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和你說話。」我堵氣得用兩手把耳朵堵上。
「高手的聽覺總是非常靈敏的,你堵上耳朵還是能聽清我說什麼,何必掩耳盜鈴呢?」隱揮了揮手,交水中月鏡中花遣出了房間,又從房間的一角拖了一把椅子放在床邊坐了下來。
「我只是不想被流氓的聲音污了耳朵。」我橫了隱一眼,索性不去看他。「這麼說,你也不想知道是誰派我去害你們嘍。」隱試圖調起我的味口。
「殺手有殺手的規矩,決不吐露顧主的身份是殺手的基本原則,這一點我在回來的一路上早就領教過了。」正因為如此,我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從隱這兒套出情報。
「對殺手的規矩瞭解得這麼清楚,你還挺適合作殺手的嘛!」隱笑了起來。
對付討厭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沉默,我不理你,看你一個人演戲去。
隱卻對我的行為並不在意,只是自顧自地說道:「不管怎麼說,你現在欠我們的。那解藥可是天價的東西。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若拿不出錢來,就得老老實實地為我幹活抵債,這是天經地義的事。莫非你想逃避自己應盡的義務?」
隱的言語中充滿了嘲笑的意味,聽得我牙直癢癢。說實在的,玩了這麼久的江湖,除了系統的怪和NPC以外,親手死在我手上的居然只有牡丹一條人命,這在江湖裡不能說沒有,但的確是稀少的。在這個打打殺殺的世界裡呆久了,我都為自己竟然如此「純潔」而吃驚,見多了殺人。心裡也有些躍躍欲試地想法。只是我的個性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不是把我逼急了。我也懶得犯人。再加上周圍的人總是對我多加保護,能犯到我地人根本就找不出幾個。弄得我想殺人都沒個理由。畢竟是來玩遊戲的,結果玩了這麼久真正地PK竟然都沒有享受過,學了那麼多本事似乎也糟蹋了。現在竟然有個機會讓我做殺手,總算是讓我找了個殺人的理由,我心裡還真是意動了。殺手。最神秘與恐怖的存在,還真是令人神往啊!只是,自己的首領竟然是眼前的這個流氓,雖然知道他當時地作法只是想利用我離開,可心裡的疙瘩哪是那麼容易去掉的。
經隱這麼一激,我似乎也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合理的理由:「好,我就做你的屬下,不過,有了單子得看我樂不樂意接。若是我不喜歡的你決不能強迫我。」
「這個沒問題,找我做任務的人多了,你只管找喜歡的去挑便是.16K,手機站我對你的要求只有兩點。一是不能洩漏任務地內容,二是隱藏你的身份。絕不能暴露了組織。你做得到嗎?」隱得意地說道。
「封住你的大嘴巴。你別把我地身份給洩了出去就行了,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我不屑地看著隱。
「好呀。我可要聲明。我們地組織死亡率雖然高,不過,案子地成功率卻是百分之百,你可別砸了我們的招牌。」隱挑釁地看著我。
「切,少看不起人。」我直接被隱激怒了,「有什麼要做地交給我,你看我能不能完成。」
「少來了,別說我沒給你機會,你現在後悔還來得急。」隱說著從懷裡掏出個一張紙,在我面前晃了晃,顯然這張紙上寫得就是要殺的人了。
我直接將紙搶了過來,正要打開來看,卻被隱一把按住了手:「等聽了任務的內容再看也不遲,要知道只要你看了這紙裡的內容,那就非完成不可了。看著隱由輕佻轉為嚴肅的臉,我也冷靜了下來,將紙放在手上,不再打開,安靜地看著隱。
隱滿意地看了我一眼,神態也變得穩重了:「素質倒是不錯,雖然情緒比較容易激動,不過倒不會完全失去理智,還是值得培養的。」
一句話氣得我又想發作,不過,好歹我還是忍下來了。
「這次的顧主你也認識,他的要求很有意思,殺人的時間是七月初七,殺人的地點便是你與龍嘯天成親的大堂上,至於要殺的人,人家的要求是只要那個人死了就成,至於那個人怎麼死的,用什麼方法殺死他,便隨我們的意了。顧主原本出了個不錯的價錢,可是你墜崖之後,他又撤了單子,只是剛才他又找上了我們,說是如果你出現在大堂上,就按以前的價給,如果你沒出現,那便按兵不動,不過,也給我們原價的十分之一作為出場費。既然行動了一場,我自然是希望能拿到全額的報酬了。」說到這裡,急似有深意地看著我。
我自然是明白隱的意思了。他想讓我出現在婚禮上,這樣他就可以殺了那個人拿到全額的報酬,顯然這筆錢是不低的,否則隱也不會膽敢在青龍幫當眾殺人。究竟是誰有這麼多銀子調動我眼前的這個王牌殺手呢?
