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警花上司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愛還是曖昧
    我的本意是照著沈孝柔的意思來搞裝修和採買傢俱,從一些文章上瞭解到裝修之類的瑣事很容易造成夫妻失和,好不容易和沈孝柔有了現在的甜蜜我很珍惜。可是有些事情我還做不到完全的妥協,比如抽水馬桶的問題。不知道大家有什麼感覺,反正我是極其不喜歡坐便器的,因為坐在上面拉不出來。但沈孝柔堅持坐便器會讓衛生間衛生起來,無理地駁回了我的要求,讓我考慮練習一下怎麼在馬桶上面蹲著保持平衡。好在我們的臥室是個套房,也有衛生間,在我一再申訴下她總算同意讓一間廁所給我。

    後來我們又在淋浴器上面發生了爭執,我很憧憬在浴缸裡面洗泡泡浴,因為我們家裡只有淋浴。可是沈孝柔說泡泡浴對女生不好(我認為這是歪理),還撒嬌說我不關心她,沒辦法,雖然我們有兩個衛生間,但不是每一個都有足夠的空間,所以我只好同意買一個淋浴間把淋浴進行到底。

    沈孝柔給了我一堆圖紙讓我天天監工,她說反正我不愛上班她已經幫我請了婚假!奇怪,結婚貌似是兩個人的事吧,怎麼就我請了婚假?

    「我也請啦!」電話那端她肯定在吃什麼好東西,話都說不清楚了。

    「太過分了吧,你享清福卻讓你老公我風裡來雨裡去?喂!你在吃什麼?」聽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我早上就吃了倆豆沙包,現在饞得口水直冒。

    「我在吃香腸,還有炸年糕!」快過年了,家家戶戶都在準備吃的,不過香腸這種東西這麼快就做好了嗎?我前天才看見丈母娘灌香腸來著。

    「給我帶點來,別只顧著自己吃,要不然我到丈母娘那裡哭訴去!」我裝作氣急敗壞的樣子對著電話吼,嘿嘿!媳婦的愛心便當,很狗血的創意喲!

    沈孝柔卻咯咯笑著:「你到我媽那裡哭訴什麼?我可是和你爸媽在一起呢!阿姨說女人在結婚前最精貴,現在不使喚你以後就使喚不動了。」我考,這到底是誰的媽啊。這時候聽見電話那頭有汪汪狗叫聲,然後聽到我媽說:「這阿倫還真乖,它每天吃多少啊!」過分啊,太過分了,給狗吃香腸都不說給我帶點。「真是喪盡天良倆婆媳!」關掉電話無奈地感歎了一聲。結果屋子裡的裝修工人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真是不給主人家面子。

    「愣著幹嘛,快點把地板縫給勾了!」沒好氣地擺擺手,這幫傢伙幹活太沒效率了。這時候一個小工直直地看著我又指了指門口,我順著手勢看過去,呀!老爸老媽還有沈孝柔正一臉黑線站在門口看著我。

    「哼!」沈孝柔瞪了我一眼,手裡還端著飯盒。媳婦的愛心便當來了,可我這張臭嘴把人得罪了。不只,還有我的老媽……

    「唉呀唉呀,您就別掐我了,這麼多人看著了,我錯了還不行,媽!」忍受著老媽的摧殘,向孝柔求助,可她臉一轉根本不看我。老爸則站在更遠的地方擦眼睛。

    「你這臭小子,人家孝柔辛辛苦苦給你做了東西送來,你還說什麼怪話?連帶著把你老媽都捎上。」老媽數落著我,那條叫阿倫的狗歪著頭彷彿看猴戲一般。孝柔端著飯盒走到我面前:「拿去吃,我還打算學著打件毛衣的,不過現在毛衣沒有了。」

    「對,不理這沒心沒肺的傢伙。」老媽還摻和著說:「孝柔帶我看看你的新房。」我在後面餵了好幾聲倆婆媳就是不理我,更狠的是老媽還指著阿倫說:「阿倫去咬他!」我考,我可是你親兒子。人家說這婆媳關係最難處的,怎麼到我家就變了味兒了。「死賤狗你閃一邊去,你再舔我咬你了!」

