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幾點了?」她睜開眼睛,發現楮倍遙在自己身邊睡著了,而秦繁則在一邊看著一本書。
陽光暖暖的打下來,風也軟軟的,她一時覺得自己簡直做了一個安穩的夢,歲月靜好,什麼都不會改變。
這不切現實的夢——太過美好的,都是夢。
「早呢,還可以再睡一會。」他合上書,微笑著看著她,「想不想喝水?」
「不……我想……走一走。」
「好啊。」秦繁看看還睡著的楮倍遙,放輕了聲音,「我陪你去。」
「不打攪你看書了,我就去那邊看看,不遠的。」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一切太不現實,她需要走到一個很遠的地方去看清楚。
「也好。」反正這裡一眼就可以看到,她說的那個地方也不遠,「小心點哦。」
她點點頭,走了。
「你去參合什麼。」她才一走,一直睡覺的楮倍遙沒有睜眼睛,問了一句。
「你為什麼我就為什麼。」別以為他不知道,不就是為了不讓對方有幾乎單獨和她在一起麼!
「……我很討厭你。」思想太一樣了,未免有些可怕——太過精明的人總是讓人覺得不愉快,更何況這個人還和自己一樣聰明的時候!
「你以為我喜歡你還是怎麼著。」秦繁盯著自己的書,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兩個人這麼唇槍舌劍了半天,遠遠一看還是一片寧靜安詳,看書的看書,睡覺的睡覺。
他們一邊吵一邊也為自己覺得不可思議——要不是因為她在,他們早就打起來了!
所以說蘇諾啊,我這麼給你面子,將來,全部都給我還回來!
她一邊沿著湖散步,一邊去還不時的回頭去看看——兩個人倒是挺安靜的。
可是看著那邊那麼安靜的兩個人,她又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這兩個人怎麼可能這麼相安無事的待在一起!
她反而覺得自己現在像是在做夢。
她怎麼最近老是遇到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正在她在那邊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就覺得自己的手機在震動,下意識的就拿了起來,卻發現上面是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號碼,這個號碼不在自己的號碼簿上,卻是比什麼號碼的印象都更深刻——
那個人給自己的號碼!
就是那個人幫助自己離開了那個夢魘一樣的所謂的「家」!
她微微顫抖的接起了電話,「喂……」
「喲,你應該是已經平安了,我是不想打攪你啦,不過,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或許,你不想知道也說不一定,畢竟這一切已經和你沒有關係了。」
「什麼?」雖然她不是很想知道,但是卻無發克制自己心裡的強烈預感。
「好吧,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那個人遇到麻煩了。」
「那個人?」她愣了一下,「誰?」
「呵呵,你自己想吧,如果還想不明白,再找我,拜拜。」
「喂……」她話沒說完,對面已經掛掉了,只留下嘟嘟的電音在震動著她的耳朵。
那個人遇到麻煩了。
那個人是誰?!
其實,她已經知道答案了,只是不願意讓自己去想。
那個人,出了夏侯狩冬,還會有誰!
夏侯狩冬會遇到麻煩?是他說的那個計劃嗎?因為自己離開了,所以計劃就失敗了?
那……會不會很危險?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一直神情恍惚了,就是因為自己心裡老是對這件事情感到很愧疚——自己沒有完成約定!
他……遇到麻煩了?會不會很危險?
「蘇諾?」兩個人的嘴仗還沒有打完,就見她臉色慘白的衝了過來,把兩個人嚇了一跳,「怎麼了?」
「我、我想回去……有點、累了。」她胡亂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只為了可以回去好好的思考一下!
於是三個人就回去了,一回家第一件事,她就在電腦上搜索關於四季的消息。
第一條關於四季的消息就是一條金融類的消息,說是四季現在陷入查帳風波裡,對四季的造成了一定的衝擊,對其股票有衝擊。
第二條是前幾天的消息,說是四季疑似遭到恐怖分子的報復,連續幾天接到炸彈恐嚇信,引起工作人員恐慌。
接下來是兩個星期前的消息,不很起眼,大概就是四季一次重要投標失利,專家在分析對其股市的影響。
這裡面沒有一條是關於夏侯狩冬的啊!
那為什麼那個人說他遇到麻煩了?
這些消息,實在是太模糊了,她等於什麼都不知道!
這可,不行!
