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習慣了鼓吹自由、民主風尚的西方列強,將軍隊國家化視為所謂文明國家的通則,認為只要是實行憲政民主體制的國家都莫不如此。而印度一直被認為是亞洲後進各國之中開民主自由風氣的代表,印度軍隊因為不從屬於任何政黨,只服從於民選政府,而被西方各國視為印度民主自由的保護傘,也是免於這個東方大國落入獨裁者手中最後的保險絲。但是顯然所有人都忽視了一個關鍵性的要點—那就是軍隊也是由人組成的,而只要是人就會有其領導者。
印度憲法規定印度實行三軍分立,總統兼武裝力量最高統帥,內閣國家安全委員會會為國防最高決策機構,而內閣總理擔任該委員會的主席。三軍統一作戰指揮權在平時歸內閣總理,由總理通過內閣秘書處與國防部行使,戰時則通過授權給軍種參謀長來實施統一指揮。內閣國防部長是最高軍事首長,負責軍隊的日常行政事務。印度的政客們總是喜歡標榜他們的軍隊是一個非政治組織,在政治上可以嚴守中立,從不參與政治鬥爭,忠誠地履行憲法賦予的職責,從而受到印度人民和世界各國(特別是西方國家)的信賴和尊敬。
但是這樣的軍事體制卻在2007年的印-東(盟)戰爭以及其後的印-中戰爭之中顯現出他先天的不足來。由曼莫漢.甘地總理親自領導的內閣國家安全委員會在一系列重大決策中產生的種種誤判令印度軍隊在各條戰線上損失慘重。而三軍分立的體系,更令印度海、陸、空三軍參謀長出自身所統御兵種的利益出發,在歷次戰役中多次配合失誤。
在戰爭初期這一弊病還並不明顯,因為實際戰役的指揮權主要掌握在德高望重的印度遠東戰區總指揮空軍中將普拉什的手中,憑藉著普拉什中將的個人威信和在安達曼—尼科巴群島的指揮中心內事先經過長時間磨合完成編組的海、陸、空三軍協同作戰體系,印度軍隊依靠自身強大的兵力和武器優勢仍能較為順利的按預定計劃打垮了一盤散沙的東盟各國。
但是當強大的中國介入之後,印度的戰爭機器在面對持久的高強大消耗之中就明顯的顯現出後續無力起來。第一個不和諧的音符出現在中印軍隊正面交鋒之後不久。印度海、陸、空三軍的參謀長們在由誰來統一指揮印度軍隊的問題上開始爭執不下。在遠離本土的馬六甲海峽地區作戰,印度海、空軍理所當然的更具發言權,但是印度陸軍在馬來半島和安達曼—尼科巴群島所集結的兵力卻遠超過了海、空軍的總數,所以印度陸軍也在指揮權上毫不讓步。這場耗日持久的爭執其最終結果是由印度國防部部長費爾南德斯繼續指揮印度軍隊,但是這個各方妥協的最終結果卻揭開了印度軍隊在馬六甲地區一系列大潰敗的序幕。
最新挑起矛盾的是印度空軍參謀長特亞吉上將,在印度空軍不斷在馬六甲上空損兵折將之後,他便開始拒絕執行國防部繼續向戰區增派空中力量的命令。「印度陸軍應該憑借自己的防空武器保護自己,在缺乏安全的前沿空軍基地的情況下,印度空軍不應拿昂貴的戰鬥機和寶貴的優秀飛行員去冒險。」特亞吉上將甚至多次在公開場合向媒體宣揚自己避戰的理由。
印度空軍的避戰態度很快便感染到了同樣在馬六甲海峽的衝突中損失慘重的在印度海軍參謀長庫馬爾上將的授意下手握重兵的印度西部艦隊司令—海軍中將馬德文德拉公然拒絕派遣自己的戰艦參與印度海軍在安達曼—尼科巴群島的任何行動。雖然由中國海軍「上海—江蘇」號雙航母編隊上起飛的中國海軍艦載機群對印度本土的攻擊,很大程度上觸動了印度高層的神經,對印度海、空軍下達了全力出擊的命令。
但是在鐵了心保存實力的印度海、空軍高層面前一紙空洞的命令根本就無關痛癢,他們肆意誇大自己的損失,宣稱在擴大採購更多的先進裝備抵達之前,印度海、空軍根本無力再戰。印度空軍一邊接收著大量的俄制新型戰機,一邊不斷安排翻新後的退役老式戰機飛越新德里的上空也顯示自身的窘迫。
