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倉的長刀迎著鮑信脖子砍去,生死關頭,李典終於衝殺進來,他的長槍直取周倉,以解救鮑信。
周倉看到又被人阻擋自然怒從心起,一把長刀猛地朝李典身上招呼。
但李典不是鮑信,他一桿槍穩穩地招架住周倉的進攻。
就在鮑信慶幸得救時,一個策馬接近的黑臉短鬚黃巾軍將領,手持長刀斜地裡砍殺向鮑信。
鮑信側身想躲過刀鋒,但他已經被鎖定在了長刀的攻擊距離內,而且也沒有兵器可用。下意識地,鮑信伸出了右手想擋。
下一刻,斷臂飛起,鮑信慘叫一聲暈死過去。
管亥刀起,想徹底了結跌落地上的鮑信。
但左軍的樂進也趕到,他一桿鐵槍迅猛地刺向想矮身砍殺的管亥。
管亥感到陰風襲來,趕緊揮刀格開鐵槍。兩人都十分剛健勇烈,鐵槍長刀硬碰硬地磕了十多招。
趁著這時機,曹操軍兵卒已將重傷昏迷的鮑信救走。
李典、樂進兩人自然不會在敵軍陣中死撐,抵擋一陣後,在親兵的掩護下殺出了黃巾軍重圍。
周倉氣惱,取出強弓,一箭射傷了撤離的李典。
曹操軍雖撤逃,但並不混亂,急行軍半個時辰後終於擺脫黃巾軍的追擊。
隨軍郎中給鮑信簡單地包紮治療。
鮑信臉色蒼白地躺在一個簡易擔架上,他雖然撿回一條命,但此刻還在昏迷休克之中。
曹操讓軍醫好生照料好鮑信,然後又拍著李典的肩膀,「曼成傷勢可要緊?」
「煩主公記掛,區區小傷而已,李典還能再戰!」
曹操再看向神情有些頹然的諸將,「一點小敗而已,諸位何必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是我等無能,讓鮑濟北受創。」樂進道。
「哈哈!」曹操放聲大笑,「某下次定要討回這筆賬來,當年討伐黃巾時,比這凶險的情形還遇到過,區區青州黃巾還能折騰出什麼大風大浪來!」
一眾文武見曹操如此豁達,受到感染也都心神安定下來。
「主公所言極是,黃巾賊人多勢眾,不可能畢其功於一役,大家要有苦戰久戰的準備。」程昱說道。
曹操問道:「當下該作何計較?」
戲志才答道:「先回壽張縣城休整兵馬,從東郡、濟北等地調集兵卒、糧秣後再戰。」
曹操點頭,讓諸人分頭行動。
青州,於陵縣郊外的丘陵上。
袁尚的中軍跟隨張郃部渡過黃河,待張郃部圍困濟南城時,袁尚帶著兩千戍衛步卒還有張遼一營騎兵,加上呂曠呂翔那五千人繼續前行,到了濟南國東面的於陵。
袁尚帶著郭嘉、田豐,在狼衛,虎衛的護衛下查看地形。
從濟南城一路過來所見皆是丘陵和平原,他們都沒有選到可以設伏的地形。
「不想竟沒有可伏擊的險地,看來計劃要改變了。」郭嘉無奈道。
「正面交鋒我軍有把握擊敗田楷主力嗎?」袁尚問道。
田豐搖搖頭,「我們還未真正領教過田楷軍的戰力,這很難說。再者,即便擊敗田楷援軍,也只是擊潰戰,他還可以退守樂安、齊國。我軍先前全殲的計劃也不能達成。」
袁尚按著劍柄眺望遠方,「我們先前想得太過簡單了,想一勞永逸地解決田楷,現在看來即便擊潰田楷軍,我們也沒有那麼多兵力分守樂安、濟南、齊國這三個地方,更不要說北海、東萊了。」
「那可以一步步來,先擊潰田楷援軍,而後佔據濟南國,待設法收編了青州黃巾,再圖謀其他四郡。」郭嘉道。
「那元皓先生、奉孝,你們可有完勝地擊潰田楷援軍的計策?」
田豐想著對策,沒有說話。
郭嘉也閉眼思索了許久,「先以優勢兵力佔據田楷馳援濟南必經過的,於陵、土鼓兩地,然後加固防禦,讓於陵成為一根田楷軍不得不拔出的刺。」
「郭從事,你是想固守於陵拖累田楷軍?」田豐問道。
