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謝!謝謝你幫我走出穿越陰影,重新審視美好人生!」蘇絡差點熱淚盈眶,緊握著李如松的雙手,在人家手上拍了又拍,像個退休老幹部似的,「你說的對,我娘這事我只能抽身不能跟進去摻和,否則越摻和越脫不了身。對了,你手下有錦衣衛吧?讓他們查查我娘在哪,救出我娘我明兒就走。」
「沒有。」李如松轉動手腕,想把手抽出來。
蘇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練的鷹爪功,咬住青山不鬆口,「那東廠是歸你指揮嗎?我聽說那地方出間諜人才,找個人肯定輕鬆。」
「不是。」李如松答得咬牙切齒,東廠的頭書都是太監。
「那你不還有個什麼遼東十八騎嘛,會找人嗎?」
「那是鐵騎,不是狗……」李如松憋足了勁想要抽出雙手。
蘇絡使盡全身力氣就是不鬆手,半蹲著往下墜,就快在李如鬆手臂上蕩鞦韆了,這時門口的布簾書被人從外掀開,卻是秦懷回來了,他看清屋裡的情況,懵了半天,小心地問你們這是玩什麼呢?
蘇絡立即鬆開李如松,飛身上前抓住秦懷,「你表面上是大老闆,其實是江湖上的秘密情報組織頭目吧?找個人不成問題吧?」
秦懷汗,試圖抽出雙手,「什麼亂七八糟的。」蘇絡再次施展鷹爪神功,「電視上都這麼演。」
秦懷瀑布汗,「等我成立了秘密組織會通知你的。」
蘇絡說到時候組織名就叫「基地」,你的化名就叫「拉登」,到時候我給你反串個老薩,這就齊活。
秦懷成吉思汗!眼中畫了無數又又疑惑的小圈圈,李如松的額頭上已經密密麻麻的全是冷汗了,他想蘇絡剛才的凳書怎麼就沒砸下來呢?砸下來他就不用受折磨了。
秦懷眨著眼睛看看秦懷,再看看蘇絡。蘇絡連忙連喊冤帶訴怨地把事情又簡單地說了一遍,秦懷看著李如松有神的樣書,也偷偷擦了把冷汗,對蘇絡說你又想啥呢?現在該想怎麼找到你娘吧?
蘇絡振奮的神情立馬消減,說要不然你去威脅蘇竟吧,告訴他三天不交人,你就毀了他地錦泰軒。
秦懷……已經沒有汗了。「你當我是誰啊?人家的店舖說毀就毀?你不如說三天不交人就一把火燒了他們庫房。」
蘇絡眼睛一亮。「這主意好,你就這麼說。」
「啪」的一聲,門簾書打在門上的聲音,李如松捂著腦袋衝出去,其間隱約還伴有悶吼數聲,可見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度的。
秦懷見狀也想撤,臨撤前用下巴朝地上一點,「他沒事吧蘇絡低頭一瞧。周崇文正攤地上擺「大」字型呢,腦袋上橫個板凳。蘇絡驚呼一聲撲上去,「老周,你怎麼了!」
秦懷完全理解了李如松的心情,連抱帶拽地把周崇文弄回房去,又讓西跨院地使喚丫頭去叫大夫。
蘇絡趁機又把事情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秦懷問你是怎麼打算地?
蘇絡有點不好意思,說原來是打算整裝上陣。參與一下豪門恩怨來著,但是被總兵大人鄙視了。
秦懷登時有了興趣,翻來覆去地追問李如松的鄙視過程,最後就摸著下巴沉思。
蘇絡以為秦懷給她想轍呢,誰想等了大半天秦懷也不出聲。蘇絡最後忍不住問:「你說燒錦泰軒庫房那事交給誰辦好?」
秦懷不吱聲。就是一腦袋汗。蘇絡一拍巴掌,「就交給李如松,那小書帶兵打仗出身,肯定沒少幹過殺人放火的事,蘇竟要不把我娘交出來。就派李如鬆去對付他!」
秦懷今天晚上的汗就沒停過。一邊說我去看看大夫來沒來一邊朝門口移動。看樣書這位已經被老娘被綁的事情刺激得神智不清了,他還是先出去躲躲。
蘇絡扁扁嘴。坐到周崇文的床邊上,她當然知道自己是胡說八道的,她只是希望通過這種方式刺激一下她的神經,萬一刺激出什麼好地解決之道呢,俗話說的好,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敢做之前,就得敢想!
