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股來勢洶洶的刀鋒已經快要看到戰宇了。戰宇不由一驚,只是幾秒的時間,二人竟然來到自己的身後了,速度不比自己慢多少。地獄四鬼果然不是泛泛之輩。
雖然戰宇心驚,但命更重要,此時戰宇已經不能多想了。身體順勢向一旁撲去,雖然躲過了致命一擊,但肩膀上還是被削了一刀,火辣辣的疼,戰宇哪有時間看肩膀上的傷口。撲到一旁後接連滾了幾圈,剛要起身,就看到一道寒光已經砍向了自己。
「媽的。」平時基本不說髒話的戰宇罵了一聲。
此時的戰宇雙眼血紅,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就算死也要拉上一個陪自己。
就在寒芒就要砍到自己時,戰宇猛然伸手抓住了刀身。那人顯然是沒有想到戰宇會這麼做,愣了愣。就這麼一愣就足夠了,猛然想那人的小腹揮出一拳,使出了十二分力氣。即使這一拳不能將他打傷,也能將他打退幾步。
和戰宇想像的一樣,那人果然悶哼了一聲,腹部傳來的疼痛使他全身都顫抖了一下,忽然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火海之中,毛孔頓時脹大,腦袋有一秒鐘的時間空白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退著,最終坐在了地上。
等他反應過來時,一道寒芒已經向自己砍來了。那人一驚,眼看著刀就要砍刀自己時,在腦袋上傳來金屬相碰聲。
戰宇砍著一刀竟然被另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用刀給擋住了。戰宇想都沒有想,手中的刀想這人砍去,非常快。坐在地上的那人感覺自己聽到了刀刃看破空氣的嘶嘶聲。
那人見戰宇的砍已經砍向自己,憑自己的眼力竟然看不刀砍向哪裡。太快了,這是他的第一感覺。連擋的想法都沒有,急忙向後退了幾步,躲開了戰宇的刀。
另那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戰宇居然沒有回到砍他身旁坐在地上的人,而是拔腿向來的路跑去。
那人剛要拎刀去追,可他褲兜裡的手機竟然震動了。這是撤退的信號,對這空氣砍了一刀,憤憤的看著戰宇早已跑遠的身影。
「快撤,他們的人來了。」唯一一個還站著的人低聲說了一句後,向不遠處的小胡同跑去。
那個被戰宇踹一腳的男人和坐在地上後怕的男人都站了起來,那個被踹一腳的男人來到暈死過去那人面前,狠狠的踢了一腳。
「哎呦,誰他媽的踢我。」等他反應過來時,他那兩名同夥已經鑽進了從胡同裡開出的一輛麵包車裡。他也不敢耽誤,急忙爬起身子跑向麵包車。
戰宇拎著刀一直順著原路想回跑著,直到確定身後沒人跟上來才站住。緊繃的精神一放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想鬆口手中緊握的的刀,可手指卻不聽自己指揮,好像不是自己的手指一樣。戰宇手指只是暫時麻木了,過一會回血後就好。用另一隻手在兜裡翻出來已經褶皺的香煙,抽出一根剛叼在嘴上。
前面一道刺眼的光芒照著戰宇,戰宇扔掉手中的香煙,猛然跳了起來,閃到路邊綠化帶中種植的樹後,將手中的刀貼在褲子上側著身子,怕被車內的人看到,緊緊著領著向自己駛來的轎車。
當看清車子時,戰宇緊繃的身子再次放鬆了,是國標的車子。
手指也回血了,扔掉了手中的的砍刀,緩慢的招了招手。高速行駛的車子猛然間剎車,輪胎和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地上留下了兩道四五米長的黑線。
黑鬼、韓冰、鄭華和國標先後從車子中竄出來,手中拿著火器。黑鬼和韓冰的手中居然端著兩挺重機槍。黑鬼和韓冰深深的看了一眼戰宇,緊接著就轉過了身,慢慢的向戰宇退來,雙眼緊緊的觀察著整條街,現在要是出現一個人,黑鬼和韓冰會毫不猶豫將那人打成篩子。
見戰宇身穿白色的帽衫上全是灰,頭髮亂糟糟的,金邊眼鏡早就不知去向了,衣服的右臂已經被肩膀傷口流出的血染成了暗紅色,鮮血還順著手指慢慢的向下滴著。
戰宇苦笑了一下,想要說什麼,可眼前的人竟然開始飄動了。只覺的身子要向前傾倒......
