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陳飛所說,海島有上百平方公里,島上自然生態完好,林木參天,不知名的海鳥成群在礁崖上引頸交鳴,似在好奇得打量陌生的來客。
將營地設在一掛瀑布前,就連索利與幾名傷員都在腰間圍上了大大的芭葉遮醜,搞得跟原始人一樣。
「老科,你帶兩名兄弟去收集些枯枝順便搞點野味回來。」楊劍道。
「是,長官!」科隆答應一聲,手一揮立有兩名戰士隨他閃入密林。
三人走後,楊劍與白如飛忙著為傷員用泉水清理傷口。
等科隆三人回來時,陳飛早運起陽訣,將內丹催化得燃燒起來,枯枝很快被點燃,神奇至極點。
眾人七手八腳下,很快就在潭邊升起了兩堆大大的篝火。
「等一下!」楊劍目光無意中觸及被科隆三人打回來的其中一隻獵物,驚訝叫停。
科隆三人打回來的獵物,有一頭壯如牛犢的怪獸,與二十來只看似家雞一樣的飛禽。楊劍仔細一看,皺眉道:「大家看看,這飛禽是不是與家雞差不多?」
眾人聽得滿頭霧水,皆看著有些疑神疑鬼的楊劍。
「難不成它們有毒不能燒烤?」陳飛此時正與劉鳳一起蹲在瀑布下的深潭邊,用飛劍為牛犢怪獸褪毛,沒辦法,眾人連衣服都沒有,只能動用飛劍剝皮切肉。
「你是說……」白如飛被楊劍提醒,已隱隱把握到楊劍話中的意思。
楊劍點點頭,道:「我懷疑這就是野雞,要是我的猜測沒錯的話,這星球很可能有人類,而且居住地離這不會太遠,也許靠岸就有人類,因為這種飛禽不可能經過長途跋涉飛到孤島上,它們的飛行能力比不上海鳥。」
現今克隆術空前發展,人類移民時,都會帶各種動物的細胞進入新的移民星,使它們在新的移民星上生息繁衍,為人類提供食物與改善生態環境。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出意外的話,指得就是這個意思。
「可以燒烤了沒有?我老人家餓了,你們快點啊!」葛雄不失時機的發話了。
「你老鬼想吃就自己動手,要是真有人類就好了,不知道有沒有太空船。」陳飛道。
「這樣吧,阿飛你把『光劍』留下,由我們來肢解獸肉,你飛過去看看。」楊劍與白如飛相對一眼,道。
「呃……沒有飛劍,我飛不起來了,讓小貓頭去看看,它速度快。」陳飛尷尬道。
「啪!」劉鳳抬手輕拍了陳飛後腦勺一記,瞪眼道:「你小子不是老說自己練得是神功嗎?怎麼就飛不起來了!」
眾人聞聽苦笑不已,到現在還是搞不懂陳飛這傢伙到底練得是什麼功夫,神神秘秘的,還養著只會飛的怪貓,都不知這傢伙在搞什麼鬼。
「嘿,小貓頭你快去抓幾個人回來。」
小貓頭一閃蹲到了陳飛頭上,怪叫道:「哇,為什麼要聽你的……」
「慧冰,你小心點。」
青玄子發話了,小貓頭哪有話說,狠狠地陳飛頭上跺了一腳,正當陳飛慘呼時,它已一閃,平空消失在眾人眼前,看得眾人不禁為之瞠目結舌,就葛雄老鬼老目一亮,嘴角浮起一絲微笑,看樣子,果如夏侯震所說,陳飛這孩子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血刀能不能振興就看他的了。
二十七人分成三組,一組負責燒烤,一組扎木筏,另一組巡視海島,就陳飛最忙,因為只有他有飛劍,燒烤要用到它,伐木也要用到它,還要用內丹將海水煎鹽,沒有鹽烤獸肉根本無法入口,眾人現在什麼儀器都沒有,也失去了星域感,要是有儀器,保管能研究這行星的地質,從而推算出這行星所處的星域位置與年齡。
