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棋的故事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天王山
    廣告:本人新書:都市類,紅塵人間,下邊有連接,希望大家去看看

    不知道是因為蘇羽的存在讓張栩有些緊張還是什麼,依田老虎在第二局第三局的比賽中大翻盤連勝兩場把比分變成了2:1,張栩陷入了一個莫名的低谷中彷彿不能自拔,看著比賽的賽點已經掌握在了依田紀基的手中而茫然不知所措。

    但是蘇羽在結束了和山下的新初段比賽之後時間無多也不能再等下去,只好帶著相當的遺憾離開了日本回國,開始著手準備國手戰第三盤,也就是俗稱的天王山戰役。

    而相應的,在日本的張栩也面臨著同樣的局面,一樣是在七番棋第四盤中來決定自己的命運,一旦再次失敗他將要以1:3的大比分落後在想追回來就相當的困難了。

    所謂天王山戰役,就是一個心理上的分水嶺,實際上它的作用就是告訴人們,比賽已經進入了最後的階段,落後的一方將承受更大的壓力,而領先的一方佔據著心理的優勢一鼓作氣即可拿下。所以不論五番棋的第三盤還是七番棋的第四盤,都被稱作天王山,佔據者即有最大可能為最後的勝利者。

    蘇羽和周鶴洋的1:1一樣的不安全,所以蘇羽全力以赴,不再分心去看另一邊的比賽,畢竟只有保住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才能和別人討價還價。

    張栩的比賽要在七月底才會繼續進行,和蘇羽一樣,他也專門飛到了北京來看蘇羽的比賽。

    當蘇羽坐在棋盤邊準備開始比賽的時候,無意中抬頭看到了昨天才剛剛趕到的張栩,微笑著打了聲招呼之後靜靜心,伸手從棋盒中拿出棋子,緩緩地拍在了棋盤的右上角。

    和第二盤一模一樣,只不過黑白雙方換了過來,這一次咄咄逼人的是蘇羽,一直下到上一次周鶴洋放出新手的地方,他才停下了飛快的節奏,開始進入長考。

    「這小子莫非是要打算和上次周鶴洋那樣下新手?」老聶有些懷疑的搖頭,「可他要考慮清楚啊,因為周鶴洋對於這個局面肯定是研究清楚的,如果亂來很可能會導致自食惡果。」

    蘇羽一直在長考,慢慢的頭上的時鐘時針從九指向了十,他還是保持著低下頭看棋盤的姿勢,一動不動。

    周鶴洋有些不安的扭扭身體,手指點在沙發的扶手上不斷地攥拳握拳,顯得內心有些焦急。

    又過了將近半個小時,蘇羽終於抬起頭吁了一聲歎口氣,拈出棋子拍在棋盤上。

    這是什麼?所有人看著棋盤都是一愣:天元?

    「這小子是不是上次下天元下的爽了所以一遇到什麼事情就都下這裡?」老聶氣的拍桌子,「這叫什麼啊!胡鬧!陳好你怎麼也不管管?」

    陳好臉上一紅:「這我哪管得了,他在比賽裡面喜歡下什麼是他的事情。再說了我覺得這手棋很好啊,這個定式就是黑先白後黑取模樣白佔實地,先在外面動手也不錯啊。」

    老聶氣的笑起來:「是不是蘇羽說烏鴉是白的雪花是黑的你也說對對對?」

    陳好一臉的詫異看著老聶:「本來啊,蘇羽是不會錯的,他說的話當然是對的,烏鴉本來就是白的聶老師您是不是記錯啦?」

    老聶沒話說,轉個身自顧自的和馬曉春研究:「蘇羽的這手棋啊,應該是是等於白白停了一手……」

    陳好撇撇嘴看著電視畫面自娛自樂。

    但是這手棋真的給周鶴洋造成了相當大的困擾,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棋盤很久沒有反應。

