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黑暗的眼睛,月亮也被天空中僅有的幾片雲彩遮住。
唐天和斯密斯站在一塊平地上,面前是用鋼絲編製的鐵,是一個類似游泳池的池子,不過比游泳池大了很多。唐天和斯密斯站著的地方就是平時向池子中扔投食物的地方。站在這裡向下看去,整個池子盡收眼底。池底是呈四十五度斜角的,池中有一些碎石和雜草,池水渾濁。
斜坡早已被乾涸的你將蓋住,從斜坡向前看是一個類似沼澤的泥坑,在邊沿出有一些很大很奇怪的腳印,看樣子像是剛踩上去不是很久,四處還有一些糞便。
雖然夜很黑,從四個角度用那種機場專用的探照燈,刺眼的光線將鋼絲內照的如同白晝。
唐天仔細的將那片泥潭看了幾遍,仍然還沒有沒有發現自己想要見到的東西,只要轉頭問著斯密斯,「大哥,你養的寵物呢?」
斯密斯沒有說話,只是笑著遞給唐天一根雪茄,讓唐天坐在僕人剛剛搬來的椅子上。
不多時,遠處駛來了兩輛軍用敞篷的吉普車。斯密斯看了一眼在蜿蜒的水泥路上拐著彎的車,臉上浮現了笑,「我的兄弟,今天就讓大哥給你導演一部好戲吧。」
兩輛吉普車先後停在了平台前。洪七和木頭從第一輛車上跳了下來,來到了唐天的身邊,看了一眼前面的大水池,不由的有些奇怪。「天哥,這要幹什麼?」洪七低聲在唐天的耳邊問著。
唐天聳聳肩,拿下嘴中叼著的雪茄,淡淡的說著:「大哥應該想讓咱們參觀一下野外求生吧。」木頭和洪七都是看著唐天,並不懂唐天在說什麼。
早已有人將後面那輛車上的兩個麻袋抬到了斯密斯的面前,並解開了口。唐天等人站在平台上冷眼看著麻袋中暈過去的兩個人,膀大腰圓,都剃著平頭,嘴中塞著布團,眼睛也被黑布條蒙著,身子被一條粗大的麻繩捆著。
斯密斯讓人用冷水淋醒了兩個人。兩人被淋醒了並沒有顯得害怕,也沒有掙扎著要站起來,下半身應然在麻袋中,想站起身根本不可能,就算沒有麻袋,他們身後的十幾個身穿黑西服的中年大漢也不會讓他們站起來。嘴中塞著布團,只能發出嗚嗚聲。
說話的人竟然是個中國人,這到是讓唐天有些意外。轉念一想,也對,自己不也是中國人嘛。
斯密斯示意手下將二人蒙眼的黑布和嘴中的布團都拿下。
二人瞪著虎目看著斯密斯,當發現唐天等人時,二人的眼中佈滿了火焰,接著就是無盡的失望,自己沒有殺了唐天真是一個遺憾。
唐天只是站在平台上淡淡的看著的表情,等待著斯密斯處理他們。
「我想二位在我這別墅四周也轉了幾天了,不知是何方神聖對我著別墅有興趣呢?」斯密斯抽著雪茄,面帶微笑的說著。給人卻是很慈祥的樣子。
「狗日的法國佬,早知道會被你抓來,我還不如直接殺進來了。」剛才說話的大漢現在又瞪著斯密斯罵著。
他身後的十幾名保鏢可不是吃閒飯的,上前眉頭沒臉的就是一頓暴踢。
斯密斯仍然是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的手下『招待』著這遠方的客人。「好了!」斯密斯用純正的法語說著。正在暴踢大漢的幾個人立刻退到了後面,雙手放在背後,筆直著站著。
「好有氣派。」木頭小心的讚揚著。唐天聽到木頭的話,微微的點點頭。
木頭和唐天都是血刺出身的,就算他倆在血刺的身份是多麼的高,也不可能只是一句話就能讓自己的手下立刻停手,畢竟不是正規軍,總是有一些距離的。而這些大漢只是斯密斯的別墅的一些保安而已,竟然能達到正規軍的素質,不能不讓唐天和木頭有些吃驚。
斯密斯皺眉看了一眼地上被打的滿頭是血的大漢,微微搖搖頭。「我知道你不會說什麼的,我也懶得和你廢話。將他送給我的春花。」斯密斯揮了揮手,像是失去了耐心一樣。
唐天三人都是一愣,春花?難道斯密斯家中還有村姑?需要男人?
大漢被人從麻袋中踢了出來,將捆綁他的麻繩都割斷。兩個黑人保鏢將地上的只能穿著粗氣的大漢舉起,來到平台之上,繞過唐天等人後,離鋼絲還有一米多遠時,將大漢扔了進去。
唐天現在明白春花是何方神聖了,就是養在池子中的寵物。鱷!
