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的第一個晚上,睡得還算安寧,除了半夜的時候想上洗手間,習慣性地伸手去夠床頭燈的按鈕,一直夠不到,一直使勁地往外伸手,結果「啪」地一聲從床上摔到地上。摔得那個疼啊,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趴在地上,好久都動不了。
「姑娘。」睡在側間的青兒被聲響驚動,披了衣服出來看見我像一隻大蛤蟆一樣地趴在地上,嚇了一跳,趕緊過來扶我。「姑娘怎麼了?」
我咬牙切齒地說「我內急……」
青兒顯然是無語了一會,連忙說了聲「青兒扶姑娘去」,攙扶著我一瘸一拐地出門。
回來後,躺回床上,但是睡蟲已經被剛才那一摔全部摔跑了。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最後還是爬起來,摸索著出門,黑坐到院子裡的涼亭去看月亮,沒有電燈還真是有點不習慣啊。
我忽然不見了,徐冰肯定急死了,現在我的老爸老媽大概也知道我失蹤的事情了——不過誰知道呢,我那每天為了生意、賺錢而奔波的父母,學校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他們呢!
懶洋洋地趴到石桌上,想著過幾個月就該考英語四級了吧,到時候再回不去的話,六十塊錢就白交了……六十塊啊,夠去網吧通宵好幾天了!
想著想著,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還睡得香甜,就被一個剎風景的聲音叫醒。「姑娘!姑娘!」
我努力掙了掙厚重的眼皮,模糊的視線裡出現了一個挺拔的人影。是個男的,年紀不大,看見我抬起頭,就抬手撓撓頭,衝著我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齊的牙齒。「不好意思,姑娘,打擾一下。請問,溫雅溫姑娘在嗎?」
咦,找我的?
我用力地眨了幾下眼睛,清醒過來。「是啊,她在,你有什麼事情嗎?」
「呵呵,我啊!」這小伙子又笑得露出一口白牙,靠,真懷疑他是不是在故意炫耀他的牙齒又白又整齊,嘲笑我長蛀牙啊!「我叫作碧崖,奉王爺之命,來接溫姑娘一起出門。」
哦,原來他就是端王說的那個來陪我一起出門的「碧牙」啊,怎麼不叫「白牙」或者是「雪牙」?
「你好,你好!」下意識地走過去要跟他握招呼,隨即反應過來,在半路停下腳步好啊,我是溫雅,麻煩再等我一下,我回屋拿下東西,就跟你出門呵!」
「哦,好——啊?!」他應完「好」才反應過來,慘叫一聲。馬上為他剛才把我當成丫環,並把我叫醒幫他喊人而躬身大聲道歉。
看著他措手不及又鄭重其事的樣子,我忍不住笑起來,擺擺手說「沒事啦,我本來就不是什麼有身份的人!等我一下,馬上出來哈!」
鑽回屋換上一件便捷的短衫,因為穿長裙的話,不習慣萬一當街絆倒了,那不是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習慣了上街拎手袋,所以昨晚就特地讓青兒幫我準備一個斜背的小布袋,首先在裡面裝上我的防狼噴霧,本小姐青春年華,貌美如花,難保不會在街上遇到鳳鏡夜那樣的大色狼!然後要帶上我的手機,拍上一套古代的真實寫真,回去參加攝影比賽什麼的,說不定還能獲大獎。不過真鬱悶,數碼相機被徐冰拿去拍莫愁湖了,浪費啊!那個現代的莫愁湖有啥好拍的,要拍就拍古代的!那才是赤裸裸的藝術價值啊!不過還好,我的手機是30萬相素的,拍出來應該也還可以。
本來還想帶點錢,想到人民幣在這裡已經悲哀地形如廢紙,還是算了。但是由此,我又想到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現在的我,身無分文!
有句話叫作,有錢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連忙跑去找青兒,她大概是看在我送她的那件內衣的份上,非常爽快地借給我十個銅銖。我不大明白古代錢幣的換算方法,但是據她說十銅銖,吃得普通一點的話,吃上兩天都沒什麼問題。
既然她都送出手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要。道了謝接過來放到我的背袋裡,暗自打定主意,出門一定要緊跟著碧崖,吃他的,喝他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離開他半步!
哈,終於出門了!
但是為什麼,我的前腳剛踏出大門,眼前就「嘩」地白光一閃,有兩柄寒光閃閃的大刀橫在了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