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警花上司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愛與痛的邊緣
    鄭欣然用手指沿著我的眉毛滑動著,滑過我的鼻尖,滑到我的嘴唇。她就那麼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彷彿要把我深深地刻印在她腦海裡一樣。我張開嘴把她的手指含進去,她顫了顫,迅速地拔了出來。我握著她的手,凝視著她的雙眸:「你愛我是嗎?」

    「你要結婚了!」鄭欣然沒有回答我只是淡淡地說,我一下子鬆開了她的手,和沈孝柔的婚姻第一次讓我感到無助。她苦笑了一下問:「不是說好不再見面了嗎?為什麼又來找我?」有點畏懼她的目光,我把頭輕輕地轉到一邊說:「我不知道,只是突然想看看你。」

    「我知道結婚前的男人都會珍惜單身生活,喜歡緬懷曾經的情史,甚至想要放縱自己……所以你來找我是嗎?」鄭欣然的聲音很平靜,但是有種深切的哀傷,看我的眼神也有揶揄的意思。我感到莫名的悲憤,她顯然誤會我的意思了,這讓我開始大聲說話:「你這是什麼意思,認為我把你當作發洩的對象?你錯了,我只是突然想起你,然後就抑制不住想見到你,所以我就來了,所以……」說到這裡我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現在已經成這樣了,如果她愛我無論我說什麼對她都是傷害。理智告訴我應該離開,可是我的身體完全不受支配。

    「所以什麼?」鄭欣然仍然安靜地等著我的答案,可是我卻怔怔地說不出話來。看著我沉默鄭欣然突然爆發了:「在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從不出現,每次出現都擾亂了我的生活,我說了不再見面,雖然很不甘心但正在試著忘記你,可是你又突然來找我,這算什麼?」

    我很氣惱,鄭欣然誤解了我的意思,她以為我在玩弄她嗎?急火攻心之下我也不分輕重地吼道:「你在試著忘記我?穿著我的衣服忘記我?」剛剛說完,鄭欣然猛地向後退了一步,幽怨地看著我,開始痛哭起來:「那你叫我怎麼辦?是不是非逼得我說愛你,你才高興,然後像個勝利者一樣摟著你喜歡的女人去結婚去洞房,你當我是什麼?因為陪你上床就是你隨便**的對象?你當我是你的情人還是你的寵物?」

    鄭欣然痛哭著,讓我全身像被抽空了一樣,猛然把她抱住連聲說:「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現在才明白大家看到我這個廢物時是什麼心情,我也痛恨我自己。

    「欣然,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作隨便的女人,我…我現在突然發現我心裡有你,雖然和你在一起時我會想起她,可是和她在一起時我又會想起你,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這麼窩囊的男人居然同時愛上了兩個女人,我真的是個混蛋。」說著說著我的聲音極度哽咽,淚腺不受控制的分泌淚水。

    「我哭你也哭,你還像個男人嗎?」鄭欣然一把推開我,可能剛才聽到了我的心裡話她的情緒有點放鬆。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問道:「你愛不愛我,說實話。」

    「我…」沒說出話,但很肯定地點了點頭。那句話我只對沈孝柔說過,現在讓我說有種背叛的感覺,鄭欣然顯然對我的表現很失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連騙我的話都說不出口嗎?」我沒有說話只是右手十指握拳敲了敲心口。

    「你不說我說!」鄭欣然突然把我撲到地上,趴在我耳朵上念叨著:「我愛你,我愛你……」我很想抱著她,可是我怕她又誤解了我的意思。就在這個時候我的電話響了。她一把掏出我的電話,看了看就遞到我眼前:「你老婆的!」看著她的表情,我搖了搖頭,她卻給按了免提放在我耳邊,我大吃一驚,冷汗直冒。

    「歡歡!」沈孝柔的聲音帶著哭腔,「快來救救我,我摔倒了!」

    「你…你在哪裡?」聽到沈孝柔的聲音我焦急的詢問起來,鄭欣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從我身上站了起來。

    「我在新房子裡,你快點來啊!」沈孝柔嬌柔的聲音讓我又痛又悔,急忙爬起來說:「你等著,我馬上來。」掛了電話就衝到門口穿鞋,「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我以後再也不要見到你!」鄭欣然站在我身後大叫著。我一下子怔住了,轉過頭看著她,心頭百感交集,一時間也挪不動腳步。鄭欣然看我愣住了,一下子衝到我懷裡,捶著我的胸口哭著說:「你走啊,站著幹什麼,你既然已經有了幸福為什麼還要來打攪我,你…你是舉世無雙的混蛋。」我身體顫抖著,雖然擔心孝柔但是卻不能放開鄭欣然,「欣然,我……」

    「你不要說話,讓我抱一會兒。你沒聽見我說我愛你嗎?你不明白我不希望你和沈孝柔結婚嗎?」鄭欣然緊緊地抱著我,抽泣著:「連一句騙人的話都不給我講,原來弱勢的女人會這麼痛苦!明明是我最先得到你的……」聽著鄭欣然的話,我很想衝口說出:「我不結婚了我和你在一起。」可是我還是沒有說出來,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漸漸地鄭欣然停止了抽泣,猛然將我推開說:「你走吧,即使我愛你也不想用低三下四地哀求來留住你,我有我的驕傲!」說著她幫我把外套披上說:「急得跟丟了魂似的,連外套都不穿。」

    「欣然你…」如果開始她讓我感動,現在卻讓我害怕,是我的錯讓她精神受到刺激了。說實話我從沒有奢望過得到她,可是卻料不到她愛我如斯,我到底有什麼好?

