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葉知秋的堅持下,我被他護送回了客棧。在他的心中,只怕還在把我當成當初那個被灰熊追得四處逃命的菜鳥吧——雖然他已經見過我殺敵的手段。
客棧中見到我最為高興的便是龍嘯天了,不過,他在見到我身後的一葉知秋的時候卻忍不住皺了皺眉。一葉知秋根本不在意他的表情,冰冷著臉對我說道:「我已經把你送回來了,該去練劍了。」說完,看也不看我一眼,轉身離開的客棧,向夜色中走去。
龍嘯天卻因為一葉知秋的這種表現放鬆了下來,還笑罵了一句:「這傢伙總是那麼不解風情,好像只有劍才是他的老婆。」
我醒來後第一個見得居然是一葉知秋,龍嘯天對我和他的關係有什麼想法似乎也不過分,只是沒想到一葉知秋還挺聰明,輕而易舉地化解了龍嘯天的疑慮。不過,回過頭來一想,這似乎是他的本質的表現,如果特意讓他想辦法,他還能表現得這麼自然嗎?
夜深人靜,其他的人都回了房間,大廳裡龍嘯天輕輕地拉起我的手徵詢我的意見:「可以嗎?」
我臉一紅:「你都把我的手拉起來了,還問我的意見幹嘛!」「我不是問這個。」
「那你問什麼?」我無辜地抬起頭望向龍嘯天那張漂亮的臉。太漂亮了,如果把我形容成一朵富麗堂皇的牡丹,那麼,他就是卓卓而立的清蓮,美麗中顯著清高,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如果人的臉可以收藏起來。那麼,他的臉一定會成為我地珍藏品。
「那個……你的眼神好像有點不對。」龍嘯天尷尬地說道。
「啊?有什麼不對的?」
「為什麼我覺得你是在看藝術品,而不是在看你地情人?」
「有嗎?」
「因為你看我的眼神和我父親看他珍藏地古董時的眼神簡直是一模一樣。」
「我就知道。」龍嘯天委屈地叫了起來。「剛才我對你說得話你肯定沒聽見。」
「呵呵呵,」我尷尬地陪笑。談情說愛的時候開小差,好像是很不專業的表現,以後要改進,「那你再說一次吧。十六K文學」
龍嘯天一副「我被你打敗了」的模樣,有點沮喪地說:「我剛才問你我可不可以吻你。」
接吻?我地心忍不住興奮起來。我是做夢都想呀!每次那幾個死女人回來總是會對我說今天又談個幾個,踢了幾個,接吻的滋味如何如何,分明是氣我孤家寡人嘛。最可恨的是就連出塞那個男人婆也有過接吻的經歷,雖然那是她給的那些小女生的安慰之吻。真不明白她們想些什麼,吻同性的感覺有什麼好的。可不管怎麼說,人家出塞也算是有過接吻的經驗了。唯獨我,白紙,純粹地白紙。令人無法忍受的白紙……等等,我好像也不白了吧,好歹當初我在桃花谷裡也偷吻過師伯的額頭。遭了,那個師伯是小六扮地。那我豈不是……想起小六那張幼齒的臉——我在老牛吃嫩草!
龍嘯天看著我地臉時而變得興奮。時而又像是在生氣,時而顯得無奈。時而變得振作,最後竟變成了一張似乎吃到蒼蠅地苦瓜臉。
龍嘯天放開了我的手,歎了口氣:「算了,我讓你為難了。時間還長著呢,我們以後慢慢來,是我太心急了。」
不是地,你沒讓我為難!我後悔地要死,為什麼我又要開小差,嗚嗚嗚,好不容易找到把自己推銷出去的機會居然又被自己錯過了,我哭啊!