「是,我軍布重兵把守於陵,田楷軍如果繞過於陵,我守軍就可出擊威脅其後軍輜重糧道。」
「小小一個於陵縣城,可以抵擋田楷軍多久?」袁尚問道。
「不必多久,只需幾日,那時田楷軍士氣衰竭,而平原、濟南的黃忠、張郃兩軍也可放棄兩地趕來會戰。」
「元皓先生,您看可行否?」袁尚道。
田豐點點頭,「如此比起直接決戰,我軍勝算添加不少,只是固守於陵,阻截田楷軍的任務相當險峻,需徵調張俊義前來來。」
濟南城下,張郃正在為戰事而發火。
本來他想在試探性進攻後來一次突襲,希望能佔領濟南城。但守軍也防守得頑強,使張郃軍佔不到什麼便宜。
守將似乎也看出了他只圍不攻的策略,在一次的夜裡佯攻中,城裡竟然殺出一支奇兵,打得張郃措手不及,要不是傍邊有騎兵隊做策應,攻城的步卒當真會損失嚴重。
現在張郃接到袁尚讓他帶兵奔赴於陵,跟中軍匯合的命令。
一名副將擔憂道:「大人,如我軍分兵,濟南守軍會不會趁機突襲?」
張郃將袁尚的傳令收起,「濟南守軍不過兩千,即使有心也無力,我們當晚只是沒有提防才吃了小虧。現在引出田楷主力的目的已達到,濟南城的駐軍可不必理會。」
張郃對濟南城守將很有芥蒂,想討回面子,但他知道戰場上不是意氣用事的地方。
張郃對副將吩咐道:「守軍已經識破我們佯攻的策略,你帶兩千兵士留下牽制他們,疑兵之計已不管用,你可在城東紮營防範他們突擊尾隨我軍。」
待一切佈置完畢後張郃帶著一千騎兵、三千步卒奔赴於陵。
濟南城上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看著忙碌拔營,又重新在城東駐紮的張郃軍,他若有所思。
在青年身後是五十上下的濟南縣尉黃運。
「大人,我看冀州軍重新在城東紮營,其必定分兵而去。」青年肯定道。
縣尉黃運微微點頭,「如此敵軍不會攻打濟南了?」
「不然,如果冀州軍擊敗田青州的援軍,濟南平原便成了孤城,到時不攻自破。」
「那可如何是好?」縣尉黃運不是會拿主意的人。
他原是本地豪強,田楷佔據青州三郡,他就被任命為濟南縣尉負責濟南軍務。
這次冀州軍來勢洶洶地攻打濟南,黃運立即被嚇得想投降,但遭到田楷派來的監軍反對,關鍵時刻,一個叫易榮青年書佐出來說服他固守待援。
黃運本是膽怯之人,他立即讓易榮協助統領濟北防務。
在張郃的佯攻中,易榮看出了一些苗頭,於是他組織了一支鄉勇潛出城來個逆襲,雖然戰果不大但對張郃軍的士氣打擊不小。
易榮道:「在下所料沒錯,這一營冀州軍一定是去阻擊田州牧的援軍了,大人可整備城中精兵,繞道尾追突襲冀州敵軍。」
黃運趕緊搖頭,「城中兵力本來就少,城外還駐紮有冀州軍,如果他們趁機攻城如何是好?」
「可召集城中百姓相助守城,突襲離去的冀州軍也不過一天時間,某願意帶人前去。」
黃運還是搖頭,「還是固守待援的好,你怎麼知道這不是冀州軍的詭計呢?」
易榮再三勸說不下黃運,只能無奈地歎氣。
平原城。
黃忠軍用幾架簡易投石車輪番向守軍投擲石塊和燃燒物。
黃忠也指揮著弓弩手不時地向城牆上的守軍射擊。
張飛一手持盾,一手持長矛,「都給你張爺爺打起精神來,給冀州軍射中只怪命不好。」
「三弟,怎可如此言語!」巡防到城牆上的劉備道。
張飛搔搔頭看著劉備,還有劉備身後的關羽,「這不是提醒大伙小心嘛。」
劉備清了清嗓子給守城兵卒打氣,「大伙不必擔心,冀州軍不過虛張聲勢而已,再過幾日田青州的援軍就會趕到……」
劉備話沒說完城下傳來刺耳的破空之聲,一支手臂粗的弩箭射向劉備。
