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爸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那個恐怖的洞穴裡面了,反而是躺在一張木筏上面,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茅草,而在他的身側,張叔叔也睡得得和死豬一樣,估計一腳把他踢下木筏他也不會有一點反應。
看到這一切他猛的一驚坐了起來,雙手不停的在自己的身上摸索著,想要找出一切不正常的地方來,可是很快的他就發現,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裹上了一層薄薄的紗布,紗布下面是一種不知名的藥物,就好像是爛泥巴一樣很粗糙的塗在自己身上。
我老爸那個時候迷茫到要死,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東西是什麼,但是那些爛泥一樣的東西卻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所有他也沒有把那些東西從身上弄下來。
就那樣在木筏上面漂流了幾天,終於在一個平緩的河岸處遇到了大部隊,那個時候越南戰爭已經接近了尾聲,老爸他及時的把這幾天的遭遇報告給了那個部隊的首長,那個首長聽了他的話也覺得很疑惑,就想找人來問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那個時候越南的平民對中國軍隊還是有點敵視的,所以問來問去也問不出什麼結果,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越戰結束以後,我老爸和張叔叔因為各種關係並沒有回到原來的部隊,而是從此就在雲南扎根了下去,他們兩人對於那次在越南的遭遇一直耿耿於懷,直到後來認識了雲南當地的一個老苗子,才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個老苗子說,當時他們在洞穴裡面被餵下的紅色藥丸應該是一種極其厲害的降頭,屬於降頭中的藥降那個範疇,本來嘛,他們兩個應該是死定了,可是估計不知道遇到什麼人正好來找那個給他們下降頭的傢伙麻煩,就順手把他們兩個給救了。至於後來在他們兩個身上的那些爛泥一樣的東西,應該是中越邊境的一種土方子,叫做盤頭降,那個東西雖然不能解掉降頭,但是對於藥降應該有一定的抑製作用。
我老爸又問了應該怎樣解掉降頭,但是那個老苗子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只是告訴他們盤頭降是有時間限制的,或許當初救了他們的那個人認為只需要盤頭降就能夠永久性的解掉那個藥降也說不定。
我老爸那時候聽了也就覺得可能真的是那樣,再加上後來他的事情多了,也就把當初遇到的事情漸漸的拋到了腦後。而張叔叔卻在當了幾年兵以後,在女兒快要十歲的時候選擇了出國,在國外的時候因為生意忙,也就沒有把中了降頭這回事放在心上,直到今年他們兩個偶然間通了一個電話,說起了彼此身上莫名其妙出現的紅色刺青才引來了這後面的故事。
老爸說到這裡的時候搖搖頭,似乎自己也有點不敢相信,他指著自己身上的紅色刺青認真的說:「你還記得不記得,在今年過年後的那段時間,我無緣無故的跑去出差了半個月。」
我點點頭,似乎有那麼一回事,不過我那個時候忙著複習準備高考,倒還真的沒怎麼注意到那次出差和他以前出差有什麼不同。
我老爸接著說:「其實那一次出門我是和你張叔叔一起去了南洋,可是我們用盡了辦法卻只知道我們兩個應該是中了一種極其厲害的降頭,而且這種降頭還帶有遺傳性,我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卻清楚,如果不及時解降的話,恐怕你們兩個都不會好過,畢竟,你們兩個都沒有人來幫你們盤頭。」
老爸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有點語無倫次邏輯不清了,我聽他這後來的話有點水裡霧裡的感覺,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當下我一揮手,阻止了我老爸長篇大論的架勢,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直接一點好不好,你這樣轉啊轉,轉啊轉的,我估計你還沒說完,我就已經被你轉暈了。」