    陳好哼了一聲說:「蘇羽回來之後跟我說啊,要是遇到了非常困難的情況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的時候,就把棋下在天元,就算最後沒什麼用也能唬人,讓對手下一跳就算目的達到了。」

    老聶有些忍無可忍了:「這些都是蘇羽說的?」

    陳好很無辜的點點頭看著他。老聶暴怒:「這都是什麼歪理邪說?!朱鈞!」

    朱鈞連忙答應,老聶說:「以後你就跟著我學棋了,別跟著你那個滿嘴胡說八道做事情沒譜的老師了!省的毀了你這根好苗子。」朱鈞漲紅了臉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

    陳好柔聲細語:「老師啊,你先消消氣,聽我說說好不好?蘇羽這句話他有解釋。」

    眾人洗耳恭聽,正在發脾氣的老聶也忍不住被乖巧可愛的陳好安撫住坐在一邊。陳好說:「他這次去日本啊,第一是為了看張栩的比賽,第二就是要看看秀行先生。他說秀行先生這次只問了他一句話:如果對手是神在比賽中逼得讓你不知道應該怎樣下不知道十九路棋盤能下在哪裡,那麼應該怎麼辦呢?」所有人都低下頭默默的思考,儘管實在難以想像滿盤竟然無處可下會是一種什麼情形,卻還是能聯繫到自身以前的比賽時候的種種困難。

    研究室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如此寂靜而悄然如失去明月的夜空。

    最終老聶打破了這沉寂說:「難道說,就是下在天元麼?」

    陳好搖搖頭說:「不是的。蘇羽當時並沒有能回答秀行先生的這句話,而是在張栩的兩盤棋中找到了只有一點點答案,他想到了什麼,卻不能語言而形容,只是跟我下了一盤棋。朱鈞當時也看到了。那盤棋……」

    「如何?」馬曉春的興趣被引了上來,著急得說。

    陳好和朱鈞的臉上卻出現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表情:「他的棋,下得很奇特,就像是一個從來沒有學過圍棋的孩子純粹是因為好玩在下棋一樣。」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馬曉春很艱難得說:「那麼,結果呢?」

    陳好的話很空靈,帶出了無盡的迷茫:「他贏了,贏了我整整79目。」

    這種震驚不是用言語能表達出來的,從老陳王七段聶衛平馬曉春俞斌一直到張璇和唐莉,所有人都怔怔的說不出話。

    陳好是女子世界冠軍,她的水平就是放在男子圍棋界也不是很差的,何況剛剛打入了名人第三輪預選只要再努力一下就能進入循環圈,可以說一般的低段棋手都是下不過她的,也只有常昊周鶴洋贏下她才不新鮮。但是蘇羽竟然贏了她整整七十九目,這個玩笑就開得有些大了。

    「真的?」馬曉春難以置信的叫了出來,「如果他能贏你七十九目,那贏我們不說這麼多每盤十來目就沒問題了?」

    陳好搖頭:「我不知道,當時也只是這麼下所以才出來這麼多的目數。如果是正式比賽抱著爭勝的態度來下的話,我想我不會輸很多。」

    唐莉本來正在進行對局講解,立刻拿筆記本調出來張栩這兩盤棋的棋譜,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讓蘇羽脫胎換骨。但是讓圍過來看的棋士們很失望,他們打了很多次的棋譜還是那個樣子,張栩的棋有些零亂顯得狀態不是很好,老虎的中盤戰鬥力發揮的很完美整盤棋張栩基本上都沒什麼機會。

    但是這個時候換了個思路看一看,突然發現張栩的棋裡面還是有一種隱藏的很深的內容的,那就是在凌亂的身影下,就像是一道銀河一樣,整個的棋盤被張栩連續到了一起。只是他有些生澀的手法讓依田紀基打碎了他的想法。