印度海軍則作的更絕,他們到處散佈在前蘇聯時代採購的所有戰艦之中目前已有20%因為得不到基本維護無法執行作戰任務,而潛艇部隊的狀況更為糟糕,艘蘇制潛艇35%沒法使用。此外,印海軍艦隊的艦載導彈系統,以及95%俄制戰艦和潛艇上的聲吶定位系統等一系列設備也面臨年久失修的狀況。
印度海、空軍這種消極的態度,很大程度上直接導致了印度陸軍在安達曼—尼科巴群島的孤立無援。而在中國軍隊將鮮艷的「八.一」軍旗插上布萊爾港的斷壁殘垣之上時,印度海、空軍的高層們的第一反應竟是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他們終於不用再為這個遙遠而貧瘠的群島再編製理由了。剩下的戰鬥只是政客和外交官們的任務。
對於印度空軍參謀長特亞吉上將而言,實在不是一個好日子。來自喜馬拉雅的寒流新德里8日遭遇了70年來的最嚴重的霜凍。今天早晨的氣溫突然降至零下2攝氏度,比往年正常氣溫低近0攝氏度。在印度這個國度是沒有冬季這個概念的,每年4-月為熱季,7-9月則為雨季,而0月至第二年的3月為涼季。在印度首都新德里的涼季一般都是氣候宜人,最冷的時候只穿一件薄毛衣即可。但是今年的反常氣候卻著實讓人難以抵抗。
對於誕生過佛陀和聖雄甘地這樣的人物的印度社會來說,忍耐和承受或許已經滲入了每一個印度人的血液。即使是在印度國防部大樓裡,海軍參謀長、空軍參謀長和陸軍參謀長這樣的軍隊最高將領的辦公室裡,也沒有裝空調。雖然在熱季的新德里高溫常常達到45度左右,但那時對於習慣了炎熱的特亞吉上將來說他的辦公室裡至少還有電扇在轉。而此刻的寒冷卻讓他卻是一陣陣難以抵禦的刺骨的封凍。
特亞吉上將此刻迫切的需要那一份熟悉的溫暖,在處理完手邊不多的工作。他早早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軍服,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坐上屬於他的那輛老舊的「總理」牌轎車往他家的方向飛奔而去。不過位於新德里新城的豪華公寓並不是他的終點,在換上了便裝之後,特亞吉上將便丟下印度政府為他配備的公車,跳上自己所鍾愛的「寶馬」330xi,驅車前往新德里繁華的南區。
雖然德國寶馬汽車公司近期剛剛在印度南部城市金奈建設了一座專門組裝寶馬3系和3系汽車的新工廠,以滿足印度中產階級的消費需要。但是顯然此刻在印度街頭行駛的90%還是由塔塔集團等印度本土汽車製造商生產的廉價汽車,而且由於近期油價的飛漲,此刻新德里街頭原本擁擠車流也顯得暢順很多。唯一令特亞吉上將感到不爽的是那些不時從他身邊跑過的小孩子。因為氣溫驟降,擁有400萬人口的新德里已下令學校從今天起停課三天
這些生活在貧民窟的子弟此刻大多跟隨著父母離開陰冷的房間,聚集在街頭圍坐在火堆邊取暖。「這幫低種姓的賤民!」特亞吉上將一邊低聲咒罵著,一邊駕駛著他的昂貴跑車小心的避過這些還不能體會生活艱辛的天真孩童。好在穿過了這些混亂的街道,他的目的地就在眼前了。
新德里的南區是高檔酒店的聚集地,過去以阿育王酒店(ITDsho)最為馳名,每次看見這座仿莫臥兒帝國風格的酒店,特亞吉上將總會回想起20世紀最後那些年頭自己的瘋狂,不過那些美好的日子顯然已經離他遠去了,雖然聲色犬馬的生活還沒有徹底催垮了他的健康。但在他的仕途一路飆升的同時,阿育王酒店卻已經沒落了。
