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多事都有著令人防不及措開頭,因為有了落兒,我的生活開始不再與豆腐花為伍,因為有了落兒,我不得不關掉豆腐坊,好像因緣而聚。
在溫越家我享受的是夫人的代遇,至於結局是什麼,我開始不在乎,我的愛情裡倘若沒有王子,那就讓我的親情裡擁有公主,而落兒是我的公主,我總是那樣的想著,然而每個女孩都希望有一段美麗的愛情,即使淒美也需要,那藍國的愛算不算呢?
回憶很痛,夢亦很苦,那個我住的地方,我叫莫傾幫我好好的照看。
那本叫《憶在藍國》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被莫傾看到了,還投了出去,於是,第N天後,各大頭條為「《憶在藍國》,驚世之作」。而我亦是在接到出版商的電話後才知道這一件事,我原本以為《憶在藍國》最終會深溶入塵埃,然而沒想到最終它還是現世,好像天意注定般,我那一刻正看著《隱落的愛》,看著水晶球裡的自己,往昔的愛,往昔的情,那一刻被通通的喚醒,而《憶在藍國》則是我把藍國所有難忘的事畫了下來,很多事越想逃避,它就越纏著你,還是讓它順其自然吧!
在《憶在藍國》出版的第七天。我遠遠的看見謝玄煜,聶崎站在語之兮的門前,在哪兒說著什麼,我原本想向前打個招呼的,但一想到上次謝玄煜,謝群煜,聶崎,唐崢齊來,心就想到謝群煜和唐崢會不會在隔壁呢!便溜了。
七月七好像一瞬那便到了,那一天牛郎和織女的相會日,同樣也是落兒她媽的祭日,那其實是一場意外,溫越與落兒她媽是在七月七日結的婚,這也就是說七月七日是溫越和落兒她媽的結婚紀念日,那時,落兒她媽和落兒正在鄉下的外婆家休養了一段時間。而隨著七月七日的到來,落兒她媽便帶著落兒歸家,就在車經過一山坡時,山坡下滑,車也被沖走,失去了方向,失去了平衡,落兒她媽為了保護兒,便緊緊的抱著落兒,並告訴她,當她到了天堂時,會派一位天使下來守護她,替她來愛她,而落兒從那以後便不再說話,醫生說是受了驚嚇的緣故,而那一次,落兒的媽媽也便永永遠遠的離開了她,落兒堅信媽媽會派一位天使下來替媽媽來愛她疼她,而她也會像愛媽媽一樣愛她,愛那個天使,而很幸運的人是我,我成為落兒的專屬天使。
為了祭典落兒她媽,落兒硬要我帶她去鵲橋,W市的人都認為牛郎和織女相會會在天上,而鵲橋是他們相會的地方,而每到七月七日,W市的人都認為鵲橋一定會升到天空,成為天堂的一部分,至於迷信與否,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信念而已,落兒去鵲橋,因她想去見她媽,而我去,則是因為落兒對媽的懷念主,落兒要我告訴她媽,她過的很好,希望她放心,天使很好,媽媽要過的很好,天使會替媽媽好好照顧落兒,落兒堅信她媽聽的見我說的話,因為我是天使,而我也不想讓落兒難過,因為童年就應該是個幻想的時代,而另一個世界的存在會讓她對人世間充滿更多的幻想,必竟有一個世界讓她去想,去相信她媽的存在,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對吧!
我與她來到鵲橋,看鵲橋的水緩緩的流動,早已有人在水面上放了小小的小紙船,紙船上小小的燈光映著整個湖面,閃動著異彩,我牽著落兒的手,分明感覺得到她顫抖的手在暗暗的向她媽媽問好。
我堅信我不是容易被感動的人,但因著落兒卻三番五次的觸動著我內心那敏感的心弦,走向了鵲橋,落兒放開了我的手,她跑上欄杆旁看著美麗的燈光,並在我的手上寫著「天使阿姨,我們能不能放船呀?」
看著落兒清澈的眼眸,俯下身來,親吻她的小臉頰說:「落兒。你媽媽會看見的,看見你放的小船,那讓我們放吧!