    蘇羽現在顯然也在模仿這下法,相對於他已經成熟的蘇羽流來講,張栩的做法就是進攻進攻再進攻,不論如何也要用進攻打散對手的棋路。具體表現在棋盤上,就是從第二手掛角開始的攻擊。

    現在蘇羽藉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發揮作用的天元已經近乎於狂亂的圍攻著周鶴洋右邊的大塊,一番痛烈至極的洗劫之後十二枚白子就此葬身於滔滔的黑陣當中。

    棋局終了,張栩看著復盤的蘇羽和周鶴洋微微笑了笑,轉身走出了對局室。

    這盤棋蘇羽贏了而一樣如此下棋的張栩沒有拿到勝利並不是說蘇羽比張栩就強上很多或者周鶴洋比依田老虎弱,而是因為蘇羽經過研究之後要比摸著石頭過河張栩在想法上成熟了很多,再加上準備良久又用第二盤的開局迷惑住了周鶴洋因此才一擊成功。

    不過張栩也是真的很佩服蘇羽的能力,只是看過兩遍他的比賽就觸摸到了精髓所在不能不讓他感慨。但是看到了蘇羽這盤棋之後張栩卻對於自己接下來的比賽有了更加充足的信心:既然他在模仿都能模仿的如此好,那麼我自己就應該發揮更加好才是。而且通過這盤棋,張栩自己也學到了不少東西。

    而且,看到蘇羽比賽結束之後凝重的臉色,張栩甚至有一種想笑的感覺:不可一世連李昌鎬都不放在眼裡的蘇羽九段,原來也會擔心什麼事情的。

    蘇羽的確在擔心,因為張栩這種下法不僅在面對普通棋手上效果很好,尤為讓他心驚的是,這簡直就是專門為他蘇羽量身訂造的對付方法,如果自己沒有看到這兩盤棋沒有聽到秀行先生對他說的那句話產生的感悟,他很有可能就會在那慘烈的十番棋中敗下陣來。

    這天王山之戰是勝利了,但是蘇羽雖然還在笑卻沒有了往昔的燦爛,神色當中無形中帶有了一層淡淡的憂慮。

    第四盤用蘇羽流那無與倫比的控制力戰勝了周鶴洋之後,再一次登上了去日本的飛機,去看張栩的第四盤比賽。

    這場是一樣的天王山而且還落後一盤,但是在蘇羽看來,張栩要比他在形勢上好得多,張栩如果說把他的技術在後面能發揮出來的話,應該會讓依田至少吃上兩盤的虧,然後在打擊一下那時候驚疑不定的依田差不多四比二或者四比三拿到棋聖的頭銜是不困難的。

    但是日本人和老陳王文達他們的毛病都差不多,看到了人力資源就要好好的運用,蘇羽在免費酒店和酒宴招待的誘惑下立刻就答應了NHK電視台在直播中擔任技術講解的工作,和梅澤由香裡搭檔。

    蘇羽的日語實際上並沒有到能上電視現場解說的地步,但是NHK電視台表示只需要他在關鍵的時候表達一下就可以,其他的主要就是梅澤來干就可以了,比如說一些笑話暖場和擺棋子之類的,蘇羽沒必要動手只要在一邊看就可以了。

    蘇羽以前也當過講解,對這行當也不陌生,只是需要把對局室的意見作一下傳達,然後結合自己的意見講下變化,除非自己有更好的意見的話才要費腦子想一下。總體來說這個活計輕鬆又省心拿得還不少,還能看到當先進程和研究室的最新意見。

    等比賽當天的中午,蘇羽才和梅澤兩個人說說笑笑地走進轉播間準備開始進行解說。因為棋聖賽是兩日制,所以每次NHK電視台都是每天下午進行直播,這樣既不耽誤其他的轉播也不會讓觀眾看不到精彩的比賽。