張飛眼快,長矛揮出想格開弩箭。但這支床弩射出的弩箭力道何其大,張飛被震得虎口出血。
弩箭被他這麼一碰,稍稍偏離了方向,關羽也將劉備拉開。
聲哀嚎聲起,劉備身後兩名兵卒被弩箭貫穿。
劉備嚇出一身冷汗,張飛則一門防備一門叫罵。
城下冀州軍兵卒則發出陣陣呼喝聲。
黃忠搖搖頭讓幾個兵卒重新給床弩上弩箭。
「大人好射藝,差點就射死敵方主將了。」一名副將道。
「差點也就是沒有射中,劉玄德身邊那兩人當真了得。」
「袁將軍查人送來傳令,讓大人回援於陵,您看。」
黃忠看了看平原城,思量者對策,半響後下令道:「留下兩千兵士繼續監視平原城守軍,其餘兵馬拔營。」
田楷怕濟南平原兩個門戶被攻破,所以他很迅速地調度起樂安郡、齊國兩地的兵馬,最終他調到了一萬步卒,還有全部嫡系的五千幽州騎兵,趕赴濟南國救援。
剛出了臨淄他就接到三批從濟南來的求救文書,上面將濟南的形勢形容得萬分險惡,田楷雖著急,但還是讓軍隊井然有序地行軍。
還沒有出齊國的地界,田楷軍先鋒就遇到了袁尚軍小股騎兵在破壞道路橋樑道路。得知情況的田楷下令加快了行軍。
於陵是個小縣城,他的城牆是土坯夯築的,守軍不到五百。
在袁尚田豐等人指揮下,中軍步卒在弓弩的配合中用緊急趕作的雲梯進行了攻城戰。
迫於壓力不到半日縣尉就獻城投降了。
在袁尚郭嘉的授意下冀州軍開始緊急遷移城中百姓,好騰出空間讓更多兵卒駐紮。
城中百姓在冀州軍脅迫下,拖家帶口地跟著袁尚軍,撤退到濟南東,於陵西的土鼓一帶。
博陽、平昌的小道上一隊千人的騎兵正在急行軍。一眾騎士一人雙馬輪番乘騎,雖行軍艱苦但這些兵士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默默地疾馳趕路。
在隊伍中間一員將領白馬長槍,外罩的戰袍也是素白,他面貌雖不英俊卻堅毅中帶著一股銳氣,使人心生好感,正是統領袁尚戍衛騎兵的趙雲。
一名斥候從前方來到趙雲身旁,「大人,前面就是廣縣,布有一些哨卡和兵士。」
「不用管,一直穿插過去。」趙雲下令道。
過了會他問道:「我們每人還有多少口糧?」
一名百人將想了想後答道:「回稟大人,因為前面迷路耗費了一天時間,現在每人只有五頓口糧了。」
「下令,每人留下一頓口糧,其餘各自分配。今晚不歇息趁夜突過臨淄去。」趙雲語氣中帶著堅毅。
副將不敢違逆立即傳下令去。
當天,田楷兵馬駐紮在了新沓附近,他本人也跟後續的輜重糧秣隊住進新沓城裡。第二天田楷領軍繼續朝歷城方向進軍,但新沓成了田楷軍暫時的糧秣輜重集散地,留下了三千兵卒守護新沓城。
剛出新沓不遠,田楷就接到於陵淪陷的消息,吃驚之餘他惱怒異常,因為一路上冀州軍騎兵小股部隊不時地阻擊田楷軍,雖然沒有什麼損傷,但行軍速度被滯緩了不少。
田楷手下校尉鍾開建議道:「大人,冀州軍一路萬般阻撓我軍的行進,顯然濟南平原的戰事到了危機時刻,不如我們捨棄步卒帶騎兵先行援救。」
「不行,人少恐中了冀州軍的詭計,還是步步穩進的好,我已派出傳令兵讓濟南縣尉黃運再堅持一些時日。」田楷還是有些謹慎的。
「那我軍是奪於陵城,還是繞道先援救濟南再回師?」校尉鍾開問道。
田楷在馬上沉思了良久,「還是那句話,步步穩進,先集中兵力拿下於陵,不然被切斷退路也沒有辦法馳援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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