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仙俠傳 第三卷 江都揚州 第九章 討評論理 梅雨戲語
    要說藏仲英是烏頭陀的朋,關心他追之而來,為何舞杖擋之,不讓近前呢?

    只因烏頭陀身負重傷,不能再去四明山助陣,而藏仲英卻又窮追不捨,誤以為其仍要求助於他,所以才行此為。

    「不要再過來了,你也看到了,我這個樣子如何還能前往助陣。」他痛苦地齜了一下嘴。

    藏仲英起初為烏頭陀之舉甚是疑惑,聽他這一說才恍然大悟,急忙道:「陀兄,你誤會了,我不是讓你去四明山,而是知道你先時要前往,特意在天昌關等你,卻不想被那兩廝尋了霉氣,是我沒有想得周全,多有不是了。」說著,連拜了兩拜。

    烏頭陀聽說,這才收杖在岩石坐下,因斷臂無接,只憑閉關穴道如何能行,便要打坐兩日,讓藏仲英替他護法,使真元調合恢復。

    藏仲英雖知皇不日便要臨城,但此刻困於四明山料得一時半會也到不了,便爽快答應,於他相助留守。因此,他到現在才得抽身,回到天昌關來。且預感,隋煬帝已經脫險,抵達揚州城。真不愧是楊廣的貼身保鏢啊,諳熟事理,明肚君心。

    他老遠就已看見雲中有人鬥劍,光影四射,而那碎銀般的劍光更是甚為熟悉:難道是他?片刻他人已到,又聞得南山劍客喚他,心中愕然,果然是了。

    「南閒弟,你怎得在此,要我評什麼理?」說話的同時,他又朝對面的二女掃了一眼,這才盯向南山劍客。此時,彩逸與之都罷手斂光,凌於雲端之中。

    於是,南山劍客便把自己來找翠明柳,以及從老白眉那兒聽來的,眾仙道於四明湖博戰一節按原話說了一遍。「藏大哥,你有沒有聽說些什麼?」一臉的期待,看此情形,這回南山劍客真不是來造事的。

    藏仲英聞言,重新把二梅打量了一遍,看來事情還真有些不簡單呢,便沉聲道:「這兩位姑娘,你們是哪個門派的,也是受邀而來麼?」

    一旁的彩逸不等姐姐開口,便直言道:「你是誰?我們還沒問你是哪兒的呢?憑什麼要告訴你。」一副不屑的樣子,聽那兩人的話語與神情,便知他們是一夥的,因此她無有一絲好氣。

    而彩英畢竟比妹子年長,要懂得事理些,不管人家是不是一夥的,說話還算知情達意,便即刻追妹子的話音,接著道:「這位俠士,我妹子的意思是與你不相識,不便將外人所托之事告知。不過燕過留聲,人過留名,我等乃青城聖母門下。」脆音鳥鳥,不卑不亢。

    先時藏仲英見彩逸對他如此無禮,很是生氣,只界於她年紀看去甚小,又是女的,才不予計較,沒有當場發作。緊跟著那大一點的說出話來到很識大體,且聞是青城門派,名門正宗,不禁少去了心裡的輕視,尤其久聞聖母大名,更是對此二女另眼相看。

    「在下皇家護衛官,藏仲英。」他亦是拱了拱手。幸虧他沒有說自己是崑崙五毒中人,因當年聖母去東海尋避寒珠,恰逢五毒掌門空空道人也於期同往,此物乃鎮海之寶,罕見稀有,不可多得,可想而知,那一場爭奪戰直打得天混地暗,翻江搗海,石破天驚,魚屍遍野,死蝦成堆。

    最終,避寒珠沒有得到,兩下裡卻結下了仇怨。至此,聖母才要煉那避水丹,發誓,一定要找到能幫她飛昇的仙寶。然而,計劃趕不變化,究竟因飛昇的時日不等人,避水丹還未煉製,天劫已至。所幸雲中閒緊尊師命,與師兄尤楚焱道長,帶著華山鎮洞之寶--三神香,鎮住戶氣,驚走天魔,使花旗妍梅直飛仙界,追師兄清靈而去。

    有詩云:身前斷情無影,道志堅蒼窮盡,終得一脈神香,化羽成道追憶。

    此為後話不提。這裡二梅聞聽藏仲英為隋煬帝的保鏢,便即想到那皇老兒被反王圍困於四明山的窘狀,不由得相視一笑。「原來是藏護衛,失敬,不過可真是奇怪。」梅彩逸的話裡,明顯帶著調侃。

    藏仲英本來對這丫頭就感冒,只看在聖母的面付之一笑:「不敢,這位姑娘好像有話呀,能說說有啥奇怪的嘛?」兩道青眉不由自主的向挑起,以示威嚴。

    「皇的護衛不在皇身邊,怎得跑來此地,難道改護邊關了?」言下之意,藏仲英擅離職守。

    藏護衛聽了先是一愣:不妙,皇一定進城了。於是也不及再說什麼,一抱拳:「各位,本護衛公務在身,先行告辭了。」一道五色劍光旋即無蹤,卻把個南山劍客撩在了一邊:「哎,哎,我的理還沒給評呢。」他還要評理,哈哈

    「南山劍客,看你真是來找人的,那麼崑崙一仗,暫且記,等日後再了。要評理可以去找邀請翠明柳的人,恕我們不能奉陪了。」彩英說完喊了一聲:「逸兒,我們走。」

    就在城外耽擱了這麼一下,業已是夕陽西下,餘輝散金。她倆同樣也撇下呆若木雞,愣於半空中的南山劍客,剛飛至揚州城,可巧正碰小雨來找,問起去了哪裡,因何延誤到現在?

    於是,彩英便把前事對他說了一遍,一旁的彩逸也問,如何不在瓊花觀內幫石基打點:「別忘了,今晚我們要另辟一桌賞月,而且我還要你給我做酒官兒。」一臉地嬌嗔。

    「師妹,你別玩我了,我哪會做什麼酒官兒呀,做個道官兒還差不多。」一句話把個彩逸逗得咯咯直樂,使得紫氣漾濛,劍光飄呼。

    接著,又聽小雨說是奉了師兄之命,前來找尋她倆,但等到得那婦人的家中,卻告知人已離去:「那女人看起來完全好了,還讓我代話給師兄,哪天她要到觀內當面道謝呢。」

    「道謝的應該是我,管他柳道士什麼事啊。」彩逸一甩臉兒,丟下一路黃鶯般的童聲,馭劍向前疾飛。她現今功勞可是大大的,榮登榜首哩,真個要把那柳太守給拉下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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