    她卻笑了笑,那種又哭又笑的樣子雖仍然艷光四射,可讓我內心更加愧疚和不安。「你以為我瘋了?」她歎了口氣說:「你還是回去吧,如果你愛我,我希望你只愛我一個人;如果你不愛我,我不會乞求愛情。」

    我也歎了口氣,深深看了她一眼,上天讓我們撞出了一段緣,但卻沒有給我們足夠的份。也許狠心的離去對我們倆人都好。正準備出門,「寶寶!」熟悉的稱謂,讓我停滯了腳步,鄭欣然又緊緊地抱住了我,在我脖子上狠狠地咬下去。

    我悶哼了一聲,任由她咬我,只是她眼睛裡沒有停止的淚水讓我的心忍不住抽搐。愛情是甜蜜的也是殘忍的,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鄭欣然的家。

    我發動了車子漸漸消失在陽台上鄭欣然的視野裡,她掛著苦澀的笑淡淡地說:「我想做個壞女人!」

    花了一點時間平復心情,並買了一瓶礦泉水洗臉,整理好了以後才走進我們的新房。「孝柔,你怎麼樣?」我推開臥室的門,她正坐在床板上(床墊還沒買),一副忍著痛的樣子。看到我以後卻展露出笑臉,指著牆壁說:「看看,這張照片掛在這裡好看嗎?」我看到她的樣子,心裡面不知是懊悔還是感動,「傻瓜,大晚上的幹嘛一個人跑來這裡,為什麼不叫上我?」

    沈孝柔俏皮地笑了笑說:「我就是讓你這懶鬼知道你娶了一個多麼勤勞的媳婦,慚愧不?…哎喲!」她說著就從床上站了起來。我急忙搶到她身邊說:「坐著說就行了怎麼還站起來了。」小心地把她抱起來放在客廳的沙發上說:「你一直在床板上坐著啊,好可憐!」輕輕地給她脫掉鞋襪,原來秀美勻稱的左足紅腫了一大圈讓我心痛萬分。「來,我抱你去看醫生!」

    「你還沒說照片掛得好不好看呢!」她不依地扭了扭,結果又把腳弄痛了,眉毛都擠作一團。

    「好看好看,再好看也是畫啊,能比活人重要嗎?」不由分說,我抱起她就衝下了樓,輕輕地把她放在車後座躺好,吩咐她不要亂動,匆匆開往最近的醫院。

    還好只是輕微扭傷,韌帶沒有事。我長吁了口氣,找了個護士幫沈孝柔上藥包紮。本來那個醫生想親自弄的,可是我看他的眼神覺得他和我是同好者便決意找了名護士來,把那個醫生弄得很尷尬,沈孝柔出來後在我懷裡一直暗笑。「該你樂,找了個連你腳都這麼愛護的老公開不開心?」我把她放進車後座。她疲憊地打了個哈欠,看來累得不輕,我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腳放好說:「睡會兒吧,我守著你!」

    「寧歡,」她拉著我的手說:「我們才認識了四個月,你會不會覺得和我結婚很倉促?」聽到這話我愣住了,看她的眼神很純淨,表情帶著一點點小心,我笑了,拍拍她的頭:「瞎想什麼?是不是嫌棄我了?」一句玩笑話,她卻掙扎著要坐起來:「我…我都和你……你還不相信我嗎?」她這動作把我唬了一跳,連忙安慰著她躺下來:「你太累了,好好睡一會兒,我慢慢開車,咱就在城裡轉悠,直到你醒了為止好不好?」我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想要返回前座,她卻拉著我的手不放:「守著我好嗎?」此時的沈孝柔就像一個受傷的小女孩,我憐惜地吻了吻她的額頭點了點頭,任由她拉著我的手慢慢地睡去。

    感覺她已經睡著了,我返回前座。腦子裡亂成了一團漿糊,兩個女人的身影在我腦海裡換來換去,一會兒是孝柔的笑容一會兒是欣然的哭泣。我打開CD,把音量調到合適的效果,慢慢地驅動著車子。伴隨著哀傷悠揚的歌曲,我開著車在春南安靜的夜色中遊蕩。

    無奈我心要辨難辯

    道別再等也未如願

    永遠在愛與痛的邊緣

    應該怎麼決定挑選

    我輕輕地擦去眼角的濕意,卻不知道沈孝柔在車後陪著我流淚,安靜的一座城,傷心的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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