「你是要我出現在婚禮上,然後你就去把目標殺了嗎?」
「當然不是。」隱又恢復了他無賴的樣子,蹺起二郎腿笑瞇瞇地看著我,「既然是給你的任務,當然是要你去殺人了,我何必再費那個力。」
「我不要答應你,你要在我的婚禮上殺人,那我多沒面子。再說了,龍嘯天可是我未來的老公,萬一這個單子是要殺他,難道你要讓我謀殺親夫不成。再說了,青龍幫高手眾多,難道你要讓我一邊拜堂一邊殺人嗎?何況……」我的情緒變得沮喪起來,「也許現在龍嘯天正以為我是一個欺騙他感情的女人,正想滿世界追殺我呢,我和他怎麼可能再舉行婚禮。」
「哦,到底是怎麼回事,說來聽聽。」隱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那張地圖的確是我的軟肋。因為我對龍嘯天地隱瞞,它現在完全可以作為我心懷不軌的證據,何況我的確也是在找當初害我地兇手。在知道龍嘯天是真兇後,我又沒有坦誠一切。現在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向龍嘯天解釋。一葉知秋去投*他,他都疑心了很久,給了一葉知秋重重考驗才重用他,可見他是一個多疑的人。對於這樣地人,他還能對我全心全意的信任嗎?我沒有信心。所以我現在心裡很亂。迫不及待地想找個人說說,隱既然對我的事感興趣,我自然樂意有個傾聽的對象,把能說的全說了出來,當然,小六還活著想要報仇地事我隱去了沒說。
隱聽了我的敘述,托著下巴沉默了半晌,然後臉上綻放出一陣滿足的光彩,嘴裡連連說道:「原來是這樣。很有意思,很有意思。」
看著隱在那裡自顧自樂,我卻只能像白癡一樣看著。這讓我感到很不爽,拿起一個枕頭向隱砸去:「混蛋。你在那裡念叨些什麼呢?」
沒想到隱竟然當真被我砸到了。這個人當真是高閃避屬性嗎?想事也想得太入神了吧!隱總算被我砸得回過神來,衝我神秘地一笑:「別生氣。這個任務還真是非你莫屬了。」
我不解地看著隱,隱接著說道:「你放心,你要殺的人不是青龍幫的任何一個高手,也不是你的任何一個親友,更不是龍嘯天,所以你用不著謀殺親夫的。而且,就現在看來,龍嘯天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聽了這句話,我的眼裡立馬有了神采,連忙問道:「你怎麼知道地?」
隱因為被我打斷了話,不滿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本來我還奇怪顧主為什麼又要找上我們,結合你的故事和剛才龍嘯天在江湖上放出的話,一切都明白了。龍嘯天下令讓全江湖知道他地一句話:妃,我會在禮堂上等你,等你成為我的新娘。看樣子,顧主是知道婚禮可能進行下去,才又來通知我們以防萬一地吧。」
隱地話在我的心裡激起了千層浪,龍嘯天沒有怪我,無論我有沒有想找他復仇,他都沒有怪我,他在等我回去,等我成為他地新娘。突然心裡有種澀澀的味道,眼睛像是被洋蔥熏了一樣,我笑著,輕輕擦去眼眶裡滲出的點點水跡。
隱沉默了,默默地遞給我一塊手帕,手帕上淡淡地香味讓我精神了許多。
「你很喜歡他嗎?」隱低下頭,輕輕地問道。
我聽了一愣,隨即笑道:「喜不喜歡我自己也說不清楚,上的感情本來就很虛無,讓人當不得真。可是,我很高興,這世上總算有一個人讓我感覺到了我的重要,他讓我感到我是真正裝進他的心裡去了,即使我可能成為傷害他的人,他卻依然向我伸出了信任的手。這種被人珍愛的感覺,是我一直追求的。」
「你愛不愛他,你自己都不知道嗎?」隱抬起頭來。
「愛情?這種東西世上肯定是有的。只是我並不相信說出來的愛,海誓山盟總抵不住現實的殘酷,我更相信的是相互扶持的一生,彼此之間永不放棄的信任,實際的行動比一千句我愛你更令我感動的多。其實,我也不過是一個渴望被愛的小女生,龍嘯天能信任我,我滿足了。」說著,我開心地打開了紙條。
「不要看!」隱突然再次按住了我的手。
我疑惑地望向隱,隱似乎很艱難地笑了笑:「你大喜的日子,還是不要見血的好。這個單子本來是我捉弄你的玩笑,你不用看了。」
我推開隱的手:「你不是也說過這個任務非我莫屬了嗎?」說著我打開了紙條。
顧主的名字讓我大吃了一驚,不過,那個獵物的名字卻更是讓我驚怒了。
我憤怒地看向隱,隱已經適時地退到了門口,訥訥地說道:「我說過了,讓你不要看的。」說著,轉身逃了出去,現在他的屬性不像是高閃避,而像是高移動了。只留下我這個暫時不能下地的人在那裡咆哮。
「隱——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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