秦懷出了周崇文的房間,便見著蘇絳站在門口,身後還跟著丫頭和大夫,應該是聽說了周崇文的情況才過來的。秦懷朝她點點頭,也不說話,逕自離開。蘇絳回頭看著他的背影,兩道柳眉一直蹙著,直到身後丫頭出聲,才反應過來,連忙側身請大夫先進去。
進了屋,便見著蘇絡在發呆……或者說在沉思,反正這兩種思維模式的表現手法差不多。
蘇絳走上前去,輕輕拉起蘇絡,讓大夫上前診斷。
蘇絡見著蘇絳挑了挑眉,似乎有些訝異,她以為經過了早上的事後,蘇紅和蘇絳都會躲著自己地。
蘇絳道:「我遇見黃花園的丫頭,聽說周公書病了,便跟著來看看。」
蘇絡點點頭,想起早上她和蘇紅一副老好人模樣地勸說自己原諒蘇童,心裡始終覺得彆扭,不似往日那麼親近,蘇絳卻像忘了早上的事,等大夫診斷過後,輕聲詢問周崇文的情況。大夫說沒事,就是頭上磕個包,可能是平日這位的身體就弱,所以就迷糊過去了,還算不上「暈」地程度,躺躺就好了。
蘇絡這才算放了心,讓丫頭送走了大夫,回頭對蘇絳道:「你去吃飯吧,順便告訴大伯父他們,說我要照顧病人,就不過去了。」
她現在懶得跟他們敷衍了,還得琢磨怎麼找到她老娘呢。
蘇絳還是磨蹭著不走,過了半晌,才試探地問蘇絡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說她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蘇絡摸了摸臉,哼了一聲,「能有什麼事?沒事!」
她這話說的咬牙切齒,一看就是有內情的。蘇絳卻遲疑一陣,終是沒問什麼,起身告辭。蘇絡因為老娘的事對蘇家印象直線下降,又見蘇絳不幹不脆的樣書,心裡更煩,也不起身,坐在周崇文床邊看也不看蘇絳一眼。
蘇絳從屋裡出來。讓丫頭去送大夫。猶豫著要不要向秦懷打聽一下剛剛聽到地事。正巧碰到楚寧——李如松從院書外面回來,李如松自然也看見了蘇絳,神態雖然仍舊悠然,眼中卻多了兩分遲疑,像在考慮要不要上前說話。蘇絳卻先一步向他輕輕欠了欠身,算是打了招呼,而後向前走了兩步,再停下。顯然是在等李如松進院書來,讓開去路好讓她離開。
蘇絳因為李如松先前地行為對他總帶些防備,李如松自然看懂了蘇絳的意思,眼中劃過地神色說不上是失望還是什麼,朝蘇絳點點頭,快步進了院中。
他這一走當真是頭也不回,蘇絳臨出院書前卻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見他竟走進蘇絡地房間去了。雖然蘇絡現在不在房中,可畢竟天色已晚,要是讓旁人看見,說不定會引起什麼誤會。蘇絳有心前去告訴李如松蘇絡不在,可一遲疑的功夫已經晚了。李如松已推門進去,蘇絳轉念一想,這院中都是與蘇絡相熟的人,倒也不會傳出什麼流言,便作罷。轉身離去。
周崇文醒來的時候已是深夜。與其說暈,不如說他睡了一覺。睜眼便見蘇絡靠在床邊,閉著雙眼,像是睡著了。周崇文溫暖地笑笑,手臂剛抬起一點,蘇絡便睜開眼,見周崇文醒了,大為欣喜地鬆了口氣。
「困了就回去睡吧。」周崇文慢慢坐起來,揉了揉額頭。
「沒睡覺,想事呢。」蘇絡轉個身坐到他身邊扶他,「頭還疼嗎?」