    這個時候張栩和依田紀基的比賽已經進行了四十手,應該算得上是比較快的比賽了。一般時候像這種兩日的比賽頭一天能下100手就算是很好的了。

    現在張栩在右邊的跑出來之後形狀相當舒展,而且看看形勢的意思也是白棋在領著黑棋的一塊大棋跑,這樣子在蘇羽看來純粹是想要把局面導入混亂,張栩要和老虎比力量。

    而這手棋讓蘇羽感覺可戰,上邊的模樣也不薄,而且在自身實地有所欠缺情況下這麼選擇無可厚非。

    但是後面的戰鬥蘇羽就有些看不懂了,因為當依田已經選擇了退讓讓張栩撈到了不少的便宜之後,白棋還是不依不饒的拐打黑右邊一子讓蘇羽覺得實在是無理之手,這個時候就應該見好就收到黑棋實力相對空虛的左下角去,那裡的空間大得多而且沒有後顧之憂。

    現在老虎對張栩的打吃置之不理轉手在左邊尖出。蘇羽用不算很熟練的日語說:「這手棋體現了依田棋聖廣闊的觀察力和對形勢的敏銳把握。首先這手大極,目數上一下子大大超出不說,還瞄著威脅左邊分投的白子,張栩剛剛得到領先的穩定局面再一次陷入了混亂。他不好辦了。」

    張栩卻不慌,反正時間有的是,慢慢的看慢慢的下只要不在出一些錯誤早晚能找到一些頭緒出來。

    稍稍的處理了左邊一下騰出手的張栩接下來兩手在中腹飛出強行攻擊黑棋,而老虎在最緊張的時候卻一招惡手放出讓蘇羽直接斥為敗招:「如果頑強的跳出反擊的話黑棋還有一條出路而白因為前面攻得太急只能放棋聖入中間,中間茫茫一片大地隨便找一找就能活。」說著在棋盤上擺了幾個子進行示意。

    梅澤半故意半真心的問:「那麼,蘇九段,如果依田棋聖現在反擊的話,你覺得在哪裡會比較好呢?」

    蘇羽沉吟一下:「依田棋聖如果要反擊的話,有一條路倒是比較好,就是從下邊借力先沖一下中腹白棋的薄味,這裡有個劫是可以利用的,依田棋聖的劫材很好,開劫的話會有不少的利益。而且利用打劫,這裡的黑棋形勢一下子就豁然開朗,因為下邊的牽制張栩是不敢逼人太甚的。」說著,左手黑子右手白子在棋盤前開始擺下變化。

    梅澤看著那些變化對蘇羽佩服的五體投地,不過出於對電視機前觀眾的尊重,她推了一下正醉心於研究的蘇羽讓他讓開鏡頭說:「那麼請觀眾朋友們看一看蘇羽九段擺下的變化,很奇妙,體現了蘇九段高超的水準。」

    蘇羽臉皮再厚卻也不敢在異國他鄉放厥辭,微微笑了笑說:「我只是按照張栩名人本因坊的思路在想問題,現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是他的話他就會立刻大圍中腹,不需要任何鋪墊也不需要任何交換,直接在這裡長出就是極大的棋,依田棋聖就不能夠抵擋了。」

    外面研究室中看直播的不僅僅有王立誠這些高段大棋士,也有像山下之類的新初段來到這裡旁觀比賽,一個新初段笑了起來對山下說:「原來很有名的蘇羽也是要學習張栩名人本因坊的棋風的,聽說中國國手的上一盤棋中,蘇羽用的就是張栩名人的下法。」

    一個看上去高大的身軀站在他們的面前很嚴肅地說:「請你們不要看不起蘇羽,他的實力並不是你們所想像的那樣。這一點,山下你應該很有體會吧。作為職業棋手的弟弟,你也明白,你和他的差距有多大。」

    山下點頭用力地說:「是的,大竹老師,我知道的。」

    那個新初段有些不解的低聲說:「山下,你為什麼要這樣子說呢?在新初段比賽的時候你不就是和那個蘇羽九段下的棋麼?你不是僅僅輸了半目麼?而且形勢上都是很好的,只是因為你缺少經驗才輸掉的比賽麼?」

