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出現在飛機場的時候,看著空曠的大廳,自己都覺得好笑——蘇諾,你憑什麼,就覺得自己能去救一個人?
這種情況,報警更好不是嗎?
你以為自己是超人麼?!
可是……你真的就能放下不管嗎?
答案是,不行。
所以,你只能去了。
做你所能想到的一切,剩下的結果……至少做了,自己也就不遺憾了,死,一定死過一回,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反正,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了自己可以回去的地方。
不過夏侯狩冬,你……
登機時間到了,她最後留戀的看了一眼這個城市,和空空的大廳,明白了再也沒有後路可以走,就義無返顧的踏上了飛機。
空姐柔媚的聲音提醒著乘客做好起飛準備,關掉一切電子設備。
她遲疑的看了一眼那個手機,輕輕的摩挲了一下,最後,也關掉了。
也就,這樣了吧……
誰知道她剛關掉手機,就有一個高挑的空姐走了過來,「請問,蘇諾小姐是嗎?」
「是。」
「請您跟我過來一下。」
「呃,什麼事?」這種事情也是天天可以碰到的嗎?
「請跟我來。」那種語氣,帶著專業化的不容拒絕。
她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在眾人的注目禮中跟著空姐走了。
走到頭等艙的時候,空姐停了下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她的心忽然跳了起來,覺得自己連路都要不會走了!
但是這裡沒有人。只有空空的座位。
她難掩自己的失望,深呼吸了一下,準備轉頭問問空姐究竟是怎麼回事,就忽然覺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抓住,整個人都被架了起來!
「這……」
話還沒來得及多說幾個字,她就被穩妥的安置在了座位上,然後就見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高大墨鏡男坐到了她的兩邊,耳朵上還帶著耳機式對講機,
「目標已找到,完畢。」
「確認,完畢。」
「毫髮無傷,完畢。」
「確認,完畢。」
「以後,也不會有事的,完畢。」
「確認,完畢。」
她的*哆嗦起來,顫巍巍的將兩個人的墨鏡取了下來,果然看到秦繁和楮倍遙熟悉的臉,正微笑的看著她。
「真的,是你們?」
「確認,完畢。」兩個人歎了口氣,將頭栽到她的肩膀上,
「放心不下,完畢。」
「剛才太激動,完畢。」
「不要生氣,完畢。」
「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會保護你的,完畢。」
她長長的出了口氣,低低的說,「謝謝……完畢。」
「所以,大姐頭,有什麼需要,盡情吩咐。」就算是龍潭虎穴,三個人一起,總也不會很困難吧!
他們倒不是多擔心那個夏侯狩冬會不會出現在海防裡,但是他們動用一切手段,也要保護她的安全!
他們也覺得可笑,為什麼了自己女人心心唸唸的別的男人做到這一步,他們又不是*骨頭!
可是……他們還是來了。
誰讓,越愛越墮落。
跟著她,墮落到世界的盡頭,也就算了。
反正,不能讓她一個人離開,丟下他們在這個世界上!
她可能安心了,總算是爬在他們腿上睡著了——這幾天,你以為她能睡著還是怎麼著!
看著她熟悉的、綣起來的睡姿,兩個人都無奈了,但是,眼睛裡的寵溺,卻是怎麼也藏不住的。
真不知道下輩子,這個女人的爛好心能不能稍微改改?對什麼人都這麼好,真是讓他們吃醋都吃不過來啊!
下了飛機,自然就已經有了黑色轎車來接他們,直接將他們送到了一家豪華賓館裡。
不過在那之前,他們還是拉她先去換了身行頭——一身休閒裝怎麼也不適合做這麼刺激的事情吧!
她根據夏侯狩冬給自己看的資料,進了一家專門做旗袍的店,訂了和那些資料裡一樣的衣服,然後又被他們拉著,準備選一些正式場合出席的衣服。
本來導購還是比較奇怪的,這個女人看起來不像是穿得起這裡衣服的人,但是為什麼後面卻跟著兩個身高超180、身材又好、隱隱散發著危險氣息的墨鏡男呢?
保鏢嗎?這是什麼重要人物?