    老爸走到我身邊搖了搖頭說:「你爸我對你深表同情!」說完拍著阿倫說:「狗仔,跟叔叔看看你哥哥的新房。」嗯~我們市長也蠻有童真的嘛!老爸,從此以後你將不會是一個人戰鬥了,我在心裡暗暗地講,不過敵人好像也不是一個人了。

    折騰了小半月,終於在年關將近之時裝修完畢了,我急忙打電話把沈孝柔叫來驗收,她一聽高興得跟過年似的,讓我有種成就感。

    「這間小一點的房子就作為書房吧,我得弄個漂亮的書櫃。」沈孝柔興致勃勃地在小房間裡轉著圈:「客廳用大理石地板,其它房間用木地板怎麼樣?」看似在徵詢我的意見,人卻走到陽台上了:「哇,這下面的景色好好,如果我們的臥室在這個方向就好了。」全程就她一個人嘰嘰喳喳地,我只能隨著她的腳步重複著「嗯,啊」之類的歎詞。

    看著她趴在陽台上往下看,風把她的秀髮吹動起來,我聞到一股淡淡地香味,慢慢地走到她身後摟住了她。「老婆!」我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咬著她的耳朵:「你說我是不是在做夢?你真的嫁給我了嗎?」

    沈孝柔愜意地任我環抱著,輕輕地說:「我可還沒嫁給你哦!」我笑了笑把她拉進屋說:「你看,我們在這裡擺兩個電腦桌,對著放,一人玩一台,到時候我們夫妻倆聯手鬥地主贏遍天下。」說完我就開心地直樂,沈孝柔戳了我一下說:「就知道玩,你這樣我怎麼放得下心?」我嘿嘿地笑著:「你要是不樂意咱就努力生個小寶寶,到時候讓他陪著老子打魔獸,不過不知道那時候還流不行流行魔獸了。」

    沈孝柔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說:「我媽還說你比我大可以照顧我,可我怎麼看都像是要照顧你,還生寶寶,你這個大寶寶就夠讓我煩的啦!」本來很明媚的心情,聽到她提到寶寶二字的時候猛地陰沉下來,鄭欣然那張我以為已經淡忘地容顏又浮現在腦海裡。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了,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

    「歡歡你怎麼了?累了?」看到我發呆,沈孝柔關切地撫摸著我的臉說:「要不我們回去休息一下!」看著眼前這個可愛的女人,我的心裡又湧起萬丈柔情:「走,我們去取照片,把你吻我那張放大掛在臥室裡。」

    回家的路上沈孝柔抱著巨型相片噘著嘴,我笑嘻嘻地說:「你就先放在你的閨房裡欣賞幾天,誰知道取個相片要這麼長時間,現在太晚了……」

    「你就是懶!開著車要不了半個小時就可以掛好的。」沈孝柔氣鼓鼓地說。我呵呵笑著說:「你老公餓了成不成?」沈孝柔嬌嗔了一聲,舉手欲打,我連忙大叫著:「我正開車呢,小心兩屍三命!」沈孝柔被我說的給愣住了:「怎麼有三命的?」

    「還有我那不知道再哪的兒子啊!」我大笑著踩大了油門。

    到了孝柔家樓下,她抱著相框就下了車,我急忙喊道:「怎麼都不等你老公一起?」我解開安全套,沈孝柔卻狐疑地看著我說:「你也要上去?」

    「廢話,不知道丈母娘今晚做啥好吃的。」我下了車來,沈孝柔卻聳了聳肩說:「隨你吧,我想阿倫肯定很高興看到你。」faint,怎麼忘了那只賤狗。

    「你確定它是條公狗?」想起阿倫我就打起了退堂鼓,人家令狐沖是捧著肉骨頭上黑木崖而已,我可是得把自己搭進去,還是回去陪老媽吃飯吧!

    沈孝柔點了點頭說:「上去不?」真是想不通狗也有同性戀,我搖了搖頭說:「有時候距離會產生美,我覺得在結婚前需要加大這種美麗程度,我還是回家吃飯吧。」

    回到家裡草草吃了頓飯,老爸到下級縣出差了,老媽急著打麻將,我一個人在家。很無聊,就打開電視看看,不知不覺地就轉到鄭欣然主持的節目上去了。也許潛意識裡我還關心著她,既然不再見面了,看看她在電視上的樣子也好吧,這樣應該不算出軌。我在心裡說服了自己,可是卻發現她沒有主持這個節目了。把電視台換遍了也沒有她的節目,我突然感到心慌起來。她不會已經離開這座城市了吧,可是如果她離開我也應該收到一些八卦啊!