老爸和張叔叔對視一眼,齊齊歎了一口氣,然後張叔叔低聲說:「小子,你知道我家小靜是專攻什麼的嗎?」
我搖搖頭,心想我怎麼可能知道,就她那個能把人搞暈的名片,可沒辦法讓人知道她到底是搞什麼的啊。
見到我搖頭,張叔叔似乎有點失望,不過他還是接著說:「我女兒現在在大學念的是亞洲民俗學,而今年,他們學校的某個教授,也就是她的導師正好在研究一個課題,那就關於地球上失落的民族。他們這一次要研究的就是曾經在中國歷史上數次出現的一個奇怪的民族,叫做巫楚。」
巫楚?這不是剛才老爸講故事的時候提到的那個以人為食的民族嗎?不過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疑惑的看著他們幾個,不知道這幾個大小狐狸湊在一起想要給我下什麼套子。
張叔叔喝了一口水,接著說:「因為這個民族在歷史上的記載少之又少,所以一直沒有人相信他們的存在,可是這次那個教授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一份資料出來,宣稱說現在應該還能找到巫楚的聚居地,於是過幾天之後他準備帶隊去那裡實地考察,而小靜也是這次考察隊中的一員。」
「哦!」我點點頭,「那恭喜啊,作為這次考察隊的一員,要是真的查出一點什麼來以後是名垂千古啊。」我發自內心的讚賞著,你看看人家天才少女就是和我們不一樣,我們還在研究去哪裡打工的時候,人家已經開始研究去哪裡搞研究了。
看到我一臉毫不掩飾的敬佩,張叔叔頓時覺得臉上背兒有光,估計這下子別說蚊子,就連螨蟲都沒辦法在他臉上站住腳了,怪不得人家說長得胖的人不會長痘痘,我估計那痘痘剛長上去就滑到腳底板了。
張叔叔嘿嘿的笑了幾句,才接著說:「肖強啊,張叔叔這次之所以回國呢,是想把一個光榮的任務交給你。」
我現在的思想覺悟已經沒有那麼高了,心想光榮的任務?難道要我幫你女兒搞大肚子?雖然累了一點但是也不見多光榮啊。
看到我滿臉迷茫,張叔叔似乎也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他還是一字一頓的說:「我要你和小靜一起去調查那個什麼巫楚,找找看有沒有法子把我們兩家人的降頭都解了。」
聽張叔叔說前半句話的時候我還想點頭來的,但是一聽到他的下半句話,當下我的腦袋就搖得像個撥浪鼓,笑話,你去考察一下民俗什麼的還好說,跑去研究降頭,那不是自己找死嗎?
我腦海中靈光一閃,頓時也醒悟過來了,可千萬不能給這個死胖子忽悠了啊,這個不去解降頭我說不定還有幾年可以活,這個一去了,說不定我這條小命可就丟在那裡了。
張叔叔似乎早就料到了我會搖頭,他也不怎麼在意,只是嘿嘿的笑著拍了拍我老爸的手背,我老爸苦笑著搖搖頭,說道:「肖強,不是老爸我捨得你去,而是小靜她一個人去那個地方我們都放心不下,要是有你跟去就好多了嘛。」
呃,這個應該是動之以情吧。
「再說了,在情在理來說,你都不能讓小靜一個人那麼危險的地方是不,一個漂亮的小女生自己出門,那多危險啊。」
呃,這次是曉之以理吧,不過我應該沒聽錯了,貌似他們是一個考察隊去的啊,怎麼成一個人出門了。
「還有,如果你不去的話,要是小靜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呃,這個,貌似就是威之以脅了吧。
「對了,」我老爸突然話鋒一轉,「好像我聽說要是有人和小靜去的話,他張叔叔就要送那個人一輛路虎啊。」
我我汗這次應該是誘之以利了吧,你說天下怎麼有這樣的老爸,不但要把他親生兒子送入虎口而且還連哄帶騙的。
我直覺上清楚,他們這樣做肯定有什麼理由,甚至就連他們講的所謂越南的經歷也不知道有幾分真幾分假,他們想要讓我去參加那個所謂的考察隊應該是已經計算好了,只要我能去的話,他們的目的大概就能達成,可是我這個人呢,是很討厭那種被人擺佈的感覺的,就好像自己是一個毫無意識的扯線木偶一樣。
我的臉色漸漸的變得有點難看,他們的這種做法讓我打心底湧起了一陣厭煩感,我老爸應該是最瞭解我的人了,他怎麼就不想想,如果是他小時候被爺爺硬塞去哪裡的話,他能開心麼?
老爸看到我的表情也知道自己說得太急了,他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側頭求助性的看著我老媽,這個動作令我有點想發笑。
我老媽一直都靜靜的聽著我們的對話,看到我老爸的眼神,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說道:「肖強,這次就聽媽的話,跟著小靜去吧,就當是旅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