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袁尚傳 第三卷 幽徐狼煙 第一六零章 中計
    河北,黎陽。

    方天畫戟的戟刀鋒利異常,加上呂布那精準兇猛的力道,即便是這個時代最好的明光甲,也被割開一道口子。文丑胸前冒出鮮血,生死關頭他用槍桿奮力推開鐵戟,隨後一個猛刺避開呂布。文丑雖然勇猛,卻也不是平白送死的傻蛋,他一夾馬腹調轉馬頭奪路而逃。

    可是赤菟何等神勇,尋常戰馬怎麼能跑得過它。兩個加速,呂布就追上文丑。可是經過兩人那麼幾十回合的廝殺,還有呂布斬將的衝擊,冀州騎兵陣型混亂開來,亂兵恰好不好擋住了呂布的去路。文丑混在亂軍中向北潰逃而去。

    呂布那兩千多并州騎緊緊跟著不住追殺,可憐文丑也是兩千多騎,但擺脫呂布的追擊後,他身旁只剩下十幾騎親兵了。又經過半天的逃命,文丑終於遇到他那三千多步卒。雖然經過簡單包紮,但他胸口還是在滲血,加上一路逃奔,文丑已經十分虛弱。

    終於,文丑大呼一聲伏在馬背上昏過去。副將戰死,主將重傷,一時間文丑那些部下慌亂開來。

    遠處煙塵揚起,馬蹄聲逐漸地逼近。冀州軍步卒們匆忙間想結陣防禦也來不及,未結成的圓陣被鐵騎割開,呂布如殺神般率領那兩千多騎衝殺進冀州軍步卒隊伍中。士氣已經低落到極點的冀州兵,哪裡是凶神惡煞般呂布軍的對手。幾個衝擊下來,他們就潰敗逃散。呂布軍不要戰俘,眼前能動的敵軍只有一個下場——格殺。

    殘陽似血,方圓不大一塊土地上滲透著斑斑血跡。殘肢斷臂、弓弩刀槍灑落一地。

    一匹神駿的黃蹄戰馬踏在這片血地上,曹操瞇眼眺望遠方,思考著下一步行動。

    「明公!」呂布跳下赤菟,他將畫戟掛在鞍上,捧起一顆首級,說道:「末將無能,未能擒殺敵軍主將文丑。不過卻斬殺了敵軍副將應劭。聽聞他是明公仇家,故此獻上首級。」

    曹操眉頭一跳,指著那顆首級,激動地問道:「當真是應劭那賊子?」

    「詢問過幾個冀州兵,卻是應劭無疑!」呂布肯定道。

    「好!好!好!」曹操眼中溢出淚。卻大笑道:「父親啊。我地部下終於將您地一個仇人斬殺了。」

    曹操又哭又笑。旁邊程昱、樂進、於禁、李典、李通等人都不敢上去打擾。過了好一會。曹操才平靜下來。說道:「奉先你首戰就立下大功。更是為我殺了個仇敵。等回到兗州我親自上表給你請賞!」