她遲疑的看著眼前昂貴的裙子,總覺得都不是自己要的,自己想要的是,那種……比靠近簡單的……
「套裝?」楮倍遙皺了下眉頭——為什麼她會選三件的西服套裝啊?似乎和她的身份不太合適——晴寮的繼承人穿白領專用的西裝還是褲的?
秦繁沒說什麼——她這麼做,總是有她的理由,他們就不要參合了。
所以她就選了黑色的西服套裝和普藍色的襯衫出來,外加一條黑色的領帶,直接換上出來。
奇怪的味道。
總體來說,長得比較古典,穿著這樣的西裝,卻也不覺得很彆扭,頭髮一盤,踩雙短靴出來,一股怪異的感覺很自然的就生了起來——不能靠近,但是又不覺得威嚴,說不起眼,但是又讓人不能忽視;很強勢但是又很親切。
似乎很有威脅性,但是又讓人完全不覺得她有野心。
這樣奇怪的感覺!
似乎,是她天生的樣子。
一個又矛盾又和諧的存在。
他們覺得站在這樣的蘇諾身後,也不會顯得有多突兀。
然後他們就這麼走進賓館的時候,周圍的人都看到了,覺得有點凜然吧,但是那個女人又笑的很親切,讓人所有的警戒都消除了。
總之,印象深刻就是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這很合適。」對於自己的選擇,就算她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識的,覺得這樣最合適就是了。
「那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秦繁一邊沖咖啡一邊問。
她沒有遲疑,「我想,先回趟晴寮。」
主動出擊麼?這可不怎麼想的風格,本來他們還想從他們這邊下手呢!
但是其實,這也是最好的選擇,這樣很容易就可以把所有的人弄的措手不及,很多事情,也就趁這空檔做了。
不過,他們現在更好奇蘇諾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這樣的計劃,不像是她的風格。
現在她,究竟是哪個蘇諾?
而這個時候的蘇諾卻不是很把心思放在這個上面,她更多想著,是自己那個「妹妹」蘇言。
根據資料,她是有個叫蘇言的妹妹,但是兩個人應該是沒有血緣關係,蘇言是現任晴寮主人的親生女兒,而自己只是弟子,但是因為兩個人一起長大,又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努力,加上,自己其實算是被過激給了晴寮主人蘇家,起這個名字倒是也不奇怪,只是確實沒有什麼血緣。
恩,聽說,是「蘇諾」的天分引起了晴寮主人的注意,有意思將自己的衣缽傳給她繼承而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更加上自己又和夏侯狩冬的婚約,一下就出了風頭,反而將那個女人給推到了後面。
現在自己這麼一「死」8年,蘇言估計也就差正式繼承晴寮了,聽說她現在主要就是負責跟四季的老爺子這方面的關係。
啊,妹妹啊……
她可真是為難,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突然多出來一個關係不怎麼好的妹妹,這怎麼回去面對她,也是一個問題啊……
但是該面對還是要面對,所以在稍微休整了一下之後,那輛黑色車就停到了明月山晴寮所在地前。
「你好,請問客人是要?」接待處的前台小姐微笑著拿出一張表格開始記錄——是不是誰介紹來的客人?怎麼還帶著保鏢來?但是看起來不像是很危險的人啊……
她衝著面色不定的前台小姐笑笑:「我是來見一個人的。」
「請問您要找誰?有預約嗎?」
「啊,算是有預約吧,不過我恐怕是推遲了。」
「我可以為您重新安排一下,請您告訴我一下名字好嗎?」
古色古香的茶室裡,蘇言正一如既往的穿著白色旗袍慢慢的泡茶。
最近老是覺得心緒不寧,她需要通過泡茶來讓自己冷靜一下,只是這一向有效的方法,目前也失靈了。
更何況外面還有一個見了鬼一樣的慌張呼叫和凌亂的腳步聲,要她怎麼安靜下來啊?!
「蘇、蘇、蘇小姐……」一個內弟子幾乎可以說是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連衣服上的裝飾掉了都不知道,張大嘴巴卻連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回事?」她擰緊了眉頭,「你也是內弟子了,這麼失態成什麼樣子!
「蘇、蘇言小姐,可是、可是……」這麼嚴厲的責備對那個內弟子沒起什麼作用,那個人依舊手舞足蹈的指了指她又指了指前廳,
「那、那個,有人、有人……」
「有人闖進來了?」這隻言片語的叫她怎麼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