雖然新近崛起的如泰姬瑪哈陵酒店(TajMahal)之類的印度本土酒店都還不錯,消費也更顯合理。但是特亞吉上將顯然更中意由美國人所經營的阿格拉希爾頓三叉戟酒店,雖然他的套房並不便宜,但是在這個以酒店和博彩業起家的國際一流的連鎖酒店絕對的安全和物有所值的享受卻令特亞吉上將樂此不疲。當走到前台報出一個事先準備好的假名字,酒店的工作人員便立刻遞給特亞吉上將一張VI的房卡,從這一刻開始特亞吉上將知道快樂的大門將為他敞開。
當快步走過一排排緊鎖著房間,特亞吉上將來到了那間為他而存在的套房的門口,隨著那鑲嵌著金邊的大門緩緩的打開,在穿插著梵音的獨特火熱旋律之中,一雙雙明眸和纖手正在音樂中優雅著表達那無邊的誘惑。雖然那性感的輪廓裡分明是西方人的線條,但眉目間是亞洲女人那含蓄令人發狂的溫婉。這種美麗的結合沒有人會懷疑其實根本是濕婆神有意的傑作。此刻的特亞吉上將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世俗的身份和責任,他是這裡唯一的蘇丹、是性慾之神—訖裡什那在凡間的化身。在這個寒流侵襲的夜晚還有什麼取暖的方式可以比擬如此之多的美女柔軟的胸膛和小腹呢……
作為古代四大文明之一的古印度文明的發祥地。印度次大陸自文明興起初期始,性與宗教便在印度建立了不可分割的聯繫。印度對宗教與性的密切關係描述得相當透徹,無論是西方還是其它國家都無法與之媲美。
但如果因為印度宗教中有艷欲主義的傳統,印度性文化中有縱慾主義的傾向,就認為印度是一個性開放的社會,那就大錯特錯了。恰恰相反,在印度社會的低層性關鍵還顯得相當保守。例如,男女理髮店在印度是分開的,男人必須到為男性開的理髮店由男性理發員理發;400多萬人口的孟買市裡,竟然沒有公開營業性用品商店,大庭廣眾之中沒有女性袒胸露背、沒有男女公開的親吻摟抱、印度頂級女星在影片中接吻被指控有傷風化。
而擁有著特權的印度上流社會和高種姓人群卻可以為所欲為。就如印度人所崇拜守護毗瑟摩的第八化身——訖裡什那神,女人在任何情況下都應將終身獻給訖裡什那神。神愛高於世欲樂欲的「神愛至上主義」之下,女人已被貶成性愛的玩物,但仍應該努力的去迎合、去享受其中的快樂。任何文明都不可避免的有其興衰的規律,當一個國家和一個民族在最為原始的性的領域中都秉承著如此虛偽的法則時,他的沒落也就指日可待了。比如中華文明在世紀出現的宋代的儒家禮教思想。
而正當特亞吉上將急不可耐的脫下自己身上最後一縷束縛的時候。他並不知道就在他縱情馳騁在「歡樂谷地」之中的同時。兩個印度社會最為頂尖的男人,正在新德里寒冷的夜空之下,站在古老的恆河支流—亞穆納河的河畔,期待著印度的明天。
新德里在2000多年前就誕生在這條大河的岸上。而在印度教神話中,亞穆納河被認為是一條從天堂流到人間來的聖河。但在新德里城區內,亞穆納河本身也可以說已經死去了。從喜馬拉雅山脈流淌了400公里的亞穆納河在流入首都前,仍然相當乾淨,新德里公共供水局每天可以從這條作為該城最大飲用水源的河流裡,汲取近87萬立方米的水。但在亞穆納河流過市區時,它卻變成了新德里最大的排水溝。居民每天向這條河裡傾注近30萬立方米的污水。亞穆納河宛如一條黑色帶子。一團團未經處理的污水浮在表層。沼氣泡在水面上升騰。
這條河流的命運似乎正預示著印度此刻所面臨的危機。從遠古潺潺流來的古老的生命紐帶已經在需索無度的工業開發和承幾何倍數增長的人口面前顯得不堪重負起來。而中產階層和高種性族群卻依舊利用著手中的權利和金錢,擠占本已處於崩潰邊緣的資源供給,就如同新德里的居民近幾年來開始流行使用一種所謂的「增壓泵」,直接從公共總水管裡吸水,努力在流經自己家的水管裡汲取盡可能多的水。這是一種面對公共資源有限而且不可靠時出現的一種自然的「我優先」策略,但是當人人希望「我優先」的心態在成立裡到處興盛起來,而每一個「增壓泵」都在進一步讓供水管裡的水量減少,使整個系統面臨最終的崩潰。