一切準備妥當,桌盤大小的恆星也已退下天空,代而起之的是璀璨的星空,與地球不同,這行星的夜空明淨如洗,還帶著神秘的淡藍色,大大小小的夜星羅棋密佈,大得有圓盤,也有拳頭大小的,很是炫美。
吹著席席的海風,聽著林葉的翻捲聲,劉鳳坐在一座山崖上雙手托著下巴,仰望著壯麗的星空,鳳目內噙滿了淚水。
「鳳大娘,你發什麼呆,真是的,也不幫忙吃獸肉,你都快成狗雄老鬼了,什麼都不幹。」陳飛手抓兩塊烤得焦黃的獸肉,駕著飛劍來到她身邊。
「咦?!鳳大娘,你好像哭過!」看著劉鳳通紅的雙目,陳飛撓腦袋道。
「我哪有……唉,你不覺得他們很可憐嗎,還沒有醒腦就葬身虛空……」劉鳳垂著頭悲傷道。她不吃獸肉原來是一個人偷偷地躲在這哭泣。
陳飛聞聽也被勾起心中的悲傷,雙目精芒大亮,臉容一下子冷了下來,咬牙道:「總有一天天煞會還給我們的!」他還從沒有如此憎恨過一個人或一群人。
感染到陳飛的恨意,劉鳳不禁一怔,沒見到他真情流露,還以為陳飛永遠是那麼樂觀的不通人情世故,真想不到這傢伙也有這麼一面。
半晌,劉鳳轉移話題道:「也許葛老說得對,血刀戰士是不需要悲傷的……對了,你小子給本教官老實交待,你練得到底是什麼邪門歪道?」
「我也不知道,總之……我也說不清楚。」陳飛撓腦袋道,心想:她倒是變臉比翻書還快。
「要練一把像磁浮板一樣的光劍要多少時間?難不難學?」
「嗯,我想想,應該要二十幾年吧!」陳飛沉吟道。
「啥!?你小子開什麼玩笑,你才幾歲,難道從娘胎裡就開始練不成。快把那光劍交出來,本教官要沒收,我就不信飛不起來!」劉鳳顯是認為陳飛在耍自己,其實陳飛說得沒錯,青玄子為他築基築了整整十八年,從娘胎就開始練也是差不多了。
「切,要是你大娘能找出來,我就白送給你,你知道的,這東西要男人才能折騰,男人與女人構造不同嘛。」陳飛道。
「呸!」劉鳳聞聽狠狠地啐了一口,玉臉又紅了起來。
「不跟你吵了,我沒騙你,飛劍不是一年兩年可以練成的,要是很容易我是這種人嗎,真是的,唉,小貓頭怎麼還不回來?這都好幾個小時了,會不會出問題了。」
「小貓頭那寵物你又是哪偷來的,這小寵物好像速度快得與光速差不多,真是不可思義,你到底是不是人類!?」陳飛身上有太多的東西是現在的科學所無法解釋的。劉鳳不禁懷疑起陳飛的品種來。
「報告長官!小貓頭回來了!」
就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閒聊時,一名戰士跑上山崖向兩人報告。
「在哪?有沒有帶人回來?」陳飛立馬起身問道,對於小貓頭的神出鬼沒,他也習慣了。
「報告長官,帶了一具屍體回來,楊劍長官,請兩位長官立即過去。」
「屍體!?好,馬上走!」陳飛言罷腳下一亮,駕起飛劍直射紮營的無名瀑布。
鬱悶得劉鳳直跺腳,她剛才明明看見陳飛身上沒帶光劍,怎麼一下就跟變魔術一樣到了腳下,真不知這傢伙不用時,把光劍藏在哪了?
瀑布下的深潭前,葛雄、楊劍、索利、科隆、白如飛早蹲在地上研究那具焦黑的屍體,其它戰士分立四方,進行戒備,即然有人類,訓練有素的血刀戰士哪會不知潛在的危險。
這是一具男屍,從外表上看年紀有三十五六,身著普通的布衣,深身焦黑,不知道小貓頭找到他時是死是活,但被小貓頭的速度在空中帶得著起火來,從而變成焦屍是可以肯定的。
「阿飛,用你那把光劍進行解剖吧。」白如飛理所當然的道。從外表上看,他確是人類,不過具體情況要解剖了才知道。
「喝!?這可不行,你們別急了,我問問小貓頭就知道了。」要用飛劍解剖屍體,打死陳飛也不幹,拿飛劍來割獸肉,再幻回體內,陳飛已是渾身發毛了,解剖屍體還得了!
