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旖旎
「找你當然有事，不過沒有事就不能找你了麼？」
幽靈似的從牆角冒出來，李峻山走向雅琪娜，走過維多尼亞身邊時卻還促狹地眨眨眼笑著問候了一聲：「姑姑。」
維多尼亞的驚詫登時化作了哭笑不得，她狠狠瞪了李峻山一眼，而一邊的雅琪娜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笑意，旋即又化成了帶著些許冷漠的平靜。
「看看這些，有見過嗎？」
李峻山信手拋下飛上天的黑石城堡畫像，有些大呼小叫地咋呼幾聲，壓根也不把自己當外人，坐在雅琪娜對面直接吃開了。
雅琪娜又好笑又好氣地看著李峻山吃的不亦痛快，她揮揮手讓不知又從哪裡冒出來的幾個黑影退下去，拿起那幾張圖畫的同時卻還替李峻山倒了一杯酒。
「這是什麼？」
雅琪娜仔細看了幾眼不由一臉異色，圖畫上的黑石城堡雖然畫的有些抽像，不過璀璨的星空和濃厚的烏雲倒是惟妙惟肖，小公主看了幾眼卻也沒有辦法分辨那是什麼。
「懸屋？」
維多尼亞按捺不住好奇心走到雅琪娜身邊看了幾眼，她接過幾張看了看，旋即盯向李峻山問道：「是不是呢？」
懸屋是一種可以飄浮在空中的建築，那是通過空間及反重力魔法達成的，一般百十來平米的懸屋已經算是最大的了，畢竟維持這種反重力空間的魔法需要特殊的以及數量眾多的奇特晶核儲備，而且它的安全性並沒有人們想像中的那麼完美。
魔界曾經有不少這種懸屋，維多尼亞有個戰功卓越的下屬曾經就花了大價錢建造了一座木製懸屋，不過當他的懸屋運行了一年零三個月後，在剛剛更換過晶核且能量仍舊充足的情況下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從五六百米的空中直接摔了下去，那個將領當時不在家，他的部分家人包括剛剛生下的心愛的小女兒卻是摔死了。
這不是唯獨一例，當懸屋在接二連三出現問題後，在生命和奇特的舒適性之間做選擇，大多數人還是選擇了生命，而懸屋差不多已經在各個位面就要成為正在消失的奇特景觀了。
「沒有這麼大的懸屋。」
精美的小吃形形色色，好久也沒這麼放鬆且奢侈的李峻山吃的大為盡興，不等他回答維多尼亞的問題，雅琪娜皺眉說道：「你看星辰和月亮的大小比例，如果這是魔界以及大多數基本相同的位面世界的話，那麼這個東西要比我們已知中的懸屋大上數千數萬倍。」
「噗……」
正說話間，雅琪娜聽到聲音忙看過去，就見李峻山張口將她倒的藥酒噴了出來，卻還苦著臉看向自己說道：「有意見也不用這樣吧，這算酒嗎？比我以前喝的中藥還難喝。」
雅琪娜不知道中藥是什麼，不過她猜都能猜到了，卻是抿嘴一笑，旋即淡淡說道：「不喜歡，你可以不喝，包括這些菜餚，你覺得不合口了可以不吃。」
李峻山不吭聲了，旋即又埋頭苦幹了起來。
「按理說那件事過去這麼久，上次臨分開前也不見她這麼大意見，怎麼現在又是這樣？女人的情緒就這麼善變或者容易波動麼？」
李峻山想想就覺頭大，索性也不多說，對著一盤像極了他前世吃過的拔絲蘋果似的珍美菜餚苦幹起來。
話是那麼說，雅琪娜卻還是招了招手，顯然一直有人在不遠處的屋中透過窗戶靜待侍候，一個機靈的侍女幾乎就是在小公主招手的同時捧著裝滿了各種顏色酒液的銀盤走了出來。
「謝謝。」
李峻山心中一樂，卻還禮貌地沖那個面容看起來很是乖巧地侍女微笑道一聲謝，那個侍女連忙低下頭放下銀盤，看到小公主擺了擺手也不敢繼續留著侍候倒退進了屋中。
「是不是教皇在禁地中搗鼓了近萬年的東西？」
冰雪聰明的小公主名頭絕對不是蓋的，她又一次展現出了讓李峻山意外又覺合情合理的智慧，這個答案哪怕離真相相差甚遠，但絕對已經關聯上了。
「教皇在禁地忙了上萬年就是搞這個……」
維多尼亞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她驚詫地說道：「他搞這個幹什麼？這麼大的東西在戰爭中根本就是個活靶子，幾輪魔法攻擊產生的狂潮怕是就給擊碎了，這根本沒必要……」
「沒有那麼脆弱。」
李峻山吃東西的速度很快，幾盤中意的小吃很快就被他一掃而空，拿起一瓶紅酒也不往酒杯裡倒，卻是拔下木塞「咕嚕咕嚕」灌了幾口，這才說道：「這個東西如果那麼容易被打下來，教皇也不用花費上萬年的時間去搞了。」
