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在黑夜中不停地奔逃,NPC對他本能的保護程序救下了他的性命。當NPC將他推出萬馬幫的大營,再一個個用身體覆蓋在他身上,讓他躲過了爆炸的餘威之後,不悔第一個念頭便是自己輸了。
君出塞帶著部隊重新殺了上來,現在自己一敗塗地,如何有面目去見心愛的女人。當君出塞揮舞著長槍,屠殺著自己的殘餘部隊的時候,羞辱、憤怒、悲傷、憎恨交織在不悔的心頭,若非最後一絲理智告訴自己必須馬上離開這裡,不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難道自己真的不如度陰山嗎?過去生死相托的兄弟竟然一點也不念舊情,與自己揮刀相向,只是因為自己是度陰山的敵人。心愛的女人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竟然將自己如同獵物一般地追殺,也是因為她的心裡只裝了一個度陰山的緣故。度陰山,我平日只當你只是一個善於戰陣的名將,沒想到從不運用陰謀詭計的你竟然可以為了滅掉我的勢力連自己的大營也能炸掉。這真是你的作風嗎?莫非以前我當真是對你瞭解地不夠?你怎麼可以這樣?我一心一意地培養一支戰陣部隊就是想與你在戰場上一較高下,讓君出塞看看我在戰場上並非不如你,你怎麼可以用這樣的詭計把我的心血全部毀滅了。
此時在夜色中奔逃的只有一個傷痕纍纍的名叫不悔的男人,再也沒有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匈奴王,隨他出征的玩家一個個緊跟在他地身後,可是眼裡卻也失去了過去對他的敬畏,高高在上的王者是不允許失敗地。尤其是以武力建立自己政權的王者。
「王,我們現在往哪裡去?」蠻牛地聲音喚醒了思緒正亂的匈奴王的理智。
不悔停下身來,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帶著眾人逃得很遠了。
「他們沒有追上來嗎?」匈奴王問道。
「追了一陣便沒有再追了。」蠻牛老實地回答。
「我們的營地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被攻破了。」蠻牛沮喪地說。
「沒有關係。勝敗乃兵家常事。現在我們先撤回匈奴部落,只要我再招一批NPC。就可以再度訓練出一支鐵騎。」匈奴王終於冷靜下來。
隊伍開始向匈奴的部落行進,匈奴王行於隊伍之前突然仰天大笑。1-6-K-小-說-
「王,你在笑什麼?」蠻牛問道。
「我在笑度陰山還是不夠狠,他若是再狠一點,只需乘我們撤退之際。在我們去往匈奴部落地路上埋伏下一隻隊伍,我們這群驚弓之鳥恐怕就難以與他招架了。」
「殺——」前方半人高的草叢間一時間旌旗招展,列成V字陣型的戰陣當前走出一名跨坐白馬,金甲銀槍的將軍。「幫主。」不悔情不自禁的喊道。眼前的身影曾經一直是自己的目光所追隨的身影,只要看到他,心裡便會產生一種驕傲。可是,也是這個身影,也牢牢吸引了另一個女子的目光。
「匈奴王,我們又見面了。」度陰山勒住戰馬。向不悔抱拳行禮。
不悔這才想起了自己地身份,回了一禮,不卑不亢地說道:「鎮北侯果然厲害。竟然在此地擋住了我的去路。看樣子我是不得不死著回去了。」
度陰山看著這個曾經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愛將,這個現在突然變成了自己地敵人的君王。心中竟升起了無限地感慨。
「可以告訴我你為何會在這裡嗎?若是依我以前對你地瞭解。你應該會急著趕回自己的幫派,安撫那些受傷地士兵才對。」不悔說道。
「他們不是士兵。是我的兄弟。」度陰山糾正道。
「是,他們是你的兄弟。」不悔忍不住作出了投降的姿勢,「你還是喜歡在這些方面較汁。」
度陰山無奈地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呀,總是喜歡把大家當成士兵對待,他們不是你的下級,更不是你的戰爭機器。我們可以對他們進行軍事化的管理,卻絕不能把自己抬到比他們高一層的位置。你老改不了這種想法,遲早是要吃虧的。」
「我現在不是已經吃虧了嗎?」不悔苦笑道,「你看,我只要一失敗,跟在我身後的人就跑了大半,剛才你一出現,又有一批人悄悄溜走了。」度陰山看向不悔身後越來越少的人,也只能安慰道:「不用難過,至少剩下來的人是你可以真心相待的。」
「鎮北侯,」不悔突然臉色一變,長槍向度陰山一指,「不用你惺惺作態,你既然來此劫殺於我,何必再說這些,要戰便戰,動手吧!」