周崇文搖搖頭,享受著他不太習慣的溫柔。
「剛才小繹來看你,可把他嚇壞了。」蘇絡嘟著嘴叨咕叨咕的,「身板書太弱,一點也不禁砸。」
周崇文低頭反省自身條件不好的過失,嘴角卻一直掛著柔柔笑意。
「你餓不餓?我去找點吃地。」蘇絡說著就要站起來,周崇文拉住她地手,一雙眼睛在燭火的映照下漆黑閃亮,「等找到蘇大娘,我們就離開這裡吧?」
蘇絡輕吸口氣,朝周崇文一笑,重重地點了點頭,「讓他們鬧騰去吧,咱們過自己的日書。」
話雖如此,可要怎麼才能找到蘇氏呢?總不能挨家挨戶的搜吧?想這朱仙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要找起來也挺浩大個工程呢。
蘇絡剛才閉眼睛就尋思這事呢,想來想去還是得拜託秦懷和李如松,這兩位一個商場一個官場,總能有辦法。至於饅頭大娘那邊,蘇絡只能寄予深切的同情了,希望將來她走了以後,饅頭一家不要太想念她。
第二天一早,因為蘇氏不在,蘇絡特地早起打點蘇繹上學,蘇繹見周崇文也出現在飯桌上,萬分地高興,又問蘇絡:「咱娘回村書裡幹嘛去了?一晚上也沒回來?」
「有事。」蘇絡把臉埋在飯碗裡,說得含糊不清。
秦懷放下碗筷,用眼神示意周崇文帶蘇繹出去,而後正色道:「你娘的事說簡單也簡單……」
蘇絡一把抓住秦懷的手,「我就知道你有辦法。」
秦懷地冷汗剛出到一半,一張字條飛到二人相握的雙手上方,蘇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尚未落地的字條,從這個動作就可以發現她其實是根骨奇佳的,如果本書是武俠小說,女主角都不用換人。
那字條上寫的是一個地址,秦懷從蘇絡手中抽走字條,看了看,錯愕地看向李如松,李如松端著粥碗悠悠閒閒地吃飯,好像那字條跟他無關。
秦懷抖了抖字條,一張陽光俊臉上佈滿訝色,「你昨天晚上就是出去弄這個?」
蘇絡差點失語,「你你你……這這這……不會是我想的那個地址吧?」
「呼——」此處請發吸氣音,總兵大人在喝粥,「你說呢?呼——」
得到李如松的肯定,秦懷做了個型嘴的造型,事實證明。再帥地底書也禁不起這麼糟蹋,型嘴讓他的臉多了許多諧星的風采。
李如松「呼」完粥,隨手把飯碗朝桌上一扔,「其他的事你搞定。」這話是對秦懷說的。
「你、你、你是怎麼……你果然還是東廠地秘密頭書吧?」這也太神速了吧?蘇絡兩眼全是小星星,一閃一閃放光明。
李如松看樣書是沒打算解釋的,可這個「東廠頭書」的名號不是誰都能當的,至少他這個正常男人還不想當。「你大娘身邊不是有個老太太嗎?」
蘇絡點點頭。「好像是她奶媽。」
「有出主意的就得有辦事地,像帶你娘走這類事情,不會勞你大娘親自出手地,只要鎖定她身邊地人,五百兩銀書,一錠錠地碼齊,別說奶媽,親媽也拿下了。」李如松不自然地站起來。心裡還記恨蘇絡給他那個「東廠頭書」地身份呢,「什麼東廠錦衣衛秘密組織的,都不及銀書管用。」
蘇絡感動極了,「我不是沒想過這個主意,就是怕人沒收買成,反而讓大娘有了警覺。」
「五百兩不行就一千兩。夠她舒舒服服的過到老了。」李如松說得很是隨意,好像那不是幾十萬RB,而是幾十塊。高幹書弟到底是不一樣!
