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一高三丈六,周圍三丈的金青色千華蓮花忽然爆開,形如床榻的花蕊中躺著一對赤裸身體的俊男美女。
元玄惶惶醒來,見自己全身赤裸,身旁緊挨著的王母——太真玉女喉婉亦是如此,尚不自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急忙揮手穿上一身青衫。正要給未及反應過來的喉婉也穿套衣衫。這時,就見喉婉騰地赤身站起,舉起手來,張口似要罵人。
元玄趕緊跳開,以為喉婉要連打帶哭鬧自己。卻未料喉婉舉起的手摀住櫻唇,連咳七下。等她展開手時,手上竟然是七朵各色蓮花骨朵兒,元玄不禁一驚。
元玄正自驚訝,忽然七朵各色蓮花骨朵兒都飄起在空中,一個個崩裂開來,從裡面生出七個三四歲形貌的小女孩兒。那些小女孩都是隨手一指,將化生她們的七色蓮花骨朵兒化作她們各自的衣裳,就飛到元玄和喉婉跟前,一個個叫著,「爹爹」「娘親」,甚是甜美可愛。
這一下差點把元玄驚地從金青色蓮台上掉下去,倒是喉婉不是很驚訝,極為快速的給自己穿上一套長衫,玉手輕撫著一個個小女孩的頭。
************************************************
問心靜室中,元玄陰沉著臉,穩坐天地蒲團上,看著一旁坐在碧游床上深思的王母。
天道弄人,何至如斯?
元玄心中此時極為氣悶。莫名其妙和一個女子行了敦倫人道。這才幾個時辰,連女兒都有了,還一胎就是七個三四歲大的小女孩!
感情七仙女就是這麼來的?
元玄像吃了貓肉,胸口上撓下抓的慌。他和諸天高人都知道業火紅蓮是千華青蓮所化,是要除去洪荒業障後才會恢復本色的。此時卻不料大劫未開,他自己卻將紅蓮業火都吸走,成了名副其實的業障!不但如此,更是被業火上身時,莫名其妙做了那種事情。
要說,那個男人不喜歡和女人行敦倫大禮?可這莫名其妙,毫不知情,甚至一無所覺之下和一個洪荒絕品仙女成禮,畢竟於心理和生理上都讓元玄這個現代男人難以接受。要說沒有這回事吧,這七個活蹦亂跳的可愛女兒,你總不能不認賬吧!
這要說有吧,當事人卻一點心思和狀態都沒有就成了這事。感情要是都這樣繁衍後代,那還……。更何況活人,若是活到連自己想和那個女子幹什麼都不能自主的份上,活到做這種事情一無所覺的份上,那活著還有個什麼鳥勁!元玄心中實在憋屈的慌。
元玄越想越氣。他就是不明白了,聖師鴻鈞既然定好制嫁娶,定人倫,興人族的大道。那暗示下,我會不願意和洪荒有數的美女行陰陽和合之道?演繹夫妻琴瑟和諧!
