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放我走?」不悔不敢自信地看著度陰山。
隨著度陰山的大手一揮,V字型戰陣已經分散開來,讓出了一條大道。
「每次在戰場上殺敵的時候,我總是能從你的眼睛裡看到一閃而過的挑戰的光芒,我知道你一直想與我一戰,只是因為你對我的忠誠,因為我們屬於同一個陣營,所以你一直沒有這個機會。夫人的事不過是你我之間的導火索。你在戰場上剛猛絕決,雷厲風行,每次看你的作戰風格,我也是熱血沸騰,你只知道你想挑戰我,又怎麼知道我何嘗不是有著同樣的想法。今日的戰鬥皆不是你我喜歡的形式。我希望你能重整旗鼓,將來你我在彼此都沒有顧慮的條件下,酣暢淋漓地大戰一場。無論勝敗,你我都可心無遺憾了。」度陰山坦蕩地說道。
悔激動地說道,「感謝幫主給我這個機會。我不悔一定讓你看到我真正的實力。」
度陰山不再多言,驅馬讓到通道的一邊。不悔帶領著隊伍從通道間魚貫而過,待隊伍全部通過了萬馬幫的防守之後,不悔策馬回過頭來,向度陰山問道:「幫主,我再向您請教最後一個問題,龍城飛將是不是回來了。」
「你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度陰山奇道。
「無論是引爆營地的手筆,還是你來阻截我的行動,都不像你的作為。我回憶過去種種,只有龍城飛將那隻狐狸才會想出這些趕盡殺絕的陰招。」不悔恨恨地說道。
度陰山哈哈大笑:「龍城飛將是否還在遊戲裡我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是他。這一切都是我妹子想出來的。不過,仔細回憶起來。妹子地手段還真有幾分像龍城飛將。」
「竟然是大小姐!」不悔不敢置信地說道,眼前又浮現出那個在山洞裡改變了自己一切命運,滿眼迷惑地望著自己的美麗身影。「看樣子大小姐並沒有她的外表那樣簡單呀!」「是呀!」度陰山也滿臉笑意地感歎,「這丫頭。不惹事則矣,她若是一惹事,那就一定是天翻地覆地大事。」
身後地隊伍已經走遠了,不悔向度陰山行上一禮:「祝幫主武運昌隆。不悔告辭。」言罷轉身離去。
度陰山忘著不悔逐漸遠去的身影,笑容在臉上漸漸消失。最終轉為凝重。「幫主你怎麼了?」射鵰向度陰山問道。
「不悔剛才又叫我幫主了。」度陰山歎道。
「那是好事呀!」射鵰不明白度陰山何故反而變得不高興起來。
「多年兄弟,你又怎麼會不懂。不悔是因為無以為報才叫我幫主地,他此去之後,就只是匈奴王了。」
射鵰無言以對,也只能跟著沉默起來.1-6-K,手機站
「不過,我現在愁的還有一個問題。」度陰山的臉此時已經變得有此扭曲起來。
「什麼問題?」射鵰奇道。
「夫人還有妹子……」度陰山痛苦地說,「她們讓我來這裡阻截不悔,讓我打掉不悔所有的信心,讓他徹底不敢再與我作對。可是我現在卻放了他……」
「你不止放了他。似乎還讓他重拾了信心。」射鵰補充道。
「所以——」度陰山猛然抓住射鵰的手,「好兄弟,你快幫我想個辦法。夫人發起火來也是很恐怖地。」
「這個……」一滴冷汗從射鵰的額頭上滴出,「這是幫主的家務事。屬下不宜多嘴。」開玩笑。夫人揍起人來可是從來不知輕重的,自己練上一級可不容易。還是明哲保身的好。
「好,你不幫我,自有人幫我。」度陰山氣惱地瞪了射鵰一眼,轉身衝著自己的隊伍喊道:「本幫主命令,所有的人都幫本幫主想一個安撫夫人的辦法。」
「唰」,戰陣重整齊劃一地動了起來,所有的馬在他們主人地操控下,一致將屁股對向了他們幫派的最高統治者,嘹亮地吼聲在朝陽新升地時候響徹了雲霄:「我們什麼也沒聽到!」
「哇——哇——」一隻烏鴉被驚得從天際飛過,那聲音彷彿是對某人的嘲笑。
在西部天山地雲峰之上——
「匈奴王敗了?」一顆黑子落在棋盤上,圈死了北方一角的白子。
「是地。」一般白衣地男子站在一旁,望著對面正背對著自己在自娛自樂的男人。
「你認為這一下他還會再一口回絕龍嘯天地建議嗎?」男人的聲音帶著淡淡地笑意。
「過去他不同意與龍嘯天聯合,是因為他太驕傲,不屑於與龍嘯天合作。不過,度陰山這次打掉了他的驕傲,他應該不會反對與龍嘯天合作了。」白衣人回答。「你錯了。」男人將手中的棋子拋到一邊,「驕傲是不悔的天性,他可以死在自己的驕傲上,卻不會丟掉自己的驕傲。所以,不悔依然不會與龍嘯天合作。不過,如果龍嘯天為他打敗度陰山提供了某些條件或者是建議,他倒是不會拒絕這些東西了。不悔雖然打仗厲害,卻終究是缺個智囊呀。」
「怎麼,你又想起當初在草原上的故事了?」白衣人笑道。
「那當然。但使龍城飛將在,不叫胡馬度陰山,龍城飛將與度陰山當初可是草原上不倒的兩面旗幟。說實在的,有時我還真想再回到當初的生活。」
「是呀,我也挺懷念當初的日子的。」白衣人眼中露出了回憶的神色。
「你是懷念當初像切瓜一樣切那些敵人的腦袋的快感吧。」男子似是想起了許多開心地事,嘿嘿地笑了起來。