「再堅硬的鋼鐵也無法承受大量的魔法攻擊產生的元素狂潮肆虐及元素衝擊波衝撞。」
雅琪娜放下圖畫，從一邊精緻的銀盤中拿一方潔白的絲帕遞給李峻山，說道：「難不成他還能用魔法護盾將這麼大的東西全部保護起來？教皇是人不是神，哪怕他是最接近神祇的強者。」
「單純的靠人力施放的魔法護盾肯定不行，教皇不可能時時用自己的魔力浪費在這上面，不過依靠一些……呃……你可以理解成上古精深玄奧的魔法陣力量來形成一層魔法護罩，我想這應該不難吧。」
李峻山接過絲巾擦了擦嘴，這才說道：「畢竟相比把這麼一個不知以幾萬萬噸的大鐵塊升上空中而且還能高速飛行，相比這樣的奇跡，一個可以保護它的魔法護罩應該不算什麼難事吧？還有，這個東西根本不是教皇的作品」
「你這麼一說倒是有可能。」
維多尼亞接了一句，她將雅琪娜放下的幾張圖紙拿起又仔細看了起來。
「這不是教皇在禁地中的東西，那又是什麼呢？」
雅琪娜更關心的是這個奇特事物的本身，她最好ｏ站起來拿過一個酒杯替李峻山倒滿紅酒，卻還板著臉小聲說道：「一個貴族可不會像你那樣喝酒，這要在公眾場合，傳出去後只怕讓人笑話死了。」
「我又算哪門子貴族。」
李峻山呵呵一笑，又道：「你猜猜看，我很想知道能被王后……呃……能被稱為智謀無雙的小公主到底有多厲害。」
雅琪娜白了李峻山一眼，回去坐到自己的座位，眼睛盯在姑姑手中的圖畫上，嫩蔥似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擊著，半晌也不吭聲，顯然是大腦高速運轉了起來。
李峻山也不急，端起酒杯笑呵呵地盯著近在面前的小公主。
比起以前的「蘿莉」的美，小公主現在更是具備了一些成熟的美感，那感覺就像是一顆完全成熟了的水蜜桃，而且還看不出這顆水蜜桃是被人啃過了的。
美中不足的是小公主的膚色，哪怕仍舊晶瑩剔透光滑如鏡，而原本還有些嫣紅的面頰現在卻透出一種病態的蒼白。
「太過操勞了。」
李峻山心中想著就覺有些憫惜，後悔自己又給她出難題，他正要開口說出謎底時，小公主的手指停止了敲擊，她的視線從維多尼亞手中的畫圖中移開看向了李峻山。
「黑石城堡？」
「你怎麼知道？」
李峻山大為驚奇。
「很簡單，連接了混沌位面的通道可不是教皇全部控制了起來，黎羅亞和其他幾個大人曾經去那個位面看過，卻是在赤焰死後順路去了一趟黑石城堡，奇怪的是他們意料中應該守在位面通道附近或者滿混沌位面征服或者徵召強者的魔神教東南主教甘廷默斯竟然守在黑石城堡，而且在碰面後甘廷默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黎羅亞大人他們想看看黑石城堡的提議。」
小公主臉上泛著自信的光芒，靜靜看著她的李峻山總算知道「額頭泛著智慧的光芒」這句話的意思。
「甘廷默斯雖然和黎羅亞大人他們沒什麼交情，不過一直以來也談不上有多僵硬，他能這麼果斷地拒絕，顯然是收到了教皇的命令，而這就說明了黑石城堡當中一定有讓教皇心動且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
小公主說著伸手摁了摁太陽穴，這個盈弱的動作又讓李峻山心中一軟。
「教皇在禁地當中忙活了萬年不假，不過我的眼線有情報回來，說是禁地中大家以為那批早些年進入禁地中的那些人，卻是在半月前通過位面通道去了混沌位面。結合這些，我可以判斷出教皇在發現了黑石城堡或者說其中的秘密後放棄了他萬餘年的努力，卻是將重心轉移到了混沌位面的黑石城堡。」
「我說的對嗎？」
小公主一口氣說完盯向了李峻山：「這到底是不是黑石城堡？」
「你在教皇身邊也有眼線？」
李峻山沒有直接回答，卻是反問道：「你能在他身邊安插眼線？」
「教皇身邊不行，包括魔界這邊能親近教皇的人都不行，不過這並不代表著所有人不行，至少混沌位面的強者，他們剛剛從混沌位面來到魔界，並不瞭解情況的他們總會有人站錯隊的。」
小公主的笑容有些苦澀：「比如他們以為我們帝國皇室是魔界絕對的掌權者，有些人便在我派出的人接觸後站到了我們的隊伍，然而他們卻不知道魔界真正的話事人是教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