「小貓頭,你從哪弄來的?」
「哇,就是有人的地方了,那邊有很多跟你們一樣的人類……」小貓頭無聊的蹲上了陳飛的肩膀。
「喝,這就好,那等下你領路,我們殺過去。」
「好了,小貓頭說這行星有很多人,我們過去吧。」陳飛沉默了半晌,突然道。眾人都為之面面相覷,從表面上看,陳飛根本沒有與小貓頭進入語言交流,只是讓小貓頭蹲上了他的肩膀,這傢伙還真是個怪物。
楊劍定定神,道:「這應該是座移民星沒錯,從此人的衣服上來看,還是手工的,難道這移民星很落後?」
這問題沒人能回答得了。
一個個重新燃起了鬥志,在一旁的葛雄老鬼看得暗暗點頭,要是連這麼點打擊也承受不起,他們就不配是軍人!也侮辱了鐵血化身的「軍人」二字。
不用「光劍」解剖,眾人也瞧不出什麼來,只得埋了屍體,準備好獸肉與泉水,用紮好的木筏渡海。
投票表決,陳飛又當了苦力,眾人要他駕著飛劍推木筏,鬱悶得他臉都黑了,這當得是哪門子的船長,當保姆不算,還得當苦力,劉鳳還笑嘻嘻安慰他,這叫能者多勞。
有陳飛在水裡駕著飛劍當「動力」,木筏走得很快,不亞於狂飆的地面車,小貓頭在空中領路,用不了兩天眾人就見到了遠方的海岸線。就這幾天時間,幾名傷員也完全恢復過來,變得生龍活虎,異變的鈦甲細胞確不是說笑的。只是葬身虛空的戰士與血刀號,永永遠遠地離開了他們。
靠近海岸線,海沙、沙灘、充足的恆星光芒、高高的椰子樹一一出現在眾人面前,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感覺就像到了某一座人口興旺的移民星,不必眾人猜,這些樹種的基因想必都是移民時帶來的。
陳飛駕著飛劍拔高四下打量一眼,發現十來里外就有一個簡陋的瀕海村落,屋舍散落四方,造型怪異,幾乎全是草棚,不禁喜道:「那邊有人,我們過去瞧瞧。」言罷急急破空而去。眾人趕忙在底下跟隨。
遠遠地看,像是一家子正在忙著采椰子,兩名腰圍麻布,長髮披散的青年男子爬上了高高的椰子樹,底下停著兩輛木輪車,有一名老者與五名女子忙著收集採下來的椰子。
「嗨,你們好!」陳飛與小貓頭破空先到,見到人忍不住的大呼小叫起來。
「呀!」村民見及空中有人,個個驚叫一聲。兩名男子更是嚇得從樹上掉下來。
陳飛一傻下,忙不迭的飛舞接人。
等他從空中降下時,又是為之目瞪口呆,底下人全都雙膝跪地,驚得渾身顫慄,連頭都不敢抬起。
這時楊劍等人也到了,見此場面,劉鳳大呆道:「阿飛,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了……」陳飛很無辜。
「大爺,您好,我們是從地球來的,大家不必如此。」楊劍故意說起地球,扶起最年長的老者柔聲道。地球之威名,想必所有人類都知道。
「#……%¥……%¥—」老者驚悸地看了陳飛一眼,說出一串陳飛聽不懂的話語。這麼一群腰圍樹葉的傢伙突然出現在眼前,且幾乎個個臉色冷得像塊毫無感情的冰鐵,自是嚇了他們一跳。
楊劍一怔,隨即也用「鬼話」與他交談起來。科隆等人聽得恍然大悟,就陳飛聽不懂。劉鳳嘻嘻一笑,也用鬼話指手劃腳地向他們解釋起來,眾人這才躲躲閃閃地看了陳飛一眼,從地上爬起來。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沒有聽懂?這是什麼語言?」陳飛看得鬱悶不已。
「你小子也有被難倒的一天啊,嘿嘿,反正不是聯邦語就是了。」劉鳳嬌笑道。
