吧!」說完,他又高聲喊了一句,「都出來吧,還有高風索,你也該給我們剩下的錢了吧?」這最後一句卻是對著四周樹林裡喊的。

    他話音剛落,一陣大笑聲便從樹林中傳了出來:「哈哈,你們果然很不錯,剩下的錢我已經交給了你們絕老大了!」緊跟著從樹林裡便竄出了五六道身影,其中一個還帶著一個向平揚熟悉的人……——高風索。高風索此刻正猙獰的大笑著,望著向平揚的目光陰冷而恐怖。

    見到高風索,向平揚瞳孔猛的一縮,冷冷的盯著他,輕聲道:「果然是你!」

    「哈哈,自然是我。小子,既然你敢當眾那樣對我,就該有這樣的準備。」高風索又放聲大笑了起來,笑得是那樣的猖狂,那樣的暢快,緊接著他又以猥瑣的目光盯住向澄*道,「哈哈,你妹妹長得到不賴,就是不知道在床上行不行呢……」

    「好,既然這樣,你們都可以去死了!」向平揚話音陡變,冰冷的聲音讓在場的眾人都渾身一個激靈。緊接這在他們的眼中,向平揚便詭異的消失在了原地,當他們再次見到這個身影時,他們也都是不甘的轟然倒地。

    就連那個被稱為「絕老大」的傢伙也是滿臉的驚懼,滿臉的不甘以及滿臉的不解倒在了地上。他到死都想不明白向平揚明明是中了那種恐怖的劇毒可為什麼還能動。「你們錯就錯在不該接這比生意!」送走最後一個「紅殺」的成員,向平揚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也在樹林裡響了起來。

    「到你了!」向平揚把目光投向了唯一還活著的高風索身上,「雖然你讓我很生氣,但我還是讓你痛快的死去吧!」向平揚冰冷的聲音彷彿就宣判了高風索的死刑。

    滿臉呆滯的高風索這時才反應過來,立刻跪倒在了地上,叫喊道:「別殺我,別殺我……你要什麼,我可以全給你……別殺我……別殺我……」看著向平揚冰冷的眼睛,高風索是真的害怕了,這雙眼睛給他的感覺已經不像人所應該有的了,而是死神的眼睛!

    「已經晚了!你必須死!」向平揚冰冷的聲音仍舊不帶一絲感情,動作也不慢,抓住高風索的脖子用力一扭,高風索便再也不動了,臉上遺留的是無盡的恐懼。

    做完這一切,向平揚臉上的冰冷才慢慢褪去。轉過身抱著閉著眼睛的向澄飛快的離開了這片已經死寂的樹林。

    「好了,妹妹,你現在可以把眼睛睜開了!」一直疾速奔行了片刻,向平揚才停在一棵巨樹上,並對著懷裡的向澄柔聲笑道。

    「哥,你沒事吧?」向澄睜開眼睛,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事啊!」向平揚輕笑著道,把目光緩緩的投向遠處的樹林。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沒注意到聽到了他的話後,向澄的眼眶卻在瞬間紅了。

    「哥,難道你剛剛那樣可怕就是因為那個高風索說的侮辱我的話嗎?」輕輕的在心中問道,向澄眼中緩緩的流出了點點淚珠。剛剛向平揚在殺人之前便讓向澄閉上了眼睛,可是向澄卻在其間睜開了一次,正好看到了向平揚那彷彿死神般冰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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