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我也這麼想的,但天威沒有理由這麼做呀。」鄭華頓了頓,吸了一口煙,緩緩的吐出濃煙接著說道:「一,他們手中有那麼多優秀的人才,天影集團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沒有必要害怕咱們。二,根據咱們調查,天威公司內沒有一個人有特殊背景,根本就不可能殺了獨眼蛇。再說了,天威公司找不到一個可以讓他們對獨眼蛇下手的理由呀。天威公司是在四區的交接點上,沒有必要招惹有太子黨這個背景的天影公司,想打垮天影公司只是早晚的事情,根本沒必要現在用武力,武力絕對是天威公司的弱項。」
韓冰、黑鬼和國標一直看著侃侃而談的鄭華,在日本這麼長時間的確使鄭華改變了。變的會用腦袋想事情了,精明了許多。環境真的能改變一個人。不知唐天見到現在這個精明的鄭華會有什麼表情。
「分析的很有道理,天威公司不可能是暗殺獨眼蛇的兇手了。那崔東就更不可能是了,獨眼蛇可以說是崔東一手提拔起來的傀儡,對崔東惟命是從。崔東殺了他在換一個傀儡,不知要浪費多少時間,崔東不會傻到這種程度。況且咱們也沒有聽說獨眼蛇最近犯下什麼錯誤。我想現在最傷心的人就是崔東,自己的傀儡死了,在找一個可不是簡單的事情呀。」韓冰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在外人的眼中太子黨是一個幫派,幫內的人都知道,太子黨早已經分成兩派了。雖然戰宇等人表面上還是和崔東很和善的,事實上除了每月在大會上向幫會交一定的資金外,其他的時間裡,誰也不和崔東見面。用一個老話說就是:面和心不和。如果崔東不是唐天找來的人,戰宇等人早就會對崔東採取行動了。
所有人都點點,表示贊同韓冰說的話。獨眼蛇的死對崔東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損失,誰又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呢?那就是外來的幫會入侵。
「市不是什麼旅遊地,來這裡的生面孔並不是很多。這段時間沒有發現太多的生面孔,也沒有發現什麼人主意場子的活動。我想外來幫會入侵沒有多大可能,但不排除這種可能。」膀大腰圓的黑鬼,半躺在沙發上,顯得很困的樣子,用最簡單的語言闡述了自己的想法。
「那就剩下最後的一個可能性了。」戰宇一口將杯中的紅酒全都吞進肚中,笑看著眾人,顯得有些激動。
「還能有什麼可能呢?」鄭華站起身活動了活動身體,在客廳內來回踱著步,顯得很是無聊。
戰宇看著同樣一臉好奇看著自己的韓冰、黑鬼和國標,語速很慢的說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天哥回來了。」
「唰!」幾乎是同一個時間。黑鬼和韓冰從凳子上站起身,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戰宇,國標由於剛才的激動,手中的紅酒灑在睡袍上,連管都沒有管,瞪大著眼睛看著戰宇。在來回踱步的鄭華一步就跨到了戰宇的面前,聲音有些顫抖的問著:「宇哥,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快說呀。」
「是呀,別急人了。」國標也在一旁問著,那張白皙的臉也有些紅,不知是紅酒刺激的還是激動的原因。
「都別著急,先坐下,這事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明白的。」戰宇先讓眾人坐下後,開始問道:「你們不會真的相信張影和坤菲回金三角散心去了吧?洪偉的離開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我前段時間幹什麼去了,你們有誰問過呢?」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了,原來戰宇前段時間是去找太子爺了,那麼說張影和坤菲現在是和太子爺在一起了,洪偉也是在太子爺身邊了。原來太子爺早就出現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那天哥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崔東吧?」鄭華第一個從錯綜複雜的思路中走出來,開口問著戰宇。
戰宇苦笑著聳聳肩,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和天哥分手的時候,天哥是跟著唐浩去武警部隊的。後來我聽洪偉說天哥在法國呢。其他的我就不知道,我也是猜想獨眼蛇的死和天哥有關。」