可這般強著來,終讓元玄心中不忿難平,不能理解。
元玄看看此刻愁眉不展的喉婉,心想,「恐怕她也和我是一般心思!這天道至公,聖人太上忘情,還真是不容商量,感情這一切在聖人鴻鈞眼裡都是固定套路!是一場對弈,眾人不過都是他棋盤上已經謀劃好的落子。可他犯的著和誰較這個勁力呢?」
元玄心事沉重,思前想後,無法解開,只能認為鴻鈞所行不過是天道了。
太真玉女喉婉,鳳目無神,滿眼迷茫靜靜看著沉思的元玄,心中無奈至極,「未料到,終究是要走過這一場的。既然注定如此,哎——,日後證道有個伴或許並非什麼壞事。再說呢,那混元大道飄渺無期,誰知道什麼時候證得,就這樣吧……」
元玄從憤憤中回過神來,他剛才一番思索,恢復自己本身不認輸的性情,不禁一陣抉擇,「從到洪荒三日以來,我就一直順天勢而為,只顧安身立命,卻不料如今反被天欺!『天地視人如浮萍,聖人視人亦草芥。』果真這般!既然如此,那我何必為顧惜這小命,而活得一點都不痛快!如今正是天道變化繁雜之時,正好趁亂而起,也學他三清、二佛開教立宗,搶些機緣和福慧,日後也好與天鬥!省的即便成了聖人,終受鴻鈞天道束縛,難以脫身一盤棋的的命數!」
元玄淺淺計議一下,也不細想,就看看王母道,「喉婉,你當知道,天數如此,非我欺你。如今你我即便想分都分不開去,不說看在七個女兒的份上,就是這一夜夫妻份上你也需和我同心合力一起從這惶惶天道中脫身出來,這才是正途!否則,終究不知是個什麼著落處。」
元玄說完見喉婉不說話,過了片刻才玉首輕點,意思同意。
元玄也顧不得想其他,又開口道,「如今洪荒八百年大戰在即,巫妖一戰天數早早注定,更改不了。老師讓你我、女媧制婚嫁,定人倫就是想給我們這個功德,又反而用這功德縛住我們,使我們不能再貪其他。」
「這大戰之後,三清必然以玄門之名,開三清教助人族中興,各興己道;接引菩提又素來就有野心,自然要開他們常說的蓮花化生佛教。」
元玄頓頓又道,「這洪荒高人能算到這些的再除了女媧,依我看就總共我們九人了。女媧天性恭良,唯老師命是從,老師自然也會定大道興她;紅雲生來熱心乏謀,想來定然為人算計。天皇巫皇相鬥,自然無暇分身出來。這樣一來,可就只剩你我夫妻二人,卻不知你對此有何看法和見解。」
元玄一番清楚分析,讓喉婉愈加明白過來。不禁心下也是一番計較,「想來他也要開教立宗,想讓我助他。如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又怎麼忍心不去助他。更何況七個女兒和一夜夫妻的緣法,我也不能脫身事外啊。」
太真玉女喉婉轉瞬想通,遂啟櫻唇,傳妙音道,「按著你的想法,我們也要學三清、二佛開教立宗,等巫妖大戰後好搶一番功德造化?」
元玄當下也不說話,起身在天地蒲團對面,王母坐的碧游床正前面刻著一個大大玄子的牆壁上,就在那玄字下空白處揮手劃了一橫,看著王母不解,又在那橫上劃了一撇。
王母還是不解,只是拿朦朧大眼看著元玄。
元玄依舊不說話,揮手接著在在那半個字上繼續寫了一撇,將橫字上下連起來,正好成了一個大字。
王母美目忽然一動,一聲輕笑,起身下了碧游床,讚道,「聖師鴻鈞常言,」唯帝俊得盤古大慧萬一。」,洪荒萬靈又稱你盡得洪荒之慧,害他們無處去尋。上次正泰殿上事和這次加在一起,看來果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元玄看著王母下床來,知道她知曉了自己心思,不禁呵呵笑道,「未料太真玉女喉婉也是個妙人,並不如傳言和表面上那麼冰冷拒人,卻是極為聰慧善解人意的。」
喉婉不理元玄調笑,揮手在元玄寫的那個大字上添上一短橫,正好構成了個「天」字!
「一人為大,二人為天。玄在上有大義,天在下有大理。天道先從人道始。夫君慧深,喉婉佩服。」
元玄聽他肯叫自己夫君,心中一喜,卻依然不說話,只是聽喉婉解他意思。
喉婉也不謙虛,接著說道,「上有玄字,意為借法玄道;下有天字,即是代表天道……」
王母說到此,忽然一停,臉上一紅又接著道,「也是代表二人一天,陰陽易理的人道。正好借玄門揚天道之名,好個玄天道!我們所開宗門就叫玄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