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蠱 第一幕:血降 051. 帝江獸
    這個時候我也沒心思去研究到底什麼是帝江,只是本能的拉了寶哥哥一把,兩人就地打了幾個滾堪堪的避開了那個東西的撲擊,不過這一次卻是險到了極點,那個東西是插著我們兩個的頭皮而過的,也就是說如果我們剛才打滾的時候少打一個半個,現在我們的腦袋就變成兩顆爛西瓜了。

    我和寶哥哥又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一股腥臭的味道撲面而來,熏得人幾乎想要暈倒過去,這個東西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洗澡了,單是它身上的這股味道就已經具備難以形容的殺傷力。

    寶哥哥突然悶哼一聲,一把把我推開,抬起沙漠之鷹對著那個東西裸露在青銅罩子外面的手足就轟了過去,只聽「啪」的一聲,那只離我們最近的青黑色後足爆出了一片黃色的液體,一個大大的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但是那些黃色的液體似乎具備很強的腐蝕性,它們滴落到了地上以後就不停的冒著黑煙,把原本有點濕潤的泥土變得一片焦黃。

    不過寶哥哥的這一槍打的真不是時候,那個東西被打中了之後,我們只聽見一陣低沉的吼叫聲,然後是一串叮叮噹噹的金鐵交合之聲,再然後,那個東西猛的一轉身,青黑色的前足甩到了我們兩個的身上。

    我和寶哥哥根本就來不及閃避,我只覺得眼前一黑,然後胸口一疼,整個人就騰雲駕霧一般的飛了出去。但是我這個時候還算冷靜,在空中的時候還懂得用手護住了腦袋,摔到了地上的時候雖然全身都疼,但是也還不至於暈倒過去。

    我拉了寶哥哥一把,兩人慢慢的站了起來不禁相視苦笑,我們雖然沒受什麼傷,但是心中的那股憋屈確實無論怎樣都揮之不去的。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小聲問道:「寶哥哥,你看到邁克了嗎?」

    寶哥哥搖搖頭,又指了指那個巨大的東西所在的方向攤了攤手。

    我本來是準備撒丫子就跑的,但是一想起邁克那傢伙的臉就發現自己無論怎樣都抬不起腳,當下只有無奈的搖搖頭,和寶哥哥兩人快速的向著那個地方走了過去。

    眼前的青霧一波又一波,濃密的就好像要把人吞沒掉了一樣,我和寶哥哥憑著感覺摸索到了剛才的那塊大石頭後面,突然看見了邁克的突擊步槍掉在了地上,我忙走過去拾起了突擊步槍,步槍的槍管雖然是熱的,但是槍裡的子彈一顆都沒有少,也就是說邁克那傢伙根本就來不及開槍,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被那個東西給幹掉了?

    我和寶哥哥對視了一眼,大家都看出了對方心中的恐懼,這個時候突然一串細微的聲音傳了過來:「卡嚓——卡嚓——」就好像是什麼野獸在咀嚼著什麼東西一樣,我心裡一陣發毛,只有拉了寶哥哥一把,兩人背貼背的站著,一起等待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可是不到片刻之後,那陣奇怪的聲音又消失了,我心裡正在泛著嘀咕,突然一陣低沉的喘息聲在我的左近傳了過來,我心裡一驚轉身就看了過去,只見一具白花花的女人屍體正在我的面前晃蕩著,她的胸口不停的起伏著,就好像還是沒有死透一樣,可是在她的背後卻明明還有一條粗大的觸手一般的東西。

    我頓時冒起了滿頭冷汗,一抬起剛撿到的突擊步槍就沒頭沒腦的打了過去。

    可是想不到那具女屍一晃蕩就那樣消失了,接著周圍青色的霧氣開始慢慢的消散,一點點的退後,就好像是剛才那裡什麼都沒有一樣。

    我心裡奇怪,剛才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女屍後面應該就是那個戴著青銅罩子的東西了,可是怎麼我的子彈就好像打進了空氣裡面一樣,什麼都沒有打到?難道是我眼花了不成?