    越想心越不安,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安,害怕再也沒有她的消息嗎?可是我馬上要和沈孝柔結婚了,我不該在想別的女人啊!也許在結婚之前都會感到彷徨吧,平時日程很滿倒不覺得,可是一閒下來就覺得心裡堵得慌,尤其是今天,我不可抑制地想起鄭欣然……腦子裡亂哄哄地,突然起身衝到樓下發動了汽車。來到她家樓下,曾經有一瞬間我想上去敲門可是我這算什麼呢?和她像朋友一樣聊天嗎?還是不和沈孝柔結婚了和她在一起?被這種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住了,我靜靜地坐在車子裡抽煙,前進一步大家都會受到傷害,我在心裡告誡自己。

    早春的天氣依然很涼,天也黑得快,小區裡已沒有行人。我望著影影綽綽地路燈發呆,克制自己不去看鄭欣然家的窗戶,但也捨不得離開。

    「嗒嗒!」聽到了腳步聲,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我衝動地拉開車門,鑽了出去。昏黃路燈下,映入眼簾的是鄭欣然蒼白而憔悴的臉。她看到我從車子裡鑽了出來,吃驚地摀住了嘴,但眼睛裡充盈著激動的神色。我看見她還穿著我留下的外套,上面有著點點夜露。我張了張嘴,可是發不出聲音,而且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鄭欣然看著我,眼色漸漸平靜下來:「好久不見,上去坐坐吧!」說著就從我身邊慢慢走過,不帶一絲煙火氣息,可是我看到她雙肩微微顫抖。

    坐在客廳裡,我喝著她煮的咖啡,她喝著綠茶,我們就這麼靜靜地坐著沒有說話。良久,她站起來說:「想聽我唱歌嗎?我買的卡拉ok從來都沒有用過。」我看著她沒有說話,心裡面什麼有種淡淡的愁緒,這個女人我虧欠她太多,而我卻無法補償她什麼。鄭欣然見我不答話也不再問,起身去弄卡拉ok,彷彿自言自語一樣:「唱王菲的吧,我最喜歡她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話,這種氣氛讓我輕鬆不起來,我甚至感到害怕,我這麼衝動地跑來見她是不是錯了?她的身上還披著我的外套。

    「眉目裡似哭不似哭

    還祈求甚麼說不出

    陪著你輕呼著煙圈

    到唇邊講不出滿足

    你的溫柔怎可以捕捉

    越來越近卻從不接觸」

    這是我第一次聽鄭欣然唱歌,那聲音淡淡地,柔柔地,和王菲很像。她坐在我身旁,由於披著我的外套顯得很纖弱。因為是粵語歌,也因為我不敢直視她,所以我的注意力放在了電視機裡的歌詞上。

    「茶沒有喝光早變酸

    從來未熱戀已相戀

    陪著你天天在兜圈

    那纏繞怎麼可算短

    你的衣裳今天我在穿

    未留住你卻仍然溫暖」

    唱到這裡我忍不住看著她,看著她身上我的外套,她眼睛裡已經滿是淚水,一直以來我都忽略了她的感受,是我太自私了!我抑制不住地濕了眼眶,不只是為她也是為了沈孝柔。她看著我克制淚水的樣子卻在微笑:

    「徘徊在似苦又甜之間

    望不穿這暖昧的眼

    愛或情借來填一晚

    終須都歸還無謂多貪

    猶疑在似即若離之間

    望不穿這暖昧的眼

    似是濃卻仍然很淡

    天早灰藍想告別

    偏未晚」

    她雖流著淚,聲音卻沒有受影響,可是每字每句都重重地敲在我心房上。我輕輕地將她摟住,任由淚水從眼眶裡滑落,她微笑著為我拭淚,但自己也是淚流滿面。這算什麼,是愛嗎?還是只是曖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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