「龍嘯天,我……」我伸出手去想要拉住龍嘯天,不成,今天我說什麼也要嘗嘗被吻的滋味。
「嗖!」的一聲,一道銀光伴隨一聲響箭射向了我伸向龍嘯天的手,「啊呀!」嚇得我連忙把手縮了回來,響箭穿過我與龍嘯天之間,深深地插進了牆內,箭尾依然在不停地顫動,似乎要鑽得更深一些。我看得冷汗直流,這一箭若是紮在我手上,我的一條胳臂怕是又要廢了。誰竟然這麼惡毒?我憤怒地將目光轉向箭射來的方向,一個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人融在門外的夜色中如同來自地府的凶靈,只見他手臂平抬,前臂上似乎安有一個盒子,像是一個暗器裝置,看樣子,那支響箭就是從他的那個盒子裡射出來的。
「隱!」我還沒叫出他的名字,龍嘯天已經大喝一聲從懷裡掏出青龍劍向門外躍去。想起來了,這個隱好像就是當初因為殺了龍嘯天才出名的,難怪龍嘯天見了他會那麼激動。
相對於龍嘯天的激動,隱卻表現的平靜得多了。隨著龍嘯天的*近,隱不慌不忙地掏出長劍,與龍嘯天見招拆招。龍嘯天作為十大高手之一,他的實力自然是不容小覷的,游龍劍法舞動起來如蒼海游龍,招招相接,連綿不絕,劍勢一勢高過一勢,強大的氣勁刮得門前那棵歪脖子大樹沙沙作響,似是隨時要倒了一般。隱卻如浪中的小舟,隨著龍嘯天的劍勢順勢而動,龍嘯天每每將要擊中他時,他卻像是被龍嘯天的氣勁給刮走了一般,堪堪躲過青龍劍的攻擊。
顯然,這個隱是一個閃避屬性相當高的人,像這種人,攻擊的能力往往不會很高,在打鬥中自然也會比較吃虧,畢竟閃避能力再高,也總有被擊中的時候,而自己一劍刺在人家身上,人家卻只是掉一點點血值,那實在是一件令人鬱悶的事。所以,在江湖上,加閃避的武功並不被人看好。這也是我的紅線門一直不受人重視的原因。一直以來,我總是在一個人獨自摸索如何利用自己的閃避能力,可以江湖上卻沒有一個可以令我借鑒學習的人,如今見到隱的打法,我立馬留意上了。也不上前幫忙,相信龍嘯天在這樣的比鬥中也不希望我出手。於是,我開始認真地分析起隱的打鬥技巧,一邊對龍嘯天喊道:「龍嘯天,不要太快把他殺死了,他也是加閃避的功夫,我要學他的打鬥方式。」
龍嘯天心裡當真是哭笑不得,這個隱像個泥鰍一樣,怎麼也打不到,哪裡還需要自己不要殺他,現在自己是根本就殺不著他,反倒是自己時不時會挨上那個傢伙兩劍,不過對方的攻擊低得可憐,能破自己的防的攻擊都很少,就算破防了也只是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自己連補血的藥都不用吃。
打鬥聲很快引來了回到房中休息的眾人,高手間的打鬥是容不得他人插手的,眾人自然不會上前生事,不過,卻默契地紛散在客棧的四周,無論隱是否能打敗龍嘯天,今天總是逃不掉的。
在場的都是高手,自然能看出這場打鬥的精彩之處,一個個看得是眉飛色舞,風蕭蕭更是如同看雜耍一樣時不時高叫一兩聲「好」字。只有易水寒好像對這一切都不感興趣,看了幾眼打鬥之後,說了一句「這裡不需要我動手」,竟然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了。
我疑惑地看著易水寒的離開,心中暗說這世上怎麼會有不愛看熱鬧的人哪?忽聽拜月高叫一聲:「酒兒,快讓開!」
我回過頭來,正要問拜月為何這樣喊,卻看到隱竟然已經朝我的方向飛了過來,看樣子,他顯然還是被龍嘯天打到了,不過不是被劍刺到,而是被龍嘯天一腳踢得飛了起來。
看著這個龐然大物越來越近,我下意識地進行閃避,開玩笑,我可不想成為江湖裡第一個被人砸死的玩家。可是隱卻不肯放過我,見我閃到一旁,他竟一把抓住我還飄在半空的衣角,我被他仍在倒飛的慣性硬是拽了起來,倒飛了出去。
「叭」,我們同時跌倒在地上,不過,我比較幸運,壓在了隱的身上,隱卻痛苦的悶哼了一聲。看著他痛苦的表情,我心裡一陣暢快,笑罵:「活該,我讓你拽我!」
隱的眼裡卻閃出一絲狡黠的精光,我看了一陣心慌,不好,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果然,隱竟然一把將我摟在了懷裡,我只覺得自己的頭被他的一手給按了下來,一個濕熱的東西已經侵進了我的嘴裡。
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走路嗎?看了那麼多的電視電影還有活人的現場表演,我當然知道自己在經歷什麼。天,我現在當真是被人吻了,而且是接吻中的最高項目——舌吻。我只覺得一股寒氣從頭涼到了腳,腦子徹底當機了。受驚的我一動也不知道動了,任憑對方的舌頭在我的嘴裡翻動,隱居然如同享受一般的閉上的眼睛。
我是想把我的吻送出去,可是,那是給龍嘯天的,不應該是給眼前的這個傢伙呀。這個混蛋,他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把我最寶貴的東西給搶走了,而且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更是當成龍嘯天的面。
一股怒氣湧上了心頭,不知道從哪裡奪回來的力氣,惡從膽邊生,我一把掙脫了隱的懷抱,迅速地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朝著這個惡毒的傢伙刺去:「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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