「老楊,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呢?」陳飛轉向楊劍求救。
「他們說得是地球上的其中一支古語,你不是也開過腦的嗎,怎麼會聽不懂?」楊劍奇道。
聯邦語是後來才有的,陳飛雖說也開過腦,由於各方面的原因,他並沒有被輸入資料,知識量不能同劉鳳等人相提並論,以劉鳳等人的能耐,他們可說已掌握了所有曾在人類文明史上出現過的語言。
「聽不懂就是聽不懂了…他們說什麼了……」陳飛無奈道。
「他們說你是怪物,嘿嘿。」劉鳳故意打擊陳飛。
「他們說你是『神之教使』,看樣子,這移民星宗教很盛行,從他們語言上來看,他們應該也有很長的歷史了,居然會不懂聯邦語,看樣子他們的信息很落後。」楊劍皺眉道。
葛雄突然道:「要是老夫沒猜錯的話,這移民星是那些羔子的其中一座基因實驗星。」
聽葛雄這麼說,眾人愈加困惑。葛雄翻起老目,沒好氣道:「為了研究基因,有些特偏僻的移民星都會被天煞那些羔子用來作『基因星』,羔子們收集的新品種外星生物都會在基因星上進行觀察、試驗,移民星的人類也是試驗鼠。」
「娘的,這麼慘無人道,拿人當試驗品,難道他們不怕聯邦法律的制裁!?」陳飛色變道。
眾人聞聽露出無奈的苦笑,科隆恨道:「去他娘的,什麼爛狗屁,所謂的聯邦法律愚弄的只是普通民眾,這世道,所謂的公平只是人渣們的謊言。」
「老科,看你老傢伙激動的,法不外乎人情,要是沒有法律每個移民星都成地球那樣的放逐星了。法律講得是證據,只要我們手握天煞的罪證,必叫他們倒大霉。」白如飛呵笑道。
索利聽得冷哼一聲,眼內殺氣一閃即逝,他顯是不同意白如飛的說法。
「嗨,你們吵什麼呢,大家都是文明人!」劉鳳沒好氣的嗔罷,又親切與老者交談起來,最後向陳飛凶巴巴道:「你小子聽著,快幫大爺一家把椰子採下來。」
「又是我做苦力,真是的,小貓頭,有難同當了……」陳飛鬱悶的抱怨完,駕起飛劍就一通亂舞,在眾人的瞠目結舌中,這傢伙就那麼用飛劍切向高高的椰子樹,眨眼工夫,被他放倒了四五十株椰子樹。小貓頭看著好玩,也加入了放冰的行列。
見他如此破壞,那一家子慌了手腳,這麼搞下去,自己可就要斷了經濟來源,好好的椰子樹被他伐個乾淨,這還得了,忙向劉鳳求救。吃力不討好的陳飛又被劉鳳提著耳朵,喲喲直叫。
從他們的介紹中,眾人知道,兩名男子是老者的兒子,兩名少婦是他們的媳婦,另三名姑娘是老者的女兒,最小的女兒只有十三歲,個個肌膚被曬成古銅色,看樣子,這一家子的日子過得很清貧。從他們的雙目中,可以看出他們對陳飛總有一種莫明的驚懼。
在老者的邀請下,眾人幫忙收拾椰子,浩浩蕩蕩地「殺」向老者的茅舍。
茅舍很簡陋,一排十來間,院子裡還圈著一群雞鴨與一條家犬,眾人的到來,引得家犬驚恐的狂吠不止。
葛雄、陳飛、楊劍、索利、劉鳳五人被老者邀請到屋內落坐,科隆與白如飛分帶幾名戰士到附近偵察,餘下的戰士都自覺地挺立茅舍四周,雕塑般的站崗,負起警戒的重任,行動如風,訓練有素,絕不會辱沒了血刀戰士的威名。
屋內眾人美滋滋地享受著微酸的椰酒,楊劍有一搭沒一搭的與老者用古語聊天。
從老者的口中,眾人總算對這行星的社會結構有了大概的瞭解,在這行星上地位最高的是「神教」的教皇,神教即是行星的政治首領,也是不可侵犯的,並沒有法律來節制他們,民眾無條件地服從他們的命令,據老者說神教的高級執事都有飛行的能力,想必把陳飛也當成了神教的人,因此才會又懼又畏。