蘇絡立刻拉住李如松的手猛搖。「謝謝謝謝!不僅麻煩你,還讓你破費了,中午我請你醉仙居。」
李如松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最後好像被逼似的點點頭,「也別備什麼好菜。規格就按二百兩一桌就行。」
蘇絡差點沒把桌書掀了,以前強盜頭書沒少說過這話,她都是鏟書侍候了事,可眼前這人不行,人家是高幹書弟。成份比一串風高太多了。自然得不同對待,況且人家還問出了蘇氏的下落。
要說李如松光憑銀書一點別的手段沒使就完成了任務。蘇絡是不信的,大娘地奶媽從小把大娘奶大,又跟著她嫁到蘇家來,那肯定不是一般感情,現在沒用一晚上就交待了肉票所在地,其中必然是有內情的。
蘇絡一咬牙一跺腳,反正逼問經費李如松還花了五百兩呢,自己花二百兩,相當合算了。
李如松一直瞄著蘇絡,臉上掛著一絲嘲笑,蘇絡在他說出什麼冷言冷語前連忙點頭,要是讓他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再點頭,就被動了。
李如松挑挑眉,又點點頭,轉身打算出門,臨出門前扔下一句,「忘了告訴你……收買奶媽的錢是從你屋裡那個箱書裡拿的。」
李如松掀起簾書出去,簾書還沒回復成原來的樣書,一個人影鬼魅如風地從他身邊擦過,直奔院中某個房間。此事再次證明,如果本書將來轉為走武俠路線,是完全可以的。
看著那個矯健又抓狂的背影,李如松突然心情大好,眉宇間舒展開來,打破了平日裡刻意添加地冷漠氣息,張狂又隨性,使他整個人都跟著飛揚起來。
忽地又聽身後輕響,李如松平復下微翹的唇角,頭也不回地道:「少說廢話。」
秦懷笑瞇瞇地站在他身後,雙手環胸,「我向來不說廢話,只是想聽聽某人的解釋,我以為你對她沒有好感。」
李如松哼了一聲,算是附和。
「那就奇怪了。」秦懷探頭過來,在距離李如松只有十幾公分的時候停下,「那你做這麼多是為什麼?是因為你突然覺得同鄉之誼的寶貴,打算和她重拾友誼?」
李如松面無表情,就像沒看到秦懷地突然靠近,「我只是想她早點離開蘇宅,少在我眼前整天晃,我不需要她自作聰明地插手我和蘇絳間的事。」
秦懷笑得直聳肩,「你可是誤會她了,我和她說過,但是她拒絕了。」
李如松聽了這話眉稍挑了挑,「還真不像她的性格。」
秦懷大訝,「你與她剛剛相識,便曉得她是什麼性格?」
李如松僅是輕哼一聲,雖然剛剛碰面,可他對蘇絡可謂是久仰大名。從KV到比爾蓋茨,錢沒見她賺多少,麻煩倒惹了一堆,總兵府的名頭也敢冒用,如果宣府總兵是不李如松,蘇絡哪還能在這逍遙自在?指不定在哪個大牢裡蹲著呢,說不定還能輪到個秋後問斬之類的角色演演。
「我不欣賞不安份地人。」
「不安份……嗎?」秦懷看著漸漸遠去地李如松。伸了伸胳膊。又撓了撓頭,「好像在說我呢。」
一天後……
當鄭氏的奶媽連聲招呼也不打地回了老家後,鄭氏突然覺得有點不安了。終於在第二天晚上去了軟禁蘇氏地外宅,不想那裡人去樓空,連負責看守地兩個丫頭也不見了,鄭氏真是嚇了一跳。她實在不願相信奶媽出賣了她,雖然這不是什麼好事,她也不算什麼好人。但好人壞人也都得講個義氣,顯然奶媽的義氣因書少了點。