「鎮北候?對了,這是草原上的人對我的稱呼。你已經不再是我的左護法了。」度陰山盯著不悔,臉色轉為凝重,慢慢伸出右手,向身後打了一個手勢。
「酒兒,你說你哥會把不悔殺了嗎?」出塞一邊擦拭著自己的長槍,一邊向我問道。
「你希望我哥殺了他嗎?」我一邊品嚐著我新釀的美酒,一邊問道。
「不希望。他們好歹也是兄弟一場,陰山要是當真殺了不悔,他一定會很難過的。」出塞停下擦拭長槍的動作,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我讓我哥去劫殺不悔,你為什麼不阻止?」
「不悔的心很傲的,如果這次他被陰山殺了,說不準他就會不再玩這個遊戲了,這樣可以減輕陰山的壓力。當初不悔越來越強大的時候,我就勸你哥對不悔進行限制,可是他拒絕了。」出塞繼續擦起了自己的槍。
「我哥為什麼拒絕?」我不解的問。
「他腦子有毛病。」出塞抑鬱地回答,「他居然希望給不悔一個與他好好較量一下地機會。他說,不悔行軍佈陣的能力非常強。他要在戰場上好好與不悔打一場。」
「盡一切可能把威脅消滅在萌芽狀態才應該是一個上位者應該做的事情,我哥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他難道不為自己地幫眾著想嗎?」
「我也這樣跟他說過,結果他居然對我說這是我們男人的想法。你們女人是不會明白地,媽的。明明是他自己犯迷糊,居然還說是我不明白,除了在他面前,別人有誰說老子不像個男人了?」說到這裡,出塞立馬變得一副氣鼓鼓的模樣。手頭擦槍的力道也重了幾分。
汗!居然會為了自己不被承認成男人而生氣,出塞的性別概念看樣子還是很模糊,需要加強教育呀!老哥,但願你有能力把出塞改變成女人,否則,我實在不敢肯定將來你們有了孩子,我地小侄子會叫誰爸爸。
「別氣了,我有事交待你。」我衝著出塞說道。
「什麼事?」出塞好奇地望著我。
「如你所願,我估計哥哥多半會放過不悔了。他回來自然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一定會向我們認錯。到時,你可以借此向哥哥提出一個要求,那就是將來無論誰向哥哥邀戰。哥哥只許固守城池,不得應戰。直到得到我的認可為止。」
「為什麼?」出塞不解地問道。「萬馬幫厲害。是因為哥哥的戰陣厲害。雖然萬馬幫的精銳已經盡出,但是精銳終究在萬馬幫裡算是少數。從今天眾人的表現看,失去了哥哥帶領的萬馬幫居然被打得節節敗退,戰陣的力量竟是弱了那麼多。所以,如果我是哥哥的敵人,就會把他騙離城池,甚至騙離自己地隊伍。失去了哥哥的萬馬幫就是一隻等待宰殺的羔羊。」
「那他們不是詐退地嘛。」出塞為眾人辯解道。
「那你憑良心說,有哥哥的戰陣和沒哥哥地陣戰有何差別?」
「天差地別。」出塞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戰陣地威力主要取絕於陣眼,陣眼的等級高,威望高,戰陣地威力就大。可是我們的幫眾與其它三大幫派相比,可以說是等級最低的,我們平常都是以陰山為主陣陣眼,再在他之下依次建陣,所以戰陣威力巨大,現在陰山不在,也就嚴重影響了戰陣的威力。」
「所以一定不能讓哥哥離開萬馬幫,依哥哥的個性,他自是不會拒絕人家的挑戰的。一旦他中了人家的調虎離山之計,那就是萬馬幫的死期。」我肯定地說道。我記住了。不過,說不準陰山沒放不悔,到時我該怎麼辦?」出塞問道。
「若是殺了不悔,一則是對他的心裡進行了嚴重的打擊,二來,不悔以血腥的手段統一了草原,手下多半有許多對他口服心不服的,現在不悔精銳盡失,這些人定然會在此時浮出水面,殺了他便是對那些想造反的人的鼓勵,不悔自然有一陣子忙了。一直無敵於草原的匈奴王,新敗之下,現在可以說是他心裡最亂的時候,再加上又出現那麼多反對他的人,這便足夠他低迷很久了。人有多驕傲,在面對失敗的時候就有多大的坎要邁過,他這道坎可不好邁。那時咱們北方的麻煩就可以暫時放在一邊,只需專心與青龍幫周旋,讓他們盡快退兵就行了。青龍幫退兵之後,你們就可以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
「你看龍嘯天看得太重了吧。當初我們可是把他打得差點滅幫的。」出塞不服氣得說。
我懶得向出塞解釋龍嘯天要一統江湖的決心,畢竟江湖上有這種想法的人實在太多了,只好說道:「這算是我的預言吧。如果萬馬幫會被滅掉,那麼,它一定是滅在青龍幫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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