    山下臉紅紅的,半天沒有說話。一時間讓那個新初段有些摸不著頭腦,疑惑的問:「怎麼了?你為什麼不說話了?」

    山下過了很久才聲音很低地說:「這個麼,實際上我們不僅僅下過一盤。」

    那個新初段興奮起來:「怎麼樣?你估計多長時間能追上他?五年?十年?」

    山下有些悲哀的搖搖頭:「我一輩子都下不出來那樣子的棋。」

    蘇羽沒有聽到山下的話,如果聽到的話一定會很高興這次日本沒有白來。他正在滔滔不絕的給電視機面前的觀眾們講解著各種變化,講到高興的地方還帶出來一兩句蘇北的土話聽的梅澤目瞪口呆。不過所有人包括研究室內的大棋手們,都對蘇羽精闢的分析和擺出的種種匪夷所思卻又入情入理的手段佩服不已。

    在最後封盤之前,蘇羽下了一個斷語:「現在是第一百零七手,明天如果依田棋聖不能更好的棋扳回局面的話,那麼中午的時候他就應該認輸了。好了,今天到此為止,請大家明天繼續觀看NHK電視台圍棋頻道為您帶來的棋聖戰第四局天王山的比賽。梅澤小姐,不知道您……」蘇羽突然哆嗦了一下,後半句話就沒說出來。

    梅澤摘下耳機問:「什麼事情?」

    蘇羽有些灰溜溜:「沒什麼,我要回到酒店去了,今天還是很累的。」梅澤點了點頭,送他出了棋院大門。蘇羽心中有些懊悔:多好的和美女吃飯的機會,就是因為害怕陳好我竟然……唉。

    後悔歸後悔,但是蘇羽還真的不敢輕梅澤吃飯,而且今天的比賽相當精彩,他要回去好好的復一下盤,看看張栩的棋路。

    第二天,依田紀基面對張栩依舊凌厲的進攻似乎有些放棄了抵抗,草草的進行一段之後看到棋盤上再無勝機,在中午之前認輸。

    蘇羽坐在棋院研究室裡面看著比賽喝著大竹的美酒得意洋洋感慨歎氣,似乎對於自己的先見之明很是高興,和羽根山下兩個人談談說說看看比賽竟然就這麼就著炒豆子和小涼糕一瓶五糧液下肚。

    羽根有些興奮:「這是大竹老師特藏的一瓶酒,據說是當年去中國參加中日擂台賽的時候當時還參加比賽的王七段給他的,他一直視為珍寶,想不到竟然會送給你,看來你的面子真不小。」

    蘇羽看看一臉羨慕的羽根一笑:「沒什麼,就和當年一樣,他托我把一瓶很好的清酒送給王七段,但是我看到這瓶五糧液之後,他就送給我了。」

    山下知道蘇羽當時肯定沒有少糾纏,一定是把大竹纏得實在是無可奈何了才破財免災,不過事情和他沒關係,樂得喝好酒。

    蘇羽掏出來那瓶清酒看了看歎口氣說:「這酒不錯,雖然不如五糧液,但是還是不錯的。可惜沒有這口福啊你們,要是跟著我去中國,保證你們至少每人一杯。」

    羽根哈哈大笑起來:「算了,現在名人的循環圈正在進行,我可走不開。要不然就憑著你那一盤棋論萬數的獎金,我無論如何也要下聯賽,也不會讓崔哲翰這小子鑽空子。」

    「那好吧,這個我明白。」蘇羽聳聳肩膀站起來,「我現在要去電視台了,雖然比賽結束了但是講解還是要的。明天見,明天的名人循環圈我會來看的。」

    說完,蘇羽拿起空空的五糧液酒瓶,走了出去。

    點擊察看圖片鏈接:鄙人新書《紅塵人間》,請多捧場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