    我對寶哥哥打了一個手勢,然後兩人一起向著那個方向挪了過去,只是突然間我的腳下一緊,我整個人就好像是離弦的箭一樣飆射進了青霧裡面,後面傳來了寶哥哥的叫聲,可是我就像是坐著雲霄飛車一樣根本就沒辦法張開嘴巴,只是下意識的握緊了手裡的突擊步槍。

    我在空中不知道飛了多久,等到我恢復了意識的時候,我已經到了那個東西的面前了,這一次我在青霧裡面看得更清楚,那個東西眼睛裡面透出了一種刻骨的怨毒,就好像不把我們這些來到平攤的人類殺戮乾淨,它就永遠不會罷休一樣。

    纏在我腳上的東西,正是那個東西細長的舌頭,它用舌頭吊著我不停的在他面前晃悠著,它頭頂兩條觸手上面的那兩具女屍也不停的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弄得我心驚膽顫頭皮發麻。

    突然,那個東西猛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又吐出了一股青色的霧氣,把它自己的身形完全淹沒在了青霧裡面,接著它的舌頭一卷,我的身子在半空中打了個滾就向著它的方向飛了過去。

    我心裡一驚,看這個樣子,那個東西是想吃了肖強哥哥我啊,到了這個時候我也顧不得其他了,心想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它丫的想和我玩,我就跟你玩一場生死豪賭,到時候要是掛掉了可別怨天尤人啊。

    突擊步槍的保險在第一時間被我打開了,然後就在我快要被送進它的血盆大口的前一刻,我手裡的突擊步槍伸到了它的嘴巴裡面,沒頭沒腦的打了出去,估計還不到半分鐘,那些子彈就全部被我打完了。

    我耳邊聽到了一陣咆哮聲,猩紅的血水從那個東西的嘴巴裡面碰了出來,捲著我腳上面的舌頭也像是被電觸了那樣不停的哆嗦著,我心想一不做二不休,拔出了軍用匕首就揮了過去。

    那條舌頭雖然速度極快,可是畢竟還是肉做的,我這麼一刀下去,也就把它切斷了,只是我在幾米的高空掉了下去,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還是被摔了個三葷六素,差點就暈了過去。

    我的身子不停的在地上打著滾,磕磕碰碰的也不知道碰到了多少東西,我只是覺得渾身的骨頭一根根都疼到快斷了,要不是剛才摔下來的時候下面的泥土稀軟的話,我現在說不定已經半身不遂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以至於讓我在當時幾乎察覺不到痛楚,可是現在回過神來了,那個疼啊,真的要人命。

    我咬著牙從地上爬了起來,輕輕的晃了晃手腳發現自己的手腳都還在心裡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看來我雖然運氣不好,但是人品不錯啊,要是別人這麼一摔的話,不會半身不遂已經是很幸運的。

    我又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沙漠之鷹,把突擊步槍丟到了一旁,然後就一瘸一拐的向著那個東西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走沒兩步我猛的停住了身子,心裡不停的泛起了嘀咕,不對啊,按理說我剛才來了那麼一下,那個東西就算是再硬氣,比咱的革命先輩老祖宗還硬氣,它也不可能一聲不吭啊,現在它這麼不聲不響的,難道是死了不成?真的會這麼簡單嗎?

    可是想歸想,眼下這個情況我又不能站在原地不動,只能晃悠著腰間的手電筒,一手沙漠之鷹一手軍用匕首小心翼翼的向著那個方向移了過去。

    這一路上青霧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我雖然還有點暈,可是也不至於認不清方向,當下走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不到一小會兒我就回到了剛才和那個東西玩生死豪賭的地方,那裡還有遍地的污血和一條長長的舌頭,可是那個應該也在那裡的東西卻不見了,只留給我一片狼藉呃地面。

    突然,在我的後方傳了了一陣輕微的呻吟,我心裡「咯登」了一下,忙向那邊走了過去,只見一個人躺在了血污裡面,身子在夜幕下面不停的發著抖。

    他似乎還有意識存在,看到我走進,他嘶聲說道:「肖」

    我呆了呆,這個聲音的話應該是邁克,可是他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一想到這裡我顧不得其他,忙蹲下去把他扶了起來,邁克的胸口不停的流著鮮血,兩隻手的手骨似乎已經斷了,他看到我扶起他,嘴裡掛上了一抹欣慰的笑意,然後他苦澀的說:「肖,你們東方人真的是很神奇,面對這種比地獄惡魔還恐怖的存在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你看看我,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

    我搖搖頭,苦笑著說:「我只是運氣比較好罷了。」

    邁克也微微的搖搖頭,他繼續說:「肖,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你能不能告訴我,要不然的話,我就算是死了,也是莫名其妙啊,用你們東方人的話來說,就是死不瞑目。」

    我想了想遲疑的說:「這個東西,應該叫做帝江,雖然我不知道這是給它戴上那個青銅罩子的人的名字,還是它的名字,不過把它叫做帝江妖獸總是沒錯了,但是它具體是什麼東西,也許這個世界上會有人知道,但是那個人卻絕對不是我。」

    邁克點點頭,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他張了張嘴,頭一歪,整個人就無力的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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