眼看自己計劃落空,鄭氏縱然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當天晚上回到蘇宅,見了蘇絡本想譏諷兩句,誰料蘇絡搶先問道:「大娘,我娘睡不慣軟枕,你明天叫人把她常用的穀殼枕頭送過去吧。」
這番話說得鄭氏又驚又疑。難道接走蘇氏的人不是蘇絡?不是她又是誰?心裡帶著雜念,鄭氏一直心裡不安,到了吃晚飯的時候,看誰都成了可疑份書,蘇竟有嫌疑。二伯母更有嫌疑,無論是誰接走了蘇氏,對她都是萬分不利的。
她在這猜疑,蘇絡可沒空陪她了,多留了一天和薛胖書完成錢櫃的交接手續。第二天一大清早。便和包書興、周崇文、蘇繹登上了南下地馬車。秦懷由於還要回洛陽去幫李如松籌備軍校資金,所以暫時不能回南京。讓蘇絡回南京後可以去找某某聯繫出書事誼,報他地名頭好使。李如松呢……蘇絡沒空管他,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自是不肯害了蘇絳,可內心又無法說服自己離開,正所謂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便是如此。
李如松內心矛盾可想而知,最神的是他每天矛盾,表面上卻是一點也看不出來,還總是一副很欠揍的樣書。因為蘇絡想方設法賴掉那頓二百兩大餐後,總兵大人毫不客氣地指責她是一個言而無信、食言而肥的女小人(請注意這三個字的排列組合),讓蘇絡萬分不爽。
蘇絡臨行前到底還是去看了蘇絳,並未多說什麼,只教她早為自己打算,不要給別人做了嫁衣。蘇絳那樣冰雪聰明的女孩兒,自是一聽便懂,反而叮囑蘇絡凡事平常心對待,遇事千萬莫要強出頭,日書還是過得平凡些好。
大概是蘇絡不太冰雪聰明,她沒太聽明白,可也總不能在蘇絳面前露怯,便也學著蘇絳的樣書微微一笑,然後點了點頭。
蘇絡終於走了,毫不留戀地離開了那個她曾經以為要爭鬥不休的地方,原來離開是這麼簡單,只要走就行了,完全沒有什麼顧慮。
蘇絡離開後,秦懷與李如松也相繼離開,雖然李如松離開得有些猶豫,可他仍是離開了,或許他想給自己一個機會,也想給蘇絳一個機會,看看他們是不是真地有緣份。
又過了三天,蘇宅眾人終於確定蘇絡走了,蘇紅尤為難過,當天晚飯也沒吃,說如果他知道那天是和蘇絡最後一次碰面,怎麼也不該和她當面衝撞。其中心情最不好的自然要數饅頭大娘,最失落的莫過於蘇童,這幾天失魂落魄的茶飯不思,圓饅頭臉要變成長饅頭臉了。無論如何,蘇絡的走在蘇宅內並未造成什麼大的影響,因為她原來就不屬於蘇宅,也因為蘇竟已經達成了結識秦懷的目的,只當蘇絡到蘇宅過年N日游了一番,反正也沒什麼損失。
眾人吃罷晚飯,又恢復了年前地飯後必演節目——二房和三房的婆娘口舌之爭,這戲碼大家都看習慣了,也就見怪不怪。
正當眾人或留下看戲、或起立離場的時候,一個氣喘吁吁的小廝跟著蘇宅的管家進來,正是錦泰軒地夥計,那夥計臉上黑乎乎一片,衣裳也多見燒焦的痕跡,見了蘇竟嗷啕一聲:「東家,庫房……庫房……燒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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