落兒拉著我的手滿是期盼的看著夜空問我:「天使阿姨,為什麼我沒有看見媽媽?」
「你會看見她的,當你閉上眼睛,想著你媽媽的時候,你就會看見她的!」
「可是,我一閉上眼,閉上眼就看不見了,那又怎麼能看見媽媽呢?」
我沒想到她會這樣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起了天眼一說法,便自作主張的說:「落兒,你應該是心眼去看,那樣你就會長時間的看見你媽媽,只有你閉上眼睛,去想你媽媽,心眼就會打開,那你就會的看見媽媽,只要你想她,她就會出現。」
落兒聽的似懂非懂的搖了搖頭,然不知她想通了什麼又點了點頭,我看見她真的閉上眼睛抬著頭,我蹲在一旁看著夜空,在那刻我真的好希望有天堂的存在,倘若有天堂的存在,那我的親人們會在天堂等待著我與他們的再次重逢,那這樣說,那藍國就應該存在,那藍君岫也便存在,那只要有,我們就還有可能重逢的日子,只不守,天堂,藍國都僅是一場夢,一場美麗的讓人倍感真實的夢而已。
落兒睜開眼看著我手語道:「天使阿姨,我們放船吧!」
可是,當我把船放在水中時,落兒卻噘著嘴哭了,我不明這究竟是為何,便蹲下為她擦去眼淚的輕聲問道:「落兒,怎麼了?」
落兒稍微的暫停哭聲泣道手語說:「這船怎麼在水裡,船在水裡,就不會把我送給媽媽的禮物送到。」說完落兒又哭了。
我把落兒攬入懷中,撫著她的頭髮說:「媽媽會收到的,落兒放心,落兒放心。」
落兒眨著眼睛眉開顏笑的用唇語說:「大好了!」
看著落兒的笑顏,我轉過臉看見鵲橋上一個人影在晃動,落兒站在河邊折著紙船,我在旁看著落兒折紙船,時間分分秒秒的過,落兒也倦了,當W市的明鍾敲了十一下時,我拉著落兒的手想要回家,卻沒想到迎面走來一人,我怕是壞了,便想帶著落兒遠離這是非之地,但當我轉身時,聽到了溫越的聲音「語兮,落兒。」
落兒聽到爸爸的聲音便掙脫我的手跑到爸爸的懷抱裡,溫暖的笑著。
「語兮,落兒很乖吧?」
我點了點頭,笑著說:「她一向都很乖的,不是嗎!」
溫越會心的笑笑問道:「落兒,回家去嗎?」
落兒眨著眼睛對著爸爸一個狡猾的笑點了點頭,溫越站了起來,牽著落兒的手問道:「語兮,你們回去嗎?」
看著落兒想起了溫亦,那一刻不知怎麼的搖了搖頭對溫越說:「你們倆先回去吧,我待會就來。」
溫越噢了聲,並對落兒說:「落兒跟阿姨拜拜。」
落兒舉起手作了個拜拜的手勢。
溫越對我說:「回家見。」
我的手在空中揮過幾道很寧靜的弧線,看著落兒跟著溫越越走越遠的背影,坐在河邊,看著閃爍的燭光,溫亦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當初倘若不是我,你也不會死,真的對不起,倘若你還活著,身旁定有一個白馬或黑馬,一定享受屬於你的愛情甜蜜。可是,你的離支,永遠的離去讓那所有的一切變為一個美麗的泡沫,雖然在陽光的照耀閃著五彩繽紛的光,可最終還是躲不了被湮滅的噩運。
坐在河邊,獨自流著傷感的淚,一個人舉著蠟燭緩緩的走來,忽然一陣風吹熄了蠟燭,那人輕輕的唉了一聲,把蠟燭扔進了河裡,他走到我的身邊,並坐了下來,那人看都沒看我一眼就問道:「MM,在幹嗎?」
聽著聲音耳熟,轉頭一看竟然是謝玄煜,在心中不知叫了多少個天啊,可我還是隱了隱心神說著:「無聊的看河唄。」
謝玄煜嘿嘿的笑,「你在祭典亡靈吧!」
真是明知故問,看謝玄煜也不算是白癡那一型,怎麼問起話來這麼弱智啊!
