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兒,溫越,我三人平靜的過著日子,然有一天,家門口擠滿了人,不知何故,後知詳情是莫傾的老媽跑到編輯部告訴他們我現在的地址,而編輯部因《憶在藍國》起先並不受關注,也沒有人太注意,然一次,繪畫布會上身為領先人物的聶崎倍加稱讚這《憶在藍國》是曠工世之作,而音樂天才謝玄煜也在「先潮音樂」上稱讚《憶在藍國》,再加上各大報的宣傳,以及《憶在藍國》本身的文學價值,使林語兮一舉成為本年度最受歡迎者,而她的家自然而然成為各位的踩腳點。
因此,我莫名其妙的看著「捷足先登」報一版面寫道:「語兮一舉成名,溫家溫馨非昨」。這什麼跟什麼嗎?溫越和我本來就不是什麼關係,什麼叫溫家溫馨非昨,惟獨落兒坐在沙發邊上偷偷的樂呵著,也不知道這有什麼樂呵的,難道就因為那版面上不知什麼時候被偷拍的一照片嗎?唉,真是沒的說,更麻煩的是還在後頭,了優,唐崢,謝玄煜,謝群煜,聶崎不知從那裡冒出來,攔住我和落兒的去處。
看著站在我面前的五個人感覺像是在演戲,抱以他們微笑,悄聲問道:「你們是……」這是我和他們重逢的第一句話,落兒緊緊的拉著我的手,躲在我的身後。
「你好,請問是林語兮小姐嗎?」
看著他們的樣子像有備而來,唐崢先發了言,我看了看唐崢,他又長高了,瘦了,比以前列帥了,也成熟了。
「我是,請問有什麼事嗎?」
謝玄煜原本要跨前一步被了優給拉住了,了優,是的,她的頭髮已經及了腰身了,一副淑女的打扮,更有魅力了,不知道他現在是否已經接受了她,我希望答案是肯定的。
「想找你談談,不介意吧!」了優搶先答了一句,謝玄煜只一副隔岸觀火的樣,聶崎也不知怎的,無語,想必唐崢早就做好了他的思想工作,他們,我終究是躲不過的,還是選擇面對吧!
「好吧,找個地方。」
牽著落兒的手走在他們的前邊,我們來到一個叫「沃樂」的茶坊,擇一圓桌坐下。
「有什麼事?說吧!」握著暖暖的茶杯不知該看向誰,不知誰會充當那個撕開我面具的人。
唐崢從袋中拿出一張我十五歲的照片,推到我的面前,我抬起頭,拾起照片裝作仔細看的樣子,扯謊的說了一句「這是誰呀?怎麼不認識呀,好像很眼熟。」
「那是你!」聶崎脫口而出這樣一句很有厘頭的對白,我裝出一副很是吃驚的樣子又拿著那張照片看了看。
「確實有點像,我說吧,怎麼這麼眼熟呢。」
「那你知道這人是誰嗎?」
我那一刻流露出無限的傷悲,我不知道我在他們眼裡究竟是唐溫語還是另有其人。
「倘若我知道,想必你們也不會這麼問。」我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落兒那裡正瞧著眼前的帥哥,靚女進行她自認為無限的遐想。
「你會不知道,怎麼可能!」謝群煜驚訝的問道,臉上顯出急切的神情,四年前他送我離開時,那狂奔的身影在腦海裡湧現。
聶崎終究不是一個喜歡繞彎的人,他直接把那句他們想弄清楚的事說了出來,「他們認為你是唐溫語。」
看著直率的聶崎,又看了看他們四人,那刻我真的好想告訴他們,說我就是唐溫語,是他們曾經認識的唐溫語。可是,我不能那麼做,真的不能,就讓他們把溫語這個人徹底忘記,永遠的消失在他們的生活裡,可是,為什麼他們硬要找到我,問我是不是唐溫語,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唐溫語,哦,真是對不起,想必你們是認錯了人,我叫林語兮,不叫唐溫語,不過,很久以前,我聽一個人說唐溫語已經死了,你們怎麼還來找她。」我握著杯子吹著氣不緩不慢的說,看聶崎,謝玄煜大舒一口氣,而唐崢,請謝群煜則一副緊繃的臉,了優低著頭,看不清是喜是悲,大喜大悲都有可能。
牽著落兒的手,對他們說:「我有事,先走了。」
他們五人並沒有一個人挽留,倒是聶崎站了起來說:「我送送你。」
「不用,謝謝!」
但聶崎還是執意要送,沒有辦法,落兒也沒有表明態度,故聶崎走在落兒的另一旁。
「你有沒有看到我為你畫的畫。」聶崎靦腆的問著,落兒抬了抬頭看著聶崎,又看了看我,心裡盤算著什麼。
「為我?哦,聽你們先前所說,那個人應該是唐溫語,而不是林語兮吧!」
「不,那是你,坐在鞦韆架上的確是你,你還記的我送你的丁香花嗎?在我心裡唐溫語是過去時,而你是屬於現在時,將來時。」聶崎很是認真的說。
「有一天,現在時,將來時也會變成過去時,而且想必在你眼裡我定是溫語映射在現在時,將來時的影子,影子似的愛,會有人接受嗎?」
聶崎不言語,只是用他他深沉的眼神,凝視著我,我扭頭看一邊。我不想看到我崇拜的人失望,然而崇拜和愛不一樣,我給得了崇拜,卻給不了愛,聶崎,我只希望你的幸福由你自己掌握,會有一個真正屬於你的女孩與你一起幸福,而那個女孩不是我,也不能是我,我傲慢自私,無情,對人總有所保留,而你像一位真的天使,映襯著這個世界的骯髒,讓所有的骯髒自慚形穢,我則永遠的躲在自己的陰暗裡數落著不幸,躲在自己的幸福裡獨自享受著幸福。
「我突然間覺得你是個被愛與感動遺忘的人,在自己製造的小空間裡與世無爭的獨自活著,讓愛與感動繞道而行。」
「如你所說,沒有愛,沒有感動,止一副軀殼冷眼看他人的人生的起落,悲歡離合,獨自舔著過去的傷口,去回憶那些漠然後往事,人世間的是是非非,紅塵中的癡男怨女與我這無干係。」
「你簡直與屍體沒有區別。」聶崎憤懣的說。
「在你眼裡,與屍體等同是我的榮幸。」溫語一字一頓毫無色彩有說,
聶崎看著心愛的人如此,心中很是不爽,他情願她破口大罵,罵他什麼都可以,但就是不希望她如此冰冷,因為那樣至少證明她還有感情,可是……聶崎轉念又想有什麼好可是的,聽見嗚嗚的聲音,聶崎原本以為是她,然不是,是她牽著的那個小女孩,那小女孩灑灑的下來。
我蹲下身來,用衣袖擦去她的眼淚安慰道:「落兒乖,落兒乖,別哭了,別哭了,哭了落兒就不漂亮了。」
可那小女孩不聽,淚還是如豆般滴下,聶崎無措,想向前去安慰幾句,沒想到一走近,那小女孩就一把把推開他,眼神裡寫滿了憎惡。
「落兒,不許對叔叔無禮」我發話了並一把把她抱起,並向聶崎道歉。
聶崎有點兒對不起的面色轉身離去,我抱著落兒遠去的身影,心裡祈求老天讓我的日子不再有起伏,我只願平凡了我這一生,不願再與悲痛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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