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誰?柳石基。
隨著他的一聲:大師兄,我來也的呼喚,金星一見之下,不禁大喜:「哈,剛才還提及你不在呢,這下,我們十兄弟可都齊了。」滿眼興奮。
說著話,二人馭劍同向皇宮飛去,於朱雀門上,金星將另一面陰陽八卦陣旗遞於師弟。此主旗為兩面,若是由兩人來同時操縱的話,便可更為靈活機動,互助功力,真元大增,其效銳不可擋。
石基參加這次鬥劍大會,於華山的這些日子裡,從眾家師兄那裡,又學得了不少極為有用的東西,特別是適用於實戰的各種陣法,他尤其著迷,對於現時所擺的這個仙陣,他已然是再熟悉不過的了,憑他現在的修為,於陣內主持足足有餘。
不多時,從仙陣的各個方位傳來就緒的信號。一時間,只看金星首先搖動手內的黑白小旗子,與各方遙相互應,口訣相繼打出,而這邊的石基也跟著同樣行事。
轟!耳傍間一聲大震。隨即轟鳴聲從各個陣角又不斷連續傳來,仙陣終於發動了。
與此同時,在皇宮裡正安寢的代王楊侑,忽得被外面震耳欲聾的響聲從夢中驚醒。這段日子以來,各方起義更為頻繁激烈,自己尊從皇上的玉旨,留守長安,本就迫於無奈。而今李唐大軍又即將壓進,如何能得以睡得安心?他好比驚弓之鳥,只要稍有動靜,便即惶惶而栗,戰戰兢兢。
「什麼聲音?」他一咕嚕從床上抓將起來,額上已然汗密如蟻。
「稟報代王。」聽到喊聲,即刻從外面跑進來一個御侍官,隔著賬簾向內回道:「不知為何,從長安城的九處傳來如雷的轟響,最先起發於皇宮外的朱雀門,現在外面已經是煙霧騰騰,漫天繚繞,看不見東西南北了。」
這時候,代王楊侑早已從床上下來,也顧不得整衣戴冠,赤著腳便往門外跑去,害得先後跟進來的太監、奴僕緊追著喊:「代王,不可出去呀,外面危險。」
楊侑現在哪管什麼危險不危險的,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只要義軍闖進皇宮,第一個殺得就是他呀,他可不能坐以待閉,成了老皇上的替死鬼,得趕緊逃啊。即便是效妨陳後主,也得往井裡跳啊。
可當他跑出宮門外,卻被迎面撲至而來的一股濃霧擋住,無法辨別方向。「呀,如此黑夜,怎得會有這樣的大霧?」他驚歎地慌忙止住腳步,似乎前邊就是懸崖峭壁,再動得半分便有墜下去的危險。
「是啊,代王。這濃霧來得詭異、蹊蹺,像天神突然降臨似的。」御侍官道。這時,又從宮門裡跑出不少人等,對著這滿眼包圍住皇宮的迷天大霧,指手畫腳,驚疑不定,說什麼的都有。
代王正要派人摸著濃霧,去皇城外打探情況之時,忽然又是一聲大震,差點沒把他「轟」扒在地上。他現時已然是七魂嚇掉了六魂,還剩有那一魄,則游遊蕩蕩也即將要離他軀殼中而去。
「代王,代王」一邊人等見楊侑已是面無人色,兩腿似篩糠般左右搖擺著,便即將他扶住:「代王,請進去安歇吧,如有緊急情況,想必守皇城的軍兵會來報信的。」眾人力勸著,半架半抬地,把業已是處於半昏迷狀態的楊侑弄回寢宮內。
這就是大隋皇親的侄孫,如此不堪一擊,被仙陣所發的濃霧就已涮倒,想來又怎得不屈做他人傀儡,最後落得禪讓丟國的下場。
不消說這邊皇宮上下如此困於濃霧中,不得動撣分毫,就連整個長安城都淪陷在此迷霧之中。這含有無匹真元的霧氣果真厲害非常,哪怕是人們面對面,即便是互碰著,也看不見對方一絲的蹤影,只可聞見說話聲。
這就是所謂的太乙迷幻鎖城陣,威力之強大,可見一斑。似那無形的繩索,捆綁、挾制住人的手腳,使之不得妄動半分。由此,為李唐大軍贏得了攻城的寶貴時間,大大降低了攻城的難度,如探囊取物,易手可得。
不久,李淵所率二十餘萬大軍,壓進長安城,果不費吹灰之力,攻下長安城,順利佔領的皇宮。但他不愧為一代開國君主,英明蓋世,除下令唐軍,對於隋朝的七廟與代王宗室不許有半點侵犯外,更是迎立代王楊侑為皇帝(當然是個傀儡),自封唐王,大權在握,為進一步奪得天下,一統江山埋下了最後一道必勝的伏筆。
當然,這問鼎之勞,華山十童是功不可沒的。而在攻佔了皇城長安後,鎮守河東的屈突通也不久歸降了唐軍,於先時所料無忌。
再說石基,協助李家軍完成了此項大業後,便即帶上韓芙,準備動身去西域找鐵木昊緬王子,探尋乾坤鏡的下落。
這日,他倆來向李淵告辭,恰好李世民也在,便同他們說明了去意。
「你們是要去西域找尋古鏡麼?」李淵道。對於華山弟子這次的鼎立相助,他是由衷的感激,特別是石基,於他李家恩重如山,可說沒有他柳太守,他李淵很難拓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石基聞言點頭,說這是尊師的重托,亦是天意所為,該是收回寶鏡的時候了。並且將韓芙與鐵木昊緬王子間的厲害關係也向他說明。
「鐵木昊緬?」李淵聞言其人,不禁驚問,轉而又低歎一聲。
「怎麼?難道唐公認識他麼?」石基大感意外。從李淵的神色,他似乎查覺到了什麼。
「是的。」李淵道:「其實在那年太原李府被盜,後來世民去江都途遇劫道,問他乾鏡一事,這後,長孫府又連遭失竊,我就已經預料到,是他之所為。」
石基聽了吃驚道:「他?你是指那個西域王子鐵木昊緬嗎?」
「不錯。」李淵點頭:「唉,我早就知道會出事的。」他又歎了一口氣,便即將事情的原尾向石基道出。
恰原來,李家的祖父曾經有鮮卑族的血統。李淵幼年時,在突厥生活過很長一段時期,那時突厥可汗很喜歡他,對他非常之好,甚至比對他親生兒子還好。
「他的這個親生兒子就是鐵木昊緬王子吧。」韓芙不禁好奇地問,她的直感告訴她:是。
果然,見李淵點頭,又繼續道:「有一天,可汗把我們倆同時叫到跟前,說了一個秘密。就是關於乾坤鏡的事情。」
石基聽到這,不由得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