    呂布一抱拳。用許些沙啞地聲音說道:「我被袁家逼得走投無路。幸得明公收留。才有個安身立命之所。如今不過斬殺一個小將。如何當得上大功。」

    曹操大笑。說道:「我帶兵向來賞罰分明。該賞地比賞。該罰地也嚴懲不貸。你部立功甚大。黎陽一地雖然不大。卻也有些人口。那裡地財物你只管去取。」

    呂布眼前一亮。笑道:「某代將士們謝過明公了!」

    說完呂布就去整頓部下兵馬。曹操看了看北方。問道:「我軍下一步該如何去做。能否乘勝追擊?」

    荀攸勸阻道:「此戰我軍以極其微小之傷亡,一舉擊潰冀州軍先鋒,作戰地目的已經達到。此地畢竟是河北,要是作戰不順有被困不能渡河南歸的危險。應當趁早退回白馬津。」

    「公達說得對,袁紹聽聞先鋒慘敗,必然會氣勢洶洶地大舉來犯,我軍渡河北上的兵卒不多,必不能應對袁紹大軍。」程昱也勸道。

    曹操哈哈一笑,說道:「我的意思非是在河北繼續跟袁紹廝殺,而是退回河水南岸,伺機再給袁紹慘痛一擊。」

    「主公又有破敵的計策了?」程昱問道。

    曹操微微笑了笑,大手一揮。「下令全軍渡河南歸,退守白馬津!」

    青州臨淄。

    貂蟬將征袍給袁尚披上,她細心繫上扣帶,動作輕柔而優美。

    甘恬捧起一面銅鏡,問道:「公子看如此可好?」

    袁尚不住苦笑:「這又不是當新郎官,而是上沙場。但求舒適輕便,哪用漂亮與否。」

    坐在一旁,雍容華貴地萬年公主輕笑道:「夫君這是上沙場,可身為三軍統帥。要是沒有威嚴的儀表。怎麼威服部下?」

    接著甘恬跟甄宓取來佩劍,給袁尚繫上。

    萬年公主不住點頭:「如此更加威武了。」

    袁尚看著幾個妻妾。她們都是絕世的佳人,尋常人能娶得一個,已經是三世修來的福分。而他獨佔了四美,就是皇帝也沒有如此機運。但是紅顏禍水,自己能掌控滔天強權的話,自然是艷福無邊。但要是實力不足,能不能保住他們都是問題。就如歷史上的袁熙,袁家丟了河北,妻子就成了勝方戰利品。

    袁尚心中一陣冷笑,曹操想要贏得中原決戰,那得經過青州這一關。

    萬年公主將一枚玉環系到袁尚腰間,「夫君,此乃母妃傳於本宮的,是皇家歷代珍藏,有避邪消災之效。」

    袁尚捏了捏萬年公主的柔荑,「放心吧,此戰我方勝算極大。」

    萬年公主美眸中滿是柔情,「衝鋒陷陣之事有那些將領擔當,夫君你是主帥,莫要親冒箭矢。」

    袁尚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頭。

    萬年公主環視其她三女,說道:「家中有本宮在照料,夫君只管安心。」

    袁尚要的就是這句話,原先地萬年公主是個被驕縱慣了的少女。但經過多次磨難,她已經有些成熟穩健,加上皇家公主的雍容氣質,當真有幾分主母地氣度。

    袁尚不忍再逗留此溫香之地,他依然地轉身走出主室,帶著許褚典韋等近衛來到城外。

    此時城郊搭起點將台,青州一眾文臣武將都集結於此。精選出來的近三萬兵卒也是列陣以待。其實青州軍前鋒已經先行出發,由張遼為主將。糜芳、糜維為副將,所部是兩千青州精騎,還有三千多丹陽兵步卒。

    剩下兩萬五千多青州軍都是細選出來的精銳,除去兩千多宿衛驍騎,三千烏桓突騎,還有混成的步騎兩萬多人。其中包括了兩千重甲步兵「大戟士」,袁尚的三千近衛步卒。

    袁尚登上點將台,讓嗓門大地許褚宣讀討曹檄文。隨後宣佈了出征和留守的人員。田豐還是留守青州,總理青州大小政務。張則總領青州的防務,剩下國淵、陳群、王修輔佐兩人。

    如此青州軍隨軍出征的武將就有黃忠、張遼、趙雲、太史慈、徐晃、鮮卑將領彌力、管亥、周倉、呂曠呂翔兄弟等。文臣就有郭嘉、賈詡、鍾繇、劉曄、田豫、孫乾等。青州兵雖然不多,但文武陣容可謂十分華麗。