「其實我們和中國面臨著共同的問題!」站在這預示印度生存危機的聖河邊,有著奇怪口音的印度首席經濟學家—賈達夫博士此刻平靜的說道「龐大的人口基數,巨大的貧富落差,日益匱乏的自身資源以及遭遇圍堵的拓展之路。」曾多次到過中國大陸,甚至在著名北京大學的中國經濟研究中心萬眾樓進行過演講。
「雖然我可以理解我們和中國之間的種種對立,但這種對立真的只能依靠戰爭來解決嗎?」賈達夫博士看了看矗立在身邊的這位印度軍人歎息著說道。從一個經濟學家的角度看來中印兩國之間的確存在著極大的合作空間和輝煌的互利遠景。
「兩頭大象注定無法分享同一個池塘。」站在賈達夫博士身旁的印度軍官用與此刻的氣溫一般冰冷的語氣說道。而他就是印度陸軍歷史上最為年輕的統軍人物、年僅4歲的印度新任陸軍參謀長喬京德爾.賈斯萬特.辛格上將,此刻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新德里並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即將因為這個男人的一意孤行而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但就如喬京德爾所說的,中印兩國之間看似風光無限的經濟合作,實際卻是一條根本無法走通的死路。經濟的快速發展已經使得中印兩國對能源的需求急劇增加,原油對外依存度大大提高。早在2005年,中國便已經成為了僅次於美國、日本的世界第三大原油進口國。而印度的能源缺口也同樣不容樂觀,印度的原油年產量為3500萬噸,但總需求量卻高達為.7億噸,也就是70%需要進口。據國際能源機構估算,如果印度經濟與中國一樣持續以7%∼8%的速度增長,其能源需求的增長需要將保持在5%左右。按照目前的趨勢,印度石油需求將在0年之內翻一番,達到2.5億噸,成為美日中之後的世界第四大能源消費國。而與擁有東南亞和中亞油氣資源的中國不同,印度本土和其周遍勢力範圍的石油生產能力基本已經呈現飽和和枯竭的趨勢了。
如果說能源的危機還能夠通過尋找替代資源和改變經濟增長模式等手段進行調和的話,關係到國計民生的糧食短缺卻是中印兩國不可避免的衝突點。在建國之後,中印兩國都曾遭遇過嚴重饑荒,由此產生了嚴重的社會乃至政治後果。雖然兩國執政者勵精圖治,印度自20世紀0年代開展「綠色革命」之後實現了糧食自給,甚至從昔日的「饑荒之國」成為世界上一個重要的糧食出口大國。但是,中印兩國的糧食安全形勢依舊不樂觀。一方面,隨著工業化進程加快,大量農田被佔用,兩國土地損失的速度將超過土地生產率增長的速度,使糧食產量持續下滑;另一方面,隨著人口不斷增加,民眾生活水平不斷提高,間接用糧越來越多,糧食需求不斷增長,因此產需仍存在難以彌合的缺口。雖然中印兩國在東南亞的衝突有著多方面的原因,但東盟之中的越南、泰國、馬來西亞都是世界糧食特別是稻米的主要出口大國卻是一個不容忽視的事實。
「中國和印度注定只有一個能在2世紀崛起。」這是喬京德爾.賈斯萬特.辛格上將一直堅信的信條,但是他或許沒有想過如果成為這場殘酷競爭中的失敗者,印度將淪入最為黑暗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