雖然戰宇說的很婉轉,是猜想的。但所有人都相信是唐天殺的獨眼蛇,因為唐天在眾人的心中簡直就是神,無處不在,無所不能。殺一個獨眼蛇比捏死一直螞蟻還要簡單。
「如果真的是天哥做的,那天哥為什麼不露面呢?」興奮過後,所有人都冷靜了下來,韓冰先開口問著眾人。
現在的事情太複雜了,好端端的冒出來一個天威公司,中國這麼大為什麼就選擇了市呢?難道只是一個巧合嗎?從現在的表面情況上看,的確是個很巧的巧合。現在可以說是西區的堂主被人暗殺了,而且手法乾淨,一刀斃命,沒有留下一點點線索。如果真的不是唐天做的這些事情,那市將要面臨的就是腥風血雨,又要變天了。
「應該是天哥不想讓人知道他回來了吧,天哥有他自己的計劃,咱們還是暫時靜觀其變吧。如果真不是天哥做的,是外來幫會入侵,危害到了崔東咱們也不能不幫,畢竟咱們是一個太子黨。打斷骨頭連著筋,西區要是沒了咱們想再收回來可就不簡單了。咱們內訌歸內訌,在關鍵的時候還是要依大局為重。」此時戰宇坐在沙發上,淡淡的掃了眾人一眼,緩緩的吸了一口煙。
所有人眼前都感覺一亮,說話的氣勢,眼中閃爍的光芒,身上散發著霸道的氣勢,簡直就是唐天的翻版。戰宇和唐天身上的這種氣勢,是長期掌握生殺大權而培養出來的。雖然在這裡的人都能掌握別人的生殺大權,但每個人行事都很低調,雖然戰宇也很低調,但戰宇早已變得嗜殺了。這也是戰宇突然之間彷彿就變了一個人的原因。
「那大家都在身邊在多加幾個保鏢,場子裡也多加一些人手。萬一不是天哥做的,咱們也不會措手不及。」鄭華看著靜靜的坐著的戰宇,淡淡的點點頭。
「過幾天我要和刑璐去香港開演唱會,這次出門應該需要半個月才能回來吧,如果天哥回來了你們一定要通知我。」提到唐天,國標的眼中再次出現了光芒,不過光芒中卻夾雜著一些霧氣。
「不說我都忘記了,現在刑璐真的很紅啊,聽說前段時間出演的電視劇現在正熱播著呢。有時間大家聚在一起吃頓飯,順便要兩張簽名照片。在日本黑市上一張刑璐的簽名照片竟然能賣到一千人民幣。」鄭華後知後覺的說著,腦中在算計著什麼,一臉奸笑。
「華哥,你不會要倒賣這玩意吧,兄弟我還是直接送你幾千萬人民幣吧,這樣咱們都省事了。就算賣也不能賣給日本人,上海那面的黑市,一張照片能賣到兩千多,這個你們知道嗎?」國標面帶笑容的說著,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因為刑璐是國標一手給捧紅的,從一個大學生到現在紅遍亞洲的藝人,都是國標在忙碌著。
「上海,哎,」鄭華猛然間想到了什麼,看了一眼眾人,快速的說著:「半個多月前,也就是剛從日本回來的時候,有一個從上海來的女孩找天哥。是芯芯接待的她,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找天哥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最後走的時候留下一個電話號碼,讓天哥回來給她打電話。當時看那女孩要想是很著急的樣子。不過她說自己是上海來的,但口音卻是咱們北方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陷入了思考中。上海有小白在那裡,還有青幫。來自上海的女孩,難道是小白有事?「小白是不是出事了?」沒想到的是韓冰和國標一起開口問道,很明顯二人都想到一個事情了。
戰宇淡淡的搖搖頭,緩緩的說著:「沒有,昨天我還和他通電話了。他在上海比咱們過的舒服多了,正在漂白呢。」
既然不是小白派來的人,那會是誰呢?而且還很著急的樣子。所有人都知道唐天在上海呆過,那只是在秦楓的別墅住了幾天,甚至有些人都不知道唐天叫什麼,這件事情真的很奇怪。
「我打電話問問她找天哥有什麼事情吧。」說著,鄭華就掏出了電話,翻找著女孩的電話。
「不用了,等等吧,我想這事和這裡沒有什麼關係,應該是天哥的朋友吧。等見到天哥時在說吧。」戰宇淡淡的說著,微微的低著頭,腦子卻是快速的旋轉著。現在這個非常時期,任何一個人或是一件事都要小心對待。
「天哥的朋友?那會是誰呢?」鄭華嘴中念叨著句話,腦中回想著自己和唐天在一起時見到的女孩。
是啊!這個女孩是誰呢?來自上海的女孩,口音卻是北方的。會是誰呢?唐天認識嗎?如果唐天現在能聽到鄭華說的話,也會陷入沉思中,在自己的印象中有這麼一個女孩嗎?
這個女孩在唐天的腦海中早已無影無蹤了,畢竟接觸實在是太少了。對唐天來說只是微不足道的生活插曲。對女孩說,卻是一生難忘的事情。
有誰知道女孩找唐天用了多久的時間,花費了多少精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