    袁尚將印信遞給田豐,「青州就托付給先生了!」

    田豐鄭重地接過印信,「有田某在可以確保青州無事,公子只管放開手腳跟曹操作戰。」

    袁尚心中寬慰。對青州來說,田豐就是曹操那方地荀,有他在主持大局。那後方還是很有保障的。

    袁尚一揮手,兵卒們殺三牲祭旗。接著青州軍起兵沿河水一直向東郡濮陽推進。

    冀州軍中軍在內黃縣就收到前方先鋒潰敗地消息。

    袁紹是在行軍路上知道文丑軍潰敗。先鋒五千多兵馬幾乎是全軍覆沒,只有文丑和十幾騎逃到內黃。

    袁紹氣得兩眼一黑,差點墜下戰馬。幾個兵卒將文丑抬到袁紹面前,讓他處置發落。

    袁紹氣不成聲,憋紅臉怒道:「文丑啊,文丑!我一直當你是堪當大用的大將。想不到身為先鋒官,沒有出冀州地界,就被打得全軍潰散!」

    文丑神情虛弱。他抬抬手想做辯解,但話到口中怎麼也說不出來,畢竟是自己輕敵大意。

    袁紹指著文丑,身子氣得顫抖:「出兵前我就跟你說,曹操可能會突襲我冀州。你倒好,根本不做防備!」

    文丑有苦說不出,袁紹接到袁尚的文書報告後,也不相信曹操會渡河北上,所以只是提了提。但文丑也不在意。但想不到還真給袁尚他們猜對了,這個虧吃的十分憋悶。

    一同出征,跟在中軍的袁譚說道:「父親,先鋒潰散勢必影響軍心,當採用妥當的法子來安定軍心。」

    袁紹臉色鐵青:「有什麼法子可贏回一陣來?」

    袁譚說道:「兗州軍渡河來河北,簡直就是自尋死路。當遣精騎迅速突擊,防止他們逃回河水南岸。」他眼珠子一轉,「此外當嚴明軍令,以威服士卒。」

    袁譚跟文丑不太對頭。他嫌文丑出身底。又是粗鄙之人。再者文丑身為武夫,平日裡難免驕縱。在洛陽時就得罪過袁譚,加上文丑對袁尚頗有好感,所以自然被打成袁尚一黨。

    袁紹臉色發白,雖然文丑失職戰敗,但畢竟是跟隨自己多年的心腹,要殺掉於心不忍。

    郭圖觀察著袁紹地臉色,這時他暗道不妙。跟隨袁紹多年自然知道他脾性,袁譚可是觸犯了袁紹本意。

    「父親,賞罰不明不足以威服三軍,您應當果斷地處置此事。」袁譚一心想算計文丑,以削弱袁尚一黨的力量,而沒有留意到不住打眼色地郭圖。

    袁紹看看一眾臣屬,問道:「你們看該如何處置文丑?」

    「身為大將而輕敵冒進,致使五千兵馬傷亡殆盡,依照軍令應當處斬以傳告三軍。」崔琰答道。他跟文丑並沒有恩怨,但他是耿直盡職之人,只管答出法令上的處置。

    文丑羞怒非常,他試圖掙扎著站起來,但牽動傷口,他齜牙咧嘴地說不出話。

    「主公,主公!」遠遠地一員騎在戰馬上的將領大聲呼喊。來到袁紹面前後那員大將跳下戰馬,跪在地上說道:「末將聽聞文丑戰敗,但請主公念在他往日地戰功上。讓其戴罪立功。」

    袁譚終於看到郭圖的示意,但他不得不撐到底,於是冷笑道:「戴罪立功?傷成這樣了提槍的力氣都沒有,哪還能戴罪立功!」

    袁紹心煩意亂,他惱恨文醜的戰敗,想發洩又不忍心殺這個親信。

    「主公。曹操軍襲擊確實突然,加上呂布那廝地武勇,文將軍雖敗卻也情有可原。請讓他退回鄴城養傷,待日後再戴罪立功。我軍剛剛出兵,要是還未渡河就斬殺大將,豈不是自毀台柱之舉?」逢紀勸道。因為文丑跟袁尚關係不錯,他一心要救下文丑。

    袁紹指著文丑,冷聲道:「念你往日功勞頗大,就暫且饒你一命。如今削去你軍職。遣回鄴城養傷,日後再戴罪立功。」

    文丑眼中溢出淚水,躺在擔架上雙手抱拳:「多謝……主公!」

    袁紹看著心煩。揮揮手讓兵卒將他抬走。

    「通令全軍進擊黎陽,戒備兗州軍襲擊!」袁紹吩咐道。

    眾兵將得到傳令,派出多股斥候搜尋兗州軍蹤跡,並且大舉向黎陽進發。

    黎陽縣城不大,僅有一千多戶人家,說是個小鎮也不為過。但是黎陽地地理位置頗為重要,這裡對岸就是白馬津,是黃河水道一處重要渡口。雖然黃河水道有多處渡口,但是要水勢稍為平緩。地勢稍為平坦的地方卻不多。白馬津、延津就是黃河中游地兩處重要渡口,只要從黎陽,白馬津一線渡河,則向南可以攻白馬,向東可以攻濮陽,

