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石基驚駭的以為又要迫魂穿越,那次破空碎體事件,刻骨得令他永生難忘。
他趕緊提及真氣,疾速向道外飄飛而去。左手拿著緊茜草,右手撰著小佩刀,跟個園丁似的,並沒將劍光祭起。因他心中更是記掛著同伴的安危,喜豹在那邊也不知怎樣了?如果象上次蛇洞前的那種狀況,可就麻煩了,現如今小雨和彩逸都不在,哪裡去弄起死回生的丹藥。
可等他奔出通道外,朝左邊一看,哈哈,他盡樂了。
只見喜豹正傻傻地站在那兒,好似也剛出來不久,不知為何,滿臉骯髒,驚慌之色猶存。再看他兩隻手上,一手捧著仨朵帶小花的紫草,一手提著大砍刀。
「你,從那裡面找到的?」石基一指喜豹的身後。
重重點頭。「你也是?」喜豹看著石基手裡的花草。
「」怎麼可以這麼巧,石基真是無語。
原來,那喜豹鐵下心來,絕不能無獲而歸,因此在光亮亮的通道裡,仔細搜索起來。那眼瞪的,跟個銅鈴似的,怕是把那地上的螞蟻也要恫嚇回去。
就在他一絲不苟,寸土不放,兩鼻直嗅著香氣跟蹤轉悠時,向上猛一抬頭,不覺嘿嘿傻笑起來。「原來你在這兒呢,讓我好找。」但見那通道的頂上,並排長著三株紫草,剛發的小白花,倒旋而開,如水蔥般嬌嫩,被週遭的紫葉眾星捧月般圍繞在當中,馨香撲鼻,十里開外都能聞得到。
因他本沒有石基長得高大,而且目力範圍也是有限,先時只在水平線至以下的地方尋找,並不曾想到頭頂上會開花生草,況那小草又不大,因此來來回回,措過了多少次能一睹芳草的良機。
「師尊,我剛把這三棵草拿到手,便聽耳邊有炸雷轟響,就急忙跑出來了。」喜豹向石基述說著前情。其實他沒好意思講,自己臨到出口還摔了一跤,弄得一臉呢土,也就是石基第一眼見到他的樣子和神情。
此刻,呈現在他倆面前的,只有正中間的那條通道,向外發著暗紅的光,如鬼火般閃動著。而左右隔壁已都似瞎了眼的盲道,沒去了先時的赤紅光彩。樹洞內頓時變得幽靜似墓,好似要將人的靈魄勾了去。
為了不讓喜豹再次去冒險,也是不令自己分心,石基決定由自己一人獨探這最後的一條通道。他把手裡的花草交到喜豹手裡,囑咐他把住道口,別讓一個漏網之魚逃脫。
這回喜豹更是堅決反對,剛才進左邊的通道,想要一博為快的激盪心情,已經遭受了一次空空如也的「洗劫」,末了只提溜仨根草出來,真使人好不喪氣,這最後一次發洩的機會哪能輕易放過。此刻的他,暴發力尤勝於剛才,以至膨脹到了極限。
石基看著他似要噴火的眼晴,那種熱切不得不令他讓步,雖然心裡為他擔心,卻也不甚高興。真正不怕死的,才夠膽做英雄!以後如若成了我柳石基的徒弟,還真不妄他的這份豪情壯志。而後來,喜豹果真不負重望,於華山鬥劍中一顯身手,助石基一臂之力,智敵眾劍,使群仙震驚,更令武當劍仙從此無顏再登華門,此為後話,暫且打住。
於是,石基不再堅持,倆人商量好,由石基在前開道,將青罡劍祭起,環帶著後面的喜豹,護體並進。
處於正中的這條通道,比之其它四條要窄且深邃很多,不可直通,有些地方甚至要側身而過,越是向裡,那幽暗的紅光愈加令人內心陰霾不散。
石基明顯地感到身後的喜豹,氣息逐漸變得沉重起來。他雖然也十分的緊張,但作為未來的引路人,必身先士卒。他扭過頭去,沖喜豹俏皮地眨了下眼晴,以顯輕鬆之態,好使他放鬆下過於繃緊的心弦。
這條通道還真叫深,走了有二百米之遙還不見透底。而且那陰暗的紅光愈加變得詭異,不時閃出綠色的光團,且嘶嘶作響,好似白熾燈光失明前的瓦斯爆烈,令人聽了好不毛骨悚然。
「師尊」後面的喜豹剛要說話,忽見石基伸右手衝他回擺,便當即住口。
他們約莫又行至百米處,通道突然消失,眼前豁然變得敞亮,抬眼望去,但見對面有四人,各手持琅琊棒於他倆相對而視,目露凶光,似已等待多時。在他們旁邊,放著幾隻鑲金嵌銀的大箱子,在箱蓋上,另坐於一人,眼角帶赤,雖不像那四人這般張揚,卻也跋扈非常,一看便知是個土匪頭子。
「老大,我們被發現了。」那四人中的一個矬子說道,聲音雖壓得很低,但石基聽得真切。
「怕什麼。」但見那土匪頭一挺身站了起來,衝著來的倆人哼哼地冷笑:「我當是誰,那麼大的動靜,居然還破了我的牽花雷。真有本事!」說著,他順地走了兩個來回,時不時地摸下尖頂光頭,二目湛綠,始終未離開眼前的闖入者。
「老大,還跟他們囉嗦什麼,幹掉算了。」又一個黑炭臉凶道。
喜豹一聽氣壞了,什麼東西,藏在這深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鬼地方,還用什麼紅光、炸雷的東西嚇唬人,他們到有理了。待他正要上前平忿,只覺後衣襟像是被人拽了一下,知道石基讓他不要衝動。
果然,聽得石基問道:「請問各位都是哪條道上的?在下不慎誤入樹洞,來到此地,多有德罪。」石基一看這伙窮凶極惡之徒,便知不是什麼好人,但在沒有搞清楚他們底細之前,使了個緩兵之計,還是給他們來個先禮後兵吧。
「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你即然來了,我也不好不招待你是吧。」說著,那個匪頭沖旁邊四人一遞眼色,而自己卻又往身後的大箱子上一坐,好似要看一場精彩的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