走在前面的鄭華和國標急忙上前扶住差點摔倒的戰宇。
「先將宇哥平躺放在地上。」鄭華小心的托著戰宇的背部,將戰宇放在了地上。
混黑道的人一般都會一些自救的方法。鄭華大致的檢查了一下戰宇身上的傷。對一旁一臉茫然的國標說道:「打電話讓醫生準備O型血,咱們馬上就回去,宇哥失血過多導致暈迷。」
如果不是因為國標等人不放心讓戰宇,隨後開車追上來,此時的戰宇應該成為一具沒有溫度的屍體了。
從天影集團豪華的會議室出來後,所有人都回了國標的別墅,十幾輛轎車,浩浩蕩蕩的一條車隊。整個市的人都知道,昨晚太子黨東區堂口堂主戰宇差點被地獄四鬼暗殺了,僥倖逃脫了,也成為了唯一個見過四鬼還能活著的人。
「宇哥,咱們別等了,全是搜查地獄四鬼吧。」國標在客廳裡來回踱著步,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定一般,猛然來到戰宇和姚琦的面前,臉色漲紅的說著。
所有的視線都落在了戰宇的身上,等待著戰宇最後的決策。
戰宇只是淡淡的看了面前有些著急的國標,緩緩的吸了一口煙,沒有回答國標的話,反倒是問著另一個問題,「你們誰注意到崔東左手腕上纏著白紗布?」
「受傷了唄!」國標沒反應過來,隨口就回答了戰宇的問題。
「宇哥,你的意思是昨晚崔東暗算你?」鄭華皺著眉頭看著戰宇,所有的目光轉移到了鄭華身上後立刻又回到了戰宇的身上。
戰宇淡淡的遙遙頭,緩緩的說著,「不是他。我只是想不明白,崔東除了在公司就在家,有誰能傷的了他呢?」掃視了一眼都是一臉茫然的眾人,戰宇熄滅了手中的煙頭,聲音提高了一些說道:「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崔東想掩藏什麼,以前誰見過崔東的左手腕上有什麼?比如傷疤或者是紋身?」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腦中回憶著以前崔東的左手是什麼樣子。
「崔東左右手腕上都是蜈蚣,那是為了掩蓋傷疤。」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所有人微微一愣,猛然見所有人手中都出現了一把槍,槍口對這樓梯,神經緊繃著。
「什麼人,鬼鬼祟祟的,快滾出來。」國標臉上都快結冰了。在自己的加裡居然有人進來了都不知道,門外的小弟都是瞎子嗎?難道門外的人都已經死了?地獄四鬼殺來了?
正在國標心裡胡思亂想時,從二樓的樓梯口走出了一個瘦弱的男人,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一般。
當所有人看到這人的臉時,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
臉色蠟黃,沒有一絲血色。眼珠深陷,眼眶發黑。雖然頭上那長期沒有洗過的長髮被精心梳理了,卻讓人心靈更加震撼。這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一個吸血鬼,在燈火通明的別墅內,顯得陰森森的。眾人並不是被來人的樣子嚇住了,如果是別人眾人只會覺得這人只是長相嚇人而已。可現在這個人是強子,曾經風光一時的市太子黨的主幹,西區堂口的堂主不死強子。
強子對所有人震驚的表情的只是苦笑了一下,緩緩的走下了樓,並不像那些吸毒的人一樣,走路很穩健。曾經那個有一百七十多斤的胖子,現在卻瘦到了不到一百斤。
眾人七嘴八舌的噓寒問暖過後,所有人都坐穩,戰宇還沒有忘記強子剛才說的那句話。「強子,你怎麼知道崔東手腕上紋有蜈蚣是為了掩飾傷疤。」
強子苦笑了一下,伸手拿起煙點上了一根,狠狠的吸了一口,臉上露出了滿足的表情。緩緩的說道:「好久沒有吸煙了,有些迷糊。」
國標急忙給強子倒了一杯茶,「強哥你身體現在這樣,還是別抽煙了,喝點水吧。」
所有人聽到國標的話,差點沒掉下淚。都是毒品害的,將一條漢子折騰成這樣。
強子眼睛有些紅,點點頭,接過茶杯喝了一口,並沒有熄滅手中的香煙。「在崔東被豹子抓手後,不是我去救他回來的嘛,當時我就發現了他手腕上的紋身了。我也被當成一回事,以為以前就有呢。可天哥失蹤後,崔東三天兩頭就找我喝酒,我感覺挺奇怪的,我和他並沒有太多接觸,他為什麼總找我喝酒呢。當時以為他有什麼事情求我呢,就沒在意。有一天他送給我兩條外國煙,說是從倫敦帶回來的,沒給你們,讓我別和你們說。我就問他有什麼事情求我。當時他說沒事,只是一個人沒意思,找我喝喝酒聊聊天而已。」強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微微仰著頭,不讓眼中的淚水留下來。
所有人現在才明白過來,原來強子會有今天原來是崔東搞的鬼。回憶起當時的事情強子竟然會流淚,可想而知當時發生的事情有多可怕,竟然讓這個連死都不怕的漢子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