    此時的黎陽縣城已是一片焦土,平民地屍首殘肢隨地可見。倖存的平民坐在地上,或呆立或悲泣。

    袁紹騎在戰馬上,他聞著房屋和屍首的焦臭。踏著殘垣斷壁巡視黎陽。隨軍一眾文武也是跟在袁紹後面。武將倒是沒有什麼,一些文臣們卻臉色發白。

    「他娘的兗州軍,他娘地呂布!」蔣奇咒罵道。冀州軍兵卒平日裡也幹過打家劫舍的事,在糧餉發不下時,殺人截貨是家常便飯。但是如此極盡的破壞他們也沒有幹過,自己的地盤被糟蹋蹂躪,冀州軍將領自然臉上無光。

    袁紹被感染,怒道:「我定要擒殺曹操跟呂布兩個賊子!」

    「主公,渡船都被燒盡。我已經讓人去籌備。」高覽縱馬來稟報道。

    「主公。曹操重兵佔據對岸的白馬津,咱們強攻地話豈不是肯吃虧?」郭圖說道。

    「那你說該如何渡河?」袁紹冷聲問道。

    郭圖眼珠子一轉。「昔日韓信木罌渡河平魏地,使的就是遠近、虛實之法,咱們不妨效仿之。」

    韓信平魏地時,先是率兵到達臨晉關,但是河水對岸遍佈魏兵,不能搶渡。於是韓信一面下令趕造船隻,讓灌嬰裝出從近處渡河強攻的樣子。而另一面韓信自己和曹參,率兵到河水上游一個叫夏陽的地方。當灌嬰率部佯攻吸引魏兵主力時,韓信曹參就乘木頭瓦罌製成地木排渡河。接著韓信曹參迂迴襲擊魏兵大營,一舉擊潰敵方。

    郭圖解釋著這個策略,並說道:「白馬津有曹操重兵防守,我軍強攻過去必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而上游的延津正是咱們地夏陽啊!」

    袁紹頗為心動,問道:「曹操能不防備延津嗎?」

    郭圖哈哈一笑:「曹操新近大勝一場,是為驕兵。他們兵少自然害怕跟我軍在平地決戰,因此只能固守險要。白馬津方向屯駐了重兵,延津處還能屯駐多少兵卒?」

    「曹操非是魏豹,他會犯前人一樣的錯誤麼?」沮授反問道。

    郭圖不住冷笑:「公與先生倒說說看,該如何渡河才能避免不必要地損失。」

    沮授拱手道:「我軍兵多,宜逼敵於平原坦途處決戰,曹操兵少,非出奇不能制勝。我軍要是兵行險招,取得地戰果未必大於正面對抗。一旦失利則有可能影響全局,逆轉雙方實力對比。」