斯密斯並沒有去看被扔進去的男人,反倒是來到了另一個被綁著的大漢身前,淡淡的問著:「現在你還有回答我問題的時間,等他死了你就失去這個機會了。」
男子揚起頭看著斯密斯,咬著牙說道:「去你***,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他掙扎著想要站起身,背上立刻傳來了疼痛,身子被人踩在地上,彷彿被千金重物壓著,根本動不了。
就在大漢抬頭看斯密斯的時候,唐天才看清此人的樣貌,尖嘴猴腮,一隻眼睛缺少眼球,眼皮都緊緊的積在一起,原來是個獨眼龍。
「先帶他才參觀一下春花進食吧。」斯密斯笑看著地上被踩著的大漢,微微點點頭,很有紳士的風度。轉身來到平台上。
當那名大漢被扔到那泥潭邊上時,泥潭中的忽然有兩個碩大的怪物慢慢的從泥潭中爬了出來。
「我*,這是父子還是母子倆?太恐怖了吧!」洪七顯然被嚇了一條,向後倒了一步,撞在了身後的一名傳黑西裝的大漢身上。那大漢將洪七扶穩後反倒笑著點點頭。
兩個碩大的怪物身上還有泥漿在流淌著,但不妨礙他們身上那昂貴堅硬的皮質肌膚給眾人觀賞。顯然兩隻鱷魚並不是第一次拿活人當夜宵。
連猶豫都沒有猶豫,直接就進攻。
人在危險的時候求生慾望是很強烈的,可不知那大漢是根本接放棄了求生還是剛才被打的根本就動不了了,靜靜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
從唐天的角度只能看到背對他的大漢,可唐天知道從大漢的角度是能清清楚楚的看到爬向他的鱷魚。唐天搖搖頭,並不是覺得這種方法殘酷,而是覺得很無聊,斯密斯既然想要大漢被鱷魚吃掉,為什麼還要打他呢?失去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搏鬥。
而唐天身旁的洪七雙眼直直的看著已經張開那巨嘴的鱷魚,張大的嘴流下口水都不知道。而木頭只是皺著眉毛看著,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大漢,不知在想些人。
一聲慘叫過後,隨之而來的就是兩隻鱷魚在分食大漢屍體時發出的聲響,應該是骨頭搿(ge)牙了。
「哇!」當兩隻鱷魚在爭搶大漢的腸子時,洪七終於忍不住嘔吐了。木頭用手捂著嘴,臉上積滿了痛苦的表情,顯然是強忍著沒有吐出來。
經過早上對崔東的分屍後,唐天對這個場面已經提不起一絲恐懼和噁心了。就像是在看小孩子過家家一般,早已免疫了。
「啪啪啪!」斯密斯拍了拍手,將所有的視線拉了回來,笑看著早已癱軟在地上的獨眼龍,問道:「現在你想告訴我是誰對我的別墅感興趣了嗎?」
獨眼龍緩緩的將視線從去死的同伴身上轉移到斯密斯的臉上,雙眼無神一眨不眨的看著斯密斯。
斯密斯顯得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走到一旁。獨眼龍身後的保鏢不用吩咐就上前了一個。
「卡嚓,啊!」左手臂被其中一個大漢一腳踢斷了,在場的人都能清清楚楚聽到那骨頭短碎發出的響聲。獨眼龍顯然是沒有防備,被這突如其來的疼痛驚醒,一聲慘叫過後暈過去了。
這是唐天沒有想到的,獨眼龍很名銜是受過特殊訓練的,身體受到一定的疼痛就暈過去,任你有多少酷刑都無法從他的嘴中問出什麼。
只有暈過去的獨眼龍心裡知道,自己苦啊。剛才看斯密斯沒有說話並不是他不想說啊,是因為他還沒有在震驚中醒過來,大腦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斯密斯在說什麼,只是聽見有響聲,條件性的轉頭看著,沒想到換回的是左手被人硬生生的踢斷了。
就算是一輩子在刀尖上添血,冷酷的僱傭兵,那有怎麼樣,見到鱷魚生吞活人,不一樣還是會吐?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在自己的眼中消失了,只是鱷魚一張嘴一閉嘴的時間。獨眼龍沒有吐並不是他比木頭活著洪七強多少,一個嚇傻的人哪有時間去想這麼多呢?
「嘩!」一桶水淋在昏過去的獨眼龍身上。獨眼龍打個激靈,用沒有受傷的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水珠。掃視了眾人一眼,恢復了該有的冷靜,眼中沒有一絲的恐懼。
「現在想告訴我你背後的人是誰了嗎?」斯密斯仍然是溫文爾雅的問著。他面對任何事情都會保持紳士的風度。這也是讓人猜不透他腦子中到底在想什麼。
「能給我一根煙嗎?」獨眼龍沒有回答斯密斯的話,反倒是提出了要求。
斯密斯親自遞給他一根雪茄,獨眼龍卻是搖搖頭後,眼睛看著唐天說道:「我要煙,我不對雪茄不感興趣。」話音剛落,獨眼龍身後的十幾個大漢都要上前,斯密斯淡淡的擺擺手,看了一眼唐天後走到了一旁。
獨眼龍身後的上前當然不是獨眼龍香煙,要給他皮鞋。斯密斯是什麼人,能有幾個人可以能讓他親自給煙的,給臉不要臉,當然是給皮鞋了。
唐天將手中煙扔掉,碾滅後,從平台上走下來,不緩不慢的來到獨眼龍的身前,從手中的煙盒裡拿出一根只有5元一盒的龍眼,遞給了他。獨眼龍雙眼始終沒有離開唐天的臉,伸手接了過來,唐天親自給點燃了香煙。自己也點上了一根,走開幾步看著貪婪的吸了幾口煙的獨眼龍。
靜靜的等待著,唐天的腦中卻出現了一個人,在成都軍區辦公樓自己槍殺了四人,其中有一個同樣是和自己要跟煙。難道他們是一起的?有這種可能,畢竟豹子和他們都是鐵鷹的下屬。
獨眼龍狠狠的吸了幾口,一根煙已經燃燒了一半,深深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煙後,獨眼龍才抬起頭,看著唐天說道:「我知道你不會放了我,可你在我臨死之前給了我一根煙。我不想欠任何人,為了這跟煙我回答你的問題......」獨眼龍的話還沒有說完,唐天已經打斷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