「你還好意思說,當初殺人差點沒累死我。我整天像泡在血裡的,你卻在那裡悠然自得。」白衣人罵道。
「誰說的,我每天可都是在絞盡腦汁想計策。我容易麼?」男子不服地說道。「呸,你想地全是些陰損的主意,就和你老婆一樣。你們兩個還真是天生一對。」
「我說易水寒,你是不是嫉妒呀。我老婆和我一樣聰明難道不好嗎?」男子轉過身來。露出一張與龍嘯天極為相似地的俊逸的臉龐,此人不是小六還會是誰。
「我又沒說不好,可是,我在想你老婆既然智商也不弱,我擔心她將來轉過矛頭對付你時。你當如何自處。」易水寒擔憂地說。
「她不會對我用什麼計謀的。」小六無所謂地說。
易水寒習慣性的認為小六說出來地話自然是有道理的,也就鬆了一口氣,誰知小六接下來的話卻差點讓易水寒栽倒在地。
「她一定會直接過來殺了我。」小六得意地說道。
易水寒氣得直接提起小六的衣襟:「那你還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冷靜,冷靜。」小六拍著易水寒緊緊握住自己衣襟的手說道,「不就是被她殺死嗎?沒什麼大不了的,相對於被她殺死,你更應該擔心我被她揍得半死不活才對。」
易水寒放開小六的衣襟,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你不要忘了賽貂嬋是怎麼死地,東方夢的陰謀是何人揭穿的。還有這次匈奴王地敗北究竟是誰的手筆。將來你地計劃遲早會與她發生矛盾地,小心她一手毀掉你好不容易贏得的一切。」
「若她真有這個本事,那便說明我地眼光還不錯。」小六依然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面對這樣的小六。易水寒也只有投降的份了。
「計劃依舊進行嗎?」
「當然。」小六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你應該知道這樣做對妃醉酒的傷害有多大,你真的忍心嗎?」
「我已經給了她足夠的時間去習慣面對將來的一切。若是她依然無法面對所有……過去我已經為她放棄過我的一次計劃了。不會為她再放棄第二次。體內流著那個男人的血的人都是無情的人,姐姐如此。龍嘯天如此,我也如此。」小六的臉色陰沉下來。
「你姐姐不是無情的人。」易水寒怒道。
小六衝著易水寒冷笑道:「她若還有感情,又怎麼會到現在也不肯原諒你?難道你為她做的還不夠多嗎?」
易水寒長歎一聲望著小六:「小三說,錯了便是錯了,錯誤不能用原諒來解決。」
小六的嘴角掛起一個邪氣十足的弧度:「她說的沒錯,錯了便是錯了,錯誤只能自己承擔,怎麼能指望別人的原諒。這一點連東方夢都想得比你明白,可惜你卻始終那麼遲鈍。」
「怎麼好端端地提起夢來了。」易水寒皺起了眉頭。
「她快死了。」小六抬起頭注視著易水寒的表情。
一絲淒哀之色從易水寒的臉上閃過,隨後易水寒的臉上回復了淡然的神色,彷彿是在談別人一般:「這是東方兄妹的命運。」
「我本可以救她的,可是我沒有這樣做。」小六說道,「你恨我嗎?」
「恨你什麼?恨你不救她嗎?若是你救了她,就會暴露你的實力。東方夢只當你現實裡的實力不如龍嘯天,這才替你保守著秘密,可是,若是她知道你有足夠的資本威脅龍嘯天,哪怕你救了她一百次,她也不毫不客氣地出賣你,甚至第一個拿槍指著你的腦袋的就會是她。」易水塞沉聲說道。
「為此你不惜看著你的親妹妹死去嗎?過去你是那麼得疼愛她的。」
「疼愛她的是東方宇,那個男人早已死在了車禍當中了。現在活在世上的人叫易水寒,他和東方夢現在只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他們只要認定了誰,就會死不回頭。所以東方夢認定了龍嘯天,而易水寒他在現實裡守護的是龍家的長子龍幻,遊戲裡他守護的是一座城堡,城堡的名字叫作寒冰堡。」易水寒遙望著遠方,語氣像風一樣淡,淡得沒有一絲人味兒。
「現實裡沒有龍幻,只有西門幻;遊戲裡的城堡也終究是一座死物,它的建立也許只是為了將來的毀滅。」小六淡淡地笑著。
「當初老爺子讓我效忠的是龍家的長子,至於長子的名字是什麼對我而言也就並不重要了。至於這座城堡壘,它屬於寒冰堡主,我便守到寒冰堡主不再需要這座城堡的一日就是了。」易水寒固執地說道。
「陪我下一局棋吧。總是自己一個人下有時也會覺得沒意思的。」小六指了指身邊的棋盤。
「好!」易水寒淡淡地笑道。
高高地雲峰之頂,除了呼呼地寒風一切都如同被時間禁止了一般,只有兩個執子之人在激烈地爭奪著,在雲峰的半山腰外,朵在輕輕地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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