    「曹操是個善於出奇謀詭計之人,主公不能不防。」許攸也建議道。

    袁紹看看郭圖,再看看沮授,問道:「曹操最多能調集多少兵馬?」

    主管收集消息的逢紀想了想。答道:「據探子來報,曹操調動地兵馬約在五到六萬間,其中濮陽方向更是屯駐了不下萬餘兵馬。」

    「先前不是說至多只有四萬兵馬的嗎?以兗、豫兩州之地,曹操還能集結起五六萬人馬?」袁紹驚訝道。

    兗州、豫州都是飽受戰火之地,曹操能在統治兩州的短短兩三年間,將兩地治理得堪比河北。在此缺乏兵糧的情況下。還擁有五六萬可以調動地兵馬。這實在出乎袁紹的意料。

    一眾文武都是驚訝地神情,原先的情報不準確,低估對手的情況下他們信心大漲,可是先鋒經歷挫敗,敵軍人數又有所上升,他們隱隱地產生了不安感。

    「主公,我等可駐紮黎陽,等三公子的青州兵沿河水西進,那樣青州兵不就搶佔了渡口。掩護咱們輕鬆渡河麼?」沮授說道。

    袁紹眼前一亮,點頭道:「確實是個妥當的法子。」

    郭圖袁譚都是神情一冷,要是如此袁尚就可以輕鬆立了一件大功。這也是他們不願意看到的。也是郭圖為什麼建議搶佔延津地原因。

    「待三公子前來,曹操軍必然有所準備,雖然能渡河但不能突襲曹操大營,以報偷襲我先鋒之恥!」郭圖慫恿道。

    袁紹一聽到「先鋒之恥」氣血上湧,他最看重臉面,說要討伐曹操,但還沒有渡河就被曹操襲擊了先鋒,這讓他怎麼嚥得下這口氣。

    「公與所說甚合兵法,我等不僅要渡河。還要狠狠地打擊曹操囂張氣焰!」袁紹冷然道。現在還踏在黎陽地焦土斷壁上,不報此仇他的臉面是盡失。而且起兵就初敗,使他心浮氣躁起來。

    「主公!還是穩妥的好啊!」沮授勸道。

    袁紹策馬前行,不耐煩道:「什麼穩妥不穩妥的,兵家之事哪有萬全的。」

    「如此對我軍實在是不利啊,主公不能聽信我的勸諫,三軍實在是危矣!」沮授頓足道。

    「你說什麼!」袁紹停下馬來,震怒道。

    沮授毫不畏懼地跟袁紹直視:「我冀州軍人雖多,但不如兗州軍精銳。兗州軍兵精。糧草供給卻不如我軍。如此我等當步步為營,緊緊進逼!兵行險招乃弱者所為,只要穩妥就能取勝,我軍為何要冒險?」

    「我河朔之兵怎麼會不如兗州兵精銳?」袁紹不服氣道。

    沮授不好明說,但初次交戰就慘敗,這就能說明問題。

    「如此行軍之法實在有欠妥當,我不願隨軍冒險渡河!」沮授說道。他的脾氣也被激起來。

    袁紹冷笑不止,「高覽、鞠義你兩人率一萬兵卒,在此大肆打造船隻。擺出強攻白馬津的態勢。其餘人馬隨我奔襲延津!公與你不願隨軍冒險是否?那就在此處等待。且看我如何出奇制勝!」

    郭圖、袁譚得意地對視一眼,他們帶頭領命稱喏。

    五日後。黎陽。

    沮授眺望著河水對岸地曹操軍大營,只見裡面旌旗高揚,兵卒往來復返。

    「先生還在觀察敵情?可曾發現什麼?」留守地高覽問道。

    沮授皺了皺眉,答道:「太遠了看得不真切!高將軍你能否派遣兵卒趁著夜色偵察敵營?」

    高覽點點頭:「前日先生就吩咐過了,派出三波斥候,但只有一隊剛回來不久。他們說曹操軍大營戒備森嚴,根本不能靠近。而且他們兵馬地調動也極為頻繁。」

    沮授皺眉深思。

    「對了先生,有一事甚為可疑,他們說看到一隊兵卒早上巡邏,可是到了夜間又出來巡邏一次。」高覽說道。

    「啊!」沮授大叫一聲,「如此不是疑兵之計麼?對岸可能跟咱們一樣,是做虛張聲勢之用地,曹操主力早就不在對岸了!」

    這時,鞠義也神色匆匆地趕到河岸,說道:「有一事甚為可疑,有鄉民來通報,說前兩天此處東面的槐米坡山間有可疑兵馬出沒。」

    「可疑兵馬?」沮授驚疑道:「斥候不是早將附近排查完了麼?怎麼現在才發現!」

    鞠義眉頭一皺,「又不是我的斥候偵察的!」

    「鞠義將軍,那你可派人去槐米坡查探?」高覽問道。

    鞠義一點頭:「要是沒有查實我也不回跟你們說。派去的人說是有約莫兩千多匹戰馬待過的痕跡。」

    「壞了!」沮授一頓足,他背後透出冷汗,說道:「主公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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