「怎麼了?」就算她什麼都不說,站在後面的兩個人也隱約知道了她在做什麼,不禁覺得有些頭大——
不會有和夏侯狩冬扯上什麼關係吧?她不可能得到什麼消息的!
「恩……我只是聽了一耳朵罷了。」她遲疑了一下,沒有說出實話來,「我認識……那裡的人,就……想看一看怎麼了。」
你認識的人?不過就是夏侯狩冬吧!
不過兩個人誰也沒有說怕,而是坐了下來,「其實四季不是一次投標失利,而是連續幾次都失敗了。」
「我推測,可能是出了內鬼。」
「啊?為什麼?」內鬼?為什麼要出賣自己的公司呢?
「哈,這個,一般來說,大家都會有諸多不滿的,不滿過頭了,就會這樣報復,不是很正常的麼?」楮倍遙聳了下肩膀,並不覺得這樣的事情有多奇怪。
「是嗎?不滿?」有多不滿會這麼做啊?
「估計是,國仇家恨那個級別的,畢竟……」秦繁沒有往下說。
黑道什麼的,想來不是什麼好東西,誰知道得罪下誰!
「那……然後呢?」
「哈,後來接到炸彈恐嚇信,還一個電話打到110,最後來了一片警察卻什麼也沒有查到,真是夠鬱悶的,但是沒有法子,而且,這樣的事情又來了好幾次,就算正棟大樓到處都是監控也沒用,依舊有炸彈警告出現,又是人仰馬翻,還是什麼也沒有找到,」說到這裡楮倍遙停了一下,聳聳肩膀,
「我只能說,對四季不滿的人,還真多。」秦繁也忍不住發表了一句感慨。
「你的意思是,不只一個?」她愣了一下,反應過來。
「我只能說似乎是這樣,要不為什麼夏侯狩冬都被控制起來了,四季還是麻煩不斷呢?」
她聽到這句話大叫起來,「夏侯狩冬被控制起來是什麼意思?!」
她的話一說完,整個家裡就安靜了。
「……果然是因為夏侯狩冬?」兩個人直直的看著她。
「……」她沒有說話,只是這個樣子的效果,比直接點頭還要更刺激。
「蘇諾,究竟怎麼回事?」兩個人盯著她,壓力大到她受不了坐了下來。
「……」她遲疑了好一會,才張了張口,「我要是說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們信嗎?」
本來以為別人會不相信,但是沒想到兩個人連眼睛都沒有眨了一下,「信。」
要是放在別的人身上,他們估計就轉身走人了,但是這麼奇怪的事情放她身上,他們卻出奇的覺得沒什麼好奇怪的——什麼事情遇*都不奇怪了。
你能信他們都會愛上同一個女人嗎?你能相信他們愛上的是一個這麼平凡的女人嗎?你能相信他們對這個人都沒什麼瞭解嗎?
你不相信對吧?
要不是這是他們的現實,他們也不信!
所以,有什麼好奇怪的!
這有點讓她意外,一時還真不知道怎麼說好了,看了他們半天,才把自己那些天安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所以就是這樣,我其實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在那裡看書看資料,別的什麼也沒有做過,後來就碰到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讓我回家,就是這樣了。」
她說完不安的看著他們,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當然,她沒有說出全部來,只是說了一部分而已。
這點他們也知道,畢竟誰也有不能說出來的事情,他們雖然也嫉妒,但是也理智,她肯這麼快說出這麼多已經很不錯了。
只是他們也完全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因為什麼,他們甚至開始懷疑一切都是夏侯狩冬自己導演的「苦肉計」了!
這一切太反常了不是嗎?
難道是四季的老頭子想趁這個攪混水的機會除掉夏侯狩冬不成?
每一個可能性都高,他們一時也想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了,最後還是達成了一個統一的看法——先去接觸一下四季再做動作不遲!
只可惜,他們的速度還是慢了一點,蘇諾這個人注定不能安靜安分安穩的待在一個地方等,她的舉動永遠比他們以為的快——尤其是在有別人幫助的情況下!
自從知道夏侯狩冬遇到危險這件事情以後,她就一直坐立不安的,強烈的愧疚感讓她覺得自己應該去做點什麼,至少也要想瞭解一下究竟是什麼樣的危險才可以啊!
但是她知道有這兩個人在的時候,她是什麼都問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