點了點頭反問道:「你莫非也是來祭典亡靈的?」
「是啊!一個朋友,只不過她究竟是生還是死都不甚明瞭。「
朋友,溫語想不到謝玄煜的那個朋友是誰,會是了優,辛依薇,舒敵羽等什麼人嗎?儘管我已不能回到過去,可是,對於過去的那些人的事還有好奇心,便問道:「叫什麼名字啊?」
「一個叫唐溫語的女孩。」
聽著自己的名字在別人的口中成為一個亡靈的名字,我突然間很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那個女孩漂亮嗎?」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問這無頭無腦的一句,怕引起謝玄煜的不滿便續一句「很好奇。」
看來謝玄煜真的是很無聊,謝玄煜交沒有什麼不滿,他的語氣平靜的異常說道:「不是很漂亮,但是個很特別的女孩。」
「特別?」我脫口而出,想收回已不可能,我從沒想過一個女孩用特別來形容是褒義,還是貶義,不過,聽他的口氣中褒義。
「是的,很特別,我從沒有看見像她那樣不喜形於色的女孩,她好像總是那麼平靜,溫順,但卻有一股倔強的個性,怎麼說呢?反正我是想不出用什麼字來形容了,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笑了笑問道:「有這樣特別的女孩嗎?」
「有的,只不過現在她……,唉,還是別說這件事了!」
我看了看謝玄煜的影子說:「你的影子告訴我你已經忘記了她的樣子了,『
謝玄煜回轉頭來對我笑問:「你怎麼知道?」
我心想坐在你身邊的就是你所說的那個人,但我不能說。
「你看你的影子模糊不清,她在你心中想必也是模糊不清的,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記憶了。」
「你真是神人,說老實話,我從沒有正正經經的看過她,她在我的記憶裡一直都是個模糊不清的影子,可是,於她的記憶,我清清楚楚的記的每一分,每一秒。」
「你不覺得很荒唐嗎?一個對你印象很深的人你卻記不清她的容顏,真是天下奇聞。」我冷冷淡淡的說,我不相信他所說的,在她而言,儘管謝玄煜,唐崢,了優的輪廓在開始變的模糊,可是,當他們站在她的身邊,她能感覺的到他們的存在,清楚的把他們認出來,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本能。
「也許吧!」謝玄煜輕歎道。
「你女朋友呢?怎麼沒見?」我不慌不忙的問道,辛依薇也不知是否還是她的女朋友,不過他們還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造地設的一對呀!
「我沒有女朋友。」謝玄煜沒有情感的語氣讓我著實驚了一下,她疑惑不解起來,沒有女朋友,怎麼可能,辛依薇優秀的無可挑剔,怎麼可能呢!她不再是他的女朋友,不知道現在丘比特是不是發瘋了,還是罷工了,讓月老那個傢伙干了,然那老傢伙著實是一個大近視,亂綁紅線。
「你不會是騙人吧!」我很是不相信道。
「是真的,我騙你幹嗎?」謝玄煜可憐巴巴的解釋道。
我無語,只是用眼瞟了瞟謝玄煜,想他應該不會騙我,但辛依薇又為何離開了他,這是一個迷,我對這個迷無所謂,我只想知道結局,沒有任何希望。可是,我自以為那是一件齷齪的難經啟齒,兩個都陷入寂靜中。
這一種靜態保存了很久,謝玄煜又打開話匣子,「你男朋友呢?」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便扯了個話說:「死了,去年車禍死了。」我一口氣說完,為的是讓謊話更真,人生喪夫確屬一痛,謝玄煜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又問道:「你沒有再找嗎?」
「不是沒找,是別人不要我。」真話差點說出來「我找的那個人就是你。」
謝玄煜被我的連環謊騙有團團轉,溫柔的對溫語說:「你的MRRIGHT總有一天會真正的出現的,為你的幸福而努力的。」
「不知道你的公主聽見這句話會有怎樣的感想。」
謝玄煜別過臉,輕聲的笑了幾聲說:「你真是個特別的姑娘,倘若是別的女孩一般會說祝你的公主早日出現的意思,但你卻說那句話,還真是不一般呀!」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還有這麼一理論,便又想起他說自己很特別,又扯起了她的好奇心,便又問道:「那你說說看,是溫語特別還是我特別?」
他聽見這句話不知怎的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又回轉頭來說:「她一直都是特別的女孩,永遠的存在於我的心中,沒有人可以代替她,儘管她沒有嬌美的容顏,沒有驕人的身材,但她是這個世界的惟一。
「你愛她。」我不知所措的悄聲問道,我的心在狂暴的跳動,我從來就沒想過我會在他的心中佔有那麼重的位置,甚至代替認為完美的辛依薇,這是一個多麼不可能的事呀!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可是我卻因為她和薇分了手,因為她,我再也沒有找女朋友,可是她,她不屬於我,她已經不在我的世界出現了。」謝玄煜痛苦的說,抱著頭蹲在地上,悲情的緩緩說來,隨著風傳入我的耳中,,我只端坐在那無語,我真的不可能在他的世界裡存在,我想到了《局外人》,或許她就應以一局外人的身份去想所有的事,做所有的事,因為我是林語兮,不再是唐溫語,可是,我真的應該那樣做嗎?
謝玄煜又回到了我的身旁坐了下來,看著湖面僅剩的幾絲燭光。
好像結局就是如此,只不過未來,誰也沒有能力去預想,而過去卻總活在回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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