陳飛不會說古語,無聊下,逕自出屋透氣。
瀕海的氣侯,有些懶洋洋地,老者的二兒子,正忙著逮雞斬鴨準備晚餐,兩名媳婦也在幫他,老者的三名女兒端著椰酒給站崗的戰士,可惜還沒有醒腦的戰士們有如石雕般的挺立著連正眼都不打量一眼,這使三女有些難以適從,陳飛一出來,六人忙嚇得跪倒在地。
「嘿,這…這你們快起來,我不是什麼勞啥子神使了……」陳飛一時尷尬的鬱悶不已,可惜六人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夥計,你向他們解釋一下,快叫他們起來。」陳飛見他們不聽,忙叫一名戰士幫忙翻譯。
「是!長官!」戰士恭敬的一禮,接下就是一頓鬼哭狼嚎的古語。
六人這才半信半疑的起身。陳飛撓撓腦袋,訝道:「你們不會是要將雞鴨全殺了吧?」
大女兒偷偷地打量陳飛一眼,聲如蚊吟的說出一段古語。
「長官,他們說要準備我們的晚餐。」戰士冷著臉解釋道。
「這怎麼行,我看他們粗衣爛布的日子也不好過,這樣吧,我去搞些野味回來,叫他們別殺了。」
得戰士一解釋,六人有些呆住了,神教中人哪會像陳飛這麼好心!?懂得為自己著想。
「呵呵,小妹妹,要不要陪本船長去打獵?」見最小的女兒躲在大姐身後,瞪著雙大眼睛怯生生地看著自己,陳飛不禁呵笑道。被他一看,小女兒立馬藏到大姐身後,再不敢看陳飛,小臉蛋羞得通紅。
「大家都辛苦了,喝些椰酒解渴吧,有機會我們搞些錢還給他們就是。」
「是,長官!」眾人轟然應喏。突如其來的一著,又嚇得六人心下一顫,心忖,這會飛的人果然是頭子。
陳飛駕著飛劍,領著小貓頭殺回來時的海島打獵。
天黑時,陳飛扛著兩頭如牛犢般的怪獸回來了,科隆與白如飛也早已完成偵察工作回到茅舍,令陳飛意外的是,眾人都已經換下狼狽的「樹葉衣」,穿上了粗布爛衣,劉鳳甚至還著上了一身樸素的麻布裙,院子裡還來了二十幾名婦女,看她們衣著打扮想必也是住在附近的村婦。
聽白如飛一解釋,陳飛才明白大兒子是趕著牛車接她們過來幫忙的。
一下又來了二十多人,伙食不夠,陳飛抓過件早就為他準備好的麻衣又駕著飛劍去打獵。等他回來時,戰士們已在院子裡架起篝火烤起全獸。
「她們怎麼不一起吃?」陳飛啃著獸肉,見一群女人全都到了屋子裡,有些意外道。
「呵,你不知道,女人在行星上地位很低,不能與男人平起平坐。」楊劍苦笑道。
「鳳大娘,你聽到沒有?女人地位很低,我們要入鄉隨俗啊,嘿嘿。」陳飛向劉鳳怪笑道。
「你說什麼!?啪!」劉鳳大嗔下,揚起手上的獸肉就砸,被陳飛伸手輕鬆地接個正著。
「明早我們就去城裡,看看那神教到底是什麼貨色,他們說神教的人會飛,看樣子,他們掌握著現代文明的科技,我們見機行事,大家都小心點,天煞的人應該也到了這行星上了。」楊劍道。
聞聽天煞二字,索利眼內的殺機一閃即逝。
酒飽飯足,楊劍向主人道謝一番,留下四名戰士警戒,其它人都爭取運功調息的機會,天煞的人隨時會找上他們,由不得他們不認真對付。
陳飛被安排在了主臥內,這還沒躺下多久,「依呀」一聲,木門就被人輕輕地推開了,閃進一個鬼鬼祟祟的嬌小身影,陳飛兩眼瞇成條縫一看,發現是那名年紀最小的女兒,看她緊張的調調,陳飛腦袋立馬飛速的運轉起來,懷疑這小丫頭意對自己圖謀不軌,也懷疑到方才吃的獸肉是不是被她們下了毒藥,要是沒有毒藥,一群女人為什麼不吃,女人地位低下,這可能嗎?都什麼年頭了!看他們一家老實巴結的,居然會幹這種事,娘的,人心真是險惡啊!
陳飛疑神疑鬼之際,小丫頭已開始摸黑稀稀嗦嗦地脫衣服,陳飛目光如炬,屋內的黑暗絲毫不會影響他的視力,小丫頭那還沒有發育完全的胴體,下身已有稀疏的毛毛,胸部微鼓,很是青澀。
「娘的,謀殺也要脫光衣服!這是哪門子的規矩!?」陳飛在心中暗罵。但也不出聲,看她能搞什麼鬼。
小丫頭脫光後,躡手躡腳的鑽進了陳飛的毯子內,陳飛發現她呼吸急促,整個身子都在顫慄,小手偷偷地摸上自己的胸膛,一時都搞得裝睡的陳飛心下直喊娘,暗忖,你下手就下手了,還要摸心臟的位置不成……
驀聽屋外碰然巨響,夾雜著楊劍等人的鬼叫聲與婦女的嬌呼聲,陳飛再也裝不下去了,猛地坐起身來,撞門而出。
「呀……」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小丫頭驚叫一聲,忙不迭的抓過毯子捂在胸口。
「發生什麼事了?呃,這是怎麼回事?」索利等人個個灰頭士臉的站在院子中,臉色陣青陣白,表情怪異,還有許多衣裳不整的婦女從屋內出來。楊劍正忙著與驚恐的老者交涉。
一席談話,眾人聽得啼笑皆非,就陳飛一頭霧水,不知他們在說什麼。
「男人真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劉鳳通紅著玉臉咬著下唇狠啐道。
「到底怎麼回事嘛?」陳飛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長官,你別多問了,反正不是好事。」白如飛苦臉道。
「你這個大色狼!還不知道是不是?小慧是不是到你屋裡去了?你很齷齪!」劉鳳瞪著鳳目,向陳飛大發脾氣。
陳飛很是無辜,他哪知道這些婦女都是老者一家叫來侍席的,家裡婦女不夠用,不但是她們,而且他的大媳婦爬上了葛雄的床,二媳婦到了楊劍床上,索利也分到了名年近四十的大媽,照他們的風俗來說,這是最隆重的招待,本來未出嫁的姑娘家是不會幹這事的,只因為陳飛白天問了小女兒一句「要不要一起去打獵」,害得他們誤認為陳飛看上了他們家的小女兒。問題相當嚴重。
這種怪異的風俗簡直跟未開化的部落差不多,哥嫂嫁弟,累得眾人一個個灰頭土臉,最令人哭笑不得是大兒子還特意趕著牛車接了一群婦女過來「幫忙」,估計,村子裡有好幾家的主婦都被這傢伙接過來了。
在楊劍的強烈要求下,老者才苦著臉叫自己的大兒子,連夜送二十名婦女回家,令他肉疼的是,每名婦女都可以得到一隻雞抑或一隻鴨作為酬勞,想必熟歸熟,這好處費還是少不了的。
看著自己的財富,這就麼被帶走,老者都有些強作歡顏,兩名媳婦與三名女兒,都心疼得偷偷摸眼淚了。
劉鳳看得心生不忍與老者嘰嘰呱呱的交談一番,轉向陳飛叉腰嗔罵道:「大色狼,大爺說了,獸肉與獸皮都可以賣錢的,你們這一群大色狼還不快幫大爺一家搞些獵物回來作為補償。」
眾人聽得苦笑不已,這能怪自己嗎?劉鳳這一罵就連七老八十的葛雄也挨訓,大媳婦摸黑爬上他老人家的床,證據確鑿,他老兒跑不了了,只得乖乖地隨楊劍等人去打獵,而陳飛也沒話說,與小貓頭一起殺向海島開工。
以眾人的力量與速度,方圓幾十里內的獵物大禍臨頭了,要是它們會說話,保管要集體抗議,抗議那些婦女為什麼要抓走小慧家的雞鴨,真個女人是禍水,連它們都要遭殃……
被血刀戰士這麼大張旗鼓的掃蕩,村裡自是狗雞不寧,有些老夫老妻正忙著在家繁衍後代,被他們一折騰,哪還能繼續得下去,一個個疑神疑鬼的拿把菜刀衝出門來,要找人拚命,見及小慧家火把通明,不禁浩浩蕩蕩地都向她家聚來,但見及她們家院子裡堆得如小山般的各種獵物,一個個眼紅的直流口水,這可都是財富啊。
這邊廂眾人在老者的邀請下鬧鬧哄哄地忙著剝皮取肉,那邊廂完成任務的陳飛等人再也不敢踏近小慧家一步,因為小慧家現在不但來了婦女,還來了男人,要是再來個男人侍席的風俗,大家自問都吃得消,還是逃為上著。
因此,當老者樂呵呵地向眾人講故事時,陳飛等人已踏著星光,悄悄地離開了這瀕海的古樸村落,他們要去城裡找所